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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涂鸦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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岚姐向一楼大厅角落里走去。这里有个小型的酒厨。在柜面上,摆着各式各样的工具,有柳青青认识的,比如开刀、量杯、调酒壶、冰铲等等,也有柳青青不认识的。

岚姐又拿出一瓶瓶的酒,摆在柜面上。有伏特加、威士忌、龙舌兰、兰姆等等。

岚姐说,“咱们光说话多没意思,几位喝点什么?”

徐征回答,随意!

岚姐:“既然如此,那我调几款我专门研究的鸡尾酒,让你们尝尝!”

徐征淡淡的回了句,“好啊!”

岚姐忙活起立。看手法,很娴熟。至少一般酒店的调酒师比不过她。

这期间徐征对着方骐和柳青青示意,先坐一坐吧。而且他还跟柳青青说了一句悄悄话。

徐征:“高材生,我猜小香也在别墅内,很可能已经睡了。”他指了指楼上,你一会找个机会,偷偷上楼,把小香带下来。而且……我也真有点想她了。

柳青青应了一声。

一支烟功夫过后,岚姐端来四杯酒。这四杯酒,里面分了四层,但每一杯酒每一层的颜色,也都不太一样。

岚姐先自行抿了一口。她一笑后说,“来吧!很甜!”

徐征三人都举杯。

柳青青喝的第一口,感觉很酸!她皱了下眉头。

方骐喝完第一口,念叨一句,“怎么这么苦!”

徐征又接话说,“我的是很辣!”

柳青青打心里琢磨,这酒怎么会这样?

但徐征已然有个猜测了,他说,“酸甜苦辣?”

岚姐说,“没错!一杯酒一人生!其实你们一直喝完它,就会发现,酸甜苦辣会先后出现!但每个人的人生不一样,到底先甜后苦,还是先酸后辣,那就因人而异了!”

徐征追问,“这酒叫什么名?”

岚姐看着自己托起的酒杯,淡淡的说,“它的名字?人生!”

柳青青突然严肃了一下!

徐征话里有话,“我们这三人的酒,里面顺序都不一样,但你那杯酒,从先到后,是什么顺序?”

岚姐笑而不语,摆明了不想回答,但有一点能肯定,她最先喝到的,是甜!

这四人又这么品了一会儿酒。岚姐话题一转,“几位长官!我不喜欢说话吞吞吐吐的人,更喜欢我老家的那种风格,干什么都那么直来直往。我相信你们找我,肯定有事,而且你们本身能来暹国,也一定是带着任务呢。所以……都开诚布公吧!”

徐征,“好啊!”

随后他说,“我们也不瞒着你,这次来,我们是为了几桩绑架案,想抓一个人,但这人很狡猾,我们只好四处找线索,希望能有关于他的蛛丝马迹。”

柳青青偷偷瞥了徐征一眼,心说这个徐怪怪,既然跟岚姐说好不藏着掖着了,但他竟然还是有所隐瞒!

方骐有动了动嘴的意思,估计想说什么,但最后又把话咽了回去!

而岚姐听到这,她又追问,“那个人是谁?”

徐征回答,“班猜!”

柳青青突然冒出一个问号,心说不该是妖君么?这徐怪怪怎么又说起谎来!

岚姐表情数变,这说明她想到了什么。

徐征又特意强调,“冰花姑娘,你知道么?班猜把你和几个女子的照片邮寄给华夏国警方,因为……你其实也是被他掳走的,这么说,没错吧?”

岚姐沉默着,点了根烟,她一边吸着,一边继续打量着徐征。

柳青青看到这一幕,打心里暗骂一句,心说这个小岚姐,她竟然也只是说说,其实哪里开诚布公了?反倒狡猾的跟个小狐狸似的。

徐征看似不经意的看了柳青青一眼。

柳青青明白徐征的意思。她故意一皱眉,对岚姐说,“岚岚,洗水间在哪?”

岚姐指了指楼梯口的方向。

柳青青起身向那边走去。

徐征配合着,也起身,但他只是向岚姐面前走去。

他继续说起一桩桩跟班猜有关的绑架案,说起那一个个让人不想回首的涉案往事!他还在岚姐面前来回的走上了。

而且徐征很会交涉,拿捏着语气,拿捏着尺度,也拿捏着内容。

岚姐把注意力完全放在徐征的身上……

柳青青来到楼梯口时,她回头看了看。当她发现岚姐根本没留意她时,她又掂着脚,往二层走去。

这别墅的二层,风格完全变了。可以说,这里的主打色调,就是纸醉金迷,就是奢侈!另外也有让男人绝对迷恋的那种情调!

