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倍并没有给博览会带来太大的波澜，反倒是让吴非达成了心愿。
他带着鬼工球来参展不就是为了显摆吗？
现在，几乎所有看展人都知道吴非和他的59层鬼工球了。
馆长办公室内，刘冶正在和方文敖与汪潮涌吃着盒饭。
汪老节俭，只愿吃这种两素一荤的盒饭，说是再多就算铺张浪费了。
两人都是老学究式的文化人，他们的聊天话题刘冶压根插不上嘴，只有汪老问话的时候，才简短回答一下。
“奥！这么说刘先生经营的项目还挺广泛！”方文敖率先吃完，拿起餐巾擦了擦嘴。
别看汪老早已鮐背之年，但饭量不输刘冶这个小伙子。
饭后，他还吃了些水果，等刘冶放下碗筷的时候，他才问道：“你刚才说的那个…什么天橙传媒，那是个什么公司？”
汪老这句不像是问话，倒像是训诫，刘冶只好如实回道：“就是艺人经纪公司，您可以理解为培养艺人的地方。”
“哼！”
王潮涌把手里的橙子又放了回去：“合着是养戏子的地方！小刘啊，别怪我这老家伙话多，你说你搞这种公司有什么用？”
“我们的国家和民族还是需要实业来振兴的！”
“汪老，您这话就有失偏颇了！”方文敖充当着和事佬：“娱乐行业也是不可或缺的嘛！你总不能让现代人只知道干活不知道休闲吧？”
“那就搞一些男不男女不女的东西来荼毒现在的年轻人？”也不知道王潮涌发的哪门子火：“你知不知道，今年报考我们考古学的，比去年又少了一半人！”
“学校没办法，只能返聘我我们这种老家伙！”
“倒是那种影视学院，报考的一年比一年多！你们说搞那么多戏子有什么用？”
眼瞅着老爷子动了怒，刘冶只能顺着他的话说：“汪老，您的观点我赞同！那些工厂流水线式产出的艺人，确实对社会没什么益处！”
“什么意思？”汪潮涌白了刘冶一眼：“你的公司不是这种模式？不都是速成一堆俊男靓女，然后做了两个节目吸金吗？”
“你和别人不一样？那咋？你不是资本家，是慈善家？”
汪潮涌有些老愤青的意思，不过他的话可骂不着刘冶。
刘冶笑了笑，拿出了自己的手机：“老爷子，您看这是前几天的新闻，我刚和一堆练习生解约，就为这事，还有不少人骂我呢！”
汪潮涌戴上自己的老花镜，盯着手机看了半天才说道：“呦！你还真有这魄力？”
“本质上还是为了赚钱！”
刘冶起身为汪潮涌和方文敖泡茶：“我刚接手这个公司没多久，只能先做着‘艺人生意’。”
“不过我们公司是有影视资源和院线资源的，等缓过这口气，我也想投点钱，拍点作品。”
“您放心，我要拍的东西，绝对和市面上这些粗制滥造的影视剧不一样。”
“还能怎么不一样？这话我听的太多了。前几年有个剧组请我学生做顾问，说是要拍考古学者的工作日常，结果最后拍出来个盗墓片！僵尸、幽灵都整出来了！”
“最后片子没过审不说，我那学生的名声也臭了！”
虽然还是质问，但王潮涌的语气已经缓和了不少。
“这个…我暂时还没想好！”刘冶压了口茶：“毕竟要拍好剧，首先要有好剧本，我最近也让助手搜罗好剧本呢！”
“哎？”
一直沉默的方文敖开口了：“剧本？我倒是有个编剧朋友，找他写剧本的人非常多。”
“但是这家伙性子怪，要是不能答应他的条件，无论给多少钱他都不写！”
“人家这才是真性情！”汪潮涌白了方文敖一眼：“你以为谁都和你似的？”
被汪潮涌凶了一句，方文敖也不觉得尴尬，只是继续对刘冶说道：“你要真有需求，我可以帮你问问。”
“不过…他的剧本无论导演、演员多大腕，谁都不能改！而且必须按照他剧本的情节拍出来！”
“这…”
刘冶原本是随口一说，没想到方文敖这么上心，只好问道：“方馆长，方便告知你这位朋友的姓名嘛？他都写过哪些作品？”
“他和我同姓，笔名就叫小方，《让子弹跑》《燕京无战事》《武林内传》都是他写的！”
“卧槽！”
听到这些耳熟能详的作品，刘冶这才意识到自己捡到宝了，赶紧回道：“那麻烦您帮我联系一下他吧！”
“就说他的条件我全都答应！甚至导演和演员都可以由他来选，我只管投钱！”
“成！回头我就给他打电话！”
……
从馆长办公室出来，吴非那边也快完事了。
两人碰了面，吴非额头上全是汗水：“兄弟，我现在算是知道什么叫幸福的苦恼了！”
看着鬼工球展台旁围观的人，刘冶拍了拍他的肩膀：“让你显摆！解说了一上午，这回过足瘾了吧？”
“起止过瘾？我这辈子都不想给别人解说文玩了！”
两人又闲聊了一会儿，上午的展览正好结束。
吴非去找方文敖办理了提前退出展览的手续，为此，还交了二十多万的罚金。
两人出了博览会，准备先回酒店和秦然碰面，然后返回川山。
路上，刘冶向吴非问道：“老吴，你听说过万福超市吗？”
“万福超市…”吴非想了想，回道：“那个实体经济的余孽？你问它干嘛？”
“余孽？”刘冶不明白吴非为什么用这样一个词汇去形容一个超市，于是继续追问道：“仔细和我说说是怎么回事呗？”
“你也知道，这七八年以来，实体经济不断被电商经济冲击。”
“而在此之前，万福超市算是咱中山省实体经济的龙头老大了！”
“万福，万福，这个名字多土呀！一听就是上世纪风格，能苟延残喘到现在，不容易啊！”
合着自己又接手了一个烂摊子？
听着吴非的讲解，刘冶现在恨不得马上和系统辩论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