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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短兵相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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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吉出逃,谭冠案重要线索中断了,无疑给专案组下一步侦破方向带来麻烦,专案组案情分析会在防洪指挥部紧张召开,黎民亲自前往专案组听取专案组前期案件调查汇报工作。魏斌就专案组成立后调查情况总结发言:“谭冠案基本上明确了是被杀,经过专案组成员马不停蹄调查,罗吉很可能参与了谭冠案,他只不过是在谭冠死亡案现场勘查后以酒后心脏病瘁死结案,即使发现被杀,是谁杀的?预谋者有意移花接木转移视线,也就是情杀,高强和梅玫是最重要犯罪嫌疑人,目前两人在逃,已经发布网上追击令,一旦发现藏匿地,就得派人前往抓捕,幕后策划者本以为瞒天过海,现在我们从罗吉身上打开缺口,罗吉巨额财产来源不明坐实,许荣和罗吉先后消失,可以断定他们事先发现我们布控。据调查,罗吉出逃前从龚安民办公室出来跟队里刑警打招呼说出差办案,我认为当下抓捕罗吉归案是案件重中之重,请黎民书记作指示。”

黎民听完魏斌的汇报预感到这是一场生死较量,滨江腐败比他想象还要复杂和严重,一个竭泽而鱼地追求物质的社会,必然形成社会恶性循环。公路违规乱收费必然增加运输成本,同样滋生腐败成本,输运业为了减少成本,汽车载重量超高超重横空出世,而豆腐渣路面就不堪重负,巨型运输车又成了马路杀手。官场腐败同样形成了恶性循环,不腐败就很难提拔,只有把利益向上输送,形成一个利益生态链和政治生态圈,才能得到重用和保护,依次循环,社会乱象众生,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黎民喝了一口茶,他环顾一下专案组成员,这是他亲自挑选来的精兵强将,他慷慨激昂说道:“现在反腐形势非常严峻,有些执法部门办案不行,抹案很在行,灯下黑,我们要与时俱进争分夺秒,减少腐败存量,预防腐败增量,遏制住腐败蔓延。除了谭冠案,还有其他案件等待我们去清理,最近收到不少举报贪腐的材料,我们调查正处在一个艰难时期,万事开头难,案件相关的人相继逃离,给我们侦破案件带来了困难,也说明已经触动一些人的神经,同时也告诉我们对手是很强大的,他们会不择手段销毁证据证人作困兽斗。我们一些干部不读马列,只钻研厚黑学,思想僵化,作风霸道,唯我独尊,生活堕落,已经结成一条腐败同盟。罗吉逃离,说明有人通风报信,我们总是在明处,那些腐败分子在暗处。我已经接到上面打招呼,说我们办案干扰经济建设大方向,打击了真正干事业的干部积极性,我坚决顶住了压力,我们干的是大众的事业,而不是少数人当官发财的事业,任何时候,我们都要守住这条底线,那怕丢掉头上乌沙帽,为了真理,就是付出生命也毫不犹豫,天塌不下来,魏书记家属就接到威胁的子弹。”黎民转身对身边的魏斌说道:“你把子弹拿出来,给大家看看。”魏斌从公文包拿出信封,从里面倒出两颗子弹,魏斌的老婆接到威胁子弹,马上打电话让他回家,他叮嘱家里人出门注意安全,尽量少出门,魏斌义愤填胸拍着胸部表态:“当年中越反击战,我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后来转业地方公安局,铲除黑恶势力,我是在恫吓中成长起来,现在这些贪官污吏的威胁,只能说明这些人心虚了,他们要作垂死挣扎,用这些下三癞手段就能吓唬我,多行不义必自毙,清除这些腐败分子,我魏驴子鞠躬尽瘁死而后已,这些腐败分子也是纸老虎,尽管是纸老虎,我们办案人员也要胆大心细不看轻视,这次四个人布控罗吉,让他在眼皮底下甩掉了,我们面对也是专业强手,罗吉自己也是刑警,特种兵出身,身手不凡,大家千万不要轻视对手掉以轻心,罗吉逃离时手枪也带走了,大家也要注意自身的安全,舒坦要反思一下这次行动失职的责任,大家集思广益探讨下一步追踪行动。”

穆文馨听到魏斌批评了舒坦,认为应该自己承担责任,她说道:“魏书记,舒坦没有责任,主要责任在我,是我在判断上失误,因为监控了罗吉手机,只要卫星定位在公安局,他就是插了翅膀也难逃离布控的视线,我怕把人分开,万一罗吉开车出来,利用复杂地形甩掉我们的跟踪,是我建议集中人员,才让罗吉来个金蝉脱壳。”舒坦不想让穆文馨承担任何责任,他马上接过话说:“责任由我担任,案件由我负责,我可以不听穆队长的,没有想到罗吉已经察觉我们跟踪。”魏斌听了穆文馨和舒坦各自主动承担责任也作了自我检查:“我也有责任,许荣是重要证人,当时就应该派人布控,结果让罗吉来个调虎离山计,罗吉比我想象还要警觉,下次布控一定吸取教训,在跟踪罗吉的时候,也许就已经被他发现了尾巴,让许荣在关键时候消失,我这个战友心狠手辣,在反击战中为了立功,枪杀一名已经投降的娃娃兵,我们又没有及时采取措施,致使罗吉逃逸,罗吉要是与许荣汇合,我们还要防止罗吉杀许荣灭口,最近发现一起内蒙原政法委书记杀情人灭口案件,这些腐败分子一旦狗急跳墙是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现在大家探讨一下罗吉最有可能从什么地方逃亡?他的落脚点在什么地方?这是我们案件侦破大方向。”

