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桐很快就恢复好了，他上上下下打量了约翰好几遍，“听说你有两次驱魔的经验，是吗？”

“是不是觉得有点少？”

回答“是”和“不是”似乎都不太好，陈桐说：“我不懂你们这一行，不敢随便评论。”

孟霄笑着说：“次数不能说明什么，因为驱魔根本没办法证明给别人看，普通人对于自己看不到的‘事实’怎么会相信呢，所以次和0000次对你来说都应该是一样的。眼见为实，等一会你就会明白了，很快的。”

陈桐领着约翰直接来到了妻子的房间，今天妻子的心情似乎很好，脸上的笑容一看就是发自真心的。孟霄猜到了原因，女孩鬼还在地上昏睡着，这些年陈妻的身体恶化应该就是女孩鬼在作怪，如今女孩鬼和陈妻脱离了接触，陈妻应该是有感觉的，这种感觉给了陈妻希望，所以她才会笑得这么轻松。

陈桐侧过身子，露出了身后的约翰，“这是法国来的驱魔人约翰，昨天我刚得到的消息，没想到今天一大早他就到了。人家还是很敬业的。”敬业的人往往会赢得顾客的好感，这样也许能增加一点妻子的信心。

陈妻得体地一笑，“真是辛苦你了，约翰。这么大老远地从法国赶来，肯定很累吧。”

你们把我捧得这么高，我会不自在的。孟霄觉得有必要更正一下约翰在陈桐和陈妻心里的印象，“其实我没你们想的那么高尚，我是一个以驱魔为收入来源的自由职业者，之所以这么心急是因为这是一种有偿服务，咳咳。”

陈妻眼神黯淡了一些，华夏人还是不太喜欢这么直接谈钱。

生意人陈桐问：“那您收费标准是多少呢？”

“根据病人家庭收入灵活掌控，听说您是一个很成功的商人。”

陈桐脑子里快速盘算了一番，说：“8万美元，目前我只能拿出这么多了。不是我舍不得钱，主要是因为刚刚被一伙流氓敲了一笔，也许他们还会再来，而公司也需要流动资金维持运转，所以我只能给你这么多了。”

“可以。这个价格很丰厚了。”

陈桐没有避嫌的意思，孟霄也随他去了，这次病人是清醒状态，驱魔过程没法保密。一个人是看两个人也是看，没什么区别。

约翰唤醒了女孩鬼，后者扫视了一遍三人，最后把目光聚焦到了约翰身上，“是你搞的鬼？”女孩鬼的话只有孟霄听到了，陈桐夫妇关注的焦点还是约翰，期盼他马上开始驱魔。

约翰对陈桐说：“我驱魔的时候习惯坐着，希望你们不要见怪。”不等陈桐回答，约翰就在椅子上坐下了，还翘起了二郎腿。在别人家要不要这么随便！？陈桐张了张嘴却是什么话都没说。

“我想我们可以好好聊一聊。”

陈桐迟疑了1秒，最后还是开口了：“我们还需要聊什么？”

约翰扭头看向了陈桐，“不好意思，我没事先说明。这话不是对你说的，我在和女鬼说话，你们听着就好了。”

陈桐木讷地答了一句：“哦。”

约翰重新把视线放到了女孩鬼身上，“没错，是我做的。”这是在回答刚才被陈桐打断的问题。

女孩鬼怯生生地站在约翰对面，仿佛被大灰狼吓坏的小白兔，如果不是呈现青灰色的身体破坏了视觉体验，孟霄都硬不起心来下狠手。女孩鬼缩着肩膀，问：“那你是什么人呢？”

“驱魔人。”

女孩鬼身体微微颤抖，小心翼翼地问：“那你是来专门对付我的吗？”

“是的。我听说病人这几年身体状况越来越差，应该是你捣的鬼吧？我想先问一下，你为什么非要纠缠病人呢？有什么特殊原因吗？”根据鬼故事的套路，一般都是寻仇或者“有缘”，不过看女孩鬼年龄不大，孟霄倾向于后者，即陈妻正好能满足女孩鬼的胃口，一人一鬼在某些方面能够接触到对方。