柳青青没在二层多耽误时间,潜意识告诉她,小香不在这里,而且这里也没有卧室,所有房间,全部被打通了。

等来到三层,也就是这个别墅的顶层,柳青青发现,这里看着很简约、简单。跟二层又是完全的一百八十度大转变,甚至毫不夸大的说,这里有些清贫了。

这三层有南北两个卧室。柳青青依次查看着,最后她在南卧室里,发现了小香。

小香睡在一张硬板床上,这硬板床,让柳青青想到了她小时候。那时候条件不好,她睡得,就是这种床!

柳青青凑过去,喊着,“香香!香香!”

小香睁开眼时,被吓到了。她还故意往里面缩了缩身体,用暹语喊了一句。

柳青青用暹语回答,“是我!”

小香仔细看了看,她一喜,喊了句,“披哨!”她还扑到柳青青怀里。

小香带着哭声,问柳青青,“披哨,我好想你。我以为你被坏人抓走了,会被抓到那个训练场呢!”

柳青青抚摸着小香的头发。这动作是那么的熟悉,而且柳青青被小香这种哭声影响着,心里很难受。

柳青青适当调整了一番,她又说,“姐姐带你下楼,见一见岚姐,好不好?”

小香点点头。

柳青青拉着小香的小手。当她从三层又来到一层时,别看只是走了短短一段楼梯,但柳青青的心情,又是数变。

这一刻,徐征和岚姐也不再聊着什么了。

徐征和方骐默默地喝着酒,而岚姐呢,正拿着一个杂志,用笔对着封面女郎的照片涂鸦呢。

岚姐并不会画画,也没这方面的功底,看起来,她这涂鸦,倒是很像一个十多岁女孩画的。

小香出现后,她根本察觉不到现在的微妙气氛,她先向徐征和方骐跑去。

她喊道,“哥哥、哥哥!”

方骐笑意很浓,把小香抱了起来。他还给小香来了一个短暂的坐飞机。

小香咯咯咯的笑着。随后小香对岚姐喊,“小岚姐!你们原来都认识!”

岚姐停下涂鸦,而且她一定是心里想着什么,这么一分神下,笔还从她手里,滑了出去……

总的来说,在整个别墅一层内,小香绝对是最快乐的人。她一会跑到柳青青三人面前,一会又凑到岚姐的身边。

而在场这些人,在小香的带动下,也有了共同话题。句句话,都跟小香有关。

这期间柳青青也刻意观察着岚姐。她能肯定,岚姐对小香是真心的,她的笑,是如此的发自内心。

当然了,现在是夜里,小香这么热闹了一番,她又有些困了。

小香一边拽着柳青青,一边拽着岚姐。她说,“两位披哨,带我一起睡觉好不好?”

柳青青没回答,她也没法回答。她看着岚姐。

岚姐甜甜的笑着,抚摸着小香的脸颊。

她说,“香香,我跟这位姐姐还有事呢,你先去睡吧!”

小香撅起嘴。岚姐又好好哄了一番。她还说,“岚姐答应你,等事情弄完了,我们就一起上去。”

小香这才转悲为喜,点头称好。

等小香再次离开,岚姐那种甜甜的笑,又消失的无影无踪。但被小香这么一“搅合”,她也不像之前那么冷漠了。

岚姐说,“三位长官,你们这次的任务,我知道了!而你们这次能来我家的目的,我也明白!”

柳青青三人默默听着,没人接话。其实跟岚姐这种绝顶聪明的女人打交道,也不用他们刻意再说什么了。

岚姐拿起酒杯。这里的酒,已经喝光了,但岚姐依旧举杯,做了个独饮的架势。

她凝视着杯底那一丢丢的酒。她说,“你们敢来暹国,敢到班猜的地盘内去抓他。我佩服你们,你们绝对是好警察!但抱歉,我帮不上什么忙!”

这话一出口,不仅是柳青青和方骐,连徐征的脸色也是一沉。

方骐口快,他喂了一声,反问,“冰花,你就是被班猜掳来的,难道你忘了?你也是受害者!”

岚姐笑了。这笑也很耐人寻味!

岚姐:“冰花早就死了,现在只有岚姐,只有鸡街的小一姐!既然如此,你们要知道,我跟班猜是同一路人。他如果落不下好,我怎么办?”

