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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6 花前对酒不忍触(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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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年后,我在书中看到,淬炎是传说中炼狱的刑罚,一种最恶毒的诅咒和信仰。

容祈终于被我唠叨醒了,朦胧眼帘后,我看着那已经晕染至血肉的朱红,想来这东西在他身上已经很多年了。我没有再追问,他醒了,似乎一切都不重要了,以后,我们还有很多时间,可以将彼此的秘密慢慢分享。

我趴在他身上哭了一会儿,他很虚弱,没有力气抱我,说出来的话也是断断续续的。他说我很吵,吵得他头疼,他让我出去。我又不笨,我知道他是看我很久没有休息,想把我赶去睡觉,我才不舍得走呢。

太医说他这次是运气好,之前必定中过很多种毒,对于毒物一类抵抗力强与常人,我便开始怀疑他那个柔柔弱弱的老母亲,是有多么的狠心,多么不会照顾自己的儿子,让他吃了那么多苦。

我如今对他又爱又怜,恨不得什么仪式都不要办了,直接搬到靖王府来照顾他。

可是这样不成体统,我是公主,得为天下女子做榜样。

毒素尚未完全清除,他只得整日坐在轮椅上,起初连笔都提不动。我时常来看他,还要忍受他老娘怨毒憎恶的目光,作为晚辈,也只能生生咽下去。

不久,我便同父皇将婚事提了出来,靖王府寒寒酸酸地提了聘礼,我们的婚事定在三月。很快,于我来说却很慢,近来夜长梦多几个字时常浮现在脑袋里。

兜兜转转,我终于还是嫁给这个吃软饭的,嫁得心甘情愿,这样也好。

按照规矩,成亲之前我是不能同容祈相见的,我想不通这是什么狗屁规矩,莫不是为了距离产生美,小别胜新欢?反正我对这个规矩不大放在眼里,我都快想死容祈了,也不知道他现在从轮椅上站起来没有。

我一想到他每日要那些丫鬟服侍穿衣沐浴,就觉得好吃亏啊,我觉得他是属于我一个人的,谁都不能碰。这是作为公主养成的霸道,我觉得没什么不好。

距我们成亲还有三天的时间,我终于找到机会溜出去,深更半夜摸进了靖王府,我从后窗跳进他的房间,他穿着薄薄的白衫,坐在案子前捧一本小书专心读着。

我从后头一把扑上去,环着他的脖子,在他耳边轻轻地蹭,笑眯眯地问:“想不想我呀?”

他低笑一声,眼睛依旧落在书册上,幽幽而得意地说:“憋到这个时候才出来,真是难为你了。”

我朝窗外夜色望了一眼,“难怪这么晚了还开着窗子,原是在等我这个毛贼。”

他闷闷应了一声,目光始终未从手中的册上移开,我对他这个态度不大满意,从后头将书拿开,撒娇地哼一声,“什么东西比我还好看?”

他笑吟吟地将书夺回去,漫不经心地回道:“你有什么好看的。”

“你!”我伸手去掐他的脖子,却也下不去狠手,索性向两边移了移手掌,在他肩上捏起来。容祈被我捏得身子一晃一晃,倒是好不惬意,他同我解释说:“近来盐价起伏不稳,皇上让我调查,这后头究竟是什么人在操纵。”

我本不关心朝政,百姓民生也不是我能插得上嘴的,不过因我现在尤其关心容祈,这些事情也略微知道一点。大概是马上就要成为一家人了,父皇对容祈的考验暂时告一段落,便是他现在身子还将养着,也交了许多有些分量的差事给他办。

我看看书案上厚厚一摞账本,随口回应道:“唔,这些都是父皇交给你的?”

