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7:57:48-
黑色的拳头将羽毛轰的漫天都是,里见莲太郎脚下的大地因为过强的冲击而产生了皲裂,那是比Servant的魔力放出还要大规模、纯粹的破坏力。
被铠甲包裹的罗兰,身上魔力制成的钢铁也发出了惨痛的悲鸣声。
罗兰的身体,第一次放低了,整个人像是被莲太郎沉重的拳头砸进地表一样。
“咕……”罗兰的喉咙闷闷的挤出声来。
“哈!”
漆黑的金属再次抛出弹壳,巨大的爆炸声从他手腕处的制退器喷射出来,火红色的炎火同时爆发。
但是罗兰没有被这虚张声势的招数所引诱。
“智慧与力量并驾齐驱,真是个不错的战士呢,年轻人。”头盔后面的骑士发出肯定的声音,但是他同时也挥动宝剑,将莲太郎拳头错过自己的身体,简单的磕碰铠甲可以抵挡,但是莲太郎的布衣就没那么幸运了。
杜兰达尔的剑气在他胸口绽开,三层的外套瞬间盛开血的颜色。
砰砰砰——
向后转动着飞出去的莲太郎手中出现了一把小口径的手枪,枪口炎亮起。
但是罗兰并没有被命中,沉重的杜兰达尔却像是有眼睛一样飞快的用剑刃擦开了飞来的子弹,像是能预判到莲太郎弹道一样,速度快的惊人。
“啧——”背后的魔术礼装上下推动,黄铜色的子弹再次装填到脚和手上,15发弹药,莲太郎和Servant作战的全部关键点。“这一次先拿下你……”
“魔术师,我奉劝你还是……”
莲太郎不等罗兰说完,弹药筒继续装填三发。
“天童式战斗术二型十四番!”高高跃起的莲太郎违背了战斗中升空的禁忌,罗兰也不可能等他念完招数再出手。
&nb了空中,与后跳而且的莲太郎处在一条直线上,这一次势必拿下这个不速之客。
“隐禅·上下花迷子!”
身体在火药筒的冲击下快速转身,莲太郎的致命倒钩与罗兰的长剑相互交错。
黑色的身影以亚音速朝天空飞去,鲜血淋漓,洒出一条鲜红的轨迹。
而破碎的铠甲也在地面的巨坑之中爆炸,魔力发出刺眼的光芒,掀起铺天盖地的尘土,码头的大陆架彻底遭到了破坏。
“糟了!”最先采取行动的是被莲太郎和罗兰战斗吸引而忘记了自己身份的Rider,她飞快的到了奥兹身边然后利用尚未解除的宝具把快速的朝停靠在岸边的货轮跑去。
“Rider?怎么了?”
“地表快撑不住了的说,那个名叫罗兰的Saber的Master在被击飞的时候造成了奇怪的波动,整个码头的地基被破坏了。”Rider举起手里的长枪指向海面,“起风了,不一会儿浪就回来了,那样的话这里撑不了多久的。”
“Rider去救他们。”奥兹看了一眼海面上逐渐高涨的浪潮,如Rider所说,海水很快就会蔓延上来,码头周围正在崩塌。
“救……的说?在下不明白你的意思,奥兹。”Rider迎风飞舞,不解的问道。
“当然是其他的Master和监督们啊,艾斯德斯、茵蒂克丝、艾、莱纳……”奥兹还在看有没有漏数哪个人,“还有一方通行。”
“一……Master你真是烂好人的说,他们是敌人你知道吗?如果只是茵蒂克丝的话,在下还可以明白,但是为什么连那个想要置你于死地艾斯德斯也要救啊。”Rider无法理解奥兹头脑的想法,不,这不是理不理解的问题,圣杯战争是互相厮杀的竞赛,奥兹这样的想法本身是扭曲的。
“就算是敌人也没必要这样陷他们于不顾……”奥兹组织了一下语言,“不,应该说是我不希望我的敌人就这么轻易的死去,或者是让我显得很小人,如果把胜利寄托于这种事情,还不如自己也在那个地方。”
“对奥兹而言,似乎堂堂正正的取胜很重要呢的说。”Rider摇了摇头。
“不是的,Rider。”奥兹却否定道,“是不是堂堂正正不重要,而是要用正式的手段。我不是什么正直的人,如果我的Servant是Assassin我也会加以利用,什么手段我都会,但这不是我想要的哦,而且……卖他们一个人情不也是不错的选择么?Rider不会逼我用令咒命令你吧。”
“Master的决断不敢违抗的说,不过在下倒是知道你是个什么人了,奥兹。”Rider微笑道,将他放在货轮的甲板上,走到船缘。
“什么人?我像是那么好懂的人么?”
