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迁居(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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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鸢倒真没想到,不禁有几分惊喜:“当真是她?我小时候听过她的故事,也曾背过那首《一斛珠》。‘桂叶双眉久不描,残妆和泪污红绡。长门尽日无梳洗,何必珍珠慰寂寥’,她是个至情至性的女子。”

春禾皱皱眉:“至情至性倒是真的,只是这首诗,怎么听都有些晦气。再说梅妃后来不还是被杨贵妃设计送去了冷宫么,不好不好,这地方不好。奴婢看啊,就是故意来磕碜咱们的。”

“我却喜欢梅妃,她蕙质兰心、精通诗文,是个不可多得的才女。”宁鸢顿了顿,又道:“再说,杨贵妃就真的好?玄宗皇帝再宠爱她,最后不还是由她在马嵬坡自缢。若一个女子最终成为了祸国红颜,总不是什么好事。”

春禾揉揉脑袋,吐了吐舌头不语,云初容却深看了宁鸢一眼,笑道:“采女总有一些自己的见解,世人都道若能有杨贵妃的福气得玄宗那般深爱,就算死在马嵬坡也是甘愿,您却不这么看。”

宁鸢低头浅笑:“能住进她曾住过的地方,也是一种缘分。好啦,这儿也就我们三个,一起动手把这儿打扫打扫吧。”

“那怎么行!”春禾忙摆手:“这些打扫的事情,让奴婢来做就好了,采女还是先去屋子里休息会儿吧。”

“屋子里未必就比外头干净,这儿里里外外都得收拾,三个人一起做总麻利些。”宁鸢轻叹一口气,拉起春禾与云初容的手:“跟着我,让你们也受委屈了。”

云初容微笑着摇头,眼眸明亮:“奴婢从来不觉得这是委屈,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

“没错没错,”春禾也跟着点头:“奴婢说不出容姐姐那般文邹邹的话,可道理是一样的。在这儿算什么委屈,奴婢现在越瞧越顺眼了,收拾一番保管焕然一新。”

宁鸢鼻子有些发酸,这深宫后院里,能碰上一个愿意与自己同甘共苦的人不容易。谁都想要攀上枝头,跟红顶白见风使舵亦是常事,可眼下避居此处还能有她们二人不离不弃,是她的福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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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是梅妃曾住过的地方,打扫干净后立刻就是另一番样子了。前院佳木葱茏,奇花闪灼,一湾清流从花木幽深处折泻于石隙之下,丝垂翠缕,葩吐丹砂。后院是一片梅林,因还未到梅花绽放的时节,看起来有些落寞,但到了冬季雪花纷飞时,想必又是另一番光景。

如此住了七八日,宁鸢是真心喜欢上这泳思堂,既清静,又雅致,比起其他三宫六院的奢华,堪称一枝独秀。春禾也不闹了,她就是小孩子心性,但正是那份率真叫人喜欢。

这日用了午膳,宁鸢捧了本书在院子里喝着挂花茶晒着太阳,好不惬意,宫门却被轻轻叩响了。她愣了愣,忙示意春禾去问问何人来访。按理来说,除了顾西辞每日清晨会来给她请脉,再没有旁人会来了。毕竟风疹会传染,弄不好还会留下疤痕,这宫里没有几个愿意冒这个风险。

“外头是谁?”春禾走到门口问了一句。

“是我,”门那头很快有回音:“凌若幽。”

春禾一愣,忙跑回宁鸢旁边:“是凌御女,她怎的来了?”

宁鸢也不知,只好低声道:“你去和她说,我的病会传染,不便见她,谢谢她来看我的心意,请她回去吧。”

春禾应了一声跑去,一会便又回来了:“凌御女说她不怕,采女若怕传染给她,她就远远和您说说话就好。”

她怎么如此执着……宁鸢猜不透凌若幽的心思,但既然别人一番好心前来看她,不见也不妥,当下便吩咐春禾去开门,自己则由云初容陪着回屋躺倒床上,放下了罗帐。

不多会儿凌若幽便走进了屋里,由罗帐隔着,宁鸢看不见她的样子,但听声音倒像是真的关切。

“妹妹怎么样了?我听说你病了就一直想来看你,可纪美人怕我也染了病,再传到祥鸾殿有所不妥,就一直不肯让我来。如今过了几日,我想病势总没有那么汹涌了,不来看一看,我心里实在放不下。”

