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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3 孤老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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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荀和李空空赶到了白水镇府衙,让人意外的是知府于刚,着便装已经在门口守侯,一见二人连忙毕恭毕敬地双手施礼:“拜见神捕大人,请往偏厅一叙。”

李空空忍不住多问:“怎么知府大人好像事先有料啊,难道,你知道我二人要来吗。”

于刚摇了摇头:“这也怪我自己多事,不想给清音阁添了太多麻烦,悔不该当初啊。”

范荀也有些疑惑:“哦,于大人还知道我们为清音阁的事情而来。”

于刚点了点头:“所猜如此,大佛山下清净地,不在五行三界中,清音阁庵人不是庵,功深莫测又全无出处,纵然是要惹得人们的猜测了,官职在身之人不难联想到一个教派,那就是白莲教了,总以为她们道姑打扮一群女子,两者之间是什么样关系。

我一个知府能有这样的猜疑,更别说神捕范忠卿了眼里揉不得沙子,如果来到大佛山下他必查清音阁。

并且昨日又听闻街上传言,神偷李空空来也,传说中的义盗啊从来没有人看到过她行窃,身上也从没有赃物,甚至神捕也拿不到证据。

人们都说一偷一捕经常联手办案,神偷来到,神捕随后而至,所以我就换上了便装等在衙门前,虽对大人有些不敬,但也顺应了你们二人身份,以掩盖我官不拿盗的过失。”

李空空一听,笑着拱了拱手:“如此,多谢了。”

范荀也连连点头:“想不到于大人如此心细,在下佩服,不错,大人猜的正是,我二人就是为清音阁而来,阁内有白莲圣物这大人可知吗,为何往来无视呢即不抓捕也不上报。”

于刚眉往上扬:“哦,这个白莲圣物我还真不知道,我散播消息只是说阁内藏有宝物,武功高强阁内女子姿色超群,至于身份吗,起先我也认为他们是白莲余孽,但是良心所迫,我只能说她们不是,清音阁与白莲教毫无瓜葛。”

范荀有些不信:“看来于大人是执意枉言了,明明知道她们身份,就是不想承认,没关系我并不会怪你,妙音师太说要想找到明确答案,孤老峰访尹天野,我想见见昔日的悬金杀。”

于刚面露难色:“你是说尹天野。”

李空空点点头:“对啊师太说让我们来找你,孤老峰在何处。”

于刚长吸了口气,但最终还是做出了决定:“好吧我这就带你们去。”

真的是说走就走一点不带耽误的,也不看看已经到饭点了,不过于刚也是想得周到,叫了一个衙役跟着帮忙,于路上百盏楼订了一桌酒席,速成熟食居多也不用等,直接的担上山我们峰上一叙。

不难看出这个于刚和尹天野,两个人相当熟,李空空就有些奇怪了边走边问:“于大人,我一神偷和捕快经常一起已经很例外了,怎么你个知府和一个杀手走得这么近,虽然熟食居多你这酒席,很丰盛呀。”

于刚叹了口气:“哎,要不怎么说我是多事之人呢,总要升些事端,也确实整出了不少事吧但是让我最后悔的,有三苦楚,

头一苦吧害我家破人亡,那时我在江口镇衙门里当差,正是而立之年的八月十五非要整一出白日赏月,白天看得见什么月亮啊就是心情好有些贪玩,一家三口闲船江上欣赏水天一色,没想到就遇上了水匪,落了个妻离子亡自己也被打晕,醒来的时候已飘到了西屯岛,是水西屯村长家的渔夫救了我。

当时我身有重伤却是更放不下落水之妻,还有我的娃儿七岁刚过暴尸船上,起身便要去找,可是根本就下不了地,被那个渔夫阮大雄也拦了下来,于是他帮着我水里边这一通游啊但是只找到了孩子的尸首,结发之妻下落不明,这之后呢也是寻找过许多次,四处打听的同样是没有结果。

待我伤好之后回到了江口镇已经是过了两月,丢妻丧子之仇不能不报,想约上同伴江中剿匪,怎么可能呢二三十捕快对数百水匪,于是我就想说通知府调兵,岂非易事知府一口回绝,看来关键的事还要自己解决。

于是我就花钱买了个官,并不大一个小镇的县令,还是没有能力调兵,剿匪是大事,必要上峰统一调度。

也正巧在那个时候吧出了一个大案,镇总兵贪污粮饷欺压百姓一案告破,但是案中主犯在逃,后死于悬金猎人尹天野的手中,只是百姓的琐碎银两请得了这位公益杀手,专杀奸恶之人。