“一个不断找借口,即便伤害自己也不愿伤害别人的烂好人的说。”说完这句,Rider准备离开,又像是想起什么似的扭过头来,“不过,那句‘如果我的Servant是Assassin’什么的,这种假设在下并不喜欢的说,不应该说是讨厌吧,因为……”
Rider敲打了一下盾牌和长枪。
“奥兹右手的令咒与在下的心已经建立起了契约,所以没有万一没有如果,在下就是你的Servant。不管是现在还是未来,亦或是假设!”
“!”奥兹吃惊的说不出话来,砰的一声脸变得通红,“你这个笨蛋说什么啊!快点去!”
“在下遵命的说!”Rider的身影在此化作了幻影。
“我……在对个Servant脸红什么啊,真是的!”奥兹垂头丧气了抓了抓脸,“竟然敢戏弄我!”
*****************
侧腹的疼痛虽然已经用冰麻醉了,可是身体因为流失了过多的力量,艾斯德斯还是不能站起来。而观战的Saber却也没有发现地上的异变,一旦发出声就会破音,刚才的冲击似乎是连声带都遭到了破坏。
艾斯德斯忍着痛从地上爬了起来,如果Saber够聪明一定会回到自己的身边……
这时,让她不禁胆寒的气息降临在身边。
“抓好了的说。”可爱的口癖加上一点都不可爱的不情愿口吻,带着头盔的Rider搂住了艾斯德斯的腰。
“什!”介于耻辱感艾斯德斯并没有老老实实的呆着,而是挣脱出了Rider怀抱,并且举起只剩下剑柄的细剑。“你什么意思?”
“早知道会受到这种待遇,所以才不想救你,你和你的Servant真是太像了的说。”Rider冷冷的口吻让艾斯德斯非常不愉快,“我的主人让我来救你这里很快就崩溃了。”
码头将要塌陷艾斯德斯已经察觉,不过按照Saber的脚程两人应该可以退到安全区域,当然最近的便是那艘货轮,艾斯德斯也看到奥兹被Rider带走的画面,她倒是选择了另外的地方作为落脚点。
“你的主人,脑子没问题吧?”艾斯德斯想也没想就直接吐槽道。
“这句话……如果是平时,在下一定会让你作出相应的补偿,但是今天就算了的说。”Rider叉着腰,“来,还是不来?”
&nb该很难结束……”艾斯德斯叹了口气挥手招呼Saber过来,“如果我的Servant有你一半机敏就好了。”
“他可不是在下这个类型的。”Rider高傲的挺起自己的胸膛,“那么在下去那边了……如果你对我的Master不利的话,我会加倍奉还。”
只有最后一句饱含杀意,令艾斯德斯也不禁感到可怖。
“Master,刚才发生了什么事?”Saber处在完全不知情的状况下,这一句让艾斯德斯不禁差点冻住他以儆效尤,但终究还是忍住了。
“带我去货轮上,这里很快就完了。”
“是。”执行命令到是从不犹豫。
感到Saber的气息离开了,Rider绕过还在集装箱迷宫之中战斗的莲太郎与罗兰,径直来到了莱纳身边,但是她没有停留,巨大的阴影从虚无的空间洒下,让Rider不经意的就露出了畏惧的神色,在那里投影出身躯威慑任何靠近Master的敌人的Berserker有着好好保护主人的强烈愿望。
于是Rider估计不了他们,直接抱起还在恍惚之中的艾与茵蒂克丝,这时她发现了到刚才为止不管是她还是奥兹都忽视了的一个人。
“古河渚?”
