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尔的眼神定格在华烨的背影。当先双目瞳孔一告血，令人一眼看去就难以忘记。华烨举手投足间看似大大咧咧，张狂大笑着离开。但是一想起他的身份，便知道不像表面上的那么简单。果然！华烨向他索要一份虚空粒子，虽然猜不出华烨的意图，但卡尔还是满足了华烨的要求。

“将他纳入监视了么？”卡尔转向斯诺问道。

“监视不了，他一出冥河便消失地无影无踪？”斯诺摇头道。

卡尔点点头，他很清楚，依着华烨在赤乌恒星战役的表现，在弄清楚真想前，对华烨心存顾忌是很有必要的。

斯诺有些欲言言又止的样子。

“在想什么事情？”卡尔问道。

“我有些担心，如果华烨无人可治，会不会对我神心存不轨？”斯诺将他心里想了很久的问题问了出来。

卡尔和斯诺相顾一眼，这个问题的确非常核心，华烨本身是强迫而来，虽然卡尔对华烨的精神控制很有信心，但那是不能开放的秘密，而且是永远。

斯诺不知道的是，华烨对卡尔表现不敬是一件小事，卡尔对此早有考虑，很早就对这个潜在的可能做过一番研究，得出的结论是，并不需要担心这个问题。华烨虚空引擎暗格的存在才是秘密中的秘密。

是帝鸿坤给了卡尔灵感，既然帝鸿坤的精神思维可以存在于虚空质，那么华烨的精神思维也可以，这就是卡尔说的虚空吞噬。每次华烨开启虚空引擎，华烨的精神思维都会被虚空质刻录，等到水到渠成时，再让虚空引擎暗格开启，将华烨的大脑变成生物智脑，华烨将被他真正控制。从今生物智脑控制着华烨的情感，在所有情感指令中排名第一的忠诚指令，就是由这个暗格所控制的。一开始卡尔选择机械体，但机械体不能发挥虚空的全部威力，所以卡尔选择了华烨，这个孤魂野鬼。这就是逼华烨进攻梅洛天庭真正原因，只有战斗，华烨才会开启虚空引擎。不过很可惜，华烨本不是最佳人选，这让卡尔又想到了她。

卡尔看了斯诺一眼，斯诺是三代神体，他能感觉斯诺对虚空引擎欲望很深。这是他唯一忠实的仆人，也许可以考虑。天使在赤乌恒星战役中的爆发，让他的计划不能顺利实施，饕餮军团战败，即便重新组织，面对有天刃支持的天使军团根本没有胜算。而且嗜被摧毁，连数据也没能留下，他手下竟无人可用。

卡尔转动手中的鹅笔，这是卡尔进入沉思的动作，斯诺见状消消退出。

在斯诺退出书堂后，一道黑烟从虚无中产生，渐渐组成了一个披着黑袍的人影。

“虚空粒子弥足珍贵，为什么要无端送给华烨，这是为什么？”黑袍人用不悦的语气问道。

“关于这个，我想你应该很清楚。”卡尔道，“这次赤乌恒星战役之后，各大势力都会对虚空力量感到恐惧，恐惧会致使他们研究武装虚空级别战士。华烨索求虚空粒子用来制造虚空级别武器，这只是个说辞。他一定隐瞒真正意图，我想知道他会做什么！”

“很久前，我和华烨接触过两次，他是个非常会伪装自己的人，哪怕是我也无法窥探！”黑袍人说道，“总之，华烨拿走虚空粒子，会更加难治。”

卡尔手一撑，从躺椅上站了起来。摇摇晃晃地稳住身体，往前走了两步，挺直了腰和黑袍人相对：“你这是不自信的想法，想象下你和我。”卡尔和黑袍人对峙了几个呼吸的时间，卡尔身体骤然摇摇欲坠。

黑袍人大步后退了两步，叹了口气，声音沉了下来：“他和我们不是同一情况。”黑袍人顿了顿，说道。“你是自我成长起来的。”

