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她出狱到现在,还没有半年的时间,她进医院的次数大大小小多少次他记不清楚了。
虽然这医院是他的,住院看病不用花钱,但是这也不能经常来吧,又不是来上班。
粗粝的手掌在她的后背轻轻地摩挲,那一节一节的脊柱触感分明。
他叹了一口气,她太瘦了,结婚这也有好一阵子了,却没把她养胖,他这丈夫做得真不合格。
这以后一日三餐必须定时定量,就不信不能把她给养胖。
颜言感觉身边有一个大火炉,她就使劲地朝那火球靠近,再靠近,两只小手也不老实,在男人的身上无意识的摸来摸去的。
聂霆炀抓住她的手,声音黯哑,“别再摸了。”再摸,都把火给点起来了,火起来了没关系,就是现在没法灭,这才是问题。
睡梦里,颜言觉得手被什么东西给粘住了,怎么动也动不了,所以她就伸着脖子朝那个大火炉靠近,脸在男人的胸口不老实地蹭着。
“该死……”聂霆炀一只手抓着他不老实的手,另一只手腾开按住她的后脑勺,让她的脸紧贴在自己的胸口,让她动弹不得。
颜言被禁锢得难受了,慢慢睁开眼睛,一睁开眼就对上一堵肉墙,确切说肌肉墙。
男人那坚硬厚实的胸肌,只是看着就让人脸红心跳。
她承认,她有些春心荡漾了。
关键是,这样的裸男,真的太有杀伤力,让人根本就无法抵抗。
舌尖舔了舔干涩的嘴唇,却不小心碰到了男人的身体,舌尖顿时如触电了一般,麻麻的。
她连忙抿紧嘴唇,悄悄抬起头。
四目相撞,迸射出灿烂的火光。
聂霆炀见她已经醒来,而且刚才也出了一身的汗,应该这会儿也退烧了,身体都不烫了,他紧绷着的那颗心也算是落下来,故而有心思逗她,“太太,你现在可是生理期,你难道希望我这时候要了你吗?”
颜言连忙垂眸,将眼底的情绪遮挡,一张脸绯红,“我,我刚才不小心……”
“你就是故意的。”
“我没有。”
“我说有就有。”
“我真没有!”颜言急了,抬眸,还没看清楚是怎么回事,就感觉眼前一黑,嘴唇被咬住。
“反正是你挑起来的火,你负责灭掉。”
颜言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的时候……
……
“砰砰砰……”
“有人敲门。”颜言惊慌地朝门口看去,却被男人抬手按下了脑袋,“专心点!”
专心?
这时候怎能专心得了?这男人,太过分了!
“砰砰砰……砰砰砰……”
敲门声很急促,门外的人似乎有什么着急的事。
“聂霆炀……”颜言的声音原打算是呵斥的,可一出来却变了味,变成了低吟。
她顿时要紧牙齿,抿着嘴唇,不敢再让自己发出这种令人羞耻的声音。
即便是门外的敲门声再大,她也不敢再说话了。
“唔……”聂霆炀闷哼一声,将怀里的女人用力的抱紧,静了几秒钟抬头看向门口,脸色不悦,这时候被打扰,没人会开心的,“谁在外面?”
“阿炀,是我,子淇。”
卫子淇?
这女人还真阴魂不散,在哪儿都能碰到她。
不过,她最好是弄清楚了,现在聂霆炀是谁的男人。
虽然这个男人她不打算要了,但也绝对不会便宜了这个女人!
女人的嫉妒心都是可怕的,谁都如此。
以前的时候颜言没觉得自己是一个小肚鸡肠的人,但是现在她觉得自己变了,在感情面前,她没那么大度了,她做不到大度。
她的两只手占有性的抱紧聂霆炀的脖子,主动的在他的唇上胡乱地啄着。
“不老实的家伙。”聂霆炀翻身将她压在身下,火热地吻住她。
卫子淇在门外等了一阵子也不听里面有声音,手握着门把手,轻声询问,“阿炀,我能进去吗?”
耳朵贴在门上,却没听到里面有动静,在休息吗?
“阿炀,我进去了啊。”
门把手按下,门锁转动的声音在房间里显得格外的响亮。
如果换成别的人,颜言这会儿无论如何也会推开身上的男人,但是现在外面的人是卫子淇。
卫子淇是谁?
聂霆炀的前女友,聂宇辰的亲生妈妈,这些身份对她来说都没什么,但有一个,她很介意。
她的情敌。
这年头,优质的男人不多了,虽然这男人跟优质一点都不沾边,但起码长得好,有钱,关键是床上功夫好,这就足够了,女人要的不就是这吗?