双臂夹着两个少女,Rider寻找着渚的去向,但是到处都没有她的影子。
“难道是被于波给震到了海里?”Rider皱了皱眉,“如果真是那样的话,对不起了,这就是命运的说。”
Rider并不无情,但她对将要成为敌人和可能成为敌人的对象不可能有过多的好感,这是身为战士的自觉。自己身处战场,天真并不会救她。
对立的身份就是敌人,深知这一现实的Rider不知不觉的对奥兹的想法有了自己的意见。
“抓牢了,修女小姐。”Rider低头看了一眼仿佛回过神来的茵蒂克丝。
“啊?!哦哦……好的,我们这是……哇!!!!!”
听到她的回答,Rider一个箭步冲了出去,中途还看了一眼从废墟之中摇晃着站起来的一方,身上的伤好的差不多了样子。
“真是个结实的家伙。”不禁想起自己对他的攻击也是被无效化那次败北,是对Rider的侮辱,那次失败不仅仅让Rider失去了Master,还导致她失去了更多的记忆与自己的战斗能力。
“一方他……”茵蒂克丝在Rider怀里低声的说起来,声色黯然,“其实是个很脆弱的人,希望你不要误会。”
“没有,在下并没有误会什么,那个人也有自己的战斗理由,所以误会不误会本身就不存在,正直的人和扭曲的人通过眼神就可以分辨,虽然他在扭曲自己,但他仍是个正直的人,这一点非常像奥兹,还有圭一,如果他们能在其他地方相识,一定会成为朋友的吧。”Rider不假思索的迎合了茵蒂克丝的话语。
“如果有当麻在,一定能。”茵蒂克丝天真的笑了。
“是啊,一定能的说。”Rider不知道茵蒂克丝口中的当麻是什么人,是谁,但她不知为何在某一个瞬间想到了一个阳光笑容的少年,如果有他在,战场可能就变得不一样了,能让修女如此开心的那个人,说不定会成为这些人的救赎。
“奥兹也……”
“Rider下面!!!!”
“啊啊啊嗷嗷嗷——!”
“Berserker?!”Rider身后巨大的黑色雾沼冲天而上,那不是魔力制造的雾,而是某种东西在实体化的前兆。“躲不开!茵蒂克丝抱住艾!”
