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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情有千千劫(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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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卉那里看过钟子骋,转过来正巧与采薇四目相对,一时愣住,那脸蛋儿一直红到了脖子根。

采薇装作什么也没瞧见,反对子骋打招呼:“既然如此,那就不麻烦小哥了,我们少奶奶也爱骑马,等她好一些,也请她过来瞧瞧。”

“是是,往后带二嫂一起过来。”雨卉尴尬地说了一句,便上来挽着采薇要走。

可钟子骋却当着两人的面跑去雨卉方才塞东西的地方,从草甸子里找出一只褐色的小包袱,拿在手里问雨卉:“四小姐要把这东西留给谁?放在这里,只怕一会儿来翻草的下人误拿了去。”

采薇强忍着笑,险些憋过气去。

雨卉急得都要哭了,一把将包袱夺过来,恨道:“不给谁的,我爱放这里不成吗?”说着用力地塞回去,一赌气跑开了。

钟子骋面色茫然,他一直都希望四小姐能有话直说,那样他比较习惯。

采薇过来又抽出那小包袱,在手里掂量一下,递给钟子骋道:“小哥,这里头仿佛是一双鞋子,四小姐既然没说给谁,你们兄弟都试一试,谁合适便谁穿,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钟子骋却反问:“万一不是给我们兄弟的,我们拿了岂不是不好。”

采薇噎住,笃定不好与这老实人多说什么,憨憨笑了两声,便去追雨卉。

然而容宅甚大,几处景致也有相似,何况这北边一块采薇还是头一回来,追出来时已不见雨卉的踪影,自己吓闯一通,终迷路了。

毕竟是在宅子里,采薇还不怎么惊慌,沿着回廊一步步走下去,只盼遇到一两个丫头,自己便能找到回去的路,一壁走一壁心里还埋怨,“一个侯爷府,竟修得比我们堂堂公爷府还大。”

想着走着,心神便不曾留意身旁的事,忽而肩头被人拍一下,不禁吓得喊出了声。

“大白天,又不会遇见鬼,且是家里,难道还有歹人捉你走?”一句玩笑一样的话说出来,说话的,正是不知为何也闲逛至此,正手里握着一把竹骨画扇的容谋。

见是他,采薇乱跳的心反定了,她朝容谋福了身子,嘴里喊了声“三爷万福。”

容谋闲闲地在一边栏榻上坐下,看着采薇问:“老远就瞧见你东张西望的,你又迷路了?”

“是!”采薇轻声应了,将头低得很深,她似乎感到容谋的目光正在自己周身打量。

“上一回我们遇见,你可没有低头和我说话,怎么?是不是认识了我容三爷,又听家里说过什么,从此就不敢和我讲话了?”容谋转着手里的扇子,他并不期待采薇的答案,因这些,他自己比谁都清楚。

“没……有。”采薇低声嗫嚅,“那些话……我不怎么信。”

容谋手里转着的折扇倏然止住,他不可思议地看着采薇,突然上前一步逼到她面前,“小姑娘,难道你不怕我?”

采薇没有退步,只是别过了头,抿着红唇儿,一言不发。

“怕了吧,我可是这个家的魔王。”容谋皱着眉,作出凶狠的模样来吓唬采薇。

“三爷,上次那件事,谢谢您。”采薇终开口了,却真的好像不怕他。

容谋悻悻收回身来,又倚到栏榻上懒散地坐着,“我听说是你让那小丫头来央求我的,想着你是二哥屋子里的人,自然就答应了。我没什么机会巴结我哥哥嫂子,由你这里示好,也不错。”

采薇却不大信这话,默默地没出声。

“你和嫂子一样,都生得好看。”容谋笑着说,“你们佟家把你陪嫁过来,是不是将来给我二哥做偏房的?”

