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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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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备优等生

1885年(清光绪十一年)7月的一天,一艘客轮在渤海湾鼓浪前行。段祺瑞站在甲板上,手扶栏杆凝神远眺,他对未来的生活和前景充满憧憬与向往。其时,风平浪静,艳阳高照,一望无际的大海与碧蓝的天空融为一体,显得越发深邃幽远,成群结队的海鸥飞翔鸣叫,快乐无比。这情景反衬出段祺瑞的快乐心情……从去年冬天以来,段祺瑞好戏连台。新年时他获准回家省亲,与亭亭玉立的光瑛喜结连理。新婚燕尔他们情意缱绻,如漆似胶,恨不能融为一体。两个月后妻子身怀六甲,高兴的一对小夫妻如醉如痴。高兴的姥姥、岳父母和家人喜笑颜开。他的考期到了,段祺瑞毅然告别娇妻家人北上应试,由于他文化功底深厚,轻轻松松完成考试,乐呵呵回到任上。经过几个月的漫长等待,终于在7月初的一天收到入学通知书。军营沸腾了,同仁们你邀我请,弹冠相庆,壮行宴摆了一场又一场。一时间,这个不苟言笑的小文书,成了营中热点人物,向他投来妒羡目光。临行前,叔父母、妹妹及战友送他到港口码头,直到轮船出港,还能见到他们频频招手。他一路上亢奋不已,精心编织着飞黄腾达的美梦。

临行前的晚上,段祺瑞来到薛记小店辞行。他牢记母亲“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的教诲,4年来一直对薛家父女旧恩不忘,逢年过节总要买些礼品看望父女。一次薛掌柜得了急病,段祺瑞闻迅跑到小店,背起薛掌柜去了诊所,守候个昼夜,直到薛掌柜转危为安方离去。薛氏父女是鲁西南人,为人侠肝义胆,他们的交往日渐深厚,他与明眸皓齿的薛姑娘以兄妹相称。

听说段祺瑞要走,父女俩十分震惊,半响说不出话来。薛姑娘更难自持,竟抽抽答答哭起来。自上次小店相会,二人眉目传情,薛父就有意将女儿许配给他。一来,段祺瑞已订终身,不敢旁骛;二来,门第悬异,他们不可能结秦晋之好。所以,二人一直处于矛盾之中……老人慌了,赶忙命女儿关门停业,洗菜切肉,亲自掌勺做了一桌酒菜为段祺瑞壮行。

这是一次蹩脚的夜宴。老人喝得酩酊大醉,姑娘哭的悲悲切切,段祺瑞心情压抑。直到临行时,他才拉着她的手,把一副珍贵的银手镯套在她手上,姑娘忘情地倒在他怀里嘤嘤而泣。段祺瑞推开薛姑娘撒了一个慌:“好妹妹,这是你新嫂子给你的礼物,她祝你幸福!”说罢,大步流星地走了……天津武备学堂坐落在东局子,水师学堂院内。

从1860年第二次鸦片战争之后,中国的历史进入“洋务运动”时期。洋务运动是以军事建设为中心,而帝国主义列强,又利用这个运动对中国进行政治、经济、军事、文化侵略。当时,全国各地兴办几十家枪炮、舰船、弹药等品类的军工厂。而天津的东局子则是北方兴办最早,规模最大的军工基地。这里的天津机械局,下设洋枪、洋炮、火药、子弹、硫磺、修船、建船等0多个工厂,形成一个庞大的军工生产群体。仅据火药生产工艺一项,年产量多达100万镑。正像一本书中所说:天津东局子“巨栋层栌,广场列厂,迤逦相属,参错相望。东侧帆樯沓来,水栅启闭;西侧轮车转运,与天津城遥遥相峙,俨然海疆一重镇焉……”

