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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3 紫薇朱槿花又残(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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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忽然有种感觉,我想这个人他不会伤害我,又或许他需要我的帮助。

我不再挣扎,一动不动地由他擒着,外头搜捕的侍卫已经快要进来了,他适才松了手,将手里的金刀放在床上,拉开了蒙脸的黑巾。

我转过头来借着窗外透进来的灯光看到她的脸,因为吃惊而不由得张开了嘴巴,尽管看到了那双手套,我也没有想到,此刻出现在这里的人,竟然是初一。

她抿唇看着我,目光真切,什么也没说。房门外传来侍卫的声音,他们要进来搜刺客了。我更加确定刚才自己胡思乱想的推断,采花贼?初一一个女子怎么可能是采花贼呢。

而她穿着黑色夜行衣,就算被冤枉了采花,也明摆着不是来宫里干好事的。再对上她的眼神,我还是看不到丝毫的恶意,我不知道自己当时心里是怎么想的,我示意她先藏进被子里,随手整理了垂下的床幔,我对门外道:“进来吧。”

我的床不算很小,初一规规矩矩地缩在一处,刻意同我避开些距离,好在床上被子多,将她伪装起来也不是难事。

我靠着床帏坐下,听见那些侍卫凌乱的脚步,他们自然是什么也搜不到的。而后一名侍卫立在床边道:“打扰公主休息了。”

“无碍,都出去吧。”

听到房门被关上的声音,初一从被子里钻出头来,房中并没有点灯,光线很暗,我看不清她的脸色,只能看到她额上满布细密的汗水,不知是因为紧张,还是在被子里捂的。我伸手想去拉她一把,初一急忙避开了,就像是迅速蜷紧身体的刺猬,我之所以会这样感觉,是因为即使我的手并没有碰到她,却能感觉到从她身体中挥发出来的灼热,我以为她发烧了。

我没有非要帮她的理由,一切只是下意识的决定,此刻我看着她,我并不好奇她出现在这里做什么,反倒是好奇,她往皇宫什么地方逃跑不好,怎么偏偏逃到娇华殿来,或者说她哪里来的信心,我一定会帮她。

我逐渐适应了黑暗,眼前她的脸才清晰了些,而她的脸色似乎非常差,好像真的病了。想到初一和容祈那么微妙的关系,而以容祈保护自己女人的手段,就算有什么要紧的事情,也绝对不可能让初一独自犯险,所以初一出现在这里,容祈应该也不知道。

“谢谢。”初一低着头向我道谢,有气无力的。

我琢磨着这次帮她,就当是容祈给我治病的诊金吧,其它的闲事我也懒得再管。我坐在床上将自己缩起来,示意初一现在下床,自己想办法离开。她蓦地抬眼看着我,张了张口刚要发出声音来,却听门口有侍卫道:“皇上,四处都搜过了,娇华殿没有刺客潜入。”

“嗯,”顾且行这么闷吭的时候,总是带着不属于那年纪的威严,我能想象他负手而立的高高姿势,他吩咐道:“继续搜,娇华殿严防死守,一只苍蝇也不能飞出去!”

“是。”

这下麻烦了,连顾且行都招惹过来了,我转头看到初一脸上紧张凝重的神色,不确定她在想什么,大约是担心被发现了吧。我忽而对她浅浅一笑,手指竖在唇边比划了个“嘘”音,我转头用尽量大的声音对门外道:“皇兄么,你进来一下。”

初一便更紧张了,我冲她挤眉弄眼的,让她先钻到被子里藏起来。老实说,这皇宫里就没有哪个地方比本公主的被窝更安全了。

顾且行推门进来,在几步外站定身子,我坐在床帐里一动不动,用尽可能平和自然的口气问道:“发生什么事情了?”

“闹贼罢了。”顾且行简短作答,好像情绪非常不好,又不舍得在我面前发作。

“贼?宫里丢了什么东西?”我随口追问,反正我是不相信刚出事的时候,描红进来说什么心鸾殿闹采花的说辞,要真是这么点小事,还用得着顾且行大半夜从床上爬起来,而且不去心鸾殿看自己差点被糟蹋了的媳妇,单单跑我这地方来严防死守,我隐约觉得,这个事情同我有些关系。

我近来就是个事故体,虽然宫里整日有屁大点儿的小事发生,但只要是闹到满皇宫跑侍卫的程度,必然是本公主直接或者间接捅出来的篓子,如此太后和太皇太后不喜欢我,实在是太说得过去了。若是有一天我活到她们那个岁数,一定也觉得我这样的人物很棘手。

顾且行想了想,倒是没骗我,简单而直接地回答:“御药房,月灵芝被盗。”

我很吃惊,可吃惊之余又有点意料之内的感觉,我就说夜长梦多么,明明有了药、有了方子,他们几个老爷们非要一拖再拖,终是败给了长夜漫漫。

唔,原来初一是来偷月灵芝的,可那月灵芝个头不小,她这紧身的夜行衣里,也不像装了很么大物件的样子。

我幽幽叹了口气,说道:“皇兄不必这样紧张,我这身子再坚持个三两月也是没有问题的,大不了满月时再上趟月岐山,这般大动干戈,莫要惊扰了太后和太皇太后她们。”

顾且行可不是个听劝的人,淡淡道了句“早休息”,便大步朝外头走去,我想他应该是很看重这根月灵芝的,因为容祈和甘霖皇叔说,这根灵芝药性刚好合适,再要相同的药性的,起码得再等上一年。他怕我活不了一年了。

其实我本来还可以活好多年的,我也不知道这几个月是怎么回事,因为失了味觉,我不爱吃东西,不大关心自己的身体,生了几场大病,又是淋浴又是被人拷打,以至于为了逃跑故意吃了会让自己发病的醉炙鸡,闹得现在小命很悬乎,我这是作死啊。

“等等,”我忽然叫住顾且行,我问他:”容祈此刻可在御药房中?“

顾且行没有回话。可能是对我突然问起容祈有意见。我只知道白天顾且行放容祈回家了,他回没回来我还真不晓得。

等了片刻没有等到回答,我一字一字道:”我要见容祈。“

我要见容祈,因为我想把初一弄出去。过去我一直觉得以德报怨是个窝囊的行径,其实本公主就是个很窝囊的人,此刻我想的居然是,容祈,我把你的初一和你找来的月灵芝通通还给你,从此我们才算彻彻底底的两清!

