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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9 绿暗红嫣浑可事(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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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陈画桥不止惹是生非,竟还是个不知好歹的典范。我本以为自己可以心平气和地无视她,却叫她这话说得气火澎湃,她没那个本事抓住自己男人的心,惹得人家跑我这里来躲清静,现在我还成破坏他们婚姻关系和谐的罪魁祸首了。

好歹在世人眼中,我是顾且行的亲妹妹,她竟是不知自己这话多么大逆不道?

我心里头觉得她很可怜,做了皇帝的女人,若是得不到皇帝的垂怜,只能孤独终老一辈子。顾且行的性格我清楚,就算有两宫太皇太后和太后给她撑腰,顾且行不伺候就是不伺候,她连被休妻的资格都没有。

而现在陈岚不当丞相了,她爹陈达虽暂时顶替了上去,明显顾且行看不上他,那人又是个摇摆派,只等着哪天犯个错失了势,她这个皇后也就当到头了,而她宫里宫外得罪了这么多人,等待她的只有陌院里的凄凉。

我其实很想跟她将这些关系梳理梳理,但又觉得她不值得我浪费口舌。我暗暗压住心头的怒火,不失礼数给足了颜面,叫府里的人送客。

陈画桥还不肯走,当着众多宫人的面,指着我的鼻子骂:妖媚子、狐狸精、贱人。

因骂得过于投入,院子里的人都跪下了,她也没点觉悟,不知顾且行正衔着轻蔑冷笑不动声色地看着她。

好歹顾且行放在我公主府里的眼线都不是吃白饭的,这头陈画桥进了公主府,那边就有人溜回宫去通风报信。这点我倒是不觉得奇怪,只是顾且行大白天的亲自来一趟,有些小题大做了。

我与陈画桥身后的顾且行对视一眼,不自觉轻笑,不过是觉得陈画桥今日要倒大霉了。

陈画桥不悦,继续骂道:“贱蹄子,你还有脸笑,本宫早晚撕了你这副画皮!”

一转身看到顾且行,噗通便跪了下来,低着头支支吾吾,“皇上,臣妾……臣妾……”

顾且行笑得可真奸诈,吓得陈画桥舌头都绕住了,臣妾了半天也没妾个所以然出来。顾且行对身旁宫人招了下手,那宫人便气定神闲的走出来,一口公鸭嗓子将皇帛上的圣旨念得抑扬顿挫:中宫陈氏,忝居凤位,不遵妇德。造谣滋事,辱骂护国长公主,争风善妒,屡令教诲,不知悔改。令其即刻起交出凤印,移居陌院思过。钦此。

陈画桥登时傻了眼,自她看到顾且行就在身后,必也清楚今日免不了一番责罚,但连我也没想到,顾且行这一出手就连凤印都给人家没收了。

陈画桥还想争辩什么,顾且行身旁的宫人将圣旨往她身前一塞,吩咐跪在她身后的宫女赶紧将皇后送回去,口气里大有不要再这里丢人了的意思。

陈画桥哭哭啼啼灰头土脸的跑了,她回宫以后肯定得先去找太后几位老人家哭诉一番,且又没那个胆子说顾且行的不是,必然要把过错都赖在我身上。而且那几位老人家向来不待见我,顾且行说是解围这不是明摆帮我添乱么。

我心里不大高兴,将下人打发个七七八八,批评顾且行道:“你明知这样会遭人闲话,如此做,是成心陷我于不义!”

“便是成心的,如何?”顾且行冷眼看着我,见我不说话,走了两步,又道:“顾且歌,你是不是认为我凡事替你着想,是理所应当的。便是如此,你却又何曾领过情?”

顾且行终于撑不住了,开始同我抱怨了。可他这么一说,我这么一琢磨,还真是这么回事。大约我现在已经吃定了他在意我,也习惯了他明里暗里地帮我护我,为我设想,可他是那个高高在上的君主,人心善变君心无常,我却如何忘了。

他的一言提醒了我,我对顾且行现在到底是什么心态。为什么他这么跟我说话的时候,我心里头有些不爽快?关于心理的问题,想想就头疼,而且我在下意识里,有些东西根本懒得面对,便甩了顾且行一个白眼,转身时用冷漠的口气道:“你这样想,正合我意。”

我尽量用背影向他展现一个拒绝的姿态,他的声音从身后淡淡飘来,不带任何感情se彩的陈述,他说:“我知道你恨我,但你恨错人了。”

我没有回头,只当他是狡辩,他又道:“容祈还活着。”

我蓦地顿住脚步,转身看着他,下意识道:“你说什么?”

“容祈还活着。”

“什么?”

“容祈,还活着!”

他一字一字地重复,我的脑袋突然不好用了,总觉得是自己听错了。不等我继续问,他又重复一次,一边走向我,一边道:“下葬以后,我曾命人再去看过他的尸首,那个人不是容祈。”

“怎么可能!”我在吃惊,完全忘了应该为这个消息而高兴。我无法相信,就像当初无法相信他死了一样,可我分明看了他的尸首,就算容貌体型和衣饰可以看错,那胸口的纹身……

除非,有人故意伪装出他死掉的假象,来骗我。

我忽然明白了什么,下意识地退了一步,不愿深想。顾且行大步走过来抓住我,他有些激动地对我说:“你还不明白吗,这一切都是他安排的……”

顾且行一口气说了很多话,关于从我认识容祈开始时的一切一切……初遇时的绑架,劫匪是他自己的人,只是为了以我遇险令父皇发怒,剥去张庆德管理皇城禁卫的职权,顺理成章地把权利捞进自己手中。