“不是,当然不是。”采薇急切地解释,可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要对容谋解释这些。

“啧啧,也是啊,我二哥有嫂子这样的俏佳人,实在足够了。”容谋忽然玩心慎重地问采薇,“我二哥那么严肃冰冷的一个人,他是怎么和我嫂子过日子的?我听家里上下都说,藤园里小日子过得且滋润的。”

采薇垂着头答:“二爷和二奶奶情投意合吧,自然过得好。”

“情投意合!”容谋的面色显得沉郁了,自顾呢喃了一句,“好一个情投意合,为何在我这里,却要逼死好端端的人?”

“三爷。”

突然听见采薇喊他,容谋收回了神思,“怎么?要我送你回去?”

采薇摇头,似乎暗暗给自己鼓了劲,继而问容谋:“那个……就是那落霞姑娘……”话才开头,她已看到容谋的神情在瞬间变得紧绷,不由得把话咽下去,竟不敢说了。

“你说,我听着。”容谋见她这样,反缓下了神情。

采薇这才将那日在假山后听到的话,用“那人听说的”婉转地告诉了容谋,最后怯怯地说:“我只是把听到的说出来,没有旁的意思,如果三爷觉得不妥当,您就当我什么也没讲。”

容谋却冷笑一声,可因自己的冷笑而见到采薇颤了一下,他又有些愧意,他晓得这个姑娘不是来看笑话的,她只是不想自己吃亏。

“你走吧,沿着这条回廊一直朝南走,然后左拐便是从正院去藤园的路,你就认得了。”容谋站起来,拉一拉自己的衣裳,朝另一个方向走,只是还不忘扔给采薇一句话,“这件事可别再对别人讲了。”

采薇愣愣地应了一个“是”,傻立了一会儿,因想起自己出来许久怕柳妈妈找,才慌忙按容谋说的路往回走,可脚步越快,心跳得越快,她只觉得脸上滚烫滚烫,好像前几日感了风寒发热一般。

果然回到藤园,柳氏因见她神色不好、双颊绯红,担心风寒没能痊愈,便强迫采薇也回去休息,如此她倒有了半日清闲,独自卧在床头想心事。

原来容谋离了采薇后,故意绕了个圈子去了母亲的住处,进门时正见落霞和母亲一起看小孩子穿的肚兜、鞋子,心里不禁一阵别扭。

落霞见了三爷,温柔地行礼,继而立到一边不说话。

冯梓君却道:“你已是他的人,何苦这么见外?如今你怀着容家的骨血,就是这家里最尊贵的人,往后不必见了谁都起身,我不计较,谁还敢说什么!”

云佩早已扶着落霞过来坐下,还笑道:“三爷可是来看落霞姨娘了,都说这几日您这当爹的,怎么也不惦记呢。”

容谋讪讪一笑,没有说话,云佩这几声“姨娘”、“爹”,喊得他直恶心。

但听母亲殷殷叮嘱:“佩儿说的不错,你可要多来看看落霞,孕妇最娇弱,做丈夫多关心一些,将来孩子生下来也和你亲。”

容谋依旧是不冷不热的笑,喝了会儿茶,听母亲叨咕了半日养儿经,忽对母亲道:“让儿子和落霞两人待会儿,这几日您一屋子人围着她转,儿子倒想与她说说体己话,却也插不进来。”

众人都笑了,冯梓君嗔了两句,便让儿子送落霞回房,让他们小两口好好说话。

且说二人进了屋子,容谋走在后头,幽幽地将门合上,却许久没转身。

落霞见状,心里慌了几分,为免自乱阵脚,她亦背对着容谋坐下,耳朵里细细那脚步声。

“是谁的?”可脚步声一下没数着,这突如其来的诘问已经在耳朵边响起,吓得落霞慌得转过来,结巴地问,“爷……爷是什么意思?”

容谋捏起她的下巴,凑在她脸前道:“和我装糊涂?”

落霞怕得直哆嗦,那日在众人面前的自信竟全没有了,一时哭道:“三爷能不能听奴婢说一句……”

“我待你不薄,你们姐妹自来了以后,吃穿都跟着我,也不用做什么活,娘那里也许诺早晚纳你们做小。怎么?你就那么着急,竟敢怀别人的野种?”容谋的眼神冷冽逼人,作为一个在欢场游走得如鱼得水的男人,竟然在家里高高戴起一顶绿帽子,他怎能不恨得咬牙切齿?

