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如果画地为牢,将自己困得死死的,即便爱了,大概那个被爱着的人,也会觉得窒息吧。
我愿我心如长空,不被任何道德责任所束缚,不被任何爱恨情仇所羁绊,我愿彻底隐身人海,永世淡漠凌驾世人,请赐给我洒然如风的自由,无心亦无忧,万丈红尘,不沾分毫。
就像那日,近乎自残地将一切还给衍后,我带着伤痕累累的身体,抱着小爱,独自越过忘川河,回首雾霭沉沉的魔宫,心中是死一般的平静。
在离开他的那一刻,我已经从这场千年执爱里,彻底地放了自己。
衍,我爱你爱得太久太久了。
除了让自己死一次,竟是无法可解。
可曾经的锦夜,已经死了,死在她自己的剑下,她剜出了自己全部的精元,用最后的殷勤,将它埋在你足下的土地里,一如那场卑-微千年的爱恋。
现在的锦夜,只是锦夜。
“你可以不用马上答复我,我给你一天时间考虑。有结论后,再来找我。”我说完后,意欲转身。
“我怎么找你?”林子情问。
衍已经找来,我当然不可能回锦衣夜行。
我囧,倾过身,贴近他的脸,笑眯眯地问,“你以为手机是干嘛用的?”
手机是个伟大的发明啊。
虽然辐射大了点。
林子情也汗了汗。
“再联系。还有,谢谢早餐。”我挥挥手,将身上的风衣拢了拢,头也不回地离去,很快融入大街的人来人往中。
林子情还留在原地。
我将手插在风衣兜里,漫无目的地走了一会,忽而停下,倚着栏杆,点上一支烟,看着身边经过的无数的人,猜想他们的来历,他们的往昔,他们即将要发生的故事。
第四只烟抽完,刚点燃第五只,有人从我嘴边将烟拿了过去。
他将烟放在了自己的唇间,无甚章法地吸了一口。
紧接着,便是一阵惊天动地的咳嗽,咳嗽得几乎喘不过气,白皙的脸变得殷红,碧色的眼睛水润润的,委屈而懊恼。
我依旧靠着栏杆,很无语地望着小爱。
然后,目光一移,很不客气地瞪了安穆一眼。
亏他还是血族的高管人员呢,这点小事也办不好。
安穆也很委屈,他取下墨镜,无可奈何道,“他死活不肯上飞机,我总不能被别人当成绑匪吧?小爱的身份证件本是伪造的,他不配合,我也没办法。”顿了顿,他很认真地考虑了一下,“当然,也可以催眠整个机场人员。”
“那你还不被林家五马分尸?”我一头黑线。
什么馊主意!
“那你有什么好办法?”安穆很诚心地请教。
“催眠小爱啊。何必舍小取大。”我说。
小爱在旁边听着,又是撕心裂肺的一阵咳嗽。
我一记白眼扫过去,“不会抽烟就别凑热闹!安穆,赶紧搞定他。”(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