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君最后把玉姬拉出来，呵斥道：“本座如此重用你，你竟然嫌弃本座的尿。再有下次，本座非废了你不可！”

“属下不敢了。”玉姬跪在地上，全身湿漉漉的在滴水。

妖君道：“哼哼哼哼，这精华能将你们的功力压缩到两层，免得你们在那个世界滋生是非。”

“可是……妖君，属下的头为什么那么疼？是不是喝过了量？”玉姬捂着头满面苦状。

我的头也在隐隐作痛，眼睛恍惚，在昏厥之前，我听到妖君扯着尖细的嗓子对玉姬说：“你头痛，说明你心中一定有最在意的事，这精华正在你的体中将那些你最在意的事、最在意的人一点点除掉。要走，我也得让你们无牵无挂的走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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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醒来时，我看到了雪夜御史。那么温柔的看着我，像是在梦境之中。我是躺在一块花白的岩石之上，我睁大眼睛左右看去，什么人都没有，只有我和雪夜御史。刚才明明不是晕倒在那溶洞之中么。狐七七他们去了哪里呢？

我合衣而起：“属下参见御史。”

这样衣衫不整的躺着，真是不好。这时的我还不知我已经忘记了很多很多的烟尘般的过往，将那些最重要的事、最在意的人也给忘记了。

所有那些御史对我的好，我都没有再记起来。我只是一脸懵懂的望着神色黯然的雪夜，问道：“雪夜御史，你见狐七七了么？”

“她们早已醒来，已经在准备出行了。”他不舍的看着我道。

“御史……你不舒服么？”他的脸色真的很不好看，那曾经冰然的皙白变的晦暗，转瞬间，他似乎老了很多岁。

“没有。”他摇摇头，依旧看着我。

“我怎么会在这里呢？”我挠着微乱的头发，仔细想了一下，勉强忆起来我喝了一些东西，具体那东西是什么，我实在想不起来。唯一能让我有些知觉的便是昏厥前，我依稀记得妖君说那东西能让我们忘记一些事，还有一些人。

我忘记了谁了呢？

“是七七带你到的这里，我就来了。”他轻声说道，目光柔暖而又悲戚。

看着雪夜御史一直看着我的那双寸步不移的眼睛，我有些心酸，那酸楚在无声的蔓延，我不自觉的摸了一下自己的脸，天真的以为自己哭了，脸上干干的，什么都没有。我尴尬的傻笑道：“我还以为自己哭了呢。呵呵。”

转眼间，雪夜御史竟背着身子，他的衣襟在风中飘飞，良久，他对我说道：“我给了你妖身，给了你命数，唯一给不了的就是眼泪。这是不是所谓的遗憾呢。”他微微叹息。

我的心一点点揪起，那酸楚在加重，我心中是那样的难过，这种想哭而又没有眼泪的感觉让我一时慌了神。为什么那么心痛？为什么呢？以前一有问题，我第一个要问的人便是雪夜御史，而现在，我却怎么也问不出口。

“御史，此行是不是危险重重呢？”我转而问起其他事情。

他转过身来，我看到他脸上挂着一道银亮的痕迹，像是泪痕，我以为自己看错了，微微睁大了眼睛，那痕迹很快就被风干了。他递给我一个罗盘，说道：“这个你拿着，应该会有用。”

“属下谢谢御史。”我接过罗盘，客气道。

在他转身离开时，我终于忍不住问道：“御史，请留步。”

他没有转身，给我一袭孤寂而又苍凉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