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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九章 近在咫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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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风忽起,吹落枝头积雪,细微的声音被风声吞没,终是了无痕迹。

楼上某个房间传出一声重物落地的闷响,大约是放在窗台上的什么东西被风刮下。沉浸在暗夜死寂中的安离楠终于被唤醒,他收回落在门上的目光,下巴微扬轻闭上眼。

在上海的那些日日夜夜,他想过很多。他设想过,他要在她意想不到的时候突然归来,看着她吃惊的表情,笑着问她:“我无家可归了,你收留我吗?”

现在,他真的被驱逐,而那个他以为还能陪在身边的人用最安静而又最激烈的方式转身离开,他甚至都来不及看清她决绝坚定的背影。

都说,女人的成熟从狠心开始,这一点她得心应手。

他蹲下身,捡起地上装订成薄薄一册的协议,笑安铭的早有准备和谨慎周密,而他作为当事人却是最后一个才知晓。

安铭模仿了他工作上书写的格式与习惯,站在他的角度将他对戚浅音的仁慈融到每一条每一项中。但初衷不同,只需一眼便能发现其中暗藏的陷阱,他能看出来,戚浅音更可以。他想知道,她看到这样的一份协议时心里有没有一丝一毫的难过?

最后一页留给戚浅音签名的地方果然被龙飞凤舞的笔迹填上,他下意识回避,眼睛盯着他的“亲笔签名”。安铭确实厉害,就连他本人都分不清楚这笔触流畅的字体是否出自他笔下。

有些结果即便不能改变,也总是眼见为实后才能淡然处之。

他轻轻移开覆在右侧的手掌,却在看清上面所写时瞳孔骤然放大,心中有一根弦瞬间绷断,他仿佛听到空气中回荡的悲鸣之声,但却隐含着莫大的惊喜,让他混乱慌张。

因为那个始终任性自我的女人,写下的仅有四个字,最后收笔时笔尖还刺破了纸张。

她对这几页荒诞协议的回应是:白日做梦。

突如其来的发现让他头脑一片空白,不知道接下来应该做些什么。

她说他所讲都是鬼话,大概那个时候她和他的反应同样迟钝,不明对方所指。就像一个盲人喋喋不休地对一个聋哑人说着话希望能得到回应,而聋哑人在他眼前焦急地比划着表示他听不到也说不出一样可笑。

他立即站起身,思绪乱作一团。她去了哪里?外套都没有来得及穿会不会冷?冻到了就要感冒生病,这样她又要难受了。他小跑到玄关处,想从衣架上拿下她的外衣,却被领标挂住。

他完全失了平日的冷静理智,低咒了一声。

越是慌张,想做的事情就越是比平常困难百倍。他看清挂钩位置,用了一分钟,才在反复混乱的动作中将衣服取下,推门而出。

而那个让他风度尽失的女人,此刻就站在门口,单手托腮数着堆积在门口箱子的数量,脸被冻得发白。

他怔愣在原地,却意外地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戚浅音双手合十,放在唇边呵着热气想让冻僵的手回温。她看得到他眼中乱撞的情绪,和握着门把手泛白的骨节。她站好,双手插到长裤口袋里,对他笑了笑:“冷静了?”

他木然点头,她又问:“看到了?”

他上前半步,语气急切:“对不起,我......”

她挑了挑眉,看着他的腿问:“安少爷,你腿断了吗?”半个小时前,他亲口所说,就是打断腿也不会再来找她,现在看来,他早都把他说的话丢到了九霄云外。

他丢开手中拎着的衣服,一步跨到她面前,紧紧抱住她,好像要把她嵌入骨血中般。

“为什么骗我?”

“我若不这样说,你能回来吗?”她身上凝聚了冬末的寒气,他只着单薄衬衫,她能感受到他肌肉因寒冷而紧绷,但手臂却未松动半分。

她想说:何必如此呢?反正也是迟早的事情,这次就当演习好了。

可话到嘴边,却怎样都说不出口。

“我们进屋吧,外面冷。”她拍了拍他的肩,想的是,如果恋人之间发生争吵,某个人一气之下拂袖而去,那么那个人一定不能走远,就在对方能找到的地方等着他。

当然前提是,你相信他,他也爱你,并且你希望你们不会分开。

**

戚浅音尽力让自己深陷于梦境之中,却还是被若有若无的说话声吵醒。显然安离楠也是如此,他正要起身查看时被戚浅音拽回来,说:“是吴妈,她要走了。”

