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冬天！”信鸦在窗口激动的拍打着翅膀，克里森走过去，它顺从的跳上他的手臂。

克里森看着它，心想罗德要是在这儿非得把它炖了不可。罗德在学城已经铸成了信鸦学和医学的链条，再铸成一个历史学他就能从业了。

那他就不会结婚，克里森也不会从塔楼上掉下来……总之，一切都会和现在不一样。

都特么怪信鸦。

这种鸟确实难得一见，它羽白似雪，身形比传信用的黑色信鸦还大，简直像小一号的老鹰。晶亮的黑眼珠表明它并非白化病，而是货真价实，血统纯正的白色信鸦。

“叫学士来把它收好。”安德鲁·席渥斯伯爵说道。

托尼·莫特说道，“坊间一直传闻这是个错误的春天，这原来不止是个比喻。”

这个世界四季无定，偶尔会有漫长的寒冬中间突然温暖一段时间，又变回寒冷的情况出现。这个冬天里的春天就叫做“错误的春天”。

可是它同时也是个不祥的征兆，在长夜前的一次错误的春天里，君临城破，坦格利安灭族，此后维斯特洛人经常用错误的春天比喻政权的更迭。

“毕竟红神都能借尸还魂重回人间，不是吗？那夜王也活了，也不是什么稀奇，上次长夜也不是他的第一条命了。”

确实，传说记载在长城还未建立的九千年前，异鬼第一次肆虐人间，这次入侵并没有明确的记载夜王的存在，不过那个时代人类同样没有国王。

这么算的话，夜王是第三次光临人间了。

“或许我应该在东海望多加些投资。克里森，你不想看大炮打夜王吗？”

“我倒是觉得这儿可以做维斯特洛第一个装上蒸汽炮的堡垒。”一直在思考的安德鲁伯爵突然发话了，“我同意了，用我的龙晶矿脉和你合作。”

这时学士才匆匆赶来，见到伯爵，他便拿出一封火漆的信笺说道，“大人，君临来信。”

伯爵读完之后直接撕掉了纸条，“议会要削我伯爵的封号。圣剑都不在他们手里，泰陀斯哪有这资格呢？”

“安德鲁大人，你可以向天下诸侯发出信函，告诉所有人那天的真相啊。风暴王不愿意亲自出面，可是这些流言肯定都传开了。只是圣剑的事大家一定不知道。”克里森说道。

圣剑即国家，没有圣剑的铁王座根本无力统治全国。

安德鲁伯爵点点头，可是这样的事他无法轻易答应。他的目击来自火中幻像，很难令所有诸侯信服。

除非他们愿意相信。

安德鲁伯爵和托尼·莫特开始起草他们的协议，克里森一看这就是讨价还价，也没自己什么事，就去兵营吃肉了。

黎恩和萨拉修女的婚礼对于来到龙石岛的人们来说是一个莫大的鼓励。

黎恩曾是修士，而萨拉更是最受人歧视的静默修女，他们在红神面前重获新生，这件事不但代表了新生活的开始，也是众人与过去信仰的决裂。

笃尔极其认真的埋头吃肉，他面前的牛骨头快能拼出牛的全尸了。

当晚，托尼·莫特和克里森就要离开了，没办法，围攻龙石岛的船队或许明天就会来，万一有什么变故被困孤岛，时间就是金钱的托尼·莫特可耗不起。

笃尔烂醉如泥，别人用拉粮食的平板车把他抬上船了。

这也是条明轮汽船，白天到港，给岛上的五百人运了一个月的粮食。

托尼·莫特的随从不多，安德鲁伯爵的五百人士气高涨，也没什么人主动跳槽。

所以托尼·莫特直接在空荡荡的船舱里布置起了豪华的帐篷，供自己和克里森等人居住。

自克里森从三叉戟河跑路，这是他第一次睡羽毛床垫，不禁一阵心酸。可他依然有个疑问，这托尼·莫特算起来也是世家大族，怎么审美这么暴发户。

潜艇在明轮船一旁伴行，水面上只有个瞭望塔露出来。

“我还以为你会把这铁疙瘩留给安德鲁呢。”克里森说。

“开玩笑，咱们这船也没有武装啊。”托尼·莫特说，“明轮船两侧有大轮子，不好装炮啊。再说我那潜艇那么贵，安德鲁老贼劫走怎么办？”

“那玩意是哪儿买的？”在潜艇里的时候，克里森就感到，制造潜艇需要的技术比铁甲船更先进。钱的事他倒是不操心，他家的钱的历代攒的金子，而托尼·莫特是印钱的。

“东方，仪地。”

“他们的技术已经这么先进了？”

“仪地一直先进，只是他们没什么动力扩张。我更疑惑的是，布拉佛斯怎么突然爆科技了？那铁船要七千吨铁，他们一下子造出了大小一共四艘。十大自由城邦的铁厂一起，都得一年才能有这么大的产量。”东方的公制单位已经普及了，托尼·莫特也没必要跟克里森说一百多万石七百多万磅之类的词。

“七千吨啊……那便宜泰陀斯了，连关雷顿的笼子都能换铁的了。”克里森说道，他简直能想到渔民们蜂拥出海捞铁船碎片的样子了。

“所以，这船真的是布拉佛斯造的吗？”克里森突然问道。

“你有什么特别的想法吗？”

“会不会是伊班？”

“你说北方捕鲸鱼的长毛人？”托尼·莫特疑惑了，“你为什么这么觉得？”

克里森把在三叉戟河口遇到伊班人的事情详细描述给了托尼·莫特。

托尼·莫特对整件事都是一副泰然自若的样子，直到听见那把刀，他的表情有了变化。

“能给我看看那把刀吗？”这是托尼·莫特第一次对克里森用请求的语气。

笃尔还是醉的像条死狗一样，克里森拿来了他的刀。

“诸神啊……”托尼·莫特赞叹道，他日常一副有钱人的枯燥表情，克里森从未见过他这么惊讶的样子。

托尼·莫特抽出自己配带的“寡妇之嚎”，情急之下手都有点抖。他舞了两招，虽然剑法不甚精通，但手起刀落依然带着呼呼的风声。

然后他放下瓦雷利亚钢剑，拿起了笃尔的黑弯刀又舞了两招。这次他挥舞的速度明显更快，但是，没有声音。

“这是陌客的镰刀，死亡是无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