“好。”

顾且行只回答了一个字,音色显得有些沉重,他没有问我见容祈的原因,他明明知道我每次见过容祈,都会被他欺负的伤害的体无完肤,但是最近我每次要求见容祈,他都没有阻止过。我今天才来得及发现,事情好生蹊跷。

顾且行很快就离开了,我松了口气打算回头告诉初一,不管她偷了月灵芝要做什么,会置我于死地还是如何,等容祈来了她就安全了,然后从此以后他们小两口请永远不要出现在我面前,哪怕是我死了,我都不希望他们会来祭拜我。

措好了辞,我正要开口,初一忽然从床上坐起来,捡过方才丢在一旁的匕首又架住了我的脖子。我疑惑地看着她,觉得这姑娘翻脸也太快了,过河拆桥的技术堪比顾且行啊。

而她的动作虽然凌厉,眼神中却是一汪央求,她说:“我,我不想死在他面前,所以,我已经没有时间了,也请你,别再怪他……”

她这句子说得断断续续的,意思表达的不清楚就罢了,乃至从语气中已经暴露了她肉体的虚弱,她现在的虚弱程度绝对不亚于我这病秧子。我随手便打掉了她手中的刀子,看着她的脸问:“你究竟怎么了?”

她抬眼静静看着我,胸口起伏越发厉害,从她身上扑来的热气,热得我都快受不了了。初一按住胸口咽下痛苦,身体有隐隐抽搐的迹象。我专心观察着她的变化,等待着她的回答,便没防得住她忽然抬手,赏了我一个手刀。

我便昏了过去,不省人事,听不到初一下床的动静,不知道她在我身上做了什么,也不知道后来娇华殿外发生了什么,不知道初一是什么时候用什么样的方法走了出去,只是在我醒来之后,娇华殿里很安静,安静地像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一样。

我明明只睡了一觉,天气却冷了那么多,我裹在被子里发抖,觉得自己前所未有的虚弱,仿佛身体里的水分都被蒸干了一般,整个人都轻飘飘的。

描红看见我睁眼,急忙凑过来摸我的额头,惊喜道:“不烧了,不烧了,公主醒了!”

然后很多人凑过来,他们的脸上又是担忧又是欣喜,就好像我差点死了似的。

我扯着快被烧成沙漠的嗓子,问他们究竟是怎么了,适才知道从那手刀之后,我已经睡了大半个月,期间高烧始终不退,而且几乎处在不吃不喝的状态,什么东西好不容易喂下去,又迷迷糊糊地吐出来,可我就是吐成那样了,都没有醒来过。

他们都吓坏了。

我还听描红她们说,我昏迷那天娇华殿的院子里死了个刺客,万箭穿心而死,我是看到那个场面才彻底昏过去的。可她们说的事情,我通通没有印象,我娇华殿向来是个动嘴不动手主张和平反对暴力的地方,怎么会发生那么残忍血腥的事情,这以后叫我可怎么睡安稳觉啊。

我努力回想睡着之前的事情,可是什么都想不起来,记忆仿佛被抽成了空白,有很多乱七八糟的名字和脸孔,很多错乱的事情交织成层层叠叠无序的波浪,我像是身处孤岛,四周都是一望无际的茫茫海水,忘记了来路,找不到出口和归途。

而且越用力地想,就越觉得脑子疼。

顾且行和甘霖皇叔大概有更要紧的事情在忙,听到我醒来的消息后,相继来娇华殿看我,便也发现我的反应有些异常:我看人的目光总是迷迷蒙蒙的,不似以往闪亮或者将各种情绪写在脸上,我好像对什么事情都很关心很好奇,像初生的婴儿一般。

他们甚至怀疑我失忆了。其实我就是反应迟钝了些而已,比如让我多想一想,我还是能喊出顾且行的名字,并且印象最深刻的是,我同他一直就有仇,他那个人最喜欢摆臭脸,还爱同我抢东西,可是后来他不稀罕我看中的东西了,我又觉得挺不爽的。

还有甘霖皇叔,印象中是个远房亲戚?是亲戚就可惜了,其实皇叔虽然岁数稍稍大了点,不过长得还蛮帅的……咳咳,本公主又花痴了。

还有吟风,咦,我那直肠子爱打架的吟风,现在怎么一句话都不说了,这得受了多大的刺激。

我才睡了半个月而已,这到底是错过了什么?

甘霖皇叔给我诊脉,他告诉顾且行可能是那药力忒生猛了,猛得我现在脑袋抽筋,一时半会醒着跟睡着差不多,分不清现实什么的,记忆力差了那么点,也可能轻微的失忆,等着药劲彻底过去了,我尚在沉睡的那部分意识醒过来,应该就没事了。

太深奥了,我听不大懂,只知道甘霖皇叔后来提了个名字,他说:“还是找容祈来看看。”

容祈,这个名字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呢,听着还怪像个太监的……(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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