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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修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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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凡见铁木壁战中出手,立马飞奔上前,昂着下巴,一脸耍流氓的样子。墨须龙鹿也感受到气氛异变,再顾不上吃,故作傲然挺拔,连连嘶鸣长啸,仿佛小混混似得,对着敌方二人不断叫嚣。

易凡浑然无惧,心里面却是十分担忧,着急道:“炎大哥,你怎么样?”

炎啸羽脸色煞白,轻缓两口便挺起身子,低声道:“断了三根肋骨罢了,并不碍事。”

双方僵持片刻,事态模糊,易凡不知道要战还是休战。但铁木壁实力高深莫测,往那一站,己方士气顿时弱不可言,除了些许尊严尚存外,其他几乎是荡然无存。

瞧铁木壁一式盾斧便轻易截断炎啸羽的气刃三式,双方实力差距分明,此时炎啸羽又负伤在身,即便完好,胜算也是微乎其微。

易凡紧盯对方一举一动,不敢有丝毫大意,心里面不断盘算,倘若待会真打起来,他要如何用最快速度将炎啸羽送上鹿背,然后自己在跳上去,驱兽逃亡。

过了半响,铁木壁哼了一声,取走铁木傲手上的刀和鞘,飞掷在两人面前,不满道:“妖农传人,你为何来我铁木氏,本少主一点兴趣也没有,但我希望你能尽快离开。另外,姓炎的,你今日败我铁木第七雄,本少主记下了,此事将广传于天下,但我们铁木也将和你势不两立,无论是谁只能取下你的顶上人头,我们铁木氏必有重赏。”

炎啸羽收回虎啸刀,眼眶不住红了起来,男儿泪水滑落刚毅的脸庞,扶刀作礼,拜道:“谢铁木少主成全。”他知道,倘若铁木壁决意出手,他能否活命都是个问题,就跟别说能回收恩师宝刀。

铁木壁背过身去,不愿再看二人,口吐一字:“滚。”

此声极为震怒,又似压抑,两人听得明白,趁铁木壁还未爆发之前,急急忙忙的离开了七雄府。

艳阳高照,鸟语花香,七雄府又回到了平静。

铁木傲咬紧牙关,两行眼泪像止不住般无声落下,心中的不甘,刹那翻江倒海的涌了上来,实力不济与一无所有的念头纠缠在一起,令他无比痛苦。

铁木壁冷声道:“铁木傲,你可听清了,我们铁木七雄并不怕输,但我们的精神绝不能弱于任何人。你心性倨傲,那也得傲得有理,你可知你今日输在什么地方?”

铁木傲一愣,见他童颜老态,说话愤愤如洪,这还是头一回见到铁木壁如此摸样,也是头一次见他这般震怒。

见其愣愣不语,铁木壁‘哗’的一巴掌扇了过去,那力量强而生猛,当场将他扇飞七丈之外,气愤道:“若你傲得有理,即便再有十个长空,今日也拦不住你。要你傲得有理,方才就不用让我出手。要是你能傲得有理,不说挖坟取刃,即便你弑师夺刀,你也只会是对的。”

铁木傲侧脸鼓肿,无法说话,但也能明白此话含义,无非在说,傲的前提便是实力。铁木壁见他若有所思,不屑地哼了声,便转身离开,留他一人独自反省。

……

易凡等人来到铁木长空所备宅院,虽然打了胜仗,仍是心有余悸,不禁皱眉道:“幸亏铁木壁方才没为那小子出头,要不然我们谁也不会是他的对手。”

炎啸羽神色显露怀念之意,静静抚摸虎啸刀,点头道:“是啊,方才我也感觉到他身上的杀气。不过据传铁木壁罡正不已,对豪士来说,扰乱他人对战可谓是无耻之举。而今日城门前乃是铁木长空先乱对决,铁木壁才跟着动手,所以也有理由说得过去。但方才却是他破戒出手,想必他心里面也不好受,难怪会如此愤怒。”

易凡隐约明白,回想刚才双方对峙,炎啸羽神色依旧从容,原来是了解这层心思。居然了解却也不说,真害得他白白担心一场。

他忽然想起什么,好奇道:“炎大哥,刚才铁木壁说你是什么蜕凡三阶,还说你欺负人,这是怎么回事?”