“是!Rider你要干什么?”抓住艾的手,茵蒂克丝大声问道。
“虽然保护别的Master不是在下的作风,但这是奥兹的命令的说,他的话一定有什么理由,所以……走!”鼓起双臂全部的力量将茵蒂克丝扔出的Rider感到后背巨大的冲击,斗篷被撕烂,Servant洒出了跟人类无异的鲜红血液。
“什么情况……咔!!!”一口鲜血喷了出来,抗魔力相当于宝具的斗篷与背在身后的塔盾顷刻间被粉碎。胸口,一根黑色粗糙的棍子沾着内脏的残渣捅了出来。
但Rider并没有扔向远方,身体如被重力拉住的卫星一样飞快的向地面坠落。
叮当作响的声音仿佛炼钢厂的铰链,Rider歪着满是鲜血的头,向后看去。
拴在巨型石弩上面的是漆黑的锁链,链子比Rider的腰还粗。
接着,浑身黑色肌肉的巨汗只实体化了两只手,周遭的所有尘埃与碎石都在混乱的震动着,身躯的外形在透明的空气里扭曲着,翻滚着令人窒息的威压感。
“会死。”
这绝对不是什么错觉,而是真正预感,生前磨练出来的战斗技巧以及对周遭事物的察言观色,让Rider具备了优秀的战斗判断力,这一次是给生命花上句号的判断。
“但是,在下还不能!”双手的盾牌巨大化,铿锵有力的和声音在盾牌之间想起,长满了倒钩的石箭箭头被一击击碎,失去了束缚的箭身滑出了Rider体内。
Rider惨叫一声掉进了海里。
而Berserker见到眼前第一个Servant败北,于是尚未完全出现的身体再次遁入黑暗,带着重如鼓点脚步声慢慢的靠近了集装箱之中。
身后,蓝色大褂的男人也站了起来,只是他的目光是朝向货轮的。
“好了,让一切结束吧。”
*****************
手臂渐渐支撑不住,莲太郎对此心知肚明。他没有失去理智,所以和罗兰的战斗完全不是他所想的状况。
看到一方通行对艾伸出手的刹那,脑子一热就冲了上去,现在后悔已经来不及。罗兰的攻势比想象的还要可怕,杜兰达尔每次的突击都让莲太郎难以承受,右臂的錵全都是划痕,控制核心的电路板遭到了毁坏,弹药筒无法装填,跟严重的是,遭到击打的一面出现了严重的扭曲。
“战斗的时候不要左顾右盼。”训导和教训接踵而至,莲太郎举起手勉强接下罗兰横砍的攻势,身体随即横向飞了出去,这是降低冲击力的最好办法。
脚作为缓冲压扁了地面,拖出十几米的沙坑。
单手将0.40英寸口径的XD手枪上膛,莲太郎向后撤退。
“想逃吗?”罗兰穷追不舍。
转角进入了一个集装箱后面,再往后是完全的死路,莲太郎无疑是将自己闭上绝境。
“呼……”红点瞄准摇摇晃晃的从地上抬起,正好落在了闪身出来的罗兰肩膀上。
食指连续数次钩动,弹壳飞起,枪声在狭小的空间回荡。
“这东西是伤不了我的。”闪光飞过,羽毛漫天飞舞,像是某种魔力过剩的表现,既然已经被看出真身隐藏宝剑就已经没有意义了,那为什么罗兰还坚持将剑藏起来。
莲太郎不知道,但也不关心,因为他接下来要做的事是无视对方Servant力量的事情。
胸口的魔力炉放出夺目的蓝色的光芒,粒子在他金属骨架上的魔术回路上疯狂的奔跑。
“黑曜铸铁石之躯。”金属手臂伸到胸前,重重的一握,“心已则无旁骛,愿以天下之人为敌,就吾等之业。
“覆灭,胜利,覆灭,胜利,覆灭,胜利,轮回因果,六道凯旋!”
“魔术师?!”莲太郎不在攻击,罗兰丝毫不敢怠慢,对方有着绝对的自信停下战斗,说明杀手锏即将到来,杜兰达尔甩开面前不停袭来的子弹,但是随着莲太郎的咒语速度愈来愈快,罗兰的预感也更加的不好。
“消散吧,我的保护者。”爽朗干脆的呼喊,罗兰身上的铠甲消失的无影无踪,但同时这位Saber的Servant也化作了疾驰的残影。
“祭莲花于血湖上,自伽蓝高塔,阖次元壁垒门扉,叠罪恶盈满之身置于尸堆骸骨山巅。”
“首级……”高举的杜兰达尔瞬间解放了,漂亮灰黑色杂羽双翼遮天蔽日,把莲太郎的身体笼罩进了一片杀意的祥和之中。
死寂——
黑金色的手臂发出清脆的声音迅速修复,将身上的一副烧的一干二净的钢铁骨架终于展露出了自己的全部样式,鳞片一样的覆盖到莲太郎的全身,只留下脸部,然而脸上也布满了魔术刻印的莲太郎叹了口气。
秒转化为1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个不等分,罗兰的双臂像是凝固了一样无论如何都挥不下去。
“那么……号角!”不可能的,已经晚了,直感这么告诉罗兰。
“但,破却之杯赋吾生者死魂——
那是熟悉的风,熟悉的周遭一切,熟悉的魔力乱流。
罗兰被吹飞了,狼狈的滚向远处。
“宣告!”