“我感觉她很像我的妈妈，跟在她身边我就不会孤单了。”

小蝌蚪找妈妈的故事吗？“她肯定不是你妈妈，”一对华人夫妻是生不出外国娃娃的，随便找个人就能看出来，“所以你以后就不要纠缠她了，你看她现在的情况，如果继续下去她就要死了。”

女孩鬼向前走了两步，弱弱地说：“那我该怎么办呢？没有人可以和我交流，感觉世界上只有我一个人，我好孤单。我不想失去妈妈，好冷，我好害怕。”说到后面，话语都带上了哭音。

怎么好像我成了欺负萝莉的坏大叔呢？孟霄在椅子上扭了扭身子，“我可以带你去找你的妈妈，你的愿望满足了以后就可以去天堂了，那里不会冷也不会孤单。”孟霄毫不脸红的用自己的猜测糊弄小朋友。

女孩鬼露出了甜甜的微笑，像看到糖果一样扑向了约翰的怀抱，“好啊。你带我去找妈妈。”说着，女孩鬼抓住了约翰的手臂，得手的一瞬间女孩鬼脸上甜美的微笑变成了厉鬼的暴戾和怨毒，“我妈妈已经死了，你也去死吧。”

看到屏幕上突然出现的阴森鬼脸，孟霄触电一般站了起来，小心脏不争气地“砰砰”乱跳，有那么几秒钟孟霄脑子里一片空白，只能本能的颤抖。也许是潜意识里，笔记本无敌的属性给了孟霄勇气，孟霄没有跑，几秒种后死机的大脑重新开始了运转：老子被人，不对，被鬼耍了！卧了个大槽，我躲在屏幕后面有什么可怕的，有种你学贞子从屏幕里爬出来呀！谁怂谁孙子！

屏幕另一边，奸计得逞的女孩鬼也好不到哪里去。陈桐之前请来的巫婆神父也有好几个了，除了看不到鬼的骗子以外，还真有几个能见鬼的大能，但是他们都不是凯撒，“我来到，我看见，我征服”最后一步都没完成，女孩鬼化作厉鬼和他们交手了几个回合，感觉性命即将不保的几人就屁滚尿流地逃走了。

女孩鬼可以夺取人的生命力，陈妻就是因为被女孩鬼牵手了好几年，生命力才下降了好大一截，表现在身体上就是体弱多病。被女孩鬼牵手会有阴冷的感觉，时间越长冷得越厉害，如果女孩鬼火力全开，被牵手的人会感觉自己像被冻僵了一样，甚至要怀疑是不是该截肢了，而女孩鬼的感觉恰恰相反，那种感觉就像冬天里手捧一杯奶茶，一股热流缓缓流入口中，自上而下的温暖着四肢百骸，女孩鬼甚至感觉自己恍惚间升入了天堂。

可是眼前这个男人是怎么回事？感觉奶茶的吸管变成了实芯，无论怎么用力的抽气都没有反应，因为孟霄被女孩鬼的变脸吓得呆了十多秒钟，所以女孩鬼很有闲情的把头扭来扭去，看看约翰的脸，又看看自己的双手，手心，手背都没有异常，还是原来的手。怎么回事呢？女孩鬼忍不住挠头。

孟霄冷笑着将准心对准了女孩鬼，“龟-派-冲击波”，女孩鬼再次被掀了个跟头，有了经验的孟霄顺手给她加了一个静止魔法，女孩鬼瞬间变成了雕像。

还好驱魔人状态的约翰有无敌光环，免疫一切打击，即使被最高时速的M1主战坦克撞击，身子也不会歪一下。这次没被女孩鬼得手，也逃过了第一次丢脸的厄运。

“我还以为鬼是可以交流的，没想到你还懂伪装，知道偷袭我。哼哼。既然这样我也就不客气了。”魔法子弹一发一发打在了女孩鬼的身上，后者痛得大声哀嚎。

女孩鬼头顶的血条降了一半的时候，孟霄才停止了“虐鬼”，“你已经把我的耐心消耗完了，现在老老实实回答我的问题吧。你为什么要纠缠她？你的身份来历又是怎么回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