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陶，老实交代，你是不是人。”
“不是人，难道还是神？”
“我还真怀疑你，是神……说吧，老陶，你是不是咱老天爷的什么坐骑？”
“神话小说看多了？你想看我变牛还是变马？”
得了皇帝御赐的丹书铁券，别说是在小小的许邑，整个天下，万方都能横着走，但他对此并不放在心上，依旧小酒小菜小日子，做着一个最平常的好人。但，他有一个强烈的感觉，老陶，可能要走了。
或许，就在喝完这顿酒后。
夏荷又去添了两道菜，然后回到房中，安安静静做着女红。对于这位邻居陶华，她了解不多，只知道是被丈夫视若大兄，那便是，自己的至亲大伯。
陶华喝完杯中酒，拿出腰间的桃树枝，递给万方。
“小万，这桃树枝，从我拜师开始，就一直跟着我，现在，送给你。”
万方激动又惆怅，天下没有不散的延席，该走的，终归会走，而且，经过这次的事情，他越发感觉，老陶，不属于他们这个世界。
“好！老陶，我收下了，这可比皇帝老儿赐的什么丹书铁券宝贝得多，以后就是我们老万家的传家宝。哪个后辈敢不学好，就用桃树枝狠狠抽。”
“哈哈哈，好，我有一剑，名叫万方，往后，我就用你送的木剑，除魔卫道。”
“老陶，来，走一个！”
“小万……”
“老陶，不用说，我懂，今朝一别，我们不晓得什么时候才能再见，但，能认识你，这辈子，真值！”
“不说了，再走一个！”
第二天一早，隔壁已是人去院空。
万方穿戴一新，收拾得干干净净，清清爽爽，带着夏荷去到城中神武庙，
在神武至尊像前，小两口虔伏跪拜，整整九叩首。
神武老爷，您的徒弟，是个好人。
……
东阳睁眼看到师父，连忙一个翻身下床。这一觉，睡得真久，也睡得真香。
“师父……”
“呵呵，睡好了吧，有人托我告诉你一句话。”
“谁啊，还能找您托话。”
“那人说，我的徒弟，你，是个好人。”
东阳心中一暖，知道是谁了。
“徒儿先谢过师父，要不是您给那皇帝老儿托梦，这会儿还指不定咋样呢。”
“谢为师干嘛，要谢，谢你自己，也谢你的小万兄弟，人间最怕没有赤诚，人间哪，最怕有赤诚。师父当年和你胖师伯、柳师伯，也都是这么一步步走过来的。”
“那，郝师伯呢？”
“嘁……他啊，习惯性失踪，一到****就掉链子，天大的事，都没有熬绿豆汤重要，还成天拽得跟二五八万似的，我是个杀手，我只杀一人……”
正在看林铛练剑的郝仁，忍不住打了一个喷嚏。
“师父，着凉了吗？”
“不是不是，是耳朵眼里进虫子了。”
“啊……耳朵眼进虫子，怎么会打喷嚏……”
“这，是一门神通，往后我再教你。”
在神武天境又过了两月，东阳以少年之身，再次进入小千世界。
万家小院已经是万府，中门高悬“积善之家”的御赐匾额。
已是耄耋的万方，安详堂在病榻之上。
同样垂垂老矣的夏荷，含着泪水，带着一干儿女孙辈，围在榻前，送老万最后一程。
“都别难过，人生……七十古来稀，我都活到了八十多，足够了。”
万方微笑着，却难掩气力将竭尽。
这时，一个小厮进来禀报，门外有位少年求见老爷。
众人疑惑，这会儿，会是谁家晚辈。
万方长子万安吩咐小厮，将人好生请进来。
少年身上，有股子异于常人的沉稳，跟众人一一点头示意后，来到老万的床前。
“小万……”
曾！
万方不知哪里来的力气，一下坐了起来。
“老……陶？”
“哈哈，老万，还以为你认不出我了。”
万家子孙辈们这下全都诧异了，陶伯伯，陶爷爷，活到现在不应快百岁仙翁了吗，怎么会是个少年，只有夏荷隐约能猜到，心中感慨激动。
“嘁……单说皮囊，我老万肯定认不出，但人哪，精气神都在眼睛里，我一看就知道，老陶来送我咯。”
“别高兴太早，我可不是来送你，我是来批评你的。”
“嗯？”
“谁叫你背后说我好话，害我师父，对我更严厉了。”
“……哈哈哈，六十年前的事，你咋还记仇呢，老陶，这可不像你风格啊。”
“不过，我师父说，人间最怕有赤诚，人间，也最怕无赤诚，还说这小万，是个一世好人。”
这一晚，活了整整八十二岁，心中立剑，做了一辈子好人的万方，在毕生最大的快慰中，溘然长逝。
少年模样的老陶走后，万安便忍不住问夏荷。
“娘，这陶伯，莫不是神仙？”
夏荷想了想，道：“是人是神有什么紧要呢，他，始终是你父亲的大兄。”
万家灯火亮，人间，有赤诚。
……
能跟大锅一起出差，尤其是，能第一次幻化人形随大锅出差，小青恨不得蛟尾都翘到天上去。
施歌打趣道，小青呐，总算人模人样会说人话了，这个飞儿，是不是倍儿爽。
小青白了一眼，蹦蹦跳跳跑到归元身前。
“大锅，我成年了，是不是阔以喝点小酒了？”
“嗯，要不，再给你找个媳妇儿？”
“好鸭好鸭，要肤白貌美气质佳，上得厅堂，下得厨房，滚得大床，什么萝莉、御姐、知性美女，我都有爱……”
“酱紫啊，要求不高嘛，听东阳说，小千世界里有个什么动物园，其中爬行馆有各种蛇类，萝莉蛇，御姐蛇，知性美女蛇，应有尽有，回头，你自个儿去挑一条。”
“大锅……你说啥呢，伦家是蛟嘞，又不是蛇妖，跨物种恋爱，好变态滴。”
施歌哈哈一笑，揶揄道，我看要得，就给小青找一条白蛇，凑一对流芳百世，千古佳话，回头生个娃，就叫许仙。
小青一阵鄙视，嘁，胖锅单身狗，胖锅不懂爱，自己问题还没解决，给别人操愣个大的心，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