&nbbr /> 那是不可能的七个Servant已经就位,在纽约市不会出现Avenger和其他职介的,因为Rulers也已经灭亡,没有人能够有那样的力量使役那个Servant,除非是圣杯的容器,即便如此也不会是身为男人的莲太郎。
那么到底是什么?
罗兰匍匐着,想要使出自己的宝具号角吹散他接下来的话。
“吾为尘埃,汝为现实;吾之未来,即为汝之现实。
“以满盈之双子杯为媒,响应吾之呼唤,回答吾之感召!
“吾于此矢誓!”
手臂放出了耀眼的光芒,天空之中漆黑的魔法阵将乌云也变得失去了原本的压抑。
风卷残云,莲太郎的咒语如同世界末日之前的风暴一样,在海面上掀起了滔天巨浪,就连那狂人的怒吼都被压了下去。
“吾所做为世人所不耻之事,吾之功名为世人所传颂之事!
“三重噩咒循环十日而不休,横贯十一涅槃,附身吧!
“终焉之保卫者!
……篡改召唤仪式?
罗兰是被类似的咒语召唤出来的,他知道这是什么,不……他并不是真的清楚这之后是什么。
魔力退去,风停云歇。
尘归尘,土归土。
满身鳞片的男人从坚硬的茧里走了出来,身上的一副和自己的外形变得已经判若两人。
“你说……什么?”罗兰恢复了架势,莲太郎的长相还是那样,只是更加成熟英朗。
黑色的外套,黑色的短发,还有囧囧有神的眼睛,身体表面上的金属外骨骼。
但是不同,不同的地方在于他的表情,和一些细微的胡茬,金属骨架增加了护肩,还有抵住脖子的制动装甲,身上各处的武器包都多了起来,里面藏匿着杀器。
金属手臂从一只变成了两只,双脚估计也是吧。
还有衣服的风格,那不是现代人的衣服,从蔽体的外套和纯粹为了时尚的外形,变得更加适合战斗。
“你是什么东西?”罗兰本能的问道没有处于任何诋毁的考虑,是纯粹的感受到了男人的不同之处。
&nb握出了清脆的响声。
“英灵化,你将未来的自己召唤出来了么?”罗兰的声音有些不安。
“不要说得那么好听了,英灵?我只不过是个没完成自己心愿就草草结束生命的恶灵,怨念更像是我的存在,奇怪了……Servant不都是这样么?”莲太郎从腿上的盒子里拿出XD手枪。
“这种事情也可以做到,你的魔术礼装是什么?”
“不知道,一个老头子给我的,说是和什么Ruby成对的礼装,既然他说可以让我与从者正面对抗,这种事也就可以做到了把。”莲太郎看着罗兰的脸没有丝毫的怠慢。
“……”罗兰不再说话,对方是个未知的Servant,现在两人势均力敌,自己能否一击斩杀,还要看对方的能力和武器——是否持有宝具。
“Sa……ber……”一方的声音从背后响起,莲太郎和罗兰都吃了一惊,“躲开!”