学堂的大门为木结构牌楼式,正中一个大门,两侧各有一个小门。门楼上方插着八面犬牙镶边的彩旗。正面墙壁上、门柱上贴着红绿欢迎新生的标语。一侧门柱上挂着“天津武备学堂”的大牌子;迎面照壁上书写光绪皇帝的大字上谕:“不准干预国家政治。离经叛道,联盟纠众,立会演讲等均悬为厉禁。”在更远处大礼堂的墙壁上,高悬着大字校训:忠君、尊师、尚公、尚武、尚实。

大门旁侧摆着几张学生桌,几位中外教习正进行新生登记。当段祺瑞报上名子时,一位中国教习以惊喜的口吻对一位长官说:“大人,他就是威海考生段祺瑞,会试成绩第一名!”那位戴副将顶戴,穿二品官服的长官上下打量着他问:“小伙子,当兵几年了?”段祺瑞立正敬礼:“报告大人,小的先在宿迁当小兵,后在威海当哨书,前后7年。”长官说:“喂,老资格了。宿迁姓段,那你可认识段总兵?”段祺瑞说:“那是小的祖父。”长官兴奋地伸出手说:“噢,不愧是将门之后!老朽叫杨宗濂,你们的总办,我曾是段总兵部下,以后有事尽管找我。”段祺瑞一磕脚跟:“多谢大人!”

段祺瑞感到飘飘然,在众多师生面前感到身价陡增,虚荣心得到满足,更感自命不凡。在去宿舍时,同学张怀芝、田中玉、鲍贵卿等人,抢着给他背行李、拎东西,前呼后拥,大献殷勤。段祺瑞颇感心安理得,倒背着手听信他人拥戴。只有陆建章等少数人不以为然,心里骂道,有什么了不起,老子不尿你……他们住在5号宿舍,一群马屁精给段祺瑞挑了一张明亮、通风的铺位,不用他动手就把被褥铺好。有人给他打洗脸水、开水供他享用。他连个谢字没有。洗漱完毕往床上一躺款款地进入梦乡。

段祺瑞将军后代,考试第一名,受到总办大人青睐的事,很快在师生中传开。或出于好奇,或出于攀附,或出于敬羡,纷纷登门造访,结交攀谈。

又一批学友造访。他们是直隶考生,有精明干练的冯国璋,有性情绵长的王士珍,有呆头呆脑的曹锟,有心直口快的梁华殿……挤挤压压坐了一屋子。大家说说笑笑,互通姓名。

冯国璋拱手说:“芝泉(段祺瑞字)老弟,我真佩服你,听说你14岁当兵,军龄已经7年了。唉,在下去年才当兵,年已6岁,不才虽比贤弟年长5岁,但资历学识远不如你,以后还望贤弟指教。”段祺瑞见冯国璋虽然个头不高,但一脸福相,知道非等闲之辈,客气地说:“哪里哪里,华甫(冯国璋字)兄过谦了。听说这次考试仁兄名列第二,只是伯仲之间,难分高下,以后尚望仁兄关照。”王士珍哈哈一笑,慢条斯理地说:“都是同窗兄弟,你们倒客气起来了。不是李中堂李大人首倡武备学堂,我们哪有机缘聚首津门?今后我们要情同手足,互相帮助才是。”大家异口同声地说:“对对,王兄所言甚是。”

这里正说得热闹,陆建章跑进来。这是个嘎小子,见面熟,嘴特别臊。一进门便嚷:“喂,别这么一本正经,鲍贵儿、段四儿(段芝贵)、曹三儿(曹锟),我给你们破个谜儿猜:弟兄五名,抬炮出城,大雨一阵,收兵回营。猜吧。”

段祺瑞,冯国璋早就猜出来了,只是捂着嘴笑。陆建章向他们挤眼,不许他们说。鲍贵儿猜出来,哈哈大笑,一摸陆建章的脑袋说:“抬的这东西吧?”惹的众人哈哈大笑。

鲍贵卿撺掇陆建章:“坏小子,这是小儿科,你来个压箱底儿的。”陆建章来了精神,说:“好,听着,双峰夹小溪,户外草萋萋,有水鱼难养,无鳞鸟自栖。猜吧。”

