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上最痛苦的是，就是无能为力。

这玻璃为什么还不碎，为什么上天也不帮她，她恨！

"妈咪，别砸了，这玻璃隔间是为了防止我逃跑的而精密设计的，多重防卫，你一个人是打不开的。你看你的手都出血了，就别徒劳了。快走，我估计那些留守的实验人员要来了。"

凌空扯开身上的药管，担忧的扑到玻璃边，明亮的大眼睛也染上了湿润，看到她那么难过，他就更难过了。

他宁愿她从没有来过，也好过现在这样痛苦无助。

沐宝儿悲愤的丢开那台仪器，萎靡的跌坐在地上，眼泪停不了："让他们来吧！反正，他们肯定知道是我，我还怕什么，有本事杀了我吧，为什么要折磨你。"

她想伸手去摸他那憔悴的脸，摸到的却是玻璃，即使那么近，只隔着一层玻璃，他们却无法在一起。

"我心甘情愿的。"

"傻孩子，我不准你心甘情愿。"沐宝儿难忍泪水，看着凌空那惨淡的小脸，强作笑意，"凌空，别怕，我一定会想办法救你出去，你要等我。我们不能屈服，知道吗，妈妈好想亲手抱抱你。等你出来，我带你去玩，做好吃的东西给你。"

"嗯，我等你。"凌空点点头，眼泪迷蒙。

他知道这只是一个无法实现的梦想。

可是若连这个梦想都没有了，妈咪她会多伤心。

很快，实验室的人员就拿枪冲了进来，严厉的命令她立即离开，跟他们走。

沐宝儿从地上爬起来，挺直腰脊，眼如寒冰的扫过他们，她好恨这些人，好恨这个实验室，好恨聂嵘。

他们毁了她的一生，现在还想害死凌空。

她发誓，一定要毁了这个实验室。

回头再看了凌空一眼，沐宝儿忍痛离开。

经过这件突然的事情后，沐宝儿立即从五楼被移了出来，到了其他楼层。

他们检查过痕迹，发现她除了闯入了凌空所在地方，发现了这个秘密外，并没有动其他的房间的东西。

损失倒也不算严重。

至于凌空的存在，她知道不知道，聂嵘认为都不甚重要，不会影响到他的大局。

沐宝儿再恨他又如何，反正不过是恨意加深了一层，等将来一切落定尘埃，一支试剂，就能让她忘掉一切。

所以聂嵘没有追究沐宝儿。

倒是k博士带着一群科学家过来，满脸冷酷的来警告她，叫她别企图和实验室对抗，螳螂挡臂对她没有任何好处。

特别是现在，她的女儿还在他们的手中。

沐宝儿只对他说了一句话："畜生，滚！"

k博士从没被人如此当面辱骂过，脸都青了，再德高望重，也觉得丢脸，更何况是在那么多下属面前被骂畜生。

他冷笑几声，压抑着怒气走了。

这夜的时间过得很快，也很慢，沐宝儿呆坐在窗边，望着茫茫夜色在黑暗中浮沉。

季陌焦急赶来时，打开门就看到她那苍凉的背影，那种深刻的悲痛沉重从她身上弥漫，让人无法忽略。

他扶着门把的手一紧，她还是知道了凌空的存在，那么伤心欲绝，那么无助。

她打电话让他来，那充满希望的口气，好像他已经成了她唯一的支柱，支持她反抗的力量。

可是，他知道，他的做法会让她更绝望。

为了将来的计划，他现在不能出手救凌空。

"陌，你来了吗？"沐宝儿没有回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