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小铭声音很大，显得气急败坏，杨平凡叹了口气，“醒醒，这里不是中国，这里是俄罗斯，哪怕是一块金砖，你觉得能通过海关么？”

张小铭顿时焉了下来，“那怎么办，难道一座金山在眼前，就这么看着不能吃下去？

杨平凡想了想，说道：”也不是没有办法，我们可以带一部分出去，但不能太多，然后去海参崴或者海兰泡等城市，找到当地的黑市，交易成钞票，只要转换成现金流，带回去就不是什么问题了。”

张小铭想了想，确实只有这个方法了，于是两人尽可能地拿金砖，剩下的用泥土盖住，离开的时候还把洞口封回去，并小心做了伪装，杨平凡拿出手机，用北斗定位记下位置，随后两人驱车离开。

一行人到了海参崴，先找到中国的领事馆，重新搞好护照，李东来出现冻伤，提前一步回国了。

杨平凡和张小铭把金砖分割，抹去双头鹰的标志，找到在当地开买卖的中国倒爷，分批把金块出手。

虽然黑市交易压低了价格，中间人还吃了一口，但目前全球经济不景气，美元贬值，黄金价格大涨，两个人还是狠狠地发了一笔，倒爷通过几个微信和支付宝账号分批转账，中国高度发达的网络支付就是好，两个人完全不用担心携带大额现金过境被查问题，交易完成后，买好机票，顺利回国。

当飞机降落在朱雀国际机场的时候，两个人心里都松了一口气，杨平凡总算结束了这一个多星期噩梦般的任务，李随风问了详细的过程，脸色更加凝重，“看来孟山公司的野心更大了，幸亏人没事，放你几天假好好休息一下吧。”

此趟俄罗斯之行，虽然历经波折，但总体而言还是发了一笔，张小铭把大半钱汇给老妈，只说那边太冷，自己不习惯就回来了，然后把之前欠下的各种陈年旧账都清了，一看账户还剩不少，于是又开始混吃等死的生活。

回到国内，那种在艰苦环境中奋斗出来的精神气迅速被互联网磨平，张小铭也不接洗地的单了，小说也不更了，天天就窝在房间里上网，刷手机看短视频。

张小铭天天刷宅舞，那些曼妙的身体和暴露的衣着看得他蠢蠢欲动，虽然在矿区的时候大洋马很便宜，但张小铭确实一次都没去碰过，倒不是他向杨平凡吹的那样自己是个传统的人，而是楼下小区宣传栏上贴的预防艾滋病海报让他有心理阴影。

现在有钱了，又回到国内，张小铭觉得自己不能再靠撸来解决了，必须要换种方式，苏雅雅早就抛到爪哇国去了，他几天来不断给一个小众的宅舞up主打赏，和对方加上微信，聊得非常投缘，对方自称18岁的小姑娘，张小铭则自称是从叙利亚回来的雇佣兵，加上时不时小额红包促进气氛，两人很快便准备奔现了，

老实说张小铭看过不少网恋奔现被骗的新闻，想了想，还是决定见上一面，第一次约这个，他心里还是非常紧张的，自我安慰并没有并没有什么邪恶的想法

，只是单纯想见一见。

于是乎他微信发给对方50块钱的红包，约对方到中央城肯德基见面，半个小时后张小铭打车过去，天空中下着小雨很冷，张小铭先到，去柜台点了一杯热牛奶一杯热卡布奇诺，找个位置坐下，在那儿激动地等待着，第一次网恋奔现，还是很刺激的

大概坐了十分钟，妹子发语音说她到了，张小铭起身走到门口一看，没发现人，又出了肯德基，四下张望，在商场的侧门那里，发现了一个染着红色短发的女生。

身材娇小，面容和微信上的照片倒有几分相似，她穿着一件有些皱巴巴的小黄鸭毛衣，下面是一件黑色短裙，黑丝袜套着两条竹竿似的瘦腿，脚上却是一双拖鞋，深蓝色那种，看起来很像酒店的，连袜子都没穿，正站在旋转门后面瑟瑟发抖，没了美颜相机加成，张小铭也不能确定，该不会就是她吧？

对方也是四下张望，发现了张小铭，立刻蹦蹦跳跳地跑过来，张小铭问鸭可儿就是你吧，她点点头，张小铭忍不住道，“你看起来可不像18岁呢。”

鸭可儿笑着不答，嚷嚷自己肚子饿了，于是两个人草草在肯德基吃了一顿，张小铭还想带她去逛街，鸭可儿却提议一起去酒店开个房间，张小铭有些尴尬，说会不会太直接，小姑娘眨着眼睛看他，说约出来不就是干这个的吗？