炎啸羽挑了下眉毛,见他身为妖农传人,竟不懂修神者的修炼境界,一时大感意外,苦思如何解释。

其实易凡流浪江湖多年,也有听过修神者一说,但却只是听听罢了,连懂都谈不上,知道的更是少之又少。

炎啸羽面色颇有为难,他本就不善于整理言语,话是会说,却只在于和人对谈,要到辩论或是解释,一时间他还真不知该如何道说。

炎啸羽挠了挠脑袋,面色比吃上铁木傲一击还来得痛苦,支支吾吾了半天,才讲出一句:“自古以来神功法术多不胜数,可里头却和修神一流紧紧联系着……。”

易凡知他难处,渐渐用话语引导,好不容易才明白个大概。

从炎啸羽的话中得知,唯有修神才能施展出强大的法术,就好比在与铁木傲对决时,能凭空生出气刃,便是因为修神的关系。

自古以来,修神者能够感受到外界的能量,再经由养息之术,把这些能量转为另一股能保存在体内的特殊力量,那股力量被称之为‘神息’。

之所以能凭空化出气刃,那便是神息所助,只要将神息注入进欲要施展的招数上,就能提升招数威力,使而造出无限可能。

江湖英雄有分高低,修神者自也有分强弱,修行事,由下至上,共有七个境界,每个境界划分五阶,以一为首,五则是圆满。

第一层、既是最低浅的一层唤作‘蜕凡’,需能沟通天地,才有机会到达这一步。有些人与生俱来的感知能力就强,很早就能察觉神息所在,但这些人少之又少,能出大多都是天才之辈,据传易氏-易天吼与鬼氏-鬼云公便是其中一员。

但其中有多数人苦寻一世也感觉不到神息。在蜕凡之下,只属于一般的江湖豪士,唯有跨入蜕凡这道门槛,才称得上是名修神者。

第二层,则是‘筑基’。在经炎啸羽的观察,他十分怀疑,铁木长空和铁木壁已然跨入此等实力。据说当年妖农便是以筑基首阶的实力大败铁木七雄,年少成名,被誉神州七大翘楚之首,名气还比那时的天才易天吼高出三个阶位。

第三层,叫作‘生灵’,能上此境已非凡人,其阳寿立增二甲子。当年雨氏大能-雨百笑实力位属生灵圆满,徒手怒斗一代凶兽焱金兕,经连番苦战,追杀整整两年之余,方在紫界平原将其杀死,牠尸体的坐化之处,便是如今的碧延城。

第四层,称为‘王印’。当今历史上最著名的乌墨山之战,妖农-妖淮淳置身独闯,决战群雄,冲冠一怒为红颜,屠杀近千罗氏大能,方救妻离去。那时的妖淮淳据传已有王印实力。

第五层,则叫‘皇宗’。铁木氏至今为止最大的一场灾难,易天吼独自一人决战当年铁木七雄,七雄早有王印实力,但怒斗三昼夜仍无法将其拿下。由此所判,易天吼很有可能迈入皇宗之境,岂料妖农与其交战,两人实力不相上下。故此一夕之间神州土上又多出了两名皇宗大能。

第六层,称作‘无尊’。妖农晚年云游四海,化解过大小战役,以战止战,其数多不胜数,屡见不鲜。途中无尊大能也碰过几位,却无人能将其击败,其中唯有一人和他打成平手,那便是鬼氏第一神箭,鬼云公。两人决战初荒江,鬼云公四日连放百万箭矢,最终无可奈何,双方同时任败。

第七层,名为‘帝流’。百余年前,一代凶兽混元吞天蟒席卷神州净土,众氏为之震撼,当年由烈山氏烈山恺,带领七位无尊大能前往讨伐却亦是战死沙场,八位大能无一幸存。神州土上首次令众人们感受到灭世恐慌,但此兽最终仍是被妖农斩杀。有人说混元吞天蟒前战已受重伤,他只不过占了便宜。也有人说妖农乃是至今唯一破入帝流之境的第一人。

……

易凡越听越是激动,满满的崇敬写在脸上,令那脸都变得有些扭曲古怪。万想不到众豪士的经历如此惊心动魄。更想不到炎啸羽看似不善言辩,说起故事来倒是朗朗上口。

其实,这些都是炎啸羽从师父口中听来的,邱平山一生喜好除了收藏绝世宝刀外,也喜欢热血激昂的豪情故事。平日闲暇便会对弟子们念上一段,可此等传奇岂能有多,因此数年来,这些故事一直在炎啸羽耳边回放,一遍又一遍,重复又重复。

这时候门外来了六十余人,铁木长空沉色不语,身后跟着二男一女,漫步前来。后方三人还未走入,屋内顿时弥漫了股迷人香气。易凡立觉古怪,但那香气似果似花,甜中又充满四季花香,香味不是很浓,在鼻间似有若无,清新淡雅,甚是好闻。

易凡光是闻上一口便怦然心动,不住想瞧瞧此香气到底从何而来。

他扫视三人,突然眼前一亮,在见到那女子时,双目顿时定住,难再移开,只觉脑中轰地一声,浑身犹如被雷击中似得,膛目结舌,口干舌燥,仿佛这世界的空气,刹那全被抽干,难以呼吸。

那女子发如墨玉,一身墨绿花杉,其花边空洞,隐隐透出衣内雪白肌肤,若隐若现,引人无限遐想。那领口敞至香肩作附,似挪步轻摇,整件衣服便会自主落下似得,酥胸半露,裙摆随风飘荡,一双莹白修长的**均匀白嫩,充满诱惑曲线。他双眉如画,媚眼如波,面上一缕白纱遮颊,隐透精致五官,未露全貌,却已是美若天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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