“劳姐姐挂心了。”宁鸢刻意压着嗓子说话:“我自己身子太弱,不知怎么就起了风疹。如今有太医照看着,倒是没什么大碍。”

“若真无大碍就好,只是我听说这疹子不能挠,挠破了的话会留下疤痕,你可千万要小心。”

宁鸢谢过,忙吩咐春禾斟茶倒水,在屋里好好伺候着凌若幽。

“唉……”凌若幽喝了口茶水,幽幽叹了一声气:“妹妹可知道,七皇子已经痊愈了。”

“是吗?”宁鸢倒未听顾西辞提起,“这是好事,姐姐怎么反倒叹气了?”

凌若幽道:“我替妹妹可惜,先是七皇子病重,再是你自个儿染了病,把这时间生生耽搁下来了。我瞅着,皇上是很想见一见那日跳舞的女子的。”

难为她还为她惦记着,宁鸢心中有几分感动,也不知是安慰她还是安慰自己:“来日方长,我若病好了,也不是没有机会见皇上。”

“也对,是我杞人忧天了。”凌若幽自嘲地笑笑:“总觉得和你有缘,所以特别喜欢和你亲近,也就对你的事情分外上心。那日中秋宴,我见皇上那样喜欢你的舞,真是打心底的为你开心,还想着若有机会,定要与你一起好好筹谋如何让皇上更喜欢你。”

宁鸢怔了怔,方道:“多谢姐姐,只是姐姐怎么不为自己谋划?”

凌若幽苦笑一声:“我蒲柳之姿,难入皇上之眼,荣贵妃那头又……再说,其实我本也没有争宠的心思。这些话我不怕与妹妹说,入宫是家中长辈的意思,我自己不指望能飞上枝头做凤凰,只愿平平淡淡地走完这一生。”

宁鸢惊讶她如此大大方方地对她说出心里的话,毕竟要说交情,她们二人之间也还谈不上深交。何况这深宫中,又有几人能做到深交?她且不能,更不能指望别人可以。如果凌若幽此番说的一切都是出自真心,那她当真是这后宫三千佳丽中难得的至情至性之人。

“我知道妹妹心中定有许多疑惑,”凌若幽的声音又响起:“疑惑我们萍水相逢,我为何总来接近你,疑惑后宫没有几个说真话的,我却什么都对你说。”

“我不是……”宁鸢忙接口,却又不知该怎么说下去,一时愣住了有些不好意思。

凌若幽笑道:“妹妹不必介怀,这本是常事。我只是不愿一个人孤孤单单走完这一世,看见好像自己亲妹妹一般的你,就忍不住想要亲近。你若介意,我以后便不来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姐姐可千万不要多心。”宁鸢有些愧疚:“姐姐也明白人心难测的道理,不瞒姐姐,这后宫险恶之处太多,我不得不小心翼翼。可今日姐姐将自己的真心捧到我面前,我又怎可再辜负。深宫寂寥,若能有姐姐相伴,是宁鸢之幸。”

凌若幽拿帕子拭了拭微湿的眼眶,破涕为笑:“你能信我,我当真是开心。那我以后还会常来这泳思堂看你,你可别嫌我烦。”

宁鸢也笑:“怎会,我一个人也无事可做,无聊得紧。只是还在病中,传染给姐姐总是不好,等我病好了,去向荣贵妃请个旨,搬去去姐姐同住,到时候姐姐别嫌我烦才是真的。”

凌若幽大笑,二人又絮絮叨叨说了些闲话,她方离去。

凌若幽一走,春禾就忍不住了:“采女当真要与她交好,还要搬去和她同住?”

宁鸢掀开罗帐,未来得及说话,就听云初容道:“真也好假也好,都不过是些场面话,再说住在哪儿,你以为真的请个旨就有用了?你呀,多用点心思琢磨琢磨这后宫的人心吧。”

春禾不满地撇撇嘴,一个人不知道嘟囔什么去了。宁鸢看着云初容无奈叹口气,也不再多说什么。

她与凌若幽说的话,半真半假。今日之后,她不会再像从前那样防备她,可真的交出自己的一片真心,她还做不到。说她虚伪也好胆小也罢,除了她的夫君李纯,她不敢完完全全相信任何一个人。(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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