既然官府这条路没有结果,我就想起了这位江湖杀手,于是悬重金立了一个无名杀的帖子,并且放出话去说是惩恶扬善之举,有功高侠义之士上门揭帖,尹天野并不知情就接了此贴,却哪里知道我让他对付的是一个大魔头,看了贴上的名字尹天野也有些惊讶。

我当时也并不知道他们两个人的武功相差那么多,说了两句怂恿的话,毕竟他是武林至尊吗,于是他留下了三日之约,并且这也是他第一次没有提前拿取赏银,更想不到这会是他最后一杀,其实当时,妙音师太也劝过他放弃,但是想不到他是那样一个无所畏惧的人。”

范荀听罢终于明白了过来:“原来是这样,败金第一笔是你所出,也更想不到你还有这样的身世,匪患猛于虎啊四民难安。”

李空空追着问到:“那后来呢,悔不该当初悬银刺匪,这应该是你的第二苦楚,还有一苦呢,还有,你的夫人就再也没有找到吗。”

于刚长出了口气:“找到了并且是最近的事,当初我因为躲避屠炫忠,买通了关系流任白水镇,也是思妻难忘吧,除了托人打听,一有机会我还会回到老家亲自查找,在江面上是到处的转,也回到了西屯岛去打听恩人的下落,才知道恩人也落了难,

后来吧一个偶然的机会我就上了荒草圩,没想到竟然看到了我日思夜想的妻子,但是她已经认不出来我了并且还沙哑了声音,,,”

李空空听了不由得打断:“怎么会这样,她应该也是日夜思念着你呀怎么会忘了过去,难道你们夫妻,不是很和美。”

于刚摆了摆手:“其实我们很幸福,但真的想不到她把过去的一切连同美好的事情也忘记了,只是有一点被影响到,我儿自小说话较晚,也不能说是天生的哑巴,六七岁时声若蚊蝇,但也或许,哑乞是因为悲愤哭哑的吧。”

“哑乞,”范荀重复了一遍:“这是谁的名字,怎么你的妻子起了这样一个名字。”

于刚苦笑了笑:“这是她的新名字,我恩人给起的,既然她想忘记过去,那我也不便再提起,因为,她已是我恩人之妻,能看得出她很幸福,这就足够了,只要她幸福就可以了我也就在没什么遗憾了,于是我并没有把事情说明白,发誓以后在不去打搅,也再没有提起娘子以前的名字。”

李空空听了长出了口气:“真的想不到啊性情中人不贪己,只为意中美满人,于大人你真是大爱之人能容得自己所爱,不在身边,我想夫人的哑,除了悲伤哭泣还有对你们过去生活的留恋,一定是这样留恋过去感恩现在。”

于刚点了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其实我恩人很好的是个老实憨厚人,却也是悲情家庭妻子被水匪掠去,应该哑乞也是个安慰吧并且我相信,他会善待哑乞的,我真的希望他们能有个孩子,并且长大成人练得一身武艺,报的了这所有的仇恨。”

李空空眼前一亮:“这并不难呀,其实,你可以再回去看的,或许现在已经有了孩子也说不定。”

于刚摇了摇头:“并不想那样,如果我的出现能让哑乞完全回忆起过去,即便是难题我们也可一起面对,我会尊重她们的决定,但若是想起的只是一点,那对她们现在的生活,无疑是一种干扰,还是顺平天意吧。”

李空空有些遗憾:“真的是可惜了于大人你却没有幸福,那你现在的家人呢,有妻不能认这是你最大的苦楚吧。”

于刚不以为然:“非也,我从来没有认为自己对于过去的决定,是件痛苦的事情,各自安好我便心安,我现在也有孩子呀认了一个和我儿一样大的流浪儿,起名于阳,他就在山上,所以我这丰盛的酒席,也有慰劳儿子的心。”

范荀不禁又问:“那你还有什么苦楚,不是说有三个吗还有什么不幸发生吗,还有尹天野为何隐居孤老峰。”

于刚长吸了一口气:“并不是什么不幸,而是后悔,后会对清音阁的好奇,放出消息清音阁非比寻常惹各色江湖人物,觑觎和挑战,这种悔意就是尹天野居于孤老峰这几年才产生的,你们二位的到来,更说明了我的错误,妙音师太的话不错,想要证明清音阁是些什么样的人,尹天野是最合适的人了,二位很快就能见到。”

约莫一个时辰吧几个人终于到了孤老峰顶一个茅屋旁,真的是让范荀有些不敢相认,木轮椅之上端坐的孱弱之人,难道就是曾经帮自己力破贪污军饷案的悬金杀手尹天野吗,这可是武林至尊啊功夫高强,怎落得如此下场,前辈,恩人在上范荀前来拜望,说着,噗通跪到了轮椅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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