又是一阵大笑,纷纷骂陆建章“头顶长疮,脚下流脓——坏透了。”只有曹三和段四儿还在吭吭叽叽地猜呢。

这时,德国教习那珀·哲宁和一位中国教习走进来。大家强压笑站起来问好,可又抑制不住,“卟”地笑出声来。笑的外国佬莫名其妙。用生硬的汉语问:“孩子们,你们笑什么?”冯国璋赶快圆场:“没什么教习大人,我们在……在讲故事。”想不到老哲宁穷追不舍,刨根问底地问:“什么故事?我很想听。”冯国璋口吃地说:“是……是谜语。”老哲宁兴奋地说:“啊,谜语,很好很好,我最爱猜谜语啦,快告诉我……”

中国教习只好把陆建章的谜语翻译给他。想不到他十分认真,冥思苦想。惹得人们笑不敢笑,不笑又憋不住,最后还是哄堂大笑。

原来,教习是看望大家的,问大家累不累,习惯不习惯,有什么问题需要教习解决。中国教习告诉大家:明天上午巳时举行开学典礼,届时整队入场,不得缺席;并告诉段祺瑞写一篇发言稿,代表全体同学发言。

次日上午,同学们穿戴整齐,在洋鼓洋号的伴奏下,步入大礼堂。

主席台上方写着大字会标:北洋天津武备学堂开学典礼大会。正中墙上交叉悬挂两面龙旗,台口插着一面校旗。台正中放着一排铺着白布,摆着鲜花的条桌。10名身着把总(排级)陆军制服的武备新生,整齐划一地坐在大礼堂中央,00名身着海军军服的水师学堂在校生,坐在新生后面。教师和工作人员坐在他们身后……音乐声中,直隶总督兼北洋大臣李鸿章、天津海关道周馥、武备学堂总办杨宗濂、德国总教习李堡、水师学堂总办吴赞成、教务总监严复鱼贯入场,在一片热烈掌声中在主席台上就座。大会主持吴帮办对台上长官一一做了介绍,然后宣布典礼大会开始,李鸿章发表重要讲话。

之后,杨宗濂宣读了《武备学堂堂规》41条。虽然字里行间透着威严,但出自这位素有“笑面狐”之称的总办之口,也就不那慑人了。他曾是李鸿章的幕僚,处事圆滑,尤善迎合,成了他的处世之道和职业习惯。

接着,李堡代表中外教习,段祺瑞代表全体新生发表了热情洋溢的讲话。外国人主办的《北洋捷报》摄影记者,“卟卟”地照了许多相。大会结束后,李鸿章等长官和全体师生合影留念,大会在德国军歌声中结束。

长官和来宾退场后。教务总监严复把学生分成个科:即炮科、步兵科、工程兵科。段祺瑞、冯国璋、王士珍三个优等生——后来叱咤风云的“北洋三杰”——分任炮、步、工科的班长,成为新式军队此领域的奠基人。继而教育帮办宣读了教学大纲、学制、教材、教程、伙食标准、作息时间、装备、军衔、薪俸等相关事宜。武备生的待遇是当时陆军中最高的,除每生发单、棉衣,被褥等生活用品外,每人每月发饷银8两。就当时而言,这些钱足可养活一个5口之家,足见当局对武备生之重视。因此,同学们无不欢欣雀跃,笑逐颜开。

之后,李堡宣布一件事:中国古代的计时方法不准确,在军事上容易误事,因此,以后一切行动均改成钟表计时,并教大家怎样使用识别钟表。三位班长每人发一块精制小怀表。这是一件特殊的荣耀,引起学友妒羡。