安离楠似懂非懂地点点头,躺下将她揽入怀中。

后来,她果然不争气地发烧了,头发闷,昏昏沉沉。安离楠顶着黑眼圈给她找来药,看着她服下又去厨房做饭。她就坐在床上,后背靠着枕头,一手按揉太阳穴,一手拿过手机拨出一串座机号码。

她想吃吴妈做的巧克力点心了。

刚开始她还奇怪为什么家中没人,在某个瞬间才想起,她早已离开。

她握着手机,看着屏幕一点点发暗,最后彻底黑屏。

总有些时光需要自己一个人度过,总有些人会以各种方式离开自己的生命,这都是注定的。

她转拨给徐木木,让她负责把原先住的那栋别墅卖掉。徐木木因戚浅音浓重的鼻音而有些走神,听到戚浅音叫她名字时才回过神来,说了声“是”。

叶逸然曾经说她除了千疮百孔的胃外,算得上健壮如牛,事实也确实如此。至少在徐木木这个几乎天天都能见到她的助理来看,感冒这种小病这么多年很少主动找上她。

可这种小病一旦染上了,便意味着她要跟它打持久战了。

平时强悍到仿佛百毒不侵的人一朝病倒,围在身边的人大多是抱着看好戏的心理,王依依对戚浅音就是这样。

她拉着戚浅音到一家酒吧,特意对酒保说要一杯热牛奶,戚浅音听了脸就阴沉下来。酒保半张着嘴呈惊讶状,等察觉到某人周身散发着冷空气时立刻低头走开去准备。

戚浅音抢过王依依的酒杯,喝了一小口驱赶身体里的寒气。王依依嘴唇微动,想说什么,但又思及病中的戚浅音脾气格外的大,便由着她去。

“李文正呢,周末也不陪你?”

“他可是个大孝子,和他爸妈去爬山了。”

“怎么,你和他父母的事情还没解决?”

王依依揉了揉眉心:“他爸妈觉得我是有钱人家的大小姐,不够贤惠温婉,说白了就是嫌我不会干活。对了,他们还说做记者经常抛头露面,让我把工作辞了在家相夫教子。凭什么?!我就不明白,这都二十一世纪了,难不成他们还要我坐在家里唱着小曲绣花啊?”

戚浅音找准重点:“你不会绣花。”

王依依气结,就差掐着她的脖子问她是不是李文正他父母派来的卧底。

“那个呆子解决不好这问题就算了,连好话都不会跟我说。我真是理解了那句话,每对恋人每个月都有至少一次一巴掌抽死对方的冲动。”

戚浅音挑眉:“你说得对,他肯定也这么想过。”

“......戚浅音,我以前怎么不知道你有让人分分钟想要掐死你的本事?”

“过奖。”

王依依明智地决定不与她计较,继续刚才的话题:“我跟你说,我们大学刚认识那会儿,他特傻,一个人喝酒壮胆,跑到我面前,问我‘依依,我能牵你的手吗’。”王依依学得声情并茂,但眼里满是嫌弃。

“什么‘我能吻你吗’、‘我能留下来吗’这类让人没法回答的问题我听多了,现在我想想,觉得只有我能容忍这个感情白痴,换做别的女人早就因为他不解风情跟他分道扬镳了!”

女人很多时候想要的不是问句,而是直白明了的陈述句,或者一切尽在不言中也好。再强势的女人都希望有一个人可以站出来主导她的生活,为她承担风雨,用肯定的语气告诉她,你是我的,谁都不容伤害。如果她听到这句话是充满不确定因素的问句,大概会转身就走吧。

戚浅音觉得王依依是真的深爱李文正,李文正虽情商不低,但总是差那么一点点。

她笑笑:“嗯,你真伟大。”戚浅音恍然想起平日安离楠调侃她的语气模样,觉得自己似乎和他越来越像了。

王依依面部一僵,微微眯眼:“......我有一个梦想,你知道是什么吗?”

“什么?”

“戚浅音是哑巴。”

“哦,下辈子有可能实现。”

酒保端着牛奶走来,见戚浅音手中有酒杯,便将牛奶放到王依依面前。戚浅音低头偷笑,王依依气得连翻了几个白眼。

可能王依依自己都不知道,明明刚刚她的话听上去怨气十足,但更多的是幸福。有那么一个人一路相伴,实属不易,分分合合都是为了最终的幸福。

可是,她们都忘记了,上帝能创造幸福,就能给予悲剧,谁都不知道下一个被礼物砸中的人会不会就是自己。是雷雨交加,还是天崩地裂,都由不得我们决定。(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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