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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9 看尽落花能几醉(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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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呵呵干笑,“那真是不好意思呢,我一个人耽误了这么多姑娘……”

顾且行这话说得太让人脸红了,在我决定永远装失忆的时候,我曾经想过如果顾且行再拐弯抹角地跟我表白,我该怎么应付他。原本的计划,是直接骂他变态就行,可是现在有点骂不出口。因为我怕我这一骂,他真干点变态的事情出来,把通过失忆建立起来的障碍,又给破坏掉了。

于是我没有追问他为什么因为我,因为我什么,干脆落荒而逃了。

第二日,年初一,照例是挨个宫门串着拜年,从太后到太妃,最后大家齐齐会聚于太皇太后宫里。

我已经不是那个只知懒散的丫头片子,我知道太后和太皇太后不喜欢我,所以得尽量表现得乖巧点,让她们认为我是无害的。太后是怎么折磨我,以至于想弄死我的,我没齿难忘,但我没那个能耐和她对着干。

深宫里埋藏着许多枚炸弹,我是炸弹,太后一样是炸弹。我知道她那么多见不得光的事情,她不弄死我是给顾且行面子,也许是他们母子俩达成了什么协议,又或者她没找到弄死我的时机。

用了甘霖皇叔给的药膏,我身上那些伤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但若不是当日容祈一针针把碎屑从皮肉里挑出来,就算伤痕抚平,也会留下污秽。就像是他对我的“疼爱”,总是伴随着千疮百孔,接不接受都是痛。

去年陈画桥收了奠定太子妃身份的镯子,今年收的便是送子观音、百子图、枣如意,反正都是求子的东西。可是我看那陈画桥,兴许是被我胡诌的一个故事吓的,现在对生孩子一点兴趣都没有,顾且行闲置后宫,她也没有意见,且依她过去那个大惊小怪的性子,心鸾殿闹采花贼的乌龙,她几乎只字不提。

人真是说变就变,变得让人适应不了。

又是关于选秀女进宫的老生常谈,顾且行的脸上几乎出现了吃瘪的表情,大概是真的烦了。

这事情我自己琢磨过,选秀女兴许只是太后想出来的一个借口,一来,后宫确实需要扩充,她一个更年期的妇人,丈夫死了,婆婆爱好个吃斋念佛躲清静,儿子忙见不到,唯一的儿媳妇儿不争气,小产之后肚子再无音讯,她实在闲得发紧,正缺几个年轻妃嫔给她管教管教;二来,要大选秀女,就要取消三年国丧的婚嫁禁制,禁制一取消,我和容祈的婚事也不好再拖了,太后知道顾且行对我那点心思,本就很生发愁,如此也好把我打发出宫去。

这事情不止我琢磨明白了,荣太妃也琢磨明白了,不取消婚嫁禁制,她女儿玥娇就嫁不了秦子洛,恐着夜长梦多,那边太后提选秀,她急忙附议起哄。

可怜顾且行这个皇帝,一年到头只有大年初一放这半天假,今日他不是皇帝,而是这帮女人的儿子孙子。那帮女人抓准了这个时机,没完没了唠唠叨叨,拐弯抹角各种说辞,先是说好听的,便是修身齐家平天下,要国泰民安,就得齐家,要齐家,就得有儿子有接班人。然后太后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开始演戏,说什么当年你父皇就是太注重修身了,后宫不宽裕,总共就你们几个孩子,你父皇走得早,弟弟妹妹都还小,你现在做皇帝那么操劳,都没人能帮衬你,看看把你累的……你要理解做母亲的苦心……

顾且行仍旧不为所动。

太后急眼了,放了狠话道:“哀家看你是不把哀家这个母后放在眼里了!”

太有压力了,太后是存心故意不让顾且行下这个台。其实顾且行这个儿子也很叛逆的,我虽然没见过他们母子吵架,但也可以想象,顾且行那一贯心里不痛快了就不伺候的作风,定也没少往他母后身上用。若不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顾且行才没好意思同她争论。

“此事就这样定了,明日就差人拟旨,甄选品貌端良的适龄女子,出了正月,便进宫面圣,由哀家亲自过目,哀家却是不信,这天下间还选不出个皇帝看得上眼的妃嫔!”太后说着,竟然莫名其妙地扫了我一眼,那目光之火辣严厉,扫得我为之一颤。

急着抱重孙的太皇太后也发了话,只是语气慈祥点儿,她道:“皇帝近来消瘦不少,想是操劳的,差御膳房配好药膳,多多进补。”

进补……这补的大概不是身子,而是肾子吧……

皇帝不好当,足以见得。

后来王侯贵族家的儿子女儿陆陆续续赶来拜年,但凡年满十四模样过得去的姑娘,都被太后拉到眼前去看了个仔细,他们母子这点倒是一致,做事之雷厉风行令人拜服。

外姓王爷也算皇亲国戚,容祈名义上在修建皇陵不便回京,靖王府总要出个拜年的人,郁如意虽然是个妾室,好歹担着个郡主的名分,自然也来了。

散场之后,我将郁如意留下,旁敲侧击打听秦子洛的事情。秦子洛自南夷回来之后,便一直住在靖王府,反正他和秦老夫人有个姑侄名分,外人也说不得什么。

我打听地很小心,生怕将失忆的事情漏了嘴。郁如意也没能说出点什么有用的,笼统概括就是一日三餐,吃嘛嘛香,逛逛花楼,串串门子,也没旁的事情了。

“那他有没有提起玥娇?”我问。

“三公主?”郁如意许是还不知道玥娇和秦子洛的事情,摇了摇头,“似乎,不曾提起的。”

其实问了也是白问,就秦子洛那浪子行径,玥娇定是一厢情愿的。

我还是不知道该怎么办,如果顾且行迫于压力真的将婚嫁禁令取消了,到底会不会依着我的意思,给玥娇和秦子洛赐婚呢。而秦子洛便是娶了玥娇,又能不能待她很好……

我决定还是先把玥娇看住比较好,最坏的打算是,秦子洛狼心狗肺甩了玥娇伤害了玥娇,她起码要像她姐姐我一样站得起来,想得开。所以她总要习惯心里没有秦子洛的日子,那么生活就需要多一些色彩。

我这个做姐姐的,别的没有,有的是大把大把的时间,陪着她看着她!

