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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1 东风又作无情计(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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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且行刚回来,还有一大摊子事情要处理,也顾不上与我小别重逢柔情蜜意一番。我心里掂量着私奔的事情,其实我一直不敢确定自己在顾且行心里究竟能占多大的分量,我不在意他的时候,我一直认为他对我的不放手,是因为他自己太孤独,而现在我们两情相悦了,我便愿意往更美好的方面想了。

从小我就羡慕先皇顾景痕深爱的那名女子,先皇肯为她闲置后宫,而且当初先皇驾崩得很突然,甘霖皇叔又曾向我透露,他娘并没有嫁去漠北,而是隐居到了江南,我便怀疑先皇根本就是诈死跑到江南老婆孩子热炕头去了。

这是个美好的怀疑,怀疑着怀疑着,我就深信不疑了。我很羡慕他们,如果有那么个男子将后半生只留给我,真是怎么着都值了。

顾且行,他可以么?

我不确定,但我想试一试。尽管我知道,就算他答应了我,也不会是一朝一夕的事情,而我在这深宫里多番涉险,越来越觉得自己不是个混皇宫的材料,而且我也做不到和那么多女人勾心斗角地去分享一个男人。

怀着这样的心思走进娇华殿,侍卫将殿门围起来,我想回床上好好睡一觉,替顾且行担惊受怕这么久,我也快累死了。

却在院子里碰到了容祈,我一愣,“你怎么在这里?”

“许久未曾过来,找找过去的心情罢了。”他牵唇一笑,一如往昔从容美好。

“容……”想起刚才在殿前的事情,那个关于父皇死因的说法,我本想把他叫住问个清楚,一转头才看到他已经走出很远。我低低叫了声他的名字,他没有听见,或许装作没听见,轻飘飘地走了。

那背影忽然让我想起第一次,我们在街角包子铺初遇时的场景,他也是这么离开的,走得从从容容气定神闲,从不打招呼告别。

我有理由认为他是不敢面对我,他知道我一定会追问的,而假如他承认那是他做的,我会怎么做。

我觉得头疼,很累,进了房间趴在床上呼呼大睡。

醒来是因为感觉有人在搔我的头发,我睁开迷蒙睡眼,看到顾且行侧身躺在面前,近在咫尺的脸挂着疲倦的笑容。

我不知道睡了多久,外面已经没有人声了,大约已经很晚。

即使我们的关系已经很亲密了,可和他躺在一张床上,我还是会紧张,我小心翼翼地提起被角挡在胸前,咬着嘴皮没有说话。

他也许看出来我在紧张什么,抚着我的脸说:“我很累,只是想看看你。”

他说他很累,而从他的声音来听,他真的特别特别累。我忽然就心疼了,我松开被子扑上去将他抱住,抱着这副结实的身躯,埋在他胸膛里呜呜地哭。原来我一直都是这么爱哭的人,可是这种为释放而哭让人感觉快乐,可以趴在一个在乎自己的人肩上哭,的确很幸福。

所以他姗姗来迟,我一点都不怪他,只要平安回来就好。我不知道他在边关究竟遭遇了什么事情,只知道此刻那边的战事也没有完全平息,尤其是在顾且行中埋伏的假传闻传开以后,真真是涨了他人志气,灭了自己威风。

他像哄孩子似的拍我的背,“好了好了,我这不是回来了么。”

“他们欺负我,他们全都欺负我……”我还是把最心里的话说出来了,谁说我担心他,我没那么担心他,我一直都坚信他会平安无恙地回来。

“嗯嗯,我回来了,谁都不能欺负你了,乖。”

其实我挺习惯顾且行在我面前这卸下包袱的样子,我会觉得他也就是个普通人,有七情六欲嗔痴怒骂,而不是那个只会板着脸吓唬人的太子或者皇帝。

听见他的安慰,我也不是很想哭了,可是他这软软的安慰实在动人,我忍不住想多听两句,便故意哭得再激烈点。

我们就这么抱着,一个哭一个哄,如果苍天见怜,就让这个故事让这一切一切都停留在此刻,让那黑夜将我们妥帖包围永远不会褪去,让明天不必到来,也让他不要说出那些伤透人心的话。

可是老天不是我开的,他不听我的话,也感受不到我的祈祷。

我哭得过瘾了,在他衣襟上蹭掉眼泪和鼻涕,抽噎着道:“皇兄……”

他低头看着我,眉心习惯性地皱起,他说:“换个称呼,每次这样的时候,我总觉得我在犯罪。”

犯罪?乱lun么……啧啧。枉我自以为脸皮厚得能当盾使,听他这么说还是害羞了,我低着头,捏着嗓子唤了句:“且……”不行,我叫不出口,太肉麻兮兮了。

他低笑着锁我入怀,带着几许鼻音的温和声线,“怎么了?”

我在心里默默地给自己鼓了把劲,扬起脸来看着他,我说:“顾且行,你带我私奔吧。”

他像听了笑话似的笑起来,别提笑的有多憨厚讨厌了,他问我:“怎么想起这个了?”

“你不愿意是不是?”我锲而不舍地追问。

“愿意,”他轻轻拍打我的肩背,我心里松了口气,竟没感觉出来他这拍打是在敷衍,他接着说:“你看上何处,我便将皇都迁至何处,我也觉得这皇城的精致过于单调了。”

自从开始和我厮混以后,顾且行说话绕弯子的水平越来越高了,我摇摇头,我说:“我不是这个意思,我要私奔,私奔!就我们两个人!”

