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个吴叔啊”李二牛苦着脸
林天挥着拳，脸色阴沉，继续恐吓他
“吴大有”
“哦！哦！是那个吴叔啊，可是我爹已经好几年没回村子了”李二牛的神情突然低落。
“没回村子？这是怎么回事？”林天记得李二牛的父亲一直在小泉村养老，未曾离开过。
“小天哥，你不知道？李二牛的爹几年前就被抓到牢子里去了。”李曼端着水来到林天身边，她刚给吴叔清理伤口，现在回来换水。
“抓到牢子，我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林天诧异。
“林天，你是不是没休息好，这么大的事，村子里的人都知道”赵莹莹眯着眸子，她好像注意到了什么不对。
确实，林天的记忆中，清楚的记得李二牛的父亲还在小泉村，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样的记忆，难道是自己记岔了？
“林天，可能是最近事情多，太累了，忘了一些东西，也很正常，等吴叔的事情处理好了，多注意休息，就能想起来了。”
赵莹莹摸着林天厚实的背，轻轻安慰道。
林天沉吟了一会儿，将这件事记在了心里，脸上装出轻松的表情，继续质问李二牛。
“那吴叔的事情你知道多少？回答的好，我就放了你。”
“我真不知道啊，吴叔，很少到村子里来，我又不去干农活，哪里知道那么多。”
李二牛表情苦涩，见林天的拳头接近，他慌乱的挣扎。
“我说，我说，吴叔的事情我是真不知道，但我娘可能知道一些，我带你去见我娘。”
林天点头，认为这是了解吴叔的一种渠道，所以不能放过。
和赵莹莹交流一些你侬我侬的话题，然后让她好好照料吴叔后，林天压着李二牛，就来到了他家。
李二牛的家是个二层小洋楼，装潢的有板有眼的，这让林天好奇，一个靠放高利贷，替别人做打手谋生的人，怎么有钱盖这栋楼。
李二牛解惑后才知晓，原来这栋楼是他爹花钱盖的。
想想也对，这样一个不学无术的人，怎么可能会安心挣钱养家。
“李二牛啊，你说你，有手有脚的，不好好找份正事干，偏做那欺男霸女的肮脏勾当，你可知道吗，像你这种人死了都要下地狱的。”林天嘲讽兼怒骂。
林天控制着金手指的力道，压在李二牛的身上，被迫，他只能点头称是，摆出一副林哥您教训的对的姿势。
“二牛啊，你回来了，小天，你也来了”
张大娘站在洋楼前的小菜园子里浇水，看到自己的儿子和林天来了，热情的打着招呼。
张大娘是李二牛的娘，林天对这个和蔼的老妇人也有印象，小时候吃百家饭的时候，张大娘经常给他带一些零食，所以林天也非常感激。
见张大娘忙着浇水，林天松开了李二牛的手臂，毕竟当着他娘面继续压着，也有点不太好。
林天小心的从水桶里舀出一瓢水，向着菜苗浇去
“张大娘，我帮你吧”
“你这孩子还是这么热心肠”张大娘慈祥的笑着。
“二牛啊，快给小天倒点水喝。”
“是…是，娘”李二牛眼神望向林天，是在问，我能去吗？
林天朝他点了点头，李二牛如释重负，跑向家里去。
“张大娘，你这菜园子长势真好，这些白菜芽头都水灵灵的，长熟了肯定好吃。”
“是啊，我自己家种的肯定好吃啊，这些菜，都没打过农药，全是我一手挑水挑粪浇出来的，长好了呀，我就给小天送点过去，让你尝尝大娘种的菜。”
张大娘讲的唾沫星子直飞，提到有机菜声音都洪亮了几分。
林天跟着哈哈的笑着，这种和谐的乡里乡亲关系，令他很怀念也很温馨。
“大娘，你在田里的地还种吗？”
“种啊，你别看大娘老了，我这身子还硬朗着呢，那些稻谷蔬菜，就像大娘的朋友一样，一天不看，大娘都想的慌呢。”
“大娘你这心态真好”林天替张大娘拿着粪瓢
“那吴叔还经常去地里干活吗？”林天试探问道。
“哪个吴叔？”
“就是吴大有，住后山边的那个吴叔啊。”
“他啊……”
张大娘的眼神突然呆滞，若有所思道
“最近，也没看到他去地里，以前还经常看他去照料禾苗，现在没去，禾苗都快枯了。”
“那你和吴叔关系怎么样？”
“他这个人，老实能干，其实吧，性格也挺好，大娘也不喜欢油嘴滑舌的人，只是……”
林天凑上前，替张大娘扇风，天气有点热，他怕大娘热着了。
“只是什么？”
