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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旧仇家寻上门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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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灵渊一道离开馆驿之后,陈焕明就一直表现得十分阴沉,一路丧眉搭眼,紧闭着嘴唇一言不发,中间还时不时瞥一眼走在身旁的灵渊,表情十分复杂。

与陈焕明两次相遇,短暂相处,灵渊已经晓得这位北边三州的黑道把头,已经与当年教自己读书识字的算命先生截然不同,其性格中自有许多阴郁和别扭之处,不能以常人的思维来理解和揣摩,便也多有体谅,也不觉得他这般有什么不妥。

事实上,掌握三州黑道的把头,原不是常人所能想象,便是说书先生口中那些绿林好汉,大块吃肉,大碗吃肉,朗声大笑,快意恩仇的情景,现实中其实并不怎么常见。对陈焕明来说,他每天需要协调的是妓女与嫖客之间的种种矛盾,窃贼与苦主之间的银钱纠纷,面对官府衙役的勒索与压迫,顶着底下人对他的怀疑与不理解,便基本接触不到什么太普通太正常的人,常年这般下来,对其性格的影响着实很大。

又是自从当年姜映明将众人赶出华存山庄之后,对姜映明的愤恨和嫉妒便如文火一般无时无刻不煎熬着陈焕明的心灵,每每被那些狗仗人势的官府差役大肆勒索逼迫,都叫他不由得想起姜映明统帅万军挥斥方遒的洒脱,对比下便令他愈发不能自己,胸臆中充斥了无边无际的不平之气。如此一十六年下来,别说是普普通通的凡人,就是大罗神仙,只怕也是无从坚持,被迫会有些改变的。

与十六年前相比,陈焕明已经变成了另一个人。唯一不变的,或许只有他对姜映明的怨恨,与对灵渊的关心。

沉默在街上走着,看着来自五湖四海的人物在这一场三元大会中尽情享受,尽情欢笑,灵渊心里也是回荡起姜映明那一句“暗流涌动”来,便不晓得萧太后寻摸这么多武林人士,各路高人前来,到底是为了什么,究竟有什么所图。

眼看陈焕明手脚发软,有气无力的样子,灵渊心中也是着实不忍,又是暗忖其实姜映明看自己都看走了眼,便是现如今自己的武功已经比姜映明所想象的高出了许多,即便陈焕明这会儿没被点穴,以他现在这内伤不浅的状态只怕也奈何不得自己,便是一时思忖着开口,道:“师伯,您身上被点了哪几处穴道,我这先为你解开些许吧!否则气血瘀滞太久,与您的内伤无益。”

陈焕明倒不像对姜映明那般,听见灵渊说话他还愿意开口回答,便是一时抬眼看向灵渊,冷声道:“我便是内伤发作,死在当场,又与你何干?你早已被姜映明蛊惑了心智,为那锦衣玉食的日子舍弃了良知,这会子不过是姜映明的狱卒,是他用来羞辱我的工具罢了!死则死矣,有何可惧?”

灵渊无奈摇头,只道:“师伯,您与姜叔之间的事情,我这小辈着实不好多说什么。只是先前姜叔论及三宝剑法,的确是师娘口传心授与我,我绝不敢蒙骗师伯,更不敢以什么‘狱卒’自居。师伯若要离开,灵渊绝不阻拦,但只求师伯爱惜自身,这段时间千万别与姜叔作对了。”

陈焕明看一眼灵渊,不置可否,也不说要离开,也不说叫灵渊给他解穴。像他这样的人,性格里的别扭就决定其自卑的同时着实自傲,嫉妒姜映明的同时又很看不起他,先前在皇宫中被姜映明出手救下,事后更被他像放走一只蝼蚁一般地轻易放了,便叫陈焕明着实难以接受,对灵渊自然是有些迁怒,也有怀疑。

这也就是灵渊始终年轻,又是没有经历过太多的事情,便只当姜映明放在陈焕明是同门之义的表现,却不知姜映明早早看穿了陈焕明的内心,便是放走他比杀了他更是一种折磨,杀人诛心,有时候仁慈比冷酷更令人无法接受。

见陈焕明不说话,灵渊也是无奈叹了口气,知道自己再劝不动他,便只希望师伯能平安返回中原,到时候至少有人从旁照顾开解,也不至于像现在这般令人担心。陈焕明只看他脸上落寞神情,便也晓得他对自己还是一片真心,并非是有心与姜映明狼狈为奸羞辱自己,一时便也摇了摇头,道:“你这小子,心肠太软,世事险恶,你却是难逃别人的算计。”

听闻得“别人的算计”,灵渊的心里也是着实有些感触,又是回忆起前尘往事,回想起进宫后再没有消息的赤珠,一时神情也是沮丧,便与陈焕明一般低头不语,看在陈焕明眼里便也有些不忍,终究也还是硬起心肠来没有再说什么。

