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念一想,好像不能。
谢其无论长发短发都好看,也不见得他的员工就会看在脸的份上原谅他,只会变本加厉的吐槽。
次日,睡到自然醒,起来的就一起用个早餐,没起来的让继续睡着。
而作息不规律的,也就谢席一和谢良这两。
昨夜都睡在谢家老宅,老宅房间多,不会睡不下。
褚芮和赵长明一早溜完狗回来,便有热腾腾的早餐吃。
谢家人更偏爱暖和的中餐,四点钟,厨师们便起床揉面了。
多样的早餐像是在办什么宴,精致又美味。
“外婆!想吃芹菜牛肉馅的还是紫薯芋泥馅的包子呢~”谢润韬端着个盘子,讨巧卖乖的问。
“都要。”褚芮连盘端走。
谢母穿了身旗袍,可能是到了一定的年纪,就越喜欢这些:“净宝宝~我给你定了几身旗袍,一会儿带上。”
赵净打着哈欠点头,靠在谢其的肩膀上,软烂无骨肉的说:“一会儿装上。”
被当作助理使唤的谢总没有半点儿不适,嗯了一声,递给她热牛奶。
乱中有序,各自顾念着自己最在意的人。
一大家子、十四口人,分了四辆车。
赵净那辆车人最多,副驾驶坐着生怕晚了就跟赵教授做到一起,于是以逃命般的速度挤上去的谢席一。
赵净靠着谢其的肩膀跟旁边的谢良连麦玩游戏。
三孩子分开了,琛琛陪爷爷奶奶说话,小珏陪着太爷爷在车里下象棋,韬韬则哄的外公外婆合不拢嘴,携着一条乱吠的二哈。
农历八月,平均温度在三十度出头,不算特别热。
山庄搁高林深处,这时候去露营的年轻人不少。
玩了两把,赵净嫌弃谢良实在太菜,不跟他玩了,气得谢良收起手机,跟她据理力争那两局他为什么不行。
那都是有理由的!
怪天热手出汗、怪她说话分心、怪今天状态不好,反正死不承认因为菜。
赵净充耳不闻,专心跟谢其说话。
谢其跟她说:“那山庄里头,一到炎热的季节,像爷爷这样的老年人,又不太受得空调,就会跑去避暑山庄玩儿,老先生老夫人们都凑一块了,恰恰热闹了。”
山庄里面基本什么都有,面对的群体范围很广。
尤其近几年,更私人了,基本上只招待圈内人。
老爷子的许多故人都在那,他难得回来一趟,当然是要见见老友的。
山庄的服务生帮忙将行李带到房间,独栋的瓦房,大片原木装修,不开空调,只开个风扇足够凉爽。
推开窗子,屋外是郁郁葱葱的竹林,风过时,唰唰地,竹叶洋洋洒洒的随风飞扬。
“你可以待多久?”赵净靠在窗台,半眯眼睛问。
谢其洗完手从卫生间出来,长袖卷起,露出了手臂肌肉:“没要紧事的话,一周。”
公司很成熟,不会离了他就不行。
赵净回来开始,他便没那么忙碌了。
“叩叩。”
门没关实,谢润韬探出个小脑袋:“妈妈,爸爸,吃饭啦。”
这儿的餐桌没有家里的大,只能分作几桌。
通常长辈一桌,孩子一桌,谢良这次倒是不非要挤到大人桌充当长辈了。
赵净抱胸调侃道:“小叔叔,长辈请上座啊。”
谢良往谢席一旁边一坐,屁股跟粘上面了似的:“我能比你大几岁?少废话,吃饭就吃饭!”
他才不要坐长辈桌呢,浑身都不自在。
吃过饭,各自分散开,各干各的。
谢润琛被带去跟别的家长跟前炫耀去了,照谢母说,带上老大,腰杆都挺直了。
赵净能感同身受,开家长会,最喜欢给琛琛开,全是表扬,能收获四面八方的羡慕眼神,大大地满足了虚荣心。
谢其跟她报备了去见个朋友,一会儿过去找她。
赵净注意到了这有好几个大鱼塘,问工作人员要了钓鱼工具,身后跟着两个小尾巴就出发去钓鱼了。
孩子大了就是省心,基本不用担心会掉到水里。
环绕四周,找了个绝佳的乘凉位置,摆上摇椅,戴上草帽,甩钩闭眼。
谢润韬好奇地问:“妈妈,钓鱼有什么小技巧嘛。”
他在心里默默地想,钓鱼真无聊,乐趣在哪里呢?就这么干坐着,有什么好玩的……
他坐着坐着变了姿势,蹲在岸边。
造了谢润珏一记提醒,被拽着后领子扯后了一些:
“水脏的很,掉下去没人救你。”
谢润韬哦了一声,不服气的顶嘴:“二哥,妈妈才不会因为我身上脏脏的就嫌弃我不救我呢!”
赵净慢悠悠道:“我会哦。”
“……妈妈。”
谢润韬耐心不多,没一会儿就玩鱼竿,拍打水面。
赵净不爽:“谢润韬。”
“韬韬在~”
“鱼被你赶跑了,晚上清蒸你好不好?”赵净的笑容慈祥和善。
谢润韬缩起脑袋跑了:“我去看看爸爸在哪!”
话唠走了,瞬间安静下来了。
阳光泼墨般打在水面上,波光粼粼的,鱼儿游过泛起涟漪。
“比赛吧,谁先钓到,给对方一百块。”
赵净眼也不睁回:“俗不俗啊你。”
赵净睁开眼睛,改变姿势坐起来,满眼认真:“赌二百。”
“可以。”
全神贯注在鱼竿上,赵净胜负欲上来了,不为钱,就为了大人的尊严。
——
谢润韬把鱼竿还给工作人员:“姐姐,你看见我爸爸了吗?”
小姐姐愣了一下,看到他可爱帅气的小脸蛋,立刻联想到了他爸爸是谁:“我带你去吧。”
指路怕他听不懂。
“谢谢姐姐~”
谢润韬自小就知道嘴甜的好处,在找到爸爸的时候,兜里已经揣了几颗姐姐给的糖。
谢润韬敲了门。
“进来。”
推开门,仰起脑袋盯人。
“牧森叔叔,陈叔叔。”
前者经常见。
“桑桑妹妹是不是也来了?”
牧森满眼警惕的看着他:“怎么?”
谢润韬摊手无辜状:“就问问呀,我才多大,警惕的太早啦!”
牧森冷笑一声,瞥了眼谢其意有所指,哼笑道:“那可不一定,你们姓谢的,认媳妇不是都很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