“大有的精神状况好像不怎么好，大娘我前几天带些瓜果去看他，敲半天门，不见开，估摸着没人，只好将瓜果放在门外了，结果我刚走几步，大有就开了门，刚想打招呼呢，他见到我就跟见到鬼一样，门前的瓜果也不见拿，又把门关上了。”
林天想了会儿，这不是和今早一样吗。
“大娘，吴叔这种异常情况，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好像就最近吧，前些日子，田里干活，我向他打招呼，他还客套几句，从那一天就像变了个人一样。”
李二牛端着水壶屁颠屁颠跑了出来，给张大娘和林天都到了满满一杯的水。
“你们先聊，我还有事，就先走了”李二牛哈哈笑着，眼角余光打量着林天的表情。
林天想着这个二牛估计长了教训，不会再去找莹莹麻烦，所以也没阻止，现在重要的是吴叔的事情，破掉隐梦对他有很大帮助，李二牛在这反而碍事。
挥了挥手，示意他走，李二牛便一溜烟的溜走了。
“唉，这个小子，又到处混”张大娘感叹，摇了摇头。
“大娘，能告诉小天吴叔以前的事情吗？”
“这…大娘也知道的不多，大娘也只记得大有每天除了干农活，就是在屋子里待着。”
张大娘擦着额头的汗
“小天啊，天热，先跟大娘进屋里凉快些，大娘，弄点好吃的招待你。”
林天也不推辞，跟着进来后，洋楼宽敞，也很阴凉，坐在椅子上，张大娘去厨房切水果去了。
客厅的桌子上，摆着李二牛穿军装的相片，看着挺硬朗也很正派，虽然相片里的李二牛年纪很小，和现在的小人模样没得比。
林天纳闷了，这李二牛以前还当过兵？他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
西瓜和香瓜被切的齐齐的摆放在盘子上，张大娘端上来，看见林天在二牛军装相片前晃悠。
“二牛啊，从小就梦想着进部队，当个兵，摸枪打仗，这照片是他还小的时候带他去游乐园玩的时候照的，当时有个穿军装射击的项目，他一眼就看中了，嚷嚷着，让我带他玩，然后就照了一张。”
张大娘慈祥的笑着，眼神里有追忆。
“那他为什么不去当兵呢”
林天好奇。
张大娘粗糙的手摩挲着相片，哀叹一声
“还不是有个不争气的爹，犯事被抓了进去，关了四五年了，他爹有前科，填资料的时候，部队不收，他就落选了。”
怪不得，林天心中想着，李二牛不学无术恐怕就是从落选的时候开始的。
“大娘，我听说，二牛的爹和吴叔关系好，是真的吗”
张大娘点了点头“是的，二牛他爹没犯事前，经常拿些礼物看望他。”
看来关系是挺好，林天思索
“大娘，二牛爹犯了啥事，被关在哪了，能跟我讲讲吗。”
“你不知道？”张大娘有些吃惊“我还以为这件事全村都知道呢，竟然还有不知道的。”
林天挠头，他是真的不记得。
“老李头，他杀了人！”张大娘放低声音。
“啊！”林天惊讶的张大了嘴。
“是误杀”她解释
“听目击者说老李头和一个人闹矛盾，然后那个人拿刀想捅老李，被老李夺过去，反过来杀了那个人。”
“这算自卫误杀吧，这也要坐牢？”林天问道
“唉，毕竟杀了人，那地方也没有监控，也不晓得是不是真的自卫，警察也不相信老李头说的，所以老李头被判了10年。”
“十年，这也太久了。”
“是啊，花了好多钱请律师，毕竟无法证明不是蓄意杀人，判十年已经是宽大处理了。”
林天唏嘘，没想到二牛他爹还有这个经历。
“那二牛爹在哪个地方坐牢呢，我想去看看他老人家。”
张大娘沉默，过了片刻，她才开口
“就在城里那个监狱，靠市区的那所，你去了，也替我们向他报平安，我和二牛是不打算去见他了。”
“好吧”想想也是，毕竟二牛爹杀了人，也不好在面对家里人了，等出来了，在团聚也是一样，张大娘内心也是很伤心的吧，只是脸上没有表现多少。
“小天啊，大有怎么了，你问他干什么？”张大娘撇开二牛他爹的话题，神色也好了很多。
林天将吴叔精神不好，自残的事情给说了出来，听得张大娘面露担忧，她哀叹
“好好的一个人，怎么就这样了，小天啊，你有心了，有时间，我也会去诊所看看大有的。”
林天点头，又寒暄了一阵，出了门，他打算再去吴叔的家找找线索，之后去监狱看望二牛爹。（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