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枪在那么一瞬狠狠地刺了下去，直接奔着弗妮的喉咙。

“噗——”

血溅在弗妮的脸上，一个身体将挡在了她的前面，枪尖穿透了他的胸膛。一双眼睛温柔地注视着她。

“要活下去啊！”她看着弗妮，胸口的血，一滴一滴流得很快。

“谢尔曼！”弗妮的眼里开始流露出恐慌，那是面对的伊思梅丽时，都不曾有过的样子。她捧起谢尔曼的脸，眼里满是痛苦。

“灰烬的道路，很短。我在今天走完了，一直以来都是你在庇护着我，今天也该轮到我了吧。”谢尔曼的胸口已经被伊思梅丽刚才那一击破开了一个大洞，那是伊思梅丽身上灰烬在进入其他身体内，立刻就会对对方的肉体产生可怕的破坏。

总而言之，那就是一般的生物只要是被这一枪刺入体内，活命是很难的。

伊思梅丽拔出了那把灰烬长枪，当然也只是一个没有实质性的动作，因为枪在破开谢尔曼身体之后，就消失了。

“你们还有些时间说遗言。”伊思梅丽退后了几步。在她看来，灰烬只要一死，他所属的燃火女也离死不远。

燃火女和灰烬一样，都是将灵魂燃烧来获取力量的。死后，便不会再存在所谓的灵魂。

“对不起，是我没用。”

弗妮注视着谢尔曼，紧紧地握着他的手。泪水从她的脸颊上滑落，她看着谢尔曼，眼里的感情那是令伊思梅丽遗忘了很久的东西。

曾经她也有过，只是来了这个世界太久。她早已冰封好，或者忘却。

“我亲爱的弗妮，不能再在月亮下看你，真是遗憾啊。”谢尔曼苍白的脸下，他勉强地睁着自己的眼睛。他颤颤魏巍地伸出手，替弗妮拂去遮住她明亮眼睛的乱发。

然后闭上了眼睛。弗妮看着自己心爱的人，就这样离去。泪水决堤，但是依旧没有发出声音。

又一个灰烬熄灭了。

弗妮紧紧地抱住谢尔曼，只是无声地留着眼泪。

她抬起头看着伊思梅丽，眼里既有怨恨也有怜悯。

“两人既然相爱就要连死都在一起不是吗？灰烬居然为燃火女挡枪，这让我响起了每天想扑进火焰中的人之蝶。在惨叫中被燃烧，然后重生，再次扑入火焰。愚蠢的情感，总是会在不同蠢货身上重生。”伊思梅丽看出了弗妮的想法，她手里再度凝聚出了一把灰烬之枪。她走向弗妮。

抱紧谢尔曼的弗妮注视着伊思梅丽，开口道：“所以，你永远都不懂梅尔丽大人的伟大。”

伟大？

哪知听到这个词语后，伊思梅丽忽然笑了起来，她笑得十足且带有浓浓地轻蔑。

“梅尔丽？你说那个蠢货？呵呵，以为崇拜梅尔丽的只有艾斯德琳那个婊~子。你们啊，真是和人之蝶一样，无可救药！”

弗妮不再言语，她依旧抱着谢尔曼。火焰从他们两人的身上燃起，直到熊熊燃烧将两人完全燃尽。

这是他们身为灰烬与燃火女，有史以来最猛烈的一次燃烧，也是最后一次燃烧。

火焰散尽，只有一地漆黑黑坚硬且冰冷的灰。伊思梅丽用指尖夹起那么一小撮，然后在手指间捻了又捻，然后松开。

她看向一边才坐起来，正喘着粗气的楚丹说道：“这就是一个灰烬的一生，很短。当你熊熊燃烧之后，就是你死去之时。”

楚丹看着伊思梅丽问道：“我怎么感觉，你出来的时候。我就像是没了半条命一样。”

“你身上的余火，已经被我吸干了。再不去夺火，或者寻找人性。下一次，我出来，你一定会死。”伊思梅丽走进楚丹。她站着，楚丹坐着。楚丹仰望着她，她俯视着楚丹。

“第一次觉得，漂亮的女人也可以让人这么讨厌。你刚才是故意的吧。你故意想看看那个男人会不会抛下自己的燃烬女离去。”楚丹注视着伊思梅丽，脸上第一次没有了那种轻快的表情。从他的眼底，闪过一丝厌恶。

“嘿嘿，棒打鸳鸯，我最喜欢了。”

“你穿越之前，绝对是一个嫁不出去的老处女。”楚丹嘲讽道。

“那你在遇到我之前呢？一个为了爱情被打断四肢的深情舔狗？舔狗不得好死啊，我SB的灰烬大人。”伊斯梅丽毫不示弱立即反唇相讥回去。

这是楚丹第一次遇到在嘴上对线能和不输于他的人。

“灰烬，珍惜自己的性命啊，我可不会每次都那么及时。”伊思梅丽没有说什么。缓慢的消散成灰烬，飞进楚丹的体内。

楚丹两眼有点发黑，他现在浑身都没有力气。他只想睡一觉，但是现在在这个地方，让他睡睡觉。那么他的心得是有多大啊。

没有理会伊思梅丽的话，他强撑着自己的身体，握着短剑向前行走着。他也不知道该去哪里，但是明明之中，有一种感觉。

往前走，也许可以预见那个人了。

终于他还是倒下了，倒在地上发出沉重的鼾声。四周再度陷入了黑暗。

“又是一个灰烬来了，这孩子真是可怜，摊上你这么一个不体贴的燃尽女。”黑暗之中，一个老迈的女声开口道。

“他是来找你的，爱丽丝。别说没用的。”

“嘿嘿，那你为何又是苏醒呢？你不是一向很抗拒作为燃烬女的命运吗？你可是唯一得到眼眸的人。”

“请注意一下你的用词，叛逃燃烬女爱丽丝。眼眸这个东西，我自己本来这就有。我和你们这些梅尔丽的舔狗不一样。如果我实力还在，我一定要把这个婊子从火焰里揪出来，然后打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