他仍旧笑着,却很明显没将我的话放在心上,他以双手将我抱住,再也不肯开口回答。他已经用最委婉的方式给我了答案,他可以给我无限的纵容,但是这皇帝的位置,他也是始终不会放下的。

我很失望,就算我早就料到了这样的结果,我始终不是那名叫醉柔的女子,他也不是深情专一的先皇。我们不是鸳鸯,连苦命鸳鸯都算不上。

我不高兴了,缩在他怀里一动不动也不说话,默默地低下头,不想再看他,连这怀抱也不觉得比刚才更舒适了。我便自作主张地背过身去,使劲咬着嘴唇,我告诉自己没什么好哭的,早就知道他是什么人了,方才不过是同他开个玩笑罢了。

“不高兴?”他问我。

“没有。”我淡淡地回答,很多话其实不是用来讲给别人听的,不过是安慰自己罢了。所以人喜欢自欺欺人,尤其是我这样任性的人,最喜欢自欺欺人。

他沉沉舒了口气,他说:“过两日我会就父皇下毒一案提审你,放心,只是小范围的宫里的审问,到时母后必也在场。那天……我要你认罪。”

“我要你认罪。”

他说得清清楚楚,就是这五个字,他要我认罪,要我承认父皇的毒是我下的,是我杀了父皇。

我退出他怀里坐起来,我看着他,很认真地一字一字地强调,“不是我做的!”

他跟着坐起来,懒懒倚着床帏,他说:“我知道。”

“你不知道!”我有点急了,说话的语调也很重,“不是我做的,我不可能承认!”

“且歌,你听我说,”他道:“按照我们之前说的,你死了,我们就可以光明正大地在一起,你也不用嫁给容祈,这不是一样的么?”

不一样,怎么可能一样!让我承认杀了父皇,便是让真凶逍遥法外,而且,父皇那般待我,我怎么能去认这个罪,去背负那样的恶名。我不要!我不要我假死以后,听到别人提起已故的且歌公主,是个如何歹毒不孝的人,我不要父皇对我的疼爱,变成农夫与蛇的笑话。

他说要我们正大光明地在一起,便一定要牺牲我原本就有的正大光明么。不是我做的事情,我不会承认,凭什么要我去承认!就算是死,我也要坦坦荡荡地去死。

我觉得我看不懂顾且行,他好像一点都不了解我,他那个口气不是在商量,而是明明白白地告诉我,他要我怎么做。可那是我不愿意做的事情。

我控制着快要流出来的眼泪,我摇着头看他,“不是我,真的不是我,你是不是根本就不相信?”

他迎上来抱着我,抚着我的头发。而我太固执了,我用力将他推开,闪着泪花说:“是容祈,一定是容祈,我不能承认,我承认了他就逍遥法外了啊。”

他是这么对我说的:“不管是谁做的,都不能再追究了,”移开目光,他不再看着我,也许是在回避什么,他说:“也不能动容祈。”

“为什么?因为那免死金鉴么?那都是面子上的事情,你是皇帝,你派人暗杀了他,谁也不能多说什么。我们可以和他的影卫打一架,你要是不舍得损伤暗兵,或者……或者你把他召进宫里来,他不会防着我的,由我动手,我杀他。啊?”

我几乎是在求他了,我实在不能理解,那是杀了我们父皇的人啊,他不是一直很想要容祈的命么,他怎么能不给父皇报仇。

“我现在不能动他!”他正色看着我,认认真真地对我说:“你看到白天那些大臣,他们都是受秦子洛指使,现在边关已经乱作一团,这些人即使不能再用,也只能暂时用着。天下没有人能控得住秦子洛,容祈可以,他已经在帮我们了。”

“他为什么会帮我们,难道你还不知道么?顾且行,你知不知道你现在是在利用我,利用容祈对我的感情。”这是我心里的话,可我没有说出来,因为在这个瞬间我明白了一个道理,原来一切都不比他的皇位重要。

所以他选择让我含冤受死,息事宁人。

这是一个君王的妥协,我不能说他这样做就不够爷们,可是我顾且歌不能接受。我开始怀疑在我眼前的究竟是怎样一个人,原来白天他在太皇太后面前妥协的时候,就已经想到这里了,他已经决定让我来承担这份冤屈,只为了他的帝业。

他看得出来我难受,便将我紧紧抱住,在我耳边说:“我知道这样很委屈你,可是你死了,母后便不会再为难你,只要我们能在一起,这山河无恙,总能平安度完这一生的。”

他拿我当孩子哄呢?一日身在宫中,平安度日就是奢望。太后那个人把自己的儿子看得那么紧,就算我以别的身份进宫为妃,她便真的不会为难我么,又或许她会嫌顾且行专宠,再一次将另一个我除掉。再或许,当我完完全全地属于了他,它朝恩宠不再时,我没了自己的脸,没了身份没了一切一切,我该如何苟活。

我敢把自己的所有和半生时光完完全全地托付给他,而他能给我的,不过是再也逃不脱的深宫囚笼罢了。

第一次提出换脸这主意的时候,便是我自己太天真了,很多东西只有事情发生在眼前了,才来得及想到。幸而,此刻我还有退路。

“好,我认。”我趴在他肩上,我们贴着这么近的距离,却又仿佛相隔好远好远,我记得小本里有句话说的很好:一念起,天涯咫尺;一念灭,咫尺天涯。

念这个东西,实在是太不牢靠了。

但我仍旧有一个要求,我轻轻抬起头来贴着顾且行的脸,耳语一般,我说:“我要见容祈。”(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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