像是花掉身上的最后一点力气,一方靠在集装箱上大喊道。
“后面!”莲太郎的脸色也变了。
风压带着杀气,让因为莲太郎Servant化而呆然的罗兰听到两声警告,迅速闪开,莲太郎也同样躲开了某个飞来的重物。
落地的瞬间,将半跪在地上的三人全部震起的是一个青铜色的铁爪子,看上去像是用古旧的兵器合成的物体,但是块头比罗兰还大。
铁爪后面拴着吊车摇臂一样粗壮的锁链,如古代城门的铰链一样缓缓地被拉回去。
“Berserker?!”罗兰诧异的看向站在集装箱废墟环形山的入口处,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巨汉。
“Saber……”莲太郎从灰尘之中站起来,“有没有兴趣休战,这个家伙似乎……”
锵啷——
金属爪子开始了变形,巨汉的身影终于完全显现出来。那是从未见过的异形怪体。肌肉像是从钢水之中捞出来的生铁一样是红彤彤烙色,紧绷结实。
Berserker头戴巨型装配面罩的重盔,身上有肩甲和腰甲,铠甲上的花纹是漂亮的蛇纹,上面绘制着大量的铭文。披风破破烂烂迎风招展,尽管已经看上去有年头了,
却还是无法忽视上面精美的刺绣,越是粗狂这个人身上的花纹看上去就越是精致,大到极致的粗犷,与小到针尖的精美,在这个怪物身上彰显。
他的背后,数个齿轮收起琅琅作响的铁链,那是一台圆盘状的武器架,架子上除了锁链还有丝线、等其他武器的头部或者刃部。
但那都不是他的武器。
Berserker磐石一样的双手上,是一对展开可以变成十字弩的拳套,拳套上带有很多工具零件,可以跟背后的武器相结合,估计这就是他武器的真身了。
“那是什么?”
莲太郎带着压抑不住的惊愕声,颤抖着问道,那样的武器可以在战斗中将敌人逼入毫无反手之力的绝境。
Berserker不是一般的人类。
如果说英灵都是过去的英雄变成的,那么霍尔德是神灵的伪造物,那么这个人又是什么?
巨人?
野兽?
外星人?
克苏鲁?
意识倒转,罗兰的眼睛识破了这个英灵的真身,但是他无法说出口,因为他不了解这个英雄。Berserker有着怎样的过去,现在又是如何的,那是被历史所抛弃的英雄,同时也被同胞几次三番的搁置,伟大的英雄有着与其行为不相符合的过去,没有英灵之名,继承了英灵之物。
山洞、壁画。
无数的传说在罗兰脑中闪现,他摇了摇头像是想把那些无聊的资料赶出去。
“我们合作吧。”
莲太郎寻求同意的声音之中,狂暴的喘息从十字型的头盔缝隙里喷了出来,化作灰色的气旋。
如同机关蛇一样快速变形的武器有着怎样的效果,直觉的警钟狂暴的敲响,罗兰的步伐靠近了莲太郎。
“只此一次。”最强的Servant与最强的监督举起了各自一只手。
然后金属护臂与黑色义肢,轻碰。
叮——
“上了!”
“哦!”
*******************************
意识陷入了黑暗之中,死亡的手腕扼着她的喉咙,将其拖入了深渊。
四肢感到沉重,寒气逐渐逼上心头,嘴唇冻成青色,眼睛看着朦朦胧胧的外界,扭曲的光芒,混沌的天空。仿佛一切都消失不见了一样,这里是无的境界,再也没有。
红色的墨水在空间晕开,升腾而上变成拔地而起的树芽。
有什么东西在发亮。
破碎的铠甲与战袍露出了肩膀,那里是不知何时印上去的,黑色的表盘。
咚——停止的心脏再次跳动。
……r
咚——灵魂快要出窍一样的震荡着。
……Ri
身体在颤抖,势必颤抖更加猛烈的巨动。
蠕动的伤口在愈合,但流出了更多的鲜血,血液将她华丽的铠甲污染,红色像是妇人手中的绣花针所引导的织线一样在各处游走。
耳畔回响着朦胧的呼唤声。