落霞还欲做最后一搏,咬了唇道:“三爷,这就是我们的孩子,您是要冤死我吗?”

“你现在和我讲实话,我还能给你一条活路,不然捅到我娘面前,就是菩萨也救不了你!”容谋恶狠狠地说,随手推开落霞,自己则在一旁的太师椅上坐下。

落霞伏在桌上哭了一会儿,白牙咬着红唇,犹豫到底要不要坦白真相。

容谋心里清楚,虽有过几回醉酒,且是她们姊妹在房里伺候,但每每半夜醒来都会换成如惜守在一边,自己的身体自己晓得,有没有那回事情,岂是随便说说就能定的。

“三爷,您放奴婢一条生路,奴婢也是一时糊涂啊!”落霞终服软,冲着容谋跪了下去……

很快,这一日又到傍晚。愈是秋深,天黑的愈早,前一刻还见夕阳挥洒在天际,转眼天就黑沉沉下来,采薇歇了半日,趁柳妈妈吃饭的空隙进来服侍小姐,彼时佟未热症也减退几分,正醒了坐在床上缝制荷包。

“你不是喊头疼,怎么还磨这耗眼睛的活儿?”采薇说着,便要来拿佟未手里的针线。

佟未却死死捂着不给她,不悦道:“你家二爷说我针线上的是不敢恭维的工夫,我偏要作出好看的东西来叫他心服口服。”

采薇朝她手上看了半天,细长眉毛一挑,都不好意思说什么了。

“真的很难看?”佟未摩挲着手里那只肥嘟嘟的荷包,尴尬地问。

她也不晓得为什么,每每裁好的尺寸,封着封着就肥大起来,人家那荷包都是小巧玲珑绣工精美,自己这个,真的不成样。不由得撅起了嘴,难过道,“我原来这么笨,这个也学不好。”

采薇笑道:“你别闹脾气,谁不知道你是想二爷了,拿这些东西和我们来撒气。”说着道,“我今日去了一个地方,见了个人,你猜猜是谁?”

“容家三爷?”佟未脱口而出。

采薇用笑容掩饰心虚,立刻接口道:“怎么会见他去?是那二爷口中常说的‘钟家兄弟’里的弟弟,晒得黑黑的一个小伙子,看着很老实本分。”

“怎么想起来去见他?”佟未在手里比着绣线的颜色,忽而一个激灵,“你们……”

“是呀,世上还有比我心疼你的人没有?”采薇笑道,“本想拜托他们去给二爷报信儿,让二爷知道你病了,好早些回家来看你。”

佟未脸上不是笑也不是嗔,静了会儿,不由得低落起来,委屈道:“你做什么告诉我,明知道他不会来,你看天都黑了……”说到这里,她把针线篮子塞到采薇手里,自己抱着那只荷包躺下去,侧身朝里头,不知脸上是什么表情,似乎不愿叫旁人看到。

如此模样,采薇怎敢再告诉她容许那边一早知道她病了的事,只推推她,笑着说:“还有大大有趣的事情呢,你不想听了?”

那声音是有些哽噎的,“我要睡了,比天大的趣事我也不爱听。”

采薇拍拍她道:“是和四小姐有关的,你也不要……”

“不要!”佟未那里,这两个字都要哭着说出来了。

“那我……”采薇似乎要说什么,须臾后,变成了“那我就坐在这里陪你。”

佟未不再理睬她,偷偷擦了眼角的泪,拿出那只胖鼓鼓的荷包来看,本来想绣一对鸳鸯,可是针法实在太难,于是要绣一朵花,偏偏花儿有渐变色,自己一股脑一个色儿绣出来的,那叫一个呆板。实在不成样子,便从绸布上绞下一块花骨朵给缝了上去,旁人乍一看,还以为这花是手绣的。

