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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7 番外:初一篇(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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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一姐,咱们好像被人盯上了。”细雨连连,裹在蓑衣下的十五对初一说。

初一将手中的药盒往怀里紧了紧,生怕被雨水打湿了,她顿住脚步朝身后瞟一眼,自然知道她们已经被人跟上了,不是几个人而已,却是整队兵马。

她之所以不怕,是因为发现她们并不是那些兵马的目标,那些人似乎是有自己的目的地,并且这一路上她们走得十分小心,因为从未在皇城中露过面,更没有人知道她们是靖王府的人,那些人应该并非有意跟踪她们,而是顺路罢了。

可是这方圆十里都是林荫,除了公子的林荫小筑,他们的目标还能是什么。

天已经黑了,容祈还在房中为那女子诊病,虽是用银针暂时止住了咳嗽的症状,可是旧疾引起的脏腑病变,是需要及时用药调理的。林荫小筑虽然藏了些药材,但此番公子用药十分挑剔,除却个中精品其它的一概过不去法眼,初一和十五才被临时打发出来进城买药。

两人朝林荫深处又走了一段,路上初一一直在想,如果这时候换了是公子会怎么做。虽然那些兵马不是跟踪她们的,但是目的定是林荫小筑无疑,公子绝不会坐以待毙,即使没有办法阻止这些人发现林荫小筑所在,起码会尽量拖延时间,保证小筑里的人及时转移。

现在公子正专心照顾着那女子,应该并不知道有人靠近了,而那些跟在身后的人行事大大方方的,不像是靖王府的人,更像是领了皇命的卫军。十五悄悄折回去一些打探过,确定是当今皇帝亲自带人杀过来了。

如今公子的身份复杂,那躺在小筑里的女子又是堂堂护国长公主,皇帝这样气势汹汹的过来,定会对公子不利。再有一里路程就到达林荫小筑,初一将手里的药盒交给十五,命她先一步回去向公子报信,以早做准备或者迅速撤离。

而林荫小筑修建之初,便在附近安置了诸多陷阱,防的就是被人突然袭击的这一天。顾且行带人靠近的时候,初一一直在他们前方不远处,她一层一层地打开林子里的陷阱,暂时阻止他们前进,以帮助容祈争取更多的时间。

雨越下越大,林中不时传来几声惨叫,应是有人中了机关倒下了,但这样根本不足以阻止顾且行带人前进的速度,他好像非常地着急,即使是狂风大浪都不能挡住他的脚步。

为了行动更方便,她索性拖下蓑衣,高挑纤瘦的身影在繁茂的林中穿梭,像一只被打湿了翅膀的鸟儿,执着地飞翔着,为了守护那已经守护了八年的信念。

公子,就是她的信念。

顾且行抓到她的时候,她坐在泥地上,手里揪着几根野草,她看着这高高在上的年轻帝王,看到顺着他冰冷硬朗的轮廓而留下的雨水,顾且行没有穿蓑衣更没有撑伞,他紧抿着唇看着匍匐在地上的女子,有雨水从剑锋滴答而落。

“她在哪里?”帝王的声音冰冷中隐藏着迫切,那双因疲倦而充血的眼睛,如滴血的利刃。

她死死地咬着嘴唇,望着那双令自己恐惧的眼睛,她不知道顾且行口中的“她”指的是容祈还是那位公主,但什么也没打算说。

顾且行不悦地闷哼一声,背过身去冷冷道:“把她带上,继续搜!”

当他们找到林荫小筑的时候,那名病重的女子正歪倒在院子中,大雨瓢泼,她似雨中凋败的残花,那娇弱让人忍不住想要怜惜。

可公子还是扔下她走了,只有那女子孤零零地匍匐在地上,目光死死地盯着某个方向。

公子不是个喜欢躲避的人,如今看来大概是不想同皇帝正面翻脸,所以选择了撤离,唯一让初一感到意外的是,公子竟然没有将这女子带走。

公主被皇帝接回皇宫,她也跟着被关进天牢。皇帝确定她是容祈的人,天牢里严刑拷打三日,试图从她嘴里撬出一些关于秦子洛密谋的事情。而她其实并不知道什么,她的全部生命,只有等待和完成任务,从来不多问原因不计较代价。

夜半三更,寂寂阴暗的天牢中,她又一次从昏睡中醒来,披头散发像冤死的恶鬼。她没有办法了,原本她是不想这样选择的,她本以为还不到最后的时刻,可是经过这暗无天日的拷打,她觉得自己真的要撑不下去了,并且她不希望变成任何人的累赘。

她打算咬舌自尽,她是学医的,她知道怎么做能让死亡进行的更快速,自己少受一些痛苦。仰头望着唯一的小窗,窗外隐约有一枚星子,她微微一笑,嘴巴里已经做好了赴死的动作。

或许她也曾幻想过,公子会带人来救她,可真的只是幻想而已,她知道那样的事情不会发生,公子不会轻易为一个普通的侍女冒险。而他真的来了,黑夜中,穿着墨蓝色的衣袍,在潮湿阴暗的牢房中,有他特有的墨香拂面,他大大方方地走进来,面无表情地看着她,眼底似曾闪烁。

“公子……”她的声音有些不确定,黑暗中那个身影越来越清晰,她的脸上不自觉地有些愧意。她害怕自己成为负累,容家的人,向来舍生取义,沦为俘虏时,大约连名字都来不及问出来就自尽了,若是有条件的话,甚至会亲自动手划花自己的脸。容祈从来没有要求过手下的人这么做,但容家就是盛产死士,这源于他们对容祈的衷心。