之后的日子我几乎日日将玥娇请到娇华殿来,陈画桥回娘家拜了年,没事干也往娇华殿钻,再加上郁如意,我们四个人成了宫里人尽皆知的马吊四人组。

我们白天黑夜地打马吊,打得顾且行不好意思来找我,玥娇没机会同秦子洛约会,陈画桥打发了寂寞的宫闱生活,郁如意这活寡守得也算丰富。

当然,我们几个已经做了几个月的牌搭子,过去的恩恩怨怨在牌桌上烟消云散,娇华殿里马吊声滚滚。

太后嫌我们搞不良之风,曾派人传口谕过来吓唬过我,但她那头忙着给顾且行添置后宫,不想过来搭理我。我曾将口谕的事情同顾且行透露过,他知道我天天扣着玥娇打马吊的原因,回我一句:“打个马吊,还能将天捅下来么?”

有他这句话,我就放心了。而且为了让我们打得尽兴,顾且行额外给本公主、三公主、以及皇后娘娘加了俸禄,输赢大了才更有激情,他不愧是几家私营赌坊的幕后老板。

至于郁如意,靖王府有的是钱,只看她好不好意思花了。反正若是换了本公主,守着你的活寡还不花你的钱,天理何在!

终于有一天,我们四个打马吊打累了,累得都直不起腰来了,我趴在桌子上,看着我这三位年轻美丽的战友,有气无力地说:“不行,我快吐了……”

郁如意接话道:“不行,我还在庄上呢,等我下了庄你再去吐。”

陈画桥道:“近来做梦都是马吊……”

还是玥娇一语点醒梦中人,“皇姐,不然咱们换点别的花样吧,我也……快吐了……”

我真是让马吊打傻了,不就是搭伙混日子么,干点什么不行。我邪邪一笑,说道:“不然咱们出宫?”

当我把这个决定告诉顾且行的时候,他一口药粥差点没呛住。本宫要带领着三妹妹、皇后娘娘、以及锦飒郡主——靖王爷的侧妃出宫,我们这几个恩恩怨怨牵扯不清的女人,这是个何等天才的组合。

顾且行不舍得管我,他承诺过给我尽可能多的自由,可是我们四个出宫太危险了,这一出事就是组团出事。顾且行问我打算出宫去什么地方,他必须得把暗兵给我配上。

去青楼?已经没大有意思了,何况醉影楼也倒了。想了想,我一本正经对他说:“赌坊!”

顾且行眼皮抖了抖,显然松了口气,说道:“去千金台,我的坊子。”

我美滋滋地答应了,瞥眼看看顾且行放在案上的药粥,窃笑道:“你还真补啊?”

顾且行脸一沉,没有搭理我。

其实顾且行根本上还是个很孝顺的儿子,就是性格别扭了点,多年来他母后对他的要求,他能做到的都尽量满足了。所以若是吃吃药粥这种小事情,照着办了也没什么。可惜本公主小本儿看多了,思维方式有些不正经,很快便洞悉了太后给他进补的意图。

这补啊补的,补出火来了,有了火总是要灭的,要灭火就要纳妃,她们的奸计就得逞了。

我可怜顾且行,可怜天下被逼着找女人生孩子的男子,连自己的那什么都不完全归自己管,这种约束,简直丧失了人道主义!

想到这里,我便插了一嘴,问道:“选秀的事情,你考虑的怎么样了,旨意应是拟好了的,打算什么时候放下去?”

“怎么,太久没欺负人了,需我弄几个进来给你调教?”顾且行的小幽默,唔,也不怎么幽默。

“这不是皇帝不急急死公主么?”我嘿嘿一乐,打算遁走。

谁想顾且行的脑袋也不走寻常路,硬是在我话里听出些旁的意思来,趁着殿里没人,将我封死在榻里,偏头道:“公主急什么?”

我干巴巴地望着他,唇角抖了抖,回答:“我……内急!”

啊呸!又说错话了,他那个脑子,被补大发了的脑子,约莫还能想偏了。

“你怎么知道我不急?”顾且行眉一挑,挑出两分孩子气,同平时威严的样子很违和。

“你……急么?”我不停地眨着眼睛,瞟见紧闭的殿门,想到以前顾且行时常关起殿门来欺负我,而我现在失着忆,我该怎么漂亮地把戏演下去而且能全身而退。

“那你就听话纳妃么?”我真心诚意地建议道。

顾且行松开撑在桌案和扶手上的手臂,站直了身体俯首看我,说道:“解了婚嫁禁令,容祈便会拿父皇的圣旨来要你,你嫁?”

嗨,那些事情等到时候再说么,办法是用来想的。我敷衍道:“有那圣旨,我说什么都得嫁,便是再等两年,也改变不了什么。”

“对,你说的没错。”顾且行清冷一笑,仿佛想明白了什么。(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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