“真难看。”但佟未是用惯好东西的,虽然有些骄傲自己做的东西,可难看与否,她心里有谱。

忽然屁股上被轻轻拍了两下,佟未甚厌恶地嗔怪:“你要陪我就安安静静地坐着,别惹我,我现在没好脸色给你看的。”

可是采薇还不依不饶,又在自己屁股上拍了几下。

佟未讨厌地把身子挪到床最里头去,对采薇没好气地说:“你走吧,都是你害我不高兴的。你干嘛去叫人告诉那个大木头,就算去了,也别告诉我呀,明知道人家榆木疙瘩做的脑袋,非得‘咚咚咚’敲两下才晓得该干嘛,你就说我病了,他才不会回来的……”

可话还没说完,自己就被一双大手合着被子捉了出去,耳旁直听得丈夫的声音在说:“你也不是猫儿,怎么总把自己窝在角落里?”

佟未扭着身子转过来,傻愣愣地看着眼前人,竟是她的木头相公。

于是下意识地伸手去掐容许的面颊,容许将她的手打开,嗔道:“什么脾气,见面就掐人?”

“我……总是躺着躺着就睡着了,我怕我在做梦。”佟未愣愣地说,虽然心里很暖很兴奋,可是对丈夫的从天而降,还是有几分怀疑。

容许将佟未裹着被子抱在怀里,哼道:“口口声声不敢再说这些个词儿,原来全在梦里说,不对……全在人背后说。”

佟未委屈得不行,在丈夫怀里挣扎半天见逃不过他的‘魔掌’,这才服软下来,一头埋在容许臂弯里,嘴里连声地呢喃:“我想你,我想你……”

“傻丫头,难道我不想你?”容许柔柔地说着,在妻子脸上啄了几口,“你病的第一天我就知道了,可那会儿是军营里最忙的时候,难道我抛下万千兄弟回来看你?并非无情,好似你比不过我那些兄弟,可兄弟们也是有妻有儿的人,难道他们不比我眷恋家里?未儿,你丈夫不是那衙门里的官差老爷,我很有可能带兵一出去就是一年半载。如今我们是城里城外,姑且不论,但有一天我真的带兵远征一年两年,像今日这样飞马回来看你一回,又能解决什么问题?”

佟未可怜兮兮地看着丈夫,一时无语。

“所以我总对你说抱歉,因为将来对你抱歉愧疚的事还会更多。”容许亲了亲妻子,温和地笑起来,“如果能把你一直拴在身上,该多好!”

“相公。”佟未嗲嗲地喊了一声,伏在他怀里促狭地说,“看吧,我说的其实一点没错,你自己都承认是栓东西用的木桩子了。”

容许在她腰里捏了一把,佟未痒得直求饶,忽而丈夫将额头抵在了自己的脸上,如此试了好几次,才放心地说:“似乎是退烧了。”又严肃地命令自己,“不许顽皮,静一些,好好把身体养好。”

说着将佟未放平在床上,可却被妻子拉着,柔柔地说:“陪我睡吧。”似乎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模样,就是拽着不放。

无奈,只能合着衣裳在她身边躺下,可佟未硬是爬起来将丈夫的外衣脱了,扯过被子把他和自己裹在了一起,继而伏在他胸口柔媚地说了一句,“都怪我不好,你难得回来,我竟病着。”

容许哂然,嗔了她一句“不害臊”,便要妻子快些睡去。

可却听佟未嘴里呢喃:“我们聚少离多,却这样珍惜彼此,爱得简单、温暖、幸福,那些天天在一起的人,为何就不珍惜呢?要是老天能让我天天和相公在一起,我定要乐死了。”

容许拍拍她,很老实地对妻子解释:“其实今日回来,一是为了看你,二来……是老三派人来求我回家的,他从来不对我开口,我想家里定是又发生什么大麻烦,我怕母亲迁怒你,所以就……”

却见佟未撅着嘴瞪着自己,颇幽怨地说:“你和采薇一样,都笨死了,做什么事事都要讲清楚。”(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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