此刻初一甚至认为,自己没有及时死掉,是错误的。

他解开她身上的枷锁,她虚弱地差点跌倒在地上,却落进了他的怀里。这个不算拥抱的靠近,让她受宠若惊,明明心中有那么浓烈的渴望,但心底的自卑在叫嚣,躺在他怀中的时候,她竟然本能地想要推开。

令人失望的是,这个拥抱十分礼貌,他只是蹲下来,用手臂托着她,两具身体之间没有一丝一毫多余的接触。

修长冰凉的手指,在她的额上轻轻滑过,一束鬓发被挽到耳后,他在做这一切的时候动作那么自然随意,眼底没有所期望的柔情,可只是这样于她来说已经是天赐的恩宠。她甚至有些享受地微微合上眼睛,其实此刻她是不敢看他的,怕他从她的眼睛里发现那些深藏了多年的情愫。

“害怕么?”黑夜中,只有他的声音,清清冷冷。

“怕……”她回答。

也许应该佯装坚强微笑着说不怕,可是初一选择了实话,面对和承认恐惧,尤其是在喜欢的人面前,又何尝不需要勇气。对初一来说。

怎么会不怕呢,怕他来,又怕他不来,怕再也见不到他,怕做了任何对他不利的事情。

她的公子牵唇一笑,用她所巴望的最温柔的口气对她说:“以后都不用怕了。”

她疑惑地看着他,一时无法理解他话语中的意思,容祈将她抱起来,平放在牢房一侧粗陋的床席上,他说:“再为我做最后一件事情,你就永远自由了,嗯?”

“公子,我……”她激动了紧张了害怕了,感觉公子又要将自己抛弃了,虽然她已经有了足够保护和养活自己的能力,可是她就是没想过要离开他。

嘴唇贴上他的指腹,他不许她开口,淡淡地安慰:“你从来不是我的奴隶,你们所有人都有生活的权利,跟着我不是唯一的选择,也不是最好的。”

她一字一字地听进耳朵里,却听不到心里,八年的祈愿和仰望,已经根深蒂固到如此地步,即使是那个人亲自告诉她这是个错误,这一切没有意义,她也无法将深埋的感情颠覆。

“公子要我做什么?”干裂的嘴唇张合,尽管她从未想过离开,但是他需要她做的事情,无需任何前提和条件,她都会努力办到。

“你很快就知道了。”容祈说着,两指夹住一根银针扎入睡穴,看着她安静地合上眼睛,轻叹一口气转身离去。

她不知道是谁将她带出天牢,醒来的时候已经沐浴穿衣完毕,娇华殿的宫人告诉她,是长公主顾且歌的恩典,公主将她从天牢救出来,现在她是公主的专属浣衣女工。

而此刻她还不知道,自己已经成了许多人的眼中钉。

她整日在后院浣衣,这些活幼年做奴隶的时候都做过,倒是也多年没吃过这样的苦了,秋天的水渐渐冰冷,不两日手指便开始红肿破皮,她坐在小水池旁暗自嘲笑自己,当初那么多罪都受过来了,现在这双手竟然娇贵到连这点折腾都经不起了。

平日她是不必到前院去的,这天清晨,有人差她去前院送新洗的衣物,她并未多想什么,低着头朝目的地走。

看见容祈的那个瞬间,她的心似乎漏了一拍,可是今时今地,她名义上的主人是娇华殿的长公主,她和容祈已经没有关系了。她低着头不敢同他打招呼,生怕自己的举动给容祈添了麻烦。

他却叫住她,问她过得好不好。

她抬眼看着他,嘴唇轻微地抖动,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她深深的明白,容祈的问题不过是随便一问,她的好与不好,尽在容祈的掌控之中。

她看着他的眼睛,看到小小的卑微的自己,不自觉地低下了头。而低头的那个瞬间,周围的空气仿佛忽然凝滞,他上前一步,将她拥进怀里。

抱在手中的衣物掉落在地上,她惊慌地不知如何是好。他的拥抱很浅,明明是相拥的姿态,却仍相隔着若有似无的距离。就算是在这种小小的细节上,她的公子都可以处理的很好。

他伏在她耳边,声音低沉而清冷,“不要动。”

心噗通噗通地狂跳着,她生怕被眼前的人察觉,她听话地一动不动,身体僵硬在他双臂的环绕下,眼睛不自然地偷偷乱瞟,瞟到一侧洞开的殿门,那位公主双眼含雾却又冷笑着注视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她心中忽然明朗了。大约是做给那位公主看得吧,八年来唯一的一次拥抱,他拥抱她为了别的女人,可就是这样,她也心满意足了。

她细细地感受着这虚假的相拥,极力压制着心中呼之欲出的恋慕,她安分守己哪怕郁郁寡欢。

他刻意拖延的拥抱时间,可对她来说依然短暂,容祈从袖中取出护手的膏药,拉着她的双手,演绎着深情温柔的姿态,语调却是异于这姿态的冷淡,他说:“什么也不用想,时候到了她就会放你离开。”

她轻轻点头,却还是忍不住去猜想,公子分明对那公主十分在意,又为什么故意在她面前与自己演这出暧昧的戏。原本公主就已经很抗拒公子了,他这样做岂不是要将她越推越远。(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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