周子恒站起来把调取录像带放进摄像机,摄像镜头投影到屏幕上,江东市过大桥的出租车的牌号清清楚楚,他用鼠标指向出租车分析道:“我认为最大可能是从大桥方向逃离,我调取了重要路口摄像探头,车站马头没有发现踪迹,在大桥电子摄像发现有江东出租车通过长江大桥,只要马上找到该出租车司机,罗吉乘坐出租车到安微可能性比较大。安微梅县是许荣的老家,要联系当地公安局协助,派人到安微许荣老家以查户口名义看许荣是否躲在老家,只要找到许荣的踪迹,也许就有可能捕捉到罗吉的行踪,现在当务之急要马上找到出租车司机,通过司机辨认罗吉,在什么地方下的车,我们就可以大概知道罗吉的落脚点。我还调取了罗吉通讯录,往前几个月查了通讯记录,他的社会关系最密集手机通讯在武汉市,罗吉出逃很有可能落脚在武汉。武汉是中部大城市,也是交通枢纽,交通四通八达,我们要通过武汉警方配合,力争在短时间抓捕罗吉归案。”魏斌插话道:“出租车司机有了车牌号就好找,子恒分析大致方向没有错。”沈迅提出了自己看法:“我认为可以传讯曾发,说不定有意外收获,曾发与罗吉肯定有利益输送,这些商人只要交待政策,让他坦白从宽,他心理防线很快就会崩溃的。”郑武应声赞同道:“我也有同感,商人重利轻义,只要保证从轻处理,也许从他口里撬开有价值线索。”魏斌又问何洁道:“何洁是审讯专家,你对传讯曾发有把握吗?”何洁觉得没有证据,曾发这些老江湖不轻易开口,他没有深厚官商背景,是不会在几年时间成为暴发户,强行审讯反而打草惊蛇,她思索再三回答:“我认为抓捕罗吉才是中心突破,要是他承认跟罗吉有利益关联,现在罗吉和许荣跑了,我们还得从罗吉开始,我们只有撬开罗吉口供,才能破解谭冠真实死亡原因,谭冠死亡一定关联江东官场重量级的人,传讯曾发先缓缓,现在全力以扑抓捕罗吉归案。”魏斌又问穆文馨道:“高强梅玫通缉后有什么信息反馈?”穆文馨整理出监控数据汇报魏斌:“据四川传来的信息,梅玫家人接听过广东深圳长途电话。”

郑武建议道:“从反馈信息来分析,高强父母家电话锁定在广东深圳,梅玫家里电话也锁定在广东深圳,殊路同归,高强和梅玫很可能就藏匿在深圳,抓获了高强就有可能挖出幕后操纵者,要尽快把高强和梅玫抓捕归案。”

魏斌仔细听取了专案组成员意见,他梳理一下思路提出下一步调查方向建议道:“三个臭皮匠,抵上诸葛亮,大家建议很好,我提出三管齐下建议,一组北上,周子恒带队,舒坦和文馨配合,带四名特警,从出租车司机哪里模清罗吉的行踪,负责追逃罗吉。一组南下,郑武带三名特警南下深圳,请求当地警方配合,尽快抓获高强和梅玫。何洁和沈迅带两名特警前往昌河暗中调查曾发当谁白手套,有了证据就马上拘捕曾发,我在家中负责协调做机动,兵分三路,不获全胜,绝不收兵,黎民书记还有什么指示?”魏斌做出总体部署请示身边的黎民。

黎民也仔细听取大家献计献策,魏斌安排的滴水不漏,他尽快结束分析会,让大家动起来,他补充说道:“魏书记部署很具体,我就简单说几句,大家辛苦了,我们案件侦破过程中,尽量多动脑筋,市纪委纪书记也很重视案件侦破,中央纪检巡视组马上就要下派我们省,我们要在巡视组到来之际力争破案,向中央巡视组交一份反腐满意答卷,我是大家坚强后盾,当好大家的后勤部部长,为大家排忧解难,市纪委纪书记指示,必要时候加派人参加专案组,大家放手干,天塌下来,有高个子顶,向全国发布网上通缉令,悬赏五万征集高强、梅玫、罗吉、许荣的线索,就是大海捞针也要把这四个人捞出来。”黎民当场拍板提供破案有用线索奖励五万元,他简短动员专案组成员放下包袱轻装上阵,他所做就是协调好错综复杂政治生态环境,有些案件是牵一毛而动全身,阻力不可轻视。谭冠专案组统一思路,正厉兵秣马再次撒出天罗地网。(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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