然后,某个东西冲破了扭曲的时空,直直的向坠入死亡的她冲来。
当冰冷的触手缠住自己的右腕时,一股辛辣的味道从口腔溢了出来,直冲鼻孔,如注射了满满一针肾上腺素一样的亢奋让她充满了力量。
水柱冲天而上。
魔力制成的战甲还在修复,但是早已不需要了。
巨大的盾牌是冲浪板,踩在即将拍碎的破涛上朝码头狂奔而去。
身体,四肢全都前所未有的充满了斗志。
乘浪者、踏浪者一样的骑士,就是她现在的姿态。
铠甲变成了红色,如同被人扔进血海之中浸泡过,血色的花纹,血色干涸之后的颜色,还有就是武器与盾牌以及身体之间的联系全部是由锁链形成的,锁链是透明的,里面有血液在流淌,但她知道这不是血而是魔力。
此刻,如果有人能够从空中俯瞰,一定能发现那些遍布纽约大街小巷各处的翠蓝**法阵正在发着光。
这就是以这座城市为魔力炉而诞生的骑士的Master。
那个人生前做的唯一也是最后一件事。
‘***听好了,你不是我的Servant。’
从者,也就是Servant,利用圣杯降灵从而在现实世界具有实体能力的,过去的英雄们。
他们必须Master(召唤者)提供魔力才能维持存在。
‘我根本连召唤仪式都没有实行你就出来了,那说明你替代了某个应该出现的英灵。’
模糊的身影,沙哑的嗓音,带着鼻腔。
‘你的愿望是圣杯迫切需要实现的,那么你一定要取得胜利。’
轻佻的男人露出背影这么义正言辞的说道。
‘但我无法帮你完成这个愿望,因为我很弱,我没有魔术礼装,也没有实力。’
从未有一次的自信,也没能得到Servant的信任,只是二人有过几次粗略的交谈。
‘你需要自己去完成这个使命,我不会拖你的后腿,所以你也不能把我当做Master来守护。’
黯然神伤的台词带着有些诅丧的声音,依旧没有回头,那张脸此时已经回忆不起来了。
‘不要这个表情,总而言之呢,我就是这么个笨蛋,最后的话,我告诉你一件事吧。’
他从镜子里看到了身后一言不发的少女,安慰似的放下了手里的东西。
‘你这个人啊,其实是个很了不起的英灵哦,虽然自己的过去大多都是杜撰的,人们嘲笑你……’
他把手放在她的肩上,带着笑容。
‘但人总是有梦想的不是么?梦想就是你啊,我的梦想也是你,人们的都会有幻象,而你就是那个幻想。’
那是傻瓜一样的笑容,就算是真的傻瓜都不会露出来的笑容。
‘不是什么赫赫有名的人物,而是一个小丑,我们还真像呢。’
笑容的苦楚还在嘴里回味。
‘没关系,我的牺牲换来你的胜利,最后只希望你帮我完成我的心愿就好了,雏见泽的大家,拜托了。’
拍着单薄的胸脯承诺。
‘让我摸摸你的胸部吧……嗯?男人**有什么错啊?’
害羞的笑着,用认真的表情看着脸部发烫的她。
‘你以为我真的会摸你的胸部么?哈哈,我只是想……嗯,我没哭,哭出来就没出息了,不能让***看到。’
头发被轻轻的揉,非常的难受,他一定不懂得什么是温柔和顺,但还是她原谅了他。
‘啊啊,我是软弱的嘛,那么***替我坚强下去,所以再会了,这个城市在今晚之前就会变成你的Master。’
放开了手,模糊的脸转过去,抑住自己的抽泣。
‘在契约的人希望是个好家伙,至少比我好,能够实现你的愿望。’
叹了口气背起自己的包裹,打开了房门。
‘那么,就此别过吧,***,你是最棒的英灵。’
遥远的呼唤,那是战场上铁马金戈的碰撞。
“还有……一定要获得胜利,一定要获得胜利,一定要活下去……”
听到的是在决战前夜,少年说出的最后一句话。
……你的令咒我有好好的接收到,Master。
zw443s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