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米宛说道：“你盯着她做什么？自己没能力找到奶奶，难不成还要怪别人？”
慕容晔轻咳了一声，揽住苏米宛的肩膀，对顾子钰说道：“你师娘今儿个心情不好，子钰，剩下的事就交给你处理了。”
“好的，老师。”
苏米宛看着他的笑脸就来气，本还想说什么，但却被慕容晔给半抱着往大门口走去。
慕容晔看她气呼呼的样子，伸手刮了一下她鼻尖，道：“怎么了？火气那么大？”
苏米宛道：“那个顾子钰看上去就不是什么好人。”
“他......”
“你别解释，爸爸没了，他就不再给名义上的妹妹读书，难不成他还是好人了？”
慕容晔被她抢白，也不生气，语重心长道：“小宛，子钰人还是不错的，这毕竟是他的家事，我们不好插嘴说什么的。”
“你总是对的，慕容老师！”苏米宛懂他说得意思，可嘴上就是想要扳回一局。
十一年了，她是什么样的脾性，慕容晔又怎会不知，苦笑着宠溺道：“连我也恨上了？”
她低头看鞋面走路。
慕容晔把她扯到无人的角落，用手轻点她额头，“给个提示吧，我不知道哪句话说错了。”
他问得这么直接，苏米宛突然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哪能啊，你是慕容老师，你说得都对。”
慕容晔前后看了一圈，然后把苏米宛按在墙壁上，深深地吻了过去。
他的这个打开方式与苏米宛脑海中的慕容晔形象相差太多，或许换句话来说，最近的慕容晔都跟记忆中不同，她已经猜想不到他淡然的表情下隐藏着什么样的心思。
“慕，慕容晔，这是医院。”
“我知道啊。”他轻声说道，“最近我在看追妻三十六计，书上说，不知道错在哪，不知道该说什么的时候，最好的解决方法就是吻过去。小宛，你还生气吗？”
苏米宛张口结舌，她快要被他给萌哭了......“慕容晔，你好可爱！”
慕容晔脸色微微一变，“你好好爱就行了！”
两人出去吃了个晚饭回来，顾奶奶病房内站了好几个医生护士。
顾清宛抽泣着拉高了被子盖在奶奶的脸。
几名护士将奶奶的尸体推走，医院有专用的停尸房。
顾清宛在后面跟着走了好几步，被顾子钰给拉住了手腕，她有些失魂落魄地看着病床被推进电梯。
“逝者已矣，别太伤心了。”苏米宛说道。
顾子钰接口：“师娘说得对，奶奶已经走了，我们今晚得商量发丧的事。”
几年前慕容老先生过世，着实让慕容晔跟苏米宛忙了好长一段时间。
他这个提议本身没什么错，可听在苏米宛耳中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
她侧目去看顾子钰，后者的表情很是恭敬，“师娘，我带清宛先回去了。”
慕容晔走过来，道：“回去吧，我们也回了，需要帮忙就给我打电话。”
顾子钰牵着顾清宛的手，后者回首，以表情上来说，她似乎不是很情愿跟他走。
作为哥哥，在父亲去世以后就不再支持妹妹读贵族学校。苏米宛不觉得顾子钰会照顾顾清宛。“都快半夜了，有什么事都留着明天再商量吧。你们虽然是兄妹，可终究没有血缘关系。清宛，今晚就由我来安排住处吧。”
顾子钰的神情没多大变化，道：“还是师娘想得周到。”
一行四人在医院门口分道扬镳。
苏米宛带着顾清宛去帝豪大酒店开房间。小丫头垂眸跟在她身后，一直都是浑浑噩噩的样子。
这世上有很大一部分人都是因为软弱而让自己陷入困局。借钱的时候，苏米宛在她身上看到的那份倔强已经消失无踪。一个女人在见到一个男人之后，突然改变了性情，这绝对不是什么好事。
“你们是不存在血缘关系的兄妹，但是顾子钰这个人绝对不是你可以碰的。”
苏米宛不是个多管闲事的人，有这么一提醒，完全是因为这小丫头是真心管她喊“师娘”。
顾清宛有些恐慌：“师娘......”
“我也是女人，你没什么可瞒我的。”苏米宛说道，“他是一个为目的不择手段的人，你最好离他远点。”
说完，苏米宛想起了多年前，左老板让她离叶聂辰远一点。结果，她该怎样还是怎样......如今回想，当初的可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
再看顾清宛，苏米宛暗自在心底叹了一口气，命运是个很奇怪的东西，该来的始终都会来。
她安置好顾清宛，一出酒店大门就看到了等候在外面的慕容晔。
月色下，他修长的身影，无端端地多了一份寂寥。
苏米宛走过去，轻轻张开双手从背后环住他。
“小宛。”
“你在想什么？为什么我觉得你好像有事瞒着我。”
慕容晔的大手包住她的整只手掌，然后慢慢转身过来面对她，“我爸刚走的那段时间，我想过很多。相守不容易，尤其是一辈子......如今在我身边的朋友，都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变得越来越少。小宛，原谅我再自私一次，请不要在我闭上眼睛之前离开我。”
“......”
他牵着她的手，顺着马路漫无目的地一直往前走。偶尔遇到几个行人或者车辆，无一例外的全都成了背景。
待脚步停下，两人一起抬头，映入眼帘的是“静安寺”三个大字。
城市里寺庙不多，这静安寺属于古建筑，逢年过节上香祭拜的人倒也不少。不过现在已经半夜，人烟自然也就稀少。
苏米宛抿唇，“你带我到这做什么？”
慕容晔牵着她的手往里面走进去，“既然到了这里，我们也来拜拜吧。”
他拉着她在菩萨面前跪下，执起她的左手，从口袋中取出一个小盒子，把戒指缓缓套进她中指。“菩萨为证，我慕容晔今生今世只娶苏米宛为妻。”
钻戒在烛光的晃悠下折射出五彩光芒。
“今生今世，来生来世，生生世世，君心不变，我便生死相随。”
两人在菩萨面前规规矩矩地拜了三拜。
出了静安寺，走着走着，慕容晔突然扣紧了她的手腕，心有余悸道：“刚才，我好怕你摘了戒指甩地上。”
“......”她该说什么好？她追他那么久，等他那么久，怎么可能会把戒指甩地上？
慕容晔让她的手贴在自己的胸口，“心跳得好快，小宛，你感觉到没有？”
强有力的心跳，让她微微回神，想起之前他说得话。苏米宛道：“只准你自私一次，我们还有生生世世呢。可是，如果我们如果没有自己的孩子，到时候，等我死了，谁来照顾你？”
慕容晔浅笑，“傻丫头，我怎么可能会让你一个人孤单的离开？”
毫无预兆地，泪水跌落。苏米宛突然有些讨厌自己：“我们明明都还好好的，为什么要说这样的话题？”
慕容晔心疼了，一边给她擦泪，一边刻意调侃道：“你以前可不是爱哭鼻子的丫头。”
“那是因为，你没给过我承诺，我怕自己会吓跑你。”
“从今以后，不会再让你委屈。我爱你，会一直一直。小宛，别再愧疚孩子的事。你若自责，我会比你更自责。所以，苏凌就是我们的孩子......我们并不是没有孩子。”
“嗯。”她把脑袋靠在他胸前，撒娇道：“慕容晔，我走不动了，怎么办？”
他在她面前蹲下，“上来，我背你。”
她双手自然而然地搭在他胸前，脑袋贴在他后背上，“慕容晔，我重不重？”
“不重。”他缓步往来时的路走回去，“累了就闭上眼睛。”（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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