“所以我想实验！”卡尔激动道，“一万年都等下来了，我可以再多等一段时间。”卡尔重新回到书桌坐下，平复一下，说道：“你最了解虚空，赤乌恒星出现的那只眼睛是虚空降临吗？”

“我也不清楚，这是比我理解的虚空更恐怖的存在。”黑袍人嘶哑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当我以为把宇宙计算透彻了，可它又给了我很大的疑惑。”

“难道我们的方向是错误的？”卡尔疑惑了。

“首先提出虚空概念的丁格黑，他认为有一种无形的意志在观察着宇宙，整个已知宇宙就像一个玻璃舱。”黑袍人说道，“否则宇宙不该存在边缘，而边缘地带空间又极不稳定，最高智慧大时钟也计算不到宇宙边缘。丁格黑认为已知宇宙外还存在另一个更高等的文明，他叫它是次生物世界，基兰叫它终极恐惧，我叫它是虚空世界。”

“这就是区别吗！”卡尔轻笑一声，“同样的事物，对待的态度不同，名称也不同，这就是态度决定一切吗？”

“不！我能感到那只眼睛是有情绪的！”黑袍人声音带着恐惧和兴奋，“对！是愤怒的情绪！丁格黑是对的，确实是一种意志，宇宙的意志！”

卡尔眼睛放光，他转动鹅笔，思考了一会，又皱起眉头说道：“华烨说那个叫银河剑神的拥有更的强虚空能力，那只眼睛的黑色闪电专门是向他攻击去的。”卡尔抬起手，问道：“暂且不去想那个人为什么拥有虚空能力。这股宇宙意志，姑且就叫宇宙意志吧。我想问，既然黑色闪电专门攻击了那个人的虚空领域，宇宙意志不容许虚空出现吗？或者那个人的虚空和我们研究的虚空有不同吗？你收集到什么数据吗？”

“没有数据，这些问题我思考多日，也没有头绪。”黑袍人说道，“虚空吞噬被那个人的虚空壁垒阻挡，无法监测具体情况。很强悍的虚空能力，让我震惊。如果不是我操作虚空吞噬快速逃离，虚空吞噬绝对会被黑色闪电湮灭，我又要陷入痛苦和沉睡。天使近距离监控的两艘伊人战舰，被黑色闪电击中，立即湮灭成粒子。”

“可惜那个人死了，一点渣也没留下。”卡尔叹息道。

“事后我操作虚空吞噬回到战场，确实不存在任何生物信息和暗数据。”黑袍人肯定道。

“我想暂时推迟虚空计划，如果宇宙意志攻击虚空，所有的一切都将没有意义。”卡尔慢慢闭上眼里，下定决心道，“等我对那股意志有些研究，最少也要清楚它究竟是什么！我收集了一些那个人的资料，或许地球的神话会对我有些启迪。”

卡尔随即睁开眼睛，道：“再者，你的冥界灵魂积攒太少，地球30人死亡，只有30人的灵魂进入你的冥界。”

“你是卡尔，我是死神。”黑袍人嘶哑的声音随着卡尔的话道，“你有决定就好，我也要重新优化我的冥界空间。”

“宇宙马上要开启虚空级别的武备竞赛，这也是另一种形式的虚空降临。”卡尔轻笑了一声，“烈阳还不够邪恶，只有烈阳参与到虚空领域，才是关键。”

“我想潘震很快会找你的。”黑袍人又说道，“我要回去了，否则我很难受。”

“好吧，用不了多少些时间，就可以找到恢复你和我的办法。”卡尔认真的说，“我想华烨不会让我等太久。”

“我说了，你可以用那副身体。”黑袍人也认真的说。

“不行！想都别想！”卡尔咆哮道；“你一万年都等下来了，为什么就不能再多等一段时间！”

“那样的话，抱歉！当年是我太执着了，让你一开始就处在非议中。”黑袍人仿佛看穿了一切，不忍道，“我现在就回去了，多谢你这些年来对我的信任，我知道对于从来不信任人的你来说，信任我是多么的困难。谢谢！”

说完，黑袍人便化作了一团黑烟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