最后,教育帮办宣布,为庆祝开学典礼,学堂在市里包了庆芳茶园,有京剧、落子、梆子戏,由全国名票登台献艺。下午5时会餐,6时在大门口列队出发……学员来自几个省,大多没看过北方地方戏,有的甚至第一次听到这些剧种,所以颇感新鲜好奇。这下可欢了天津卫的“混混”曹锟。参军前,他三教九流,黑道白道有许多狐朋狗友,天天出入赌馆、妓院、茶楼、酒肆。什么“小香水”、“金钢钻儿”,什么评书、落子、嘣嘣戏,说起来如数家珍,滔滔不绝。

别人对曹三儿的神聊漫侃听得津津有味,唯独段祺瑞不以为然,自己仰在被摞上看起书来。他认为其它都是假的,只有学到真本事才是真的,才会出人头地,令人刮目相看。

集合时,段祺瑞说:“我不去了,我对地方戏不感兴趣,也听不懂,我给你们看家吧。”王士珍说:“好,我也不去,在家陪你。”大家说:“不行不行,你们不去多没意思。”冯国璋、曹锟、梁华殿等你推我搡,把他们推走了。

集合时,老哲宁煞有介事地找到陆建章,颇为得意地说:“陆,你的谜语我猜到了,是墨盒,你们中国人用的墨盒,对不对?”大家忍俊不禁哈哈大笑。老哲宁莫名地问:“怎么,我猜得不对吗?”大家笑道:“对对。”从此,学生背后叫他“老墨盒”。

太阳落山了,晚霞在西天边燃烧,烧的半边天一片灿烂。学员们排着松散的队形,迎着落霞,沿着机械局护城河路说说笑笑朝西走。鳞次栉比的建筑群,高低错落的厂房,一根根冒着浓烟的大烟囱,以及机器的轰鸣声,给这繁华的大城市以无限生机和活力。

学员们经过一片片荒地,破落的村庄和衣衫褴褛,满面新奇的民众,渡过海宁浮桥,来到城东南的紫竹林大街。这里原是百户人家的小渔村,自从开设商埠码头之后,成了沟通四面八方的通衢大道,来往船只,在这里停泊装卸货物。鸦片战争之后,西方列强看中这块风水宝地,英、法、美、日等国,强迫中国当局在这里划租界,开洋行、海关、教堂、领事馆,成立洋枪队、工部局、巡捕房、稽查队……于是乎,这里越来越繁华,成了洋人的乐园。不久,德、意、日、俄等国不甘示弱,纷纷来到津门,也在城东南强占大片土地划定租界地,对中国疯狂地进行政治、经济、军事、文化侵略……段祺瑞边走边想出发前总办大人的训话:“我们要通过租界地,不能在洋人面前丢脸,更不可破坏彼国的规矩。假如洋人对我们有不友好表示,我们务要礼让为先,不与计较,要表现出谦谦君子之风……”他想不通,洋人霸占我国领土,却要我们做谦谦君子?

一进茶园令人耳目一新。

这是一种融舞台、茶座、演员、观众于一体的室内剧场。大厅的一端有一个伸出来的方形舞台,舞台下的三面纵横摆放着几十张八仙桌,桌上有茶水、瓜子、点心等小吃,观众坐在桌子四周边吃边欣赏演出,小厮们不时斟茶倒水,殷勤招待。入园者只收茶资不收戏票;观众随意聚散,以消遣取乐为主。一些商贾,掮客常利用此场拉皮条,谈生意。京、评、梆等戏种轮番上演,生旦净末丑交替出现,轻歌曼舞,响遏行云,使人大饱耳福眼福。学员们大多第一次来这种地方,第一次欣赏这种戏剧,人人津津乐道,个个聚精会神……然而,段祺瑞却生ing爱静不爱动。他对北方剧种既听不懂也没兴趣。看不多久他就打起哈欠。与其在这里受罪,不如回去看书;再说他也想写封家信,把这里的一切告诉姥姥和光瑛。光瑛怀孕有5、6个月,不知怎么样了?他快当父亲了,心里美滋滋的……他跟长官打声招呼,信步走出茶园,沿原路返回。正值年富力强,精力充沛的他,对这十来里地并不太在意。于是,他脚下生风,很快来到华灯初上的紫竹林大街。