之后的菜人事件,他其实早就盯准了百生堂,而当时张庆德也在暗中调查此事,容祈故意让我犯险,张庆德本真心想救我出去,在得到我所绘的地图之后,他虽然同我身陷一处,却又提前派人去打劫张庆德,将地图搞到手中,确定密室位置所在,由秦子洛以容祈的名义带人前去剿灭,顺便在门上安了炸药。

当时吟风被炸聋了耳朵,但仍有一丝清醒,援兵进来搜救的时候,他怕吟风知道了他的真实身份,便暗中将吟风毒哑。

而他故意在秦城画坊放火,诬陷张庆德,那事情顾且行早就提醒了我,而我却始终未能放在心上。

这早已经过去的一切,我尚且可以勉强忍受,顾且行又说,抢婚那日他本是胡说,但细查之后发现,百里香居幕后真正的主人,正是容祈。

所以那日路上巧遇秦子洛,他早就知道了行刺顾且行的事情,才故意将我引去百里香居。他们提前制造了要将顾且行掉包的假象,顾且行也跟着上了当,无奈之下将太子金鉴给我看过。后来动手是迫于无奈,因为我不打算留下顾且行独自离开,但了解金鉴的目的,他们已经达到了。

所以我为顾且行挡剑,差点死在他怀里,也是拜容祈所赐。

容祈早就想好了如何对付我,他将我哄得团团转,利用了顾且行对我的特殊感情,挑唆我与他作对,他伪造太子金鉴,做了很多大大小小的好事坏事,总归都是对他有利的事情,可他却并没有告诉我。

以至于,我傻傻地将郁王爷当年的军备囤积地图给他看,他看过后马上烧掉,让我不要告诉任何人。而后连夜寻到军备,上交给父皇,却无人知道,郁王爷当年所留下的军备远非如此,容祈是个商人,从商以来赚过的钱,已经足以伪装一批假的军备给父皇,而真的那些,被他私吞了。

所以他说亲自缴获军备,是为了向父皇讨圣旨娶我,也是假的。

过去的,我同容祈有过的点点滴滴,在顾且行的口中铺展开来,那些背后的我所不知道的隐秘和真相,隐藏在柔情下的险恶嘴脸……

以及他此次诈死的原因,就是要利用顾且行对我的在意,让我彻底与他敌对,心甘情愿地帮他们做事!

我不相信,顾且行说的这些我统统不相信。容祈他是真心喜欢我的,或许他并不在意曾经利用过的阿栩,可他一定是在意顾且歌的。我宁愿他是真的死了,也不要相信这些,一个字都不要相信。

这些事情有一部分顾且行是早就知道,只是于自己有利,便睁眼闭眼纵容了。有些事情是联合夜枭共同查出来的。

我蹲在地上捂住耳朵,拼命地摇头让他不要再说了,我说我不相信,他是骗子,他得不到我的心,便这样说容祈,他卑鄙无耻。

容祈是爱我的,他怎么可以用这些残忍编排来否定这一切!

顾且行强硬地将我拉起来抱在怀里,抱得很用力,他口口声声要我冷静些,说出来的话却愈加残忍,“你以为秦子洛是什么人,他就是郁王爷当年故意留下的私生子,容祈为什么要冒死娶郁如意,因为她是秦子洛的亲妹妹!”

他说得那么合情合理,一桩一桩事情串联起来,我告诉自己不要再听,却还是忍不住将它们听进心里。滚烫的泪珠滑落,我无声地哭泣着,顾且行用手掌在我眼角不停地擦拭,却如何也擦不干它们。

他说:“别哭,告诉我,你手里是不是有它们想要的东西?”

他们想要的,难道是那块兵符?可他们若是知道这东西在我手里,既然那么多手段都用了,为什么不直接用偷的,何必要我亲自交出来。

我噙着眼泪摇头,顾且行似乎看透了我的心思,他告诉我,我只以为自己身边有影卫,其实顾且行的暗兵和甘霖皇叔的夜枭早就盯住我了,不只是我,便是我不在的时候,这公主府里,也一直有人在把守,他们要偷只会留下暴露的机会。

那样处心积虑的几个人,自然会选择最稳妥的办法。我还是摇头,顾且行也不知道我手里究竟有什么,他问道:“是不是清君策?”

原来他以为容祈和秦子洛想要的是清君策,是啊,这是最能直接威胁到他皇位的东西。莫说容祈想要,他顾且行自己难道就不想要么?

我将他推开,谨慎地瞪着他,我问:“你想要什么,你的目的是什么?”

顾且行失望地闭了下眼睛,沉沉舒一口长气,隐去一贯的威严冷傲,他的话语携着缱绻温柔,他道:“我想要的,不过是你罢了。你怨我时,我便不愿同你解释,这些事情我本也不想告诉你,我承认我有私心,我情愿你真当容祈死了,起码这样,你的眼里会有我。”

我真傻,马匹在街上好好走着,怎么说惊就惊了呢。所以在靖王府入城时,他故意安排惊了那匹马,顺理成章地错过了与我的第一次会见,而后从先皇的真迹《归云一去》开始,便在一步步引我上钩。

如果这些都是真的,在我了解真相后,他又当如何死而复生再度利用我,还是彻底将支离破碎的前尘遗忘,至我于不管不顾……

“既然如此,你为什么还要说……你……”胸口发闷,我将手掌按在顾且行的肩上,尽力让自己不要倒下去。

他将我拥住,在我耳边色厉内荏:“且歌,真相往往令人更加痛苦,可是我想知道,恨我的时候,你真的快乐吗?”

噗……

我已经无力回答他的问题,眼前是一道血红,鲜血从胸口喷涌而出,流过口腔,却尝不到丝毫味道。

昏厥之前,我隐约知道,一切还不可能结束。(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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