已经是她的了,想要抢走,哪有那么容易的。
除非她不要了,但不要了也不会给这个女人。
讨厌一个人有时候需要一件事,或者多件事,但有时候,只是一眼就足以让人讨厌。
对卫子淇,她属于后一种。
她用余光看到了门缓缓推开,看到了走进来的人,她在心里笑了,唇角也是上扬的。
这是一种报复的快感,足以令人心潮澎湃。
“阿炀……”卫子淇抿着嘴唇,泫然欲泣地看着床上的男女,他们身上的被子已经脱落到腰间了,虽然她看不到被子下面的,但也知道这会儿是一个什么样的状态。
虽然一直都知道他跟颜言不可能只做有名无实的夫妻,可是如今看到了,感觉跟想象的时候还是完全不同的。
心就像是被刀片一刀刀的割下来疼得她连呼吸都是困难的。
“阿炀……”她又叫了一声,明明人知道再待下去只会让自己更痛,可脚却如同被强力的粘胶粘在了地上,怎么也动不了。
泪,无声的顺着苍白的脸向下流。
一个火热的吻结束后聂霆炀这才扭过脸,但依然跟颜言保持着极其暧昧的姿势,扭过头的时候,双眼中不再是如火的的热情,取而代之的是冷到骨髓的寒,“谁让你进来的?出去!”
卫子淇陡然清醒,瞬间冷静下来,抹了下眼睛说:“阿炀,我找你有事。”
“出去!”
“我在外面等你。”
听到关门声,颜言推开身上的男人,这会儿才是真正的耍性子。
聂霆炀蹙眉,“怎么?利用完后就这样过河拆桥?太太,你太不厚道了!”
颜言与他对视,带着挑衅的意味,“你敢说你没有在利用我吗?”
相互利用,聪明人不都是这样吗?
男人面色未改,但心里却咯噔了一下,虽然他知道她有时候很聪明,但被她这么毫不留面子的给拆穿了心思,男人骄傲的自尊心让他有些难看。
他确实利用了她,他简直都要被卫子淇烦透了,三天两头的给他打电话发信息,每次给她拉入黑名单,她就会换新的号码,如果她不是小辰的亲生妈咪,他早让她好看了!
“我们相互利用,不愧是夫妻,同样的卑鄙无耻,不是吗?”男人靠在床头,从桌上摸了一支烟,噙在嘴上,点着,抽了一口,吐出的烟雾在上空袅袅升起。
他眯起眼睛看着身边的女人,他利用她是为了摆脱卫子淇,她呢?到底是嫉妒还是别有用心?
拉了被子盖住身体,颜言坐起身,将床边椅子上的衣服拿起来,套在身上,下床去了卫生间。
这是什么地方,她需要研究一下,为什么卫子淇会出现在这里?如此轻车熟路地推门进来,他们之间到底背着她做过多少见不得人的勾当?
洗手池前,她掬水洗了洗脸,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面色红润,那是还没散去的潮红。
一想起刚才的事情,她就觉得恶心。
夫妻欢愉这种事她不反感,甚至有时候还带着些期待,但是一想到他,她都一阵阵的反胃。
以前不是这样的,可就从刚才开始,她在心眼里觉得恶心。
这到底是怎么了?
太在乎,所以无法容忍肮脏吗?
大抵是这样吧。
原来,讨厌一个人,竟然如此的轻而易举。
镜子上印着聂氏医院,这是一个logo,很好看,所以这里还是聂氏医院,但看起来并不是高级病房之类的,应该是他的私人休息室吧。
如果她没记错,这里并不是上一次的那间。
换休息室了?
那间是属于他跟卫子姗的,这间是跟卫子淇的吗?
他可真会享受,家里红旗飘飘,外面彩旗不断,尽享齐人之福!
手纸的旁边放了一包没有拆开的卫生巾,颜言犹豫了一下还是打开用了一片。
“你好了没有?我要撒尿!”门外传来聂霆炀的声音。
颜言收拾好拉开门,“卫生巾我用了一片,回头给你补上。”
这话怎么听怎么刺耳,聂霆炀皱眉,抓住了与他擦肩而过的女人,“给我补上?”
颜言明眸含笑,“哦,我错了,给你的情人补上。”
“情人?”聂霆炀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你能不能不要总是莫名其妙的胡闹行吗?我跟你结婚后我什么时候有情人了?”
被人怀疑和冤枉,这一件极其不爽的事情。
颜言不想吵架,所以就选择了沉默。
可聂霆炀却不肯罢休,在他看来,她不说话是因为背理了,他也不是非要得理不饶人,但必须要为维护自己的清白。(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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