初秋的天昼长夜短,温馨的夜姗姗来迟。他看看怀表,虽然7点多钟,但天空依然明亮,各商家铺面灯火通明,赌场,妓院人流如潮,舞台会馆美乐悠悠,男女洋人投怀送抱,舞姿翩翩,租界里的夜生活刚刚开始。中国人的街区却灯黑路暗,了无生气。

段祺瑞拐过乌利文大洋行的墙角,但见两个醉醉的洋人青年,摇摇晃晃口吐脏话走过来。段琪瑞知道洋人不好惹,赶忙向一旁避让。这两个洋人一心想戏弄中国军人,他往左躲,洋人左挡;他向右让,洋人右拦,哈哈大笑不让他过去。段祺瑞彬彬有礼地说:“先生,让我过去,我有急事。”洋人似乎听懂他的意思,二人交换一个眼色向一旁退让,并做出优雅的请姿。段祺瑞道了声“谢谢”想从夹缝中过去。不料,两个洋鬼子同时伸出脚,“啪”地一声把段祺瑞拌了个“嘴啃地”。正当段祺瑞想从地上爬起时,一个洋人骑在他背上,一只手揪着他的长辫子,一只手扇他屁股,用生硬的中国话说:“中国猪,爬,快爬!”另一个家伙则站在一旁踢他。这时,引来许多路人,有洋人,也有中国人。洋人拍手称快,呐喊助威;中国人有的叫骂,有的叫喊:“他妈的,洋人欺人太甚!”“当兵的,摔狗日的,摔!”……这一切都是瞬间发生,令人猝不及想,猝不及防。段祺瑞知道洋人不好惹,别说他一个豆芥小官,就是朝廷命官,见了洋人哪个不是奴颜婢膝,委曲求全?他毕竟读过圣贤书,不管干什么都能在老祖宗那里找到依据。他想起苏东坡的话:“匹夫见辱,拔剑而起,挺身而斗,此不足为勇也。天下有大勇者,猝然临之而不惊,无故加之而不怒,而其志甚远也……”韩信不是还有胯下之辱吗,?并没有影响他成为大英雄。他明知洋人是故意戏弄他,但他依然不愿刺激洋人。于是他哀求道:“先生,先生,别闹别闹,你的玩笑开大了……”但洋人并不领情,依然打他、踢他、揪他,执意让他驮着洋人走一遭。

再懦弱的人也是有尊严的,何况段祺瑞除去孤傲、偏执,毕竟还有刚烈的一面。他终于被激怒了,猛地一扭身来了个鲤鱼打挺,把洋人狠狠地掀翻在地。这一“反常”之举把洋鬼子搞愣了,一个站在那里,一个躺在地上,定定的眼神看着他。显然,段祺瑞怕把事情搞大难以收场,友好地伸出手去拉倒地的洋人,并深鞠一弓:“先生对不起。”洋人果然把手伸给他,但那不是友好的表示,而是紧紧抓住他一跃而起,顺势将段祺瑞摔倒在地,口中骂着“蠢猪”。另一个冲过来,抓住他的辫子往死里拽。这下摔得太重,段祺瑞满脸开花,血流不止。两个身高马大的洋鬼子,对身材瘦小的段祺瑞大打出手,段祺瑞本能地招架、周旋。洋人拍手称快,一片鼓噪;中国人且骂且喊,愤怒异常。

“嘟……”响起哨声。租界巡逻队来了,不容分说将段祺瑞抓走。段祺瑞叫喊,抗辩均无济于事,他被押到巡捕房,将以扰乱治安罪被起诉……三重回威海卫光阴荏苒,紧张愉悦的两年学业快结束了。