张小铭很是尴尬，确实存了这个心思，既然现在的姑娘这么开放，送上门的菜不吃对不起自己了。

进了房间，小姑娘看起来很急，直接问包夜还是快餐，反而让张小铭起疑心了，心说这不会是仙人跳吧，于是开始转移起话题，张小铭说我后面发了地址说在肯德基，你怎么还跑到那边的门口去了？

鸭可儿说自己出来的时候没带手机，手机在上家那里。

“那怎么收钱？”

只见鸭可儿掏出了一张过塑的二维码，还有几个套子，当场把张小铭镇住了，这也太社会了吧。

虽然鸭可儿脸上化了浓妆，努力装得很成熟，但依旧能看出下面真实的稚嫩，张小铭心说真的有十八了么？一股罪恶感在心底升起。

“快餐吧，我给你500，你就陪我聊聊天，”鸭可儿对张小铭的迷之要求很是疑惑，但点头答应了。

于是张小铭微信转了500过去。

“你做这个多久了？”

“emmmm十月二十三还是二十四，反正记不清了。”

张小铭吓了一跳，“啥？今年的？”

“对啊”

“这才一个多月啊，”张小铭感叹道，“为啥要干这个？”

“为了还高利贷呗，前男友，也不算前男友吧，是我喜欢的一个男的，社会摇和花手跳得特别棒，他犯了事被抓进去，要赔钱，让我去借高利贷，出来他给我还。”

“他还了么？”

鸭可儿苦笑道，“没有啊，他出来后就带我去干这个了，前几次我说下面很痛，他

说刚开始都是这样。”

张小铭有些无语，“啧，你出来卖，等于他还你钱，你是不是傻？”

“他说他很爱我，我不去卖就没办法还钱了。”

“所以我刚才的钱是转到你男友那里了？”

“不是，高利贷那里。”

“为啥？”

鸭可儿有些黯然，“我和男友后面分了，有一天他把我丢在公车上，自己跑了，把我拉黑，然后就再也找不到了，高利贷是我借的，只能我来还，上面说现在管得严，直接发信息容易被查，就让我跳宅舞发到网站上去，要是有人打赏就加微信，直接谈，这样安全。”

张小铭听得目瞪口呆，“你还欠多少？”

“三万，利息一天一百，还有三千的服务费。”

“这不多啊，干嘛不跟你家人亲戚说，让他们帮你啊。”

“他们不会帮我的，他们会打死我都不会帮我。”

鸭可儿眼眶发红，开始抽噎起来，“你知道吗，男友把我丢在公车上那天，我下车后拼命追出了车祸，我爸妈都不来看我，我打电话给我叔叔，我叔叔说在午睡没时间，还是交警把我送回去的。

我家里有个弟弟，家里人都疼他，小时候，弟弟吃东西烫到了，我在旁边，爷爷过来看到直接把手里的拐杖打在我头上说我为什么欺负弟弟。

我妈说我初中读完就别读了，去挣钱给弟弟上学，买房，她包我吃住，家里人从来不把我当人看。”

张小铭唏嘘不已，鸭可儿继续说道，“我恨我父母，我恨这个家庭，我死也不想回去。”

“你做这个是有人逼迫你的么？是的话直接报警。”

“没有，做这个可以挣钱，我有天从早上六点接客接到凌晨四点，十几个客人，算下来过完年就差不多可以还清了。”

“你身体受得了吗，平时有没有去体检，客人有没有搞安全措施？”

“没有，之前下面很痛，本来打算去的，但是医院检查一次要一千多，就没有了，一开始那个客人说无套可以加300，我就答应了，接了七八个无套的，上面发现后说这样子不行，我就要去带套了。”

张小铭不知道怎么说了，感觉问下去自己都受不了，于是换了另一个话题，“那以后怎么办，我是说还完钱后，还要干下去？”

“等我还完钱，就去找一份餐厅服务员的工作。”

“好吧，你到底多大啊，我看你完全不像18岁的样子，刚才听你说才读完初中不久，可别忽悠我。”

“我05年的。”

气氛变得很沉闷，张小铭叹了口气，说不早了，你先回去吧。

没想到鸭可儿却拉住他的手，“你是好人。”

张小铭心里顿时咯噔一声，说我没表白呢就给我发好人卡了。

鸭可儿妩媚一笑，“我知道你很想要，不然也不会叫我出来，我给你吧，做完我就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