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没的……？你什么意思？”
姜平的脸色更不好了。
“你先告诉我，你跟你媳妇和孩子，感情都怎么样？”
白青青这句问话，让对方冷不防有点疑惑。
“那是我媳妇儿和我孩子，你说呢！你到底要说什么？”
姜平显然有些急了。
白青青注意观察着这男人的反应。
“我下面要告诉你的事儿，很可能超出你的认知和理解，你最好有个心理准备，要是太激动啥的，咱就直接叫医生。但我能保证，我说的都是真的，没有骗你。”
在说明真相之前，先给对方打个预防针。
“首先，你女儿，她不是失足掉进井里的。她是被人推下去的。”
姜平一愣。
“红红是被人推下去的？是谁！是谁干的？！”
“你媳妇儿也没有跟别人跑，她甚至都没离开过你家。”
白青青不急着回答姜平，而是又抛出一句。
“什么？！”
姜平的脸上既震惊又迷茫，还带着一丝愤怒。
“你先告诉我，到底是谁害了我女儿！”
“你妈。”
短短两个字，让姜平瞬间瞪大了眼睛。
“红红是被你妈推井里的。你媳妇儿发现了这件事，受不了刺激，上吊了。你妈怕事情败露，就把你媳妇儿的尸体扔井里，把水井封上。跟村里人和你撒谎，说你媳妇儿是跟人跑了，其实你媳妇儿一直在家水井里。”
白青青索性，一股脑儿将真相全部说了出来。
姜平双目圆睁，表情定格，瞬间失语。
半晌以后，姜平满脸愤怒。
“你胡说八道！”
“你哪点不信？”
白青青表情很澹定，姜平的反应也算在她预料之内。
“我妈她怎么可能……”
“怎么可能会害你的孩子？你妈重男轻女倾向很严重吧！我没猜错的话，你妈是不是催你们要二胎？你们以什么理由拒绝的？是多一个没钱养？还是已经有一个了，不想再要第二个？”
白青青观察着姜平的反应，继续问道。
“你媳妇儿上吊自杀的事儿你信不信？也不信？还是相信你妈说的，她跟人跑了？那我问你，你和你媳妇儿感情到底如何，她会不会跟人跑，你不清楚？你妈说啥你就全信？”
姜平被这一系列的连环问，直接镇住。
白青青发现，自己的猜人通常都非常准，简直可以转行读心术大师。
“我说的这些，你好好想想，然后再来跟我说可能与不可能的事儿。”
白青青趁机摆出一副大老姿态。
反正平时家里那只狗，就是这么震慑她的。
姜平完全不肯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直接双臂抱头，痛苦而挣扎。
“不……不可能的……”
外加喃喃自语。
说实话，看着姜平这幅样子，白青青内心泛起同情。
整件事，这男的简直可以算是最惨，没有之一。
生身母亲弄死了自己的孩子，还欺骗自己；媳妇儿被逼上吊，自己一无所知。最关键的是，母亲的重男轻女，肯定也打着为他好、为姜家好的名义。而孩子和媳妇儿，也都个顶个的无辜至极。
“你肯定骗我！”
姜平勐地抬头，不肯接受现实。
“我女儿都死了很久了，她妈也走了很久了，这些事你都怎么知道的，你怎么会知道？！”
白青青能理解姜平的质疑。
换做自己，也要质疑。
“警察叔叔在你家井里，打捞出了你媳妇儿的尸体。证明什么的我没有，不过你不相信，可以现在打电话问。我估计要不是你受伤住院、不省人事，警察早就来找你了。”
先摆出阳间的证据。
“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
姜平好像只会说这一句话。
白青青本来想说，不相信带他去警局，亲自认领他媳妇儿的尸体。但转念一想，怕是就算真的看见红红妈的尸体，姜平也不会相信是自己母亲所为。
既然如此，何必多此一举。
干脆让那对鬼母女亲自跟他说得了。
“你妈得疯病，你能找人治中邪。这么说的话，你应该肯定信鬼神吧！”
姜平诧异抬头，没听明白白青青的意思。
“只要你信，这事就好办了。”
……
由于病人本身坚持，再加上也确实没有大碍，医生终于同意姜平出院。
白青青带着姜平，先回宠物店，软磨硬泡让二哈跟着，然后一起一路来到了下溪村。
由于白青青提前给二哈吃了一片安眠药，二哈在车上睡了一道，成功避免了晕车。
两人一狗的组合出现在村子里，立刻引起村民们的注意。
本身就好八卦的大娘们一看，竟然是“白大仙”，带着李婶儿儿子回来，立刻忍不住开始议论。
“快看哎！白大仙把李婶儿儿子带回来了！这是要干啥？”
“没听说嘛！都是李婶儿，那老妖婆把孙女和儿媳妇一齐害死了！完了被儿媳的冤魂索命，弄精神病院去了！”
“那她儿子回来干啥？让他媳妇儿放过他妈？”
白青青顺耳朵听了一些，顿时满脸黑线。
具体的细节应该没人知道才对，这帮大娘们连蒙带猜，竟然还猜个**不离十。
果然，你大娘还是你大娘。
不过这些话，在姜平耳朵里却完全是不一样的感受。
大娘们传的跟真事儿似的，难道……眼前这个戴口罩的年轻姑娘，说的都是真的？！
这个念头，让姜平浑身一抖。
白青青没有察觉，与二哈一起，并未直接将姜平带回他家的砖瓦房。
警戒线还围着后院那口井呢！
白青青站在远处，对着李婶儿家后院指了指。
“看见没？我没骗你吧！警戒线都在你家后院围着呢，不是出事儿了，能有这玩意儿？”
姜平眉头直接拧成疙瘩，却不吱声。
“我知道你心里纠结，但这种事儿早晚得面对。你不仅是你妈的儿子，也是红红的爸，红红妈的丈夫，你总不能只尽其中一个责任吧！”
白青青的话，让姜平握了握拳头。
“反正你也不用现在做什么表率，咱一起等到天黑，你就一切都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