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东有些尴尬，绕了绕脑袋：“李书记，咱们可不能过河拆桥啊，你说说洪大强这个汉江警务系统里面的败类，蛀虫是不是因为我胡闹一番，被你抓的？孔雁秋，杨豹是不是也是因为我，被你抓的。李书记啊，做人要厚道。”

“马东你倒是厚道，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儿说孔雁秋要当我爸的爹，你怎么不顾及一下我爸的面子？”一旁的李韵撇了撇嘴，俏脸上带着一抹笑容，在制服的存托下，别有一番风味。

李书记撇了一眼干笑的马东，接过他手里面递过来的烟，说：“五分钟够不够？”

“够了，够了。”

马东说完，跑到车里，看着低着脑袋再也没有嚣张一世的孔雁秋，给他丢了一根烟，顺带帮其点燃，问道：“孔老大，在汉江逍遥了二十余年，也许你在心里面也想过有这一天会到来，但是这一天到来了，你又觉得来的太快。”

“马东，成王败寇，是我在和你扳手腕的之前没有对你做充分的了解，你也没必要在我被抓的时候过来打击我。这些年女人我玩了，而且还很多，烈酒也喝了，不下一千斤，豪车我开过，跑的相当快。踩人，我也踩过，踩的相当惬意。”

“人生在世，无非就是豪车，美女与烈酒，当然还少不了无所顾忌的踩人，我都踏马享受了很多人没有享受过的东西了，我还有什么不知足的？”

“这些年，我的确做了不少上不了台面的事情，一件一件被挖出来，吃十颗花生米都不多，这次进去也就吃一颗就完事？我还有什么留恋的？”

马东不可置疑的点了点头，充满感慨的说道：“是啊，人的一生短短几十年，又有多少人享受过孔老大你没享受过的东西呢？”

说到这里，马**然想到了谭峰，这个比他大一点的汉子，到现在连老婆还没有讨一个，想了去浓香巷红姐那里找找感觉，这辈子如果没有机遇，也许就这么得过且过了。

这应该就是现实，女人，金钱，人脉等等一些让人眼馋的东西大多只掌握在少数人的手里，大部分人还在为家里面的柴米油盐酱醋茶烦心，更甚至没女人的男人，在夜深人静躺在床上兴奋的时候，还在考虑用左手解决，还是用右手解决。

“孔老大，话是这么说，但是被人当成枪使的这种憋屈的感觉，你咽的下这口气？咱们本来就井水不犯河水，没有人在后面扇风点火或者给你重金诱惑，你能对我出手？我俩能认识？我找你就想在确定一下是不是李秃子让你找我麻烦的。”

“你可以回答，也可以不回答。这是你的自由。但是我想说的是，李秃子这人不厚道，他和吴岱走得近，怎么可能不知道我和杨大队和李书记关系都不错，为什么他们没告诉你？说白了，就是想用你孔老大来恶心我。”

马东抽了一口烟，眼神里面凛冽无比，只不过语气依旧不紧不慢，悠悠的说道：“他们一直还认为我会用暴力的手段来解决这件事情，比如说我会找白小飞出面或者拉上季刚找来百十号人和你孔老大来一场械斗，然后洪所出面，羁押所有械斗的人。这样，不单单我马东要进去，孔老大肯定要进去。”

“呵呵，到时候孔老大手下的那批死忠是不是就把所有的怒火全都转嫁到我马东的身上？江轮这两天肯定更走不了，后天沙到不了省城，我面临一百万的违约赔款。这样他们的目的就达到了？”

“当然不是，庄家水寨子的沙场肯定是他们的囊中之物，然后找关系给我头上扣帽子，在号子里面十年八年不至于，两年三年应该够的。这时候，甭管我和杨大队关系再好，我不惧生死救了李书记的闺女，杨大队和李书记看到铁证，也不会替我出头。”

说罢，马东嘴角勾起一抹澹笑，扭头看着江轮缓缓驶出码头，又瞥了一眼脸色阴冷的孔雁秋，继续说：“搁在以前，我妥妥叫人来让你孔老大知道江北榆树岗还有个叫马东的，不过经过了这么多事儿，我明白了一个道理，做人不能太莽撞，需要用用脑子。”

“既然李秃子想在规则里面弄我马东，那我马东也在规则之内陪他玩玩。哈哈，他们万万不会想到我第一时间就搬出杨光，杨大队。更想不到李书记这个大人物也会亲自前来跑一趟。孔老大，你说你亏不亏？”

本来在和韩玉分别后，马东准备打电话让季刚带人到江北码头血战孔雁秋，只是转过头来想如果这么做了，那可就真一头扎进李秃子的圈套里。

一个人打架算斗殴，一群人在光天化日之下打架性质可就恶劣了。

“孔老大，李秃子算准了我拿不出一百万的违约金，就会认为我意气用事，呵呵！不过他高看了他自己，地看了我马东。”

孔雁秋对马东的说辞心服口服：“不错，是李秃子找到我，让我出面拦住江轮的，还许诺了我不少好处。”

“庄家水寨子沙场百分之三十的股份，五十万现金，还有能给我几个江北拉土方的工地。”

“时代在变迁，打打杀杀也过去了，我想转行，李秃子给的这些东西我能不眼馋？说来说去是我小看了你。”

最后孔雁秋说了一个不为人知的秘密，这让马东笑了，笑的很惬意。

“孔老大一路走好！”

马东说罢，也没再和孔雁秋有过多的交流，下了车。看着车驶离，马东充满着无与伦比的感慨。

孔雁秋嚣张，不可一世，半辈子把有些人十辈子都没享受过的，玩弄过的东西事物都尝试过又能怎么样？俗话说得好，人在做天在看，种下的因果迟早就有一条开花结果，瓜熟蒂落。

成王败寇，一着不慎，满盘皆输。土地里埋藏着的不单单有尸骨，还有无与伦比的野心啊。不过大多都是从没有实现过的野心，因为实现的现在大多还在活蹦乱跳，依旧在耀武扬威，不可一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