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分钟后。

白青青扫码付了十几块钱，拎了三瓶水，一袋面包，和一根香肠出来。

两瓶水是给她和空青准备的，将剩下一瓶水并着面包香肠，一起给了张磊。

张磊接过来，狼吞虎咽的吃了下去。

也就不到一分钟，面包和香肠都只剩下包装皮，噎的他只翻白眼，连忙手忙脚乱的拧开水顺了顺。

“你慢点吃。”

白青青说出这句话又觉得有点多余，毕竟已经吃完了。

张磊一边抚着胸口给自己顺气，一边喘息着开口。

“谢谢白姐，可饿死我了。”

白青青有些疑惑。

也不过一段时间没见，之前的张磊瞅着也是健康的，如今却有点面黄肌瘦，整个人都有点颓丧。

“你不是去养老院做志工了吗？怎么搞成这个样子？”

空青上下打量了一下张磊，轻轻皱了皱眉头，没有说话。

张磊终于抚顺了一口气，又喝了一口水，大有大讲特讲的架势。

“白姐，这就说来话长了……”

白青青一想到张磊这语言组织能力，就觉得头疼。

“那你尽量短点说，不要漏掉什么细节，开始吧！”

一听白青青让自己不要漏掉细节，张磊的眼睛转了转，努力在脑海中搜寻回忆。

“白姐，事情是这样子的……”

……

好多天之前，因为张磊他们所在的养老院请了更专业的人士，便不需要他们了。

张磊想着白青青的叮嘱，要他们多做善事积德。

才干了这么短时间的志愿者，德肯定没积多少。自己是一群混混的头，也是最缺“德”的一个，更需要好好累积。但一时半会儿也不知道其他积德的途径。

他便决定再找其他的养老院。

好在兄弟们都愿意跟着他，即使现在没什么钱赚，也没怨言。

很快，他们就在偏远的郊区找到了这样一家养老院。

据说，这家养老院收留的，大多数都是患有老年痴呆的老人们。年纪大的老人本身就需要照顾，老年痴呆的更是如此。张磊一想，这是个积德的好途径，带着小弟们便去了。

但是第一次去，他们吃了闭门羹。

那间养老院看着条件挺一般，但安保工作似乎做的不错，大白天也是大门紧闭，院落里看不见几个散心的老人，跟之前那个完全不一样。

张磊他们刚到，还把医院的负责人吓了一跳，但说明来意后，负责人便明确地拒绝了他们，说这里不需要志愿者。

哪怕是不要钱的那种，也不需要。

见对方态度坚决，张磊想有些可惜，倒也没有逼迫他们。

带着小弟们正打算另找，结果隔两天，自己却收到了对方打来电话。问他们还愿不愿意当志愿者，说养老院现在需要人手。

对方说只需要四个，张磊就选了几个热心的小弟，跟着他一起去了。

到达养老院之后，负责人对他们介绍了养老院的基本情况，听起来跟正常的也没什么区别。唯一不同的，负责人说，这地方因为偏僻，信号不好。手机通常是不好用的。坐骑只有两三部。老人也用不上网络，所以唯一的网络在院长办公室。

说完养老院的情况，负责人又说，即使是做志工，也是有要求的。其中明确规定，养老院的经营日常不能干涉，需要充分听从负责人的安排，闲着没事儿不能到处乱走，院长办公室是不可以去的。

除此之外，因为这边晚上是需要留人值班的。所以还需要他们留在这边，工资没有，但是包吃住。

听起来完全不像是在招志愿者，倒像是在招员工。

不过，张磊他们来这就是为了做好事的，本来也没打算要钱，这一点可以接受。

负责人便给他们各自安排了一些碎活，无非就是跟着院里的老护士，学习一些如何照顾老人的技巧，张磊他们有经验，上手很快。

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第二次来的时候，张磊明显感觉到，这座养老院比第一次清净了很多。

倒不是说少了老人，好像是员工少了不少。

算上他和三个小弟，加上以前的几位老护士，再加上做饭的打扫卫生的，还有看门的，整座养老院也就十来个人，多一个都没有。

这点疑问，张磊也没多在意。

反正来当志工又不是常驻，人家养老院怎么样，跟他们也没关系。

在这座养老院当志愿者，比上一座养老院辛苦很多。一方面是人手太少，另一方面，这边很多是老年痴呆的老人，有些甚至日常生活都不能自理，还经常出现小意外，劳心劳力的，半夜值班经常都是睡不好的。

张磊和几个兄弟很快瘦了，但都没有抱怨。

但在照顾老人的过程中，张磊和兄弟却发现了一些其他情况。

这边的老人除了多数患有老年痴呆之外，还有一个统一的特性，就像是被抛弃在养老院里，儿女几乎不怎么来。

这些老人们本身似乎过的也不是太好。

很多老人面黄肌瘦的，很像营养不良。还有一部分老人身上有伤，各种淤青。而有伤的老人中，老年痴呆的比较多。

张磊向负责人旁敲侧击的问过情况。

得到的回答是，人手不够看不住，老年痴呆的老人们本来就各种问题，有些伤都是他们自己弄的。

关于这一点，张磊也无从反驳，只是重复自己的小弟，在照顾那些老人的时候更用心一点。

只是这些倒是还好，这座养老院还有其他的事情发生。

而这些事情，主要以怪事为主。

“发生了什么怪事？”

听着张磊叙述的白青青，忍不住询问。

“怪事不少，但是不小也不大……”

听到这个回答，白青青挑了挑眉。很快便意识到，张磊说的是真。

他口中的怪事，便是很多老人似乎都会做噩梦，经常半夜哭喊，将所有人都吵醒。

有些哭声不止一个，而有些甚至挨个推开老人的房间，都找不到。

而且找不到的哭声，经常在夜晚听的人心里发毛。

“……根本就睡不好，我和我的几个兄弟都憔悴了……”

张磊说着，语气里颇有几分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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