然则树欲静而风不止,两人这好端端在路上走着,与寻常的武道中人原本也没有什么区别,却是刚走进一条小巷,一时间只听得一声暴喝,便见几名高矮不一的男子不知什么时候围住了他们,领头那人口中疾呼陈焕明的名号,话语间便是抬手抽刀指向了陈焕明的鼻尖。

陈焕明这会儿功力全失,可自身颐养的气势和心境倒还都在,一时被人团团围住,刀指鼻尖,倒也不显得有多惊慌,只是稍稍抬起头来,目光散漫地朝着持刀那人一瞥,随即哂笑一声,开口道:“我以为是什么虎狼之辈,原来是你这个扶不上墙的无知小子。也不知萧太后是上了年纪,还是远离中原不晓得内里,竟将你都邀请在这三元大会之列,端的叫这盛会造人玷污!”

灵渊在被人围住的瞬间,便已经抽了青龙木剑在手,又是警惕看向周围众人,便见得对方约莫有十几人,个个都手持兵器而面露凶相,看他们站立蓄势的样子,身上的功夫着实也很是一般,不会比盐帮众人厉害多少,便是寻常江湖中人,既没有无上典籍,也没有名师指点,练得个架子罢了,原本不足为虑。

看透了几人的底子,灵渊便也稍稍松了口气,一时听陈焕明开口,似乎跟这几人挺熟,便也小心站在了陈焕明身旁,低声问道:“师伯,这几位是?”

陈焕明这会儿便与先前又有不同,便是道上狭路相逢输人不输阵的规矩,耳听得灵渊开口发问,他便也嘿嘿冷笑一声,也不避讳旁人,直接道:“好师侄,我还没来得及向你引荐。这几位么,便是五六年前,叱咤北部三州一时,风头无两的剪径英雄,绿林好汉,靠山吃山,见人吃人的峄山寨高人了!只因着当年他们拦路剪径,误杀了汾州节度使的小妾一行,官府逼我交出人来抵命,叫他们寨主死在了我的手下,便叫他们失了领头之人,鸟兽散了。不料今日还能再见,更想不到他们真还有几个不生脑子的,思想着找我报仇。”

灵渊闻言恍然,才知道这群人的来历。其实在黑道上,杀人偿命也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寻常绿林好汉,有本事拦路剪径,杀人掠财的,大多都是把脑袋吊在了裤腰带上,一旦事发便准备着赴死偿命的,本是无本生意,便承担莫大的风险。一般闹出了人命,官府追责下来,为着不影响老爷仕途,也为着今后行事方便,把头一般都会推出个替死鬼来,念一篇攒义气的大咒,一棍子放倒一个倒霉鬼交差了账,便也失了。

怪只怪那位峄山寨寨主招子不亮,动了官府老爷的人,便是汾州节度使那等人物,一跺脚汾州都要抖三抖的存在,自家小妾被人剪径杀了,便不是这么容易糊弄过去。正所谓“妻不如妾”,三妻四妾的男人往往对小妾更加上心,才叫陈焕明那一次实在是瞒不过去,不得以非要交出峄山寨真正的寨主来,便也是无法,原是道上的规矩,照理说原不该寻仇,便是把头自己也着实为难。

只是那位峄山寨寨主,虽是眼睛不太好,对下面的人倒也算得上宽厚,便真有几个被所谓的“义气”蒙蔽的傻子,真以为当年是陈焕明有心接管峄山寨而害死了他们的寨主,这些年一直寻着机会报仇,只苦于北部三州都是陈焕明的天下,直追到这盛京才抓住了机会,眼见陈焕明脚步虚浮,被一个白嫩嫩的小子搀着,料定他遇上了麻烦,才出面趁火打劫。

那些人听得陈焕明说起当年之事,一个个脸上都是无边愤慨,便听得有一人举刀大骂,道:“陈焕明,陈把头,你这亲娘都能卖进窑子里,还要自己第一个光顾的大英雄,今日也有这般落魄的时候,便是寨主在天有灵,向你寻仇了!你当年勾结官府,害死我们寨主,兄弟几个没本事,日思夜想都是将你千刀万剐;今日天可怜见,你与你这粉头小子,一并去向寨主赔罪吧!”

陈焕明无奈笑笑,也不知是笑对方没有脑子,还是笑自己因果循环,便是他思忖着杀姜映明报仇,也还有别人要取他的性命,便是恩怨纠葛,理不清的。看那几人武功平平,但在人数上着实占优,又是今日现身露面,摆明了是豁出去性命不要,便是有些难缠,也叫陈焕明转头看向灵渊,轻声道:“好师侄,我这就再不与姜映明作对啦!这群人都是亡命之徒,你便不必受我连累而被疯狗咬了,快些去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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