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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诡异的行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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冲进病房的是平田一夫士官和宪兵甲,他们俩从床上拉起阿南少尉。

阿南晕头晕脑地问了一句,“谁?”

平田一夫说:“是我,平田一夫,队长叫我接你。”

没等阿南回答,宪兵甲就把阿南从病床上拽起来,平田把阿南的军服军帽军靴划拉到床单上,抓住四个角一兜,扛起来就跑。

三个人气喘吁吁跑出医院大门,钻进宪兵队轿车。

宪兵甲驾驶轿车,迅速离开满铁医院。

平田一夫笑的前仰后合,阿南嗔着脸,“严肃点,炼油厂的案子怎么样了?”两个宪兵士官还是看着阿南笑,阿南低头一看,自己是光着脚跑出医院的,阿南也笑了。

能把宪兵队的人逼成这样,就满铁医院山口惠子有这本事。

平田一夫收住笑容,“警察局天亮行刑,队长叫你去。”

阿南吓一跳,心想这是叫我去刑场呀!“杀什么人?”

平田说:“反抗军。”

阿南心想:警察局不可能这么快就抓获破袭组的人,应该是别的案件、别的人。

山口惠子和鹰钩鼻护士来到病房,阿南的床是空的,军服军靴都没了,床单也没了。惠子恼怒地说:“宪兵队这帮坏蛋干的,你记住,他们再来看病打针,用我的独门绝技整治他们。”

鹰钩鼻护士一撇嘴,露出一排大黄牙,恶狠狠地说:“遵命。”

山口惠子的独门绝技那叫厉害,关冬军从上到下都知道满铁医院有个女魔头大夫很是厉害,敢在她面前放肆耍流氓,就叫你的屁股肿三天。到底是什么独门绝技,只有鹰钩鼻护士知道,关冬军的军医也没研究出来。

阿南身穿病号服,脚蹬马靴,背着床单包裹的一包衣服,回到自己办公室。离天亮还有三个小时。阿南把军服搭在椅子靠背上,脱去皮靴,躺在床上,辗转反侧睡不着。阿南不相信有反抗军成员被抓获,一点迹象都没有。再一想即便破获了反抗军组织,行刑也不能这样快呀!不合乎常理。阿南后悔在医院住院时间长了,早早出院就好了。想来想去,又想到竹内为什么叫自己去刑场,难道是要考验自己?阿南不想对自己的同胞开枪,怎么办呢?

阿南噌地坐起来,从枪套里拿出南部14手枪,卸下手枪撞针,在水泥地上磨起来。阿南要把撞针磨秃,撞针是钢的,根本磨不动,阿南急的满头是汗。阿南灵机一动,把枪管套在撞针上,使劲一别,撞针歪了一点点,阿南欣喜若狂。

忽然,门开了,竹内真一走进来。阿南把拆卸开的手枪零件扔在军靴里。

阿南抬头看竹内,“队长,我回来了。”

竹内真一说:“你去岭前刑务所,小山军曹陪你去。”

阿南问道:“干嘛?”

竹内面无表情地说:“监督警察局行刑。”

阿南回了句知道了,阿南低头拿起军靴。

天亮了。关东州宪兵队大门口,小山军曹坐在车上等阿南,不时地看手表,小山有点烦了。一会,阿南心事重重地打开车门上车。

小山军曹带着埋怨的语气说:“真能磨蹭。”

阿南回敬一句,“少罗嗦,开车。”

小山军曹看着阿南,又问道:“阿南少尉,你没带战刀?”

阿南更不愿意听了,“闭嘴。”

小山嘟嘟囔囔地说了一句,“不带战刀去干什么?”

阿南没理小山。

岭前刑务所刑场。

天空乌云密布,刑场戒备森严,警察持步枪站立,枪刺寒光闪闪。四名身穿囚服的人,戴手铐脚镣,迎风站立。他们面无惧色,怒目圆睁,怒视着这群侵略者和狗汉奸。

宪兵队轿车开进刑务所,在戴斌眼前停下,阿南走下车。

戴斌埋怨地说:“阿南,竹内队长什么时候到?”