“不是,”他将手中的册子合上,随手去拿另一本,垂着眼睛道:“刚好我在江南也有家盐铺子,这是自家的账本。”

“你还真是生意满天下啊。”

他摇摇头,“为着避免官商勾结,朝中有明文规定,为政者不得营商,我得尽快将这些生意规整规整,换成金银好养你。”

我吐吐舌头,本公主除了时常要吃些名贵的药材,其实也没那么难养活,我道:“规矩都是明面上的,便是太子还四处开赌坊呢……”

说着,我便一顿,想起上元节那日的事情,恐怕自己说错了什么。顾且行开那些赌坊也不是什么大秘密,赌坊里养着好多强盗一般的人物,专门替他办台面上做不得的事情,这些手段熟悉政事的人都知道,无人会拿出来说罢了。

容祈将手里的书册合上,揉了揉额头,一边享受着一边道:“你这捏肩的手法是越发娴熟了么。”

我甩手在他肩上拍一巴掌,坐在软榻旁开始抱怨:“还不是父皇,差那些姑姑嬷嬷来教我好多东西,什么相夫教子啊,如何孝敬婆婆啊,三从四德啊……”

我掰着手指头一样一样地罗列着,觉得嫁人这个事情好生复杂,我原本只当就是搬个家而已,原来其中有这样多的改变,想想我都开始后怕了。

容祈笑着将我揽过去,凑在我耳旁问道:“还教你什么了,嗯?”

我叫他的气吹得耳根发痒,眨眨眼睛,有些不好意思地说:“还有……床笫之事……”

他闷声嗤笑,手指掐我的脸,含笑道:“你这个小流氓,这事情还用人教?”

我是看过很多理论,前两日还不小心见识了回猪跑,可也没有实践过,他这么说我当真有些贬低的意思了。我咬了咬嘴皮,用胳膊肘捅他一下,问道:“唉,你跑过没有?”

容祈一愣,又吭吭地笑起来,眯着眼睛说:“不告诉你。”

“说么,便是没跑过,我也不笑话你,若是跑了……嗯……最好是没跑过。”

“且歌?”

“嗯?”我扬着脸看他,没等他动手,便主动亲了上去。我舔着他的嘴唇,耐心等待着他的进攻。其实我这么深更半夜的跑进来,大抵做了些心理准备,总归马上就要成亲,我还忧心着夜长梦多,这一日两日的,我倒也不在乎。

他将我捞住,我们在三尺见宽的榻上打着滚,吻得忘乎所以。我感觉他的气息越来越急,他的嘴唇好烫,比那几日发烧的时候还烫,按在我背上的手掌越来越用力,压得我都快喘不过气来了。

可这滋味又特别的享受,我觉得心里长开一株大树,许多藤蔓和枝条在迅速生长,它们想将我眼前的这个紧紧缠住,它们不安分地摇曳着,挠得我心底发痒,似乎只有最深层的刺痛,才能遏制这种缠绵的骚动。

深深浅浅的啃噬,他拉开我的前襟,留下属于他的痕迹,却又不时低笑,仿佛在摆弄宠物。我好像变成了一团水,被他捏成各种各样的形状,想找一个最服帖的姿势依靠着他。

烛光跳跃,我眯着眼睛任他品尝,我们在榻上滚啊滚,滚得难舍难分,他翻身将我压住,抬起头来骚着我的头发,低低地商量:“今晚留下来,嗯?”

我心底又是一大动,原本尚算平稳的气息,被这一句话点燃,呼吸急促起来,仿佛在渴求着什么,嗓子梗动咽下一口紧张,眼睛左右游移着,每移动一下便偷偷看他一眼。我看了好多眼,他便一直笑吟吟地看着我,眼底的雾气慢慢散开,像大雪洗净的夜空,寥寥几点星子,一闪一闪,一眨一眨。

“王爷……”

我们这么安静对望的时候,门外传来家仆的声音,像是兜头浇下来的冷水,泼得我十分不快活。我皱着眉头撅嘴,他依旧压在我身上,轻飘飘地对门外道:“什么事?”