岚姐打量着整个别墅一层。她又说,“我过惯了现在的生活,我喜欢纸醉金迷,喜欢那种在大部分人眼中,我高高在上的感觉。但没了班猜,我还能有这种生活么?”

徐征拧起眉头。方骐欲言又止。

柳青青倒是插话了。她说,“冰花,你再仔细看看,这里是纸醉金迷么?这是你家乡——冰城的风格,到时抓了班猜,你回到冰城,依旧会这样!”

岚姐笑意更浓,甚至都笑出了声。

她站在原地,妩媚的转了一大圈。她摇头说,“哪里是我家乡?你要记住,我的家,就在南郡府!而且,你也要叫我岚姐,别叫冰花不冰花的!”

柳青青心头一紧。

岚姐不理众人,她又走回桌前,继续涂鸦。

之前她的涂鸦,是在杂志封面上画各种图案,但这一次,她换了一本杂志,对着封面女郎的三点式,画起了三条不规则的曲线,借此来涂鸦。

柳青青当然不想放弃岚姐,而且没了岚姐的支持,对这次警方的任务来说,只能是难上加难。

柳青青对徐征使眼色,那意思,希望徐征发挥他的聪明才智,说点或做点什么。

但徐征出奇的跟个闷葫芦一样。

岚姐涂的很快。停笔后,她抬头打量着柳青青三人。

她皱眉说,“你们怎么还没走?今晚的事,我就当没发生,而且看在你们救小香的份上,我也不会为难你们,更不会跟班猜说些什么。”

岚姐做了个请的手势。

徐征做了个用手拽领结的动作,随后他很奇怪的嘿嘿笑了,也对岚姐做了个请的动作。

柳青青都有些愣了,看着这俩人。

岚姐随手拿起刚刚涂鸦的杂志,她把杂志丢给徐征。

她说,“送你了!看你们这些条子也不容易,回去无聊之余,可以看着解解闷!”

徐征拿着杂志,对柳青青和方骐使了眼色,那意思,走吧!

柳青青不甘心。她喂了一声,甚至她还有了一个笨法子。

她心说,实在不行,我再把小香抱下来,有小香周旋,外加我们仨再跟冰花好好说一说,她未必还是现在这种态度。

但徐征拿定了主意。他特意对柳青青摆手,强调说,“高材生,跟我走!”

柳青青无奈,这三人一起走出别墅。

岚姐跟在他们后面。这么一来,岚姐看到坐在院子角落里的阿锤了。

阿锤还在昏迷着,不过呼吸变得很粗很急,这说明,他很快会醒来。

岚姐问,“他怎么样了?”

那两个手下跑到岚姐面前,还跟岚姐说了几句悄悄话。

这时徐征三人已经走到院门口了,岚姐对徐征喊道,“三位老板,夜里不好打车,我让他俩送你们,而且我也要把存在你们那里的‘货’拿回来。”

徐征点头,示意没问题。

岚姐一定是特意嘱咐这两个手下什么了。这俩人对徐征三人不再是那么敌意了,但他俩也不太友善,接下来的一路上,他俩绷着脸,根本不多说什么。

柳青青偷偷提醒徐征,“要不要先跟毛蛤打声招呼?让他把那些昏迷的岚姐的手下,先运到某个地方,这么一来,也防止岚姐知道修车店的存在?”

徐征摇头,轻声回了句,“没必要。”

一个钟头后,他们回到修车店。

修车店内只有毛蛤一个人,而且毛蛤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面上看,他没什么大碍了,但其实走起路来,他还是一瘸一拐。

岚姐的那两个手下并没多待,默默的把同伴接走了。

徐征四人,又聚在小休息室内。毛蛤问,“跟岚姐见面,怎么样?”

柳青青和方骐你一言我一语,把情况说给毛蛤听。

毛蛤拿出很意外的样子,他反问,“小香不是说过,岚姐很恨班猜这些人么?但现在警察都主动找上门了,这么好的机会,她竟然还帮着班猜!”

方骐说,“也不算帮!这个冰花,充其量是中立!”

柳青青总觉得这里面有不对劲的地方。只是一时间,她想不明白。

徐征并没参与他们的话题,徐征坐在角落里,一边吸着烟,一边看着杂志。

柳青青冒出个念头。她心说,岚姐特意把这个杂志给了徐怪怪,难不成还有别的意思?

柳青青凑到徐征身旁,打量着杂志。

她问,“有什么意外发现么?”

徐征点点头。(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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