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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何处闻梵音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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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端坐在御书房内,李登科张嘴问道:“怎么现在气性这么大?真快认不出你了!”那空山看着自己头上垂下来的一缕黑发,刚刚火爆的脾气,恼怒的心理在这一瞬间归于平静。拉着这缕头发,抬眼看着李登科,开口先喊了他的字:“于飞,你看这缕黑发,我的凡尘之心,七情六欲都随着这头发出来了。”

“照你这么说,剃成光头反倒是种压制了。”一手摩挲着茶杯,若有所思地接下了空山的话。

“我也不知怎的,这当了几年皇帝,我越发认不出自己了。”空山抬头看着于飞,目光里隐藏的挣扎和疑惑让李登科心惊。

这两年多来,不得不说空山这皇帝当的是极称职的,早朝一日也未曾缺过,大臣的奏折总批改到深夜,空山身边的侍从邓公公总来找自己,总说让我劝着点皇上,让他好生歇息。

自己虽在嘴上劝慰,但终究只是说说,并不知他是如此地兢兢业业。他一向都做得极好,短短两年内,将朝廷的贪官整治了个遍,又选贤任能,亲手扶持了几个很有心计的年轻文人,再过几年,朝廷的权臣就首推这些个年轻人了。

空山的布局如此缜密,天下百姓的日子也是一天好过一天。从那场大旱之后,百姓经过修养生息,再加上与西域诸城的经商往来,使得沿途的几个货运,客运中转城池变得日渐富裕,空山又规划这些新发展起来的城池去扶持周边,拨调银两去修桥修路修学堂。

天下是越发得太平了,他这右相也当得甚是自在,他却忘了,这一切是怎么来的?

这是天下百姓的口粮压在了空山的身上,是太后一族及几朝元老将皇位压在了他身上,是他自己那以天下百姓为己任的抱负圈禁了他自己。同样,也是自己亲手借助武侯府掌握的兵权联同将他推上了这个位置。

这个人,怎么就那样傻,不懂得何为玩乐消遣,不懂得何为口腹之欲,不懂得何为锦衣华裳,不懂得何为丝竹弹奏,亦不懂得为自己活一活?!

他太诚挚了,满怀着佛家的慈悲,以普渡众生为平生夙愿的登上了这个皇位。春去冬来,夏天的蝉鸣送走了秋日的大雁,如今他满头黑发束起,之中却已有华发生出。他原本敦厚平平的面庞,如今多了凌厉和难以舒展的眉头。

他何尝自己不知道活得累,只是他太傻,不愿意说出口,每当这个在百姓口中来历神奇,独有上天庇佑,终登皇位的男人跪倒在佛前时,没有人知道他心底的挣扎。

百姓的眼里,他就是皇帝,是天,是明盛的君主。忠臣的眼里,他是有着雷霆手段,心中有千般筹谋的皇上,是心系天下,励精图治的明君。天下的人都忘记了,忘记了他原来的身份,忘记了他曾是一个和尚,一个只会朝朝暮暮念经参禅的和尚。

是这份江山太沉重,是这江山之上依附而活的百姓的命太重,虽轻如蝼蚁、旦夕毁灭,在空山这个和尚的心中却重的不能再重。

所以他当了皇帝之后,再怎样棘手的局面他都要咬牙走下去,只为了尽一份力。

李登科晃了晃头,似要将这些闲愁思绪都拂去。他看着目光定在窗外的空山。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开口。

终究李登科将手内的杯子在桌子上轻轻磕了两声,将在他对面坐着的人的注重拉了回来。李登科看着空山,:“不就是个脾气嘛,不用改,你怎么自在怎么来。”

脸上虽是带着笑,心里确是不知是多困难才压住了那难受的思绪,才能讲出这样一句话。

“刚刚我疾步走过时,看见湖里有一条金黄色的鲤鱼游得甚是悠闲。我和鲤鱼同在宫中,为何我不能?为何?”

空山的表情定格在了上一刻的痛苦中,他在独自品味着自己为天下之尊后那不同于旧日逐日暴烈的性格?

他知道答案,他的心里从来不缺少答案。但他还是想问问,不想这一刻如此安静,他想问一问,也就在于飞的面前,自己才能这样平淡得问一问。

仿佛他还只是那个住持,心神平静得如一泓静静的湖水。

李登科听了这一问,不自觉得叹了口气,却又强打精神开玩笑地说道:“要不怎么你是九五之尊。而鲤鱼只是一尾鱼呢!”

“于飞,你不懂,其实我想做佛前的一尾鱼。”

李登科心里苦笑道,你是堂堂的君主,怎能做鱼?怎能做那自在游水的鱼。

这天下,背负起来如负重登山,一步步都不容易。眼下你将这江山百姓一力担于肩头,而你立在山顶。山下的人都看着你。这重担,岂是轻易就能放心的?当然不能!

我在心里再如何理解你,我都不能说,不能说。这份理解也是枉然啊!

二人的茶就这么添下去,这茶喝到了日暮黄昏,两人都拒绝了邓公公几番请进膳的劝说。一轮红日从宫墙上落下后,枯坐许久的二人站起身来,空山引着李登科走到了他每每批完奏折,睡前必会前去参拜一番的佛堂。空山引着于飞,屏退了跟随的邓公公,二人立在佛堂门口,一身黄衣的空山双手合十,微躬眼神,美母间多了淡然,瞳孔中多了几分明亮的色彩。这色彩让李登科觉得心理一片清明与愉悦,他觉得可能是佛堂的蜡烛点得太多了,微风中轻轻摇曳的烛光散去了空山一身的困顿,让他整个人鲜亮起来。

“施主请随我来,”空山说完这句话复又起身,眼里仿佛带了几分笑意,李登科作为空山口中的施主,口中回了句:“有劳住持。”便跟了进去。

佛堂内又自是一番天地。这一夜,佛堂的烛光一夜未灭,照着这个年轻的皇帝,照着这个权倾朝野的右相。皇帝给右相讲了一夜的佛经,空山住持给李施主讲了一夜的佛经。

次日早朝。右相李登科未到,皇上在宝座之上只留下了一句话。这句话就是“右相辞官归乡,寡人去送一送。”满堂文武在御前公公的唱和下纷纷退了朝。

议事的朝堂之外,百官却像炸开了锅,七嘴八舌地探讨着右相辞朝的原因。

那位前文提到的吏部尚书李大人凑到了左相跟前,悄声问了句“左相可知其中原由?”

“不知,但很有意思。”左相倒是端着严峻的脸,丢下这一句话就离开了。那位李大人摸不着头脑地原地呆了会,“什么有意思?不知还说有意思?”嘟囔了两句才急匆匆地走了。

武侯府在两日之后收到一封圣旨,圣旨的大意是李登科听命于皇上行事,只身辞别,远走皇城。由皇帝向其家人传达离别之意。李登科的父亲听过圣旨之后,仍是一头雾水,不知儿子为何不辞而别。但碍于皇上的圣旨,不好追问。现如今,想来儿子听命于皇上,自然是为皇上办事。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满皇城没有人知道右相为何突然离去。有人说是因为那个尚未被处置的贪官,右相惹恼了皇帝,被皇帝降职流放了,有人就反驳到单看皇帝和右相的关系,绝对不会走到这一步。总之各人有各人的说辞,几个月后,这件事,便很少人提起了。

皇帝却在年底皇家家宴上宣布,自己心系佛法,愿向佛祖祈求国泰民安。皇位传于他的皇叔。一时间这一言论在文武百官,天下百姓的心中激起千层浪。

随着时光的流逝。故事不停得发生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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