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其伸手,将她的紫纱帽子往下压了压,抿起唇笑:“别松开我,我需要夫人的保护。”
赵净责任感顿时来了,挽住他的手臂:“你的安全,由我保障。”
觥筹交错,侍应生统一白色衬衫黑色西装马甲装扮。
船舱里目测有二十多间房,赵净和谢其在长廊尾端倒数第二间入住。
窗户很大,光线照进屋内,打在木地板上。
赵净打开电脑,搜查一番,没有发现任何监听设备,才安心的坐着,看谢其收拾东西。
谢其更会收纳,赵净不动,美名其曰不捣乱。
事实也的确如此。
吃饭可以让人送来房间,也可以出去吃。
赵净想出去看看情况,等谢其收拾好以后,一起去餐厅吃饭。
中式的餐厅,红酒少见,摆在橱窗上的是茶叶。
各国特色都有,他们没点酒。
赵净和谢其坐在一边,方便倾身过去说悄悄话。
“有你熟悉的面孔吗?”
谢其是做生意的,在哩安岛也有人认出他。
不过来这边做生意的,是不太管人是从哪来的,认出谢其的,不阿谀奉承,也不得罪他。
谢其不动声色的观察了一圈,给她递去热毛巾擦手:“有。”
有认识的人,只是彼此心照不宣的装作不熟。
饭是好吃的,吃饱喝足,船已经开出一段距离了。
暂时很闲,赵净看起来不像是来办事,像是旅游来的。
她站在游轮观景台看海上夜景,漆黑如墨的水面,深不可测的危险。
优雅的纯音乐伴奏下,有人闻歌起舞。
赵净洗过澡了,穿着吊带长裙,散着长发吹风。
谢其那一千二百万的手表取了下来,取而代之的是一根三块钱的纯黑色皮筋。
赵净拢了拢长发,背对着谢其:“帮我扎起来,我们也去跳舞吧。”
谢其嗯了一声,动作娴熟的给她扎头发。
赵净惋惜道:“三胞胎怎么一个姑娘都没有,你这一手熟稔的扎头发技术不能用了岂不是可惜……”
没有再生一个的想法。
赵净眼睛亮了亮,隐隐期待的问:“你觉得,让小珏留长发会不会好看?”
谢润珏是三个儿子里长的最“漂亮”的一个。
不说话的时候,有种冷冷清清的漂亮。
如果留长发,应当是雄雌莫变的美丽。
“你想的话,就让他留。”
谢其没有把儿子当女儿养的想法,但赵净的一切想法,他都支持。
“而且……”谢其给她扎了一个好看有氛围的低丸子头,调整了下蓬松度:“我不觉得惋惜,我这扎头发的技术就是为了一个小姑娘学的,我已经给那个小姑娘扎了头发了,从幼年到我和她的孩子都幼年了。”
赵净柔软的心底划过暖流,久久不散。
十指相扣,慢慢的从边缘走入舞池。
富商家的少爷小姐,普通的交谊舞是基本功课,都要学的。
赵净没有用到的场所,但没有落下这门功课。
她是谢其和谢良的舞伴。
“很久很久没跳了,好像有点忘记了……”赵净努力地回想动作。
谢其领着她,像小时候那样,温柔的,小声的提醒她。
被踩脚也没关系。
只要是她就可以。
八点后,游轮里有个拍卖会。
这是游轮上的重点。
不同于普通拍卖的,是拍卖的物件有着本质上的不同。
除了实体的“宝贝”,还有虚拟的。
赵净和谢其混在后排入座。
“第一件拍品——”
“失窃的D国皇家璎珞。”
赵净:“很刑。”
失窃的珍宝,非法的宠物,股份买卖。
赵净:“谢其,你跟我说实话,你是怎么搞来的船票。”
谢其慢条斯理的答:“做个恶人。”
就会被邀请了。
赵净浑身在起鸡皮疙瘩,她如坐针毡:“我们先出去吧。”
知道这个世界有许多的潜规则,当亲眼看见的时候,仍旧会被震惊到。
两人早早的出来算是特立独行的行为,引来了游轮“主办方”的注意。
“赵先生,赵太太,是拍卖会上的宝贝不合你们的心意吗?”
混血的绅士男走到两人面前,习惯性勾起的唇角显得很不真诚。
赵净挽着谢其的手,明目张胆的打量对方:“的确没什么新意。”
对方愣了一下,才笑起来:“会改进的,既然提不起二位的兴致,请这边来坐。”
他慢悠悠的走在前面。
谢其和赵净对视一眼跟上去。
有许多的房间都没有踏足,是不被允许入内的。
打开一道虹膜锁门,在门口就闻到了消毒水的味道。
直觉告诉赵净里面有危险。
绅士男见他们没有跟上来,回头问:“怎么了?赵太太?”
这声赵太太听的人毛骨悚然。
赵净就看着他不说话。
哥们,好歹解释下里头是啥。
她这一盯,盯出了主动权。
绅士男又顿了顿,才将门打开,让了让,给出视野:
“我想,夫人应该会喜欢医美。”
哪有女人会不喜欢漂亮的呢?
赵净抱胸问:“你觉得我需要医美?”
真心实意的发问。
死亡问题。
绅士男一脸歉意:“当然不是,是我唐突了。”
稀奇古怪的腔调听得赵净不爽:“除此之外,里头还有什么吸引人的?”
男人神秘的掩唇一笑:“太太想要什么?”
赵净:“长生不老。”
男人沉默:“……”
赵净:“青春永驻。”
男人继续沉默:“……”
赵净:“一夜富到全球首富。”
“……”
赵净:“无痛一小时怀孕,五秒钟生出小孩。”
“……哈哈,赵太太真会开玩笑。”
赵净耸肩道:“没开玩笑啊。”
你问我想要的是什么的。
赵净比花木兰更懂怎么让人沉默。
谢其忍笑揽着她的肩膀:“怎么不求给丈夫下蛊,让丈夫但凡心理出轨或者身体出轨就立刻死的?”
赵净长长的哦了一声:“有道理。”
绅士男:“……”
这对离谱的夫妇,给我滚下船!
粗暴的话是不会从绅士的嘴里说出来的,他勉强一笑不再卖关子:“那些是神才能做到的事情,就不要为难我们了。”
能是什么药,赵净和谢其的心里都有数。
刑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