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龙昊天寝殿

“什么时候的事？”

“酉时。”

龙昊天寝殿内，除了暗卫，今天多了一个李穆。

“让人跟着，不要打草惊蛇。”

“是，暗桩在哪守着，只要鲁王外出，便会跟上。”

龙昊天不想自家皇兄与鲁王有瓜葛，希望第一楼传来的消息属实，他们真是巧遇。龙昊天相信烨王身为天朝皇子，王爷至尊，知轻重，不会干出通敌卖国之事。从鲁王手上掌握的药草，还有出现在京都的时机，龙昊天心中的猜测已经成型。

“幸得线报准确，让人盯紧了城南，否则就错过了。”李穆奇怪，到底是如何推测出城南的。难道鸽子会说话？“循着城南药铺这条线，已经确定西域商人就是鲁王。如今掌握线索，数家药铺的掌柜都能做证，口供都已经画押了。”

“不错。”龙昊天对于这个进展很是满意。鲁王吃瘪龙，龙昊天心情格外好。上次查知伤小维的人是鲁王的手下后，龙昊天便有意为小维报复。这笔帐小维忘了，龙昊天可替她牢牢记着呢！

鲁王毕竟是西域人，天朝不便随意扣下，否则便给了西域鲁王派借口发兵。如今天下已定，不可动兵戈。且让他逍遥几日，等齐聚了证据呈给父皇，便可拿下鲁王，交予西域鄯善王处置。

“北村那边如何了？”龙昊天转而问暗卫。

“韦公子已经安排好了，准备请君入瓮。”

“可保万无一失？”

龙昊天经时疫一时，醒悟林神医的重要性。林神医医术精湛，对时疫见解自成一套，若不是她发现得早，现在的局势只能更坏。身为天家人，龙昊天有意借机推荐银瞳入太医院，不过他知道银瞳未必肯，更重要的事，小维肯定不肯。

“主子放心，人已经调包了。”

“好。”龙昊天处在华贵的寝殿中，宛如被束缚了手脚。“记住，韦公子的安危为重。”关于小维的事，龙昊天都格外留心。

“是。”暗卫领命。

“此刻京都鸡飞狗跳了吧？”

这次龙昊天问的便是李穆，上京里的一切，李穆清楚得很。

“是，城中几家药铺今早就把一车车的草药往百草堂送去，唯恐在告示板上“名列前茅”。属下今早亲眼目睹，场面不可谓不壮观，不知道的还以为赶集。每一个商号几乎都是半卖半送，生怕送得迟了，百草堂收购足够草药，不肯再进他们的货，那就再也挽救不了商誉。我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些人想尽办法，这么恨不得“名落孙山。””

李穆不否认自己正幸灾乐祸，顺道调侃了两句：“据说沈氏今日也忙着整理仓库，明日便要给百草堂送去。沈万这会算是老猫烧须了。”

皇亲不可经商，李穆和轩辕负责暗中管理龙昊天的生意，几番和沈氏交手，在南境竞标官家生意，好几次都输给了沈氏。南境是沈氏大本营所在，又有烨王撑腰，李穆自然吃了不少暗亏。

龙昊天笑逐颜开。

“属下还是第一次看见国有大灾，商贾争先恐后排着队送药送钱的。那沈万亲自来到京都，正是为了此事焦头烂额。据章九说，他把维天银号的存银提了大半，果然损失惨重啊！”李穆几乎藏不住笑，“主子，韦公子真是好手段。”李穆很少称赞人。

“李穆，看来你心情极好。”

“还好，还好。”李穆干咳一声，是有点得意忘形了。这韦公子是变相的帮自己出了一口气。

“还有什么事吗？”

李穆还真有事禀报，不过龙昊天应该不喜欢听。

“恭喜殿下，皇上已经定了，是安平侯之女。”

“哼，我在皇宫收的消息都没你快，”龙昊天果然不悦，不管他如何推搪，父皇执意封王后立即大婚。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何况还是君父。可他属意的女子，并不是这个只看过画像的安平侯之女。除了眉眼与小维有几分相似之外，其他的怎么看都不顺眼。

“殿下，皇命难违，大婚后，主子要纳谁不过是一句话的事。”

“你懂什么？”龙昊天叹气，之前曾就这些课题与小维谈论过，小维觉得男人三妻四妾罪大恶极，后来更因为男女地位的争论，一怒之下服气离开。“明日帮我告假。”

“为何告假？”李穆问。

“病了。”龙昊天上床、躺下、盖被。“没力气上朝。”

李穆无言，这是他睿智主子会说的话吗？这分明是不能抗旨，又不想接旨。这算是消极应对吗？

李穆突然体会初八的心情。

红颜祸水，李穆顿时对韦公子的好印象消减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