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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雪无梅(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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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朝,鼎盛时期,李轩极在位,庙号‘玄宗’。

如此盛南时期,不乏修仙求道之人,天下正道三大领袖蜀山、峨眉、真如,而以蜀山、真如剑派为主,素有东真如、西蜀山之称。南朝各地不乏有蜀山、真如剑派‘剑仙’行侠仗义。然而数十年前,魔教一时鼎盛,却被蜀山掌门—璇玑率众蜀山弟子与正道诸派击退到突厥以南和吐蕃以东的边境。百姓自此不再受魔教之徒侵扰,安居乐业。蜀山也被天下正道称为正道泰斗。

而今的天道,南斗掌生、北斗注死,所有生灵往复轮回之间,寻常病苦如是,天灾*亦如是,此谓‘天道’。

但天道却非人道,即使是修行有成的剑侠,也脱不下‘人’之一字,虽是如此,却也有不少修行之人自认修习了些超脱之法,便视人如蝼蚁。

就在这鼎盛的南朝时期,百姓安居乐业,夜不闭户路不拾遗。而洛阳雄踞中原,北临邙山,南系洛水,东压莫淮,西挟关陇,地势一时无双。且洛阳乃是中华大地龙脉集结之地。

然而,盛世,真的就是盛世吗?!

第一章穷苦少年思不透深夜,洛阳城内。家家户户门口都挂着大红灯笼,街上行人来来往往。一片盛世繁荣的景象,今日是年三十,街上的小孩子们手里提着灯笼、小鞭炮,互相追赶打闹,嘴里还叫着‘一夜连两岁,五更分二年。分岁扶醉起,终夜齐欢喜’。

然而如此盛世夜景,却在洛阳城角落里有一间破旧茅屋。这茅屋门前没有灯笼对联,屋内摆设也十分简陋,一方破旧木桌,四把椅子。桌子上有一盏油灯,破旧的窗口挡不住屋外的寒风,吹的这灯火摇摇晃晃。

一个年近四十的女子,眼角的皱纹突显出岁月的痕迹,虽然年近四十,可面容却十分端庄,可见年轻之时也是一名倾国倾城的女子,这年迈女子一身布衣,上面打满了补丁,站在屋门口眼神盼望的看着远处。

一个约十三四岁的少年,一身破旧的布衫,在街上摆摊卖地瓜。洛阳城的深夜十分寒冷,少年只期望今夜有人可以买走两个地瓜,好让自己换些钱去给母亲买件新衣裳。

可是过了很久却一块都没有卖出去,少年无奈一叹,收拾好摊子,怀里抱着没有卖出去的地瓜顶着寒风走在街上,街上到处都是行人,热闹繁荣。可就是有这么一个少年,只想给母亲买一件新衣裳,却连这么简单的一点都做不到。

少年有时想不明白,为什么别人家的孩子在年三十都可以高高兴兴的玩闹,而自己却连母亲的一件新衣裳都买不起。

就在少年低头思索时,却没有注意到街上的行人都让到两边,纷纷鼓掌叫喊着,大街中央有一行家丁打扮的人和一顶四人小轿。

少年依然低头向前走着,突然一下撞到一个人身上,少年吃痛哇的一声叫了出来。一屁股坐在地上,怀里的几块地瓜滚落在地。

少年抬起头,揉了揉眼睛,看见的是一个家丁打扮的壮汉不停的在拍打身上,生怕自己沾上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那壮汉边拍打嘴里边骂道:“妈的,今天刚换的新衣裳,哪里来的野小子,敢撞大爷?没长眼睛阿!”言罢伸手将少年一把提起,举到轿子前道:“小姐,这不知哪里来的野小子敢拦轿,您看…”

那轿中之人掀开帘子,露出一张倾国倾城的面容,手如柔荑、肤如凝脂。一身红色长袍十分喜庆。少年一直盯着轿中少女,那少女被这目光盯的脸颊微红,开口道:“放他走吧,今日还有事要去诗阁,不要在这里耽搁了”言罢放下帘子。

在帘子放下的一瞬间,少年耳边传来细若蚊鸣的声音:“我叫岳灵…”

那壮汉将少年一把扔向街边,大声道:“别再让我碰见你,臭小子”说完似是不解气般的拍了拍身上小声道:“真他妈晦气”。

少年低着头站了起来,忍着身上的疼痛去捡那几块掉在地上的地瓜。收拾好后抱着地瓜不知走向何处。

行人中一个一身邋遢的人,腰间别着一个酒葫芦。看不清这人的面容,只知道胡子拉碴,醉的不成样子,在少年被壮汉扔出去后一直盯着少年,双眼微眯,摇摇晃晃的跟在少年身后。

那身着单薄的年迈女子看到远处缓缓走来的少年,渐渐的微笑起来,仿佛年轻了许多。快步走到少年身边,拉着少年的手进到屋里。就在不远处,那邋遢醉汉躲在一间茅屋拐角处默默的看着这一切。

少年进了屋,坐在椅子上低头道:“娘,今日孩儿本想卖掉这几块地瓜给娘买块布料做一身新衣裳,可是却一块都没有卖出去,娘,对不起,孩儿无能,连件新衣服都不能买给你”

年迈女子听后娇躯一颤,扭头擦了擦眼角。转过头来摸着少年的头微笑道:“傻孩子,你有这份心娘就知足了,还没吃饭呢吧,娘去给你煮饺子”

少年一听要吃饺子,便高兴的叫了起来:“吃饺子喽!吃饺子喽!”方才那些话已经被抛到脑后去了。

那醉汉看着这令人心酸的一幕,默默一叹,抬步走向茅屋。少年坐在椅子上期盼着饺子,即使历尽了人世冷暖,少年却依然是个孩子,有着孩子的天性。

年迈女子在里面煮着饺子,却并不知道今夜自己的孩子命运将有剧变,那醉汉推门进来,却连声音都没有,转身关上门。走到少年对面坐下,少年一直低着头,直到此时才发现自己面前有一个陌生人,抬起头来大声叫道:“娘!”

可是年迈女子却像是没有听见一般继续煮着饺子。那醉汉伸手摸了下少年的头道:“别怕,我不是坏人,你娘现在听不到我们说话”少年不知此人是何来历,大声叫道:“你到底是谁!来我家做什么!”

那醉汉微微一叹道:“你想给母亲做一件新衣裳,这一切我都看在眼里,我来问你,你可愿意随我修习剑术、剑法,追寻那长生之道?”

少年年纪不大,也从没听说过什么门派、长生一类虚无缥缈之物,不确定的问道:“长生是什么?”醉汉被问的一愣,眼神迷茫喃喃道:“对阿,长生是什么,长生是什么?”

少年被这醉汉突然的举动吓了一跳,险些哭了出来。醉汉回过神来摸了摸少年的头道:“长生是什么将来你自会清楚,不过我可以告诉你的是,修习剑术的好处有很多”

少年不解道:“那修习剑术能给我娘亲买新衣裳吗?”醉汉被这话问的一愣,旋即微微一叹。摸了摸少年的头感慨道:“盛世却有苦命人阿,唉”

那醉汉尽量让自己表情柔和道:“当然…可以,不止可以给你娘亲买新衣裳,也可以让你们的生活不再如此艰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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