“太子殿下来了,说是……要带公主回宫……”

我适才知道,这泼的不是冷水,而是火烫烫的辣椒水。我无奈地叹了口气,觉得顾且行真是阴魂不散啊,本公主好不容易溜出来私会情郎,怎么又叫他抓个正着,他莫不是在我身旁装了双眼睛。

容祈眼中闪过些疑虑,他低头在我额头上啄一下,柔柔道:“三天。”

三天以后我便是他的妻,到时候谁也没有理由将我带走了,什么都不能将我们分开。三天以后,我将冠上容祈的姓氏,同顾且行便也没什么关系了,他再也没有堂堂正正管我闲事的理由,而我也不必担心做错什么得罪了他。

三天就三天,本公主等得起。

我叫容祈不要出去见太子,因为我总觉得他没安什么好心,容祈便点头应了。

我稍稍整理下形容,头发还是有些乱糟糟的,走出房门的时候,传话的家仆愣了一下,估计是没想到我居然真的躲在容祈房间里。见到顾且行的时候,他阴着脸瞪我,招呼都没打一声,便拎着我朝马车走去。

我被他拎得不自在,站在马车前甩开他的手,扭着腕子道:“父皇都不管我,你总盯着我做什么!”

他冷哼一声,将我塞进马车里,不屑道:“你要不要脸?才三天,你就这么急着让他睡?”

顾且行说话太难听了,我胸口腾起一股怒火,觉得他就是存心的单纯的和我过不去,他要娶陈画桥那个不喜欢的,便见不得我要嫁个两情相悦的,他这是嫉妒!

我扬着下巴看他,一点气势也不愿输了他,轻笑着说:“我就是不要脸,就是着急,父皇将我许给他,我就是他的人。”我看着顾且行的脸沉得越来越厉害,索性再气他一气,“实话告诉你,我早就是他的人了,那日在宫外,你又不是没看到。”

顾且行抿着唇瞪我,半晌挤出两个字来:“下贱!”

我出嫁的这日,皇宫因我而张灯结彩,我穿着鲜红的嫁衣向父皇辞别,有人在哭有人在笑,我听到他们的祝福,觉得我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公主。

这一天我抗拒了十八年,如今却满怀欣喜,我像一只春日的鸟雀,即将飞向向往的那片枝头,站在那里,便是我的天涯海角。

我多么的快乐,以至于每件事情在我眼中都如此的顺眼,头上的金饰压得我脖子疼,可他们说这意味着情比金坚,我便恨不得直接顶陀金子在头上。

饮下那盏嫁酒,我在父皇欣慰的目光下走进轿辇,从此每行一步,我同容祈的距离就更近一点,直至再也不必分开。

吉时定在晚上,轿子走过的地方,喜乐连天,也许是太激动了,以至于昨夜没有睡好,这一刻我反而有些困了。不知不觉便歪在轿子里睡着,隐约中仿佛还能听到他唤醒我的声音,梦里有张谦谦笑脸,和我们一起走过的快乐或者不快乐的点点滴滴。

然而我睡醒的时候,一切却同想象的天差地别。我不知道我在什么地方,我坐在轿子里,没有光线,淬过金粉的指甲反射不到光点,周围静得可怖,夜风在外头呼啸,厚重的轿帘被吹开一角,又迅速合上。

我有些张煌,以为自己做噩梦了,使劲闭了闭眼睛,再睁开,什么都没有改变。

我慌忙掀开轿子,提着繁复的裙摆走出来,眼见的是漆黑的山林,早春的林野并不繁茂,稀松的叶片翻叠,沙沙作响。

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仔细回想早先定好的出嫁路线,公主出嫁不同于寻常女儿,是要在皇城绕行一周,以接受百姓祝福,可总也不至于绕到树林子里来,再想想方才莫名其妙的昏睡,脑筋猛的一抽,一个可怕的想法袭上心头,我被人暗算了,或者说是——抢婚。

我想跑,却连方向都搞不清楚,手脚被吓得冰凉,我在心中一遍遍呼唤他的名字。

容祈……容祈……

黑夜中的人影,一步一步向我走来,脚步持重而缓慢,玄色的锦袍在阴影中更显浓厚,他眉心舒展露出几许得意的神色,黑眸中毫无光彩,唇边骤然浮起的笑容,似一柄弯刀。

“皇兄?”(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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