这天午夜,窗外淅淅沥沥下起小雨。学生们以为这种天气学校不会有大的动作,一个个脱的赤条条睡得正香。突然,紧急的集合号吹响了,大家没提防这一手,一个个抓了瞎,有的找不到鞋袜,有的穿错衣裤,有的打错背包。紧急集合只有8分钟,不许点灯,不许说话,这更使宿舍一片混乱……唯独段祺瑞有条不紊,忙而不乱,只短短三五分钟就穿戴整齐,收拾停当,第一个到达集合点,比规定时间快、4分钟。其他同学大多迟到,有的甚至迟到0多分钟。等教习一检查装备,一个个丢盔弃甲,狼狈不堪,什么笑话都有。只有段祺瑞等少数同学,不仅行动迅速,且符合战备要求。段祺瑞受到队前表扬,记了高分。

为什么段祺瑞胸有成竹,未雨绸缪呢?因为他处事细心,勤于用脑。第一,他根据规律每学期总要搞一二次紧急集合或军事演习,他预计要来一次大的;其次,演习多选在节假日或风雨夜;第三,这几天总办、帮办、教务总监等频频开会,许多大人物也来得频繁,预示着有大举措。果然,让他猜中了。

每次集合完毕,总教习总要讲几句话,批评表扬几句,或解散,或拉出去跑一圈,这次集合后,意外地把大家带到大礼堂,几百名水师学堂的学生也在场。而且,双方的长官、中外教习个个全副武装,悉数到场。他们意外发现,天津镇总兵李长乐将军竟也在座。接着,水师学堂总办吴赞成宣布这次两校联合军演的决定,宣布了组织、规模、科目、路线、地点以及指挥部成员名单。

具体计划是,队伍随时出发,目的地是渤海湾,全程50里,部队在张贵庄以东5里埋锅造饭,然后涉水过河,在军粮城北山岭子进行步炮兵演习攻城夺堡。之后,进行第二次野炊,下午在北塘进行陆海军演习,炮打“敌舰”。晚上,野外宿营,次日打道回营。以上行动,均有考评官进行整体及个人考评,评出具体分数,载入档案……领导成员是:总指挥官李长乐,副总指挥吴赞成、杨宗濂,总参谋长李堡。组织形式是:以两校为左右两翼,两位学堂总办分任翼长,各科为营级单位,班监为营统带官。此外,兵部和直隶总督府派军事观察员随军观察。足见上级对此次军演的重视。

老哲宁把同学带回本班,对同学进行部署,并发动同学讨论。同学们提出许多设想与建议。段祺瑞说,兵法云,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要想赢得时间和胜利,必须熟悉地形地物,我建议派员实地考察,选择最佳路线……哲宁说,正合我意。说罢,立刻选出6名身强力壮同学组成侦察小组,由段祺瑞带队连夜出发。其他人准备行装,检修设备,挑选炮弹,准备车马……第三日凌晨4时,集合号吹响了。同学们全副武装集合在广场上,总参谋长作了简要讲话后宣布出发。炮营打马拖炮,浩浩荡荡向东进发。天空阴沉,星辰隐匿,冷风想揭开雾障透出一点曙光,但云雾当仁不让,黑暗似一口大铁锅扣住大地,黑得伸手不见五指……炮营有榴弹炮、加农炮、过山炮多门,每炮有两匹骡马牵引。此外,还配有双套马车几辆,运载弹药、辎重、帐篷等。

炮兵不同步兵,辎重多,装备重,行动不便,稍有迟缓就会贻误战机。只有确定一条可靠路线,才是取得胜利的保证。幸好段祺瑞成功地绘制了一张最佳路线图,详细标出村庄、河流、道路、沟壑。哲宁对段祺瑞的杰作十分欣赏。

队伍在一盏马灯的指引下逶迤前行,没有咳嗽,没有话语,只有得得的马蹄声,机械撞击声和辚辚车轮声。走出10几里,东方终于露出曙光,物体的能见度渐渐清晰……(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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