阿南说:“他不来了。”

戴斌很不满意,“不来也不告诉一声。”警察甲乙等八个警察持枪站立,戴斌大喊一声,“开始。”

八个警察举起步枪。

忽然,小山唰地抽出战刀,“你们别动,我来。”小山军曹边走边用行军水壶往战刀上浇水,向穿囚服的人走去。

戴斌一愣,按理说宪兵队是来监督行刑的,宪兵队没有动手的道理。

小山把水壶一扔,双手持战刀,高高举起,阿南满腔的愤怒爆发了,大喝一声,“小山军曹。”

小山把战刀停在空中,诡异地笑了,回头看着阿南,挑衅地哼了一声,小山把战刀递给阿南,“你来。”阿南并没有接战刀,战刀在小山的手里摇晃着,意思是你敢砍人脑袋吗?

阿南瞬间被激怒,面对这个双手沾满华国人民鲜血的恶魔,阿南怒不可遏,阿南抡圆了手臂,一巴掌打在小山的脸上,小山被打愣了,小山没想到阿南敢打他,在小山的眼里,阿南是个窝窝囊囊的军官,小山根本就没瞧起阿南。小山还没缓过神,第二个嘴巴就到了,接着是第三个,打得小山两眼冒金星。

在场的警察,包括戴斌都愣了。

小山明白阿南为什么打他,半年来,小山天天挑衅,特别是在炼油厂刑场上,差一点开枪打死阿南。今天挨嘴巴是他咎由自取,阿南瞪着血红的眼睛看着小山,意思是不服就接着打你。

小山没敢说话,乖乖地低下头,小山心想早早晚晚我得杀了你。

刑场上站着四个身穿囚服的人,他们挺胸抬头目视前方,没有一丝一毫的恐惧。阿南走到他们面前,发现他们没有姓名牌,阿南一个个地注视着他们,阿南要记住他们的面庞。阿南由于激动眼眶湿了,阿南忽然察觉到自己失态了。

阿南猛然回头,对小山大声喊道:“给他们一把战刀,小山军曹,你敢和他们一对一吗?”

小山吓一跳,没敢答话,他怕阿南少尉说到做到。华人有从小练武的习惯,真对砍起来,小山真不一定能行。

阿南有大喊一声,“你是懦夫,他们是真正的武士。”

小山低头没敢说话。

刑场一片肃静。

阿南转过身,不再说什么,他在等待罪恶的枪声。身后是即将被枪杀的同胞,自己什么都做不了,此时此刻真是心如刀绞。

枪声响了,四个身穿囚服的人倒在血泊中。倭记者拿照相机上前拍照。

阿南站在原地没动,内心被极大地震撼了,被同胞的英勇精神所折服。这四位同胞没有向敌人屈服求饶,更没有胆怯,他们各个都是英雄好汉。阿南决定要搞清楚他们的身份,要找到他们的家人,告慰他们的在天之灵。

阿南打小山军曹耳光,给戴斌这帮警察解恨了,小山经常打警察,这帮警察都恨透小山了。戴斌兴高采烈地把文件夹递给阿南。

戴斌说:“阿南少尉,竹内真一队长没来,你签字吧!”

阿南戴着白手套,接过戴斌递过来的钢笔,在行刑书上签字。戴斌的钢笔上有血迹,阿南的白手套粘上了烈士的血迹。

阿南说:“戴斌课长,我要这些死刑犯的档案。”

戴斌一愣,“秘密处决,死刑犯的身份是保密的。”

阿南用坚定的语气,又重复一遍,“我要档案。”

戴斌只好说:“在王局长那。”戴斌不知道阿南要档案的目的,还是把球踢给了王炳政。

阿南回头对小山军曹说:“送我去警察局。”

小山军曹啪一个立正,本能地退了一步,他被阿南少尉打的心有余悸。

关东州警察局局长办公室。

王炳政戴着眼镜,低头研究照相馆拿回来的登记簿,他已经研究好几天了,也没研究出个四五六来,这时,外面传来敲门声。

王炳政抬起头,摘下眼镜,“进来。”

阿南走进来,立正,敬礼。

王炳政站起来,满脸的不高兴,“阿南,你早该出院了。”显然,戴斌把在满铁医院挨骂的事学给王炳政听了,山口惠子骂戴斌,其实就是骂王炳政,还是当着阿南面骂的,阿南屁都没敢放一个,王炳政气阿南懦弱,没男子汉气概。

阿南回答说:“病还没彻底好。”

王炳政气哼哼地说:“我心脏病犯了。”王炳政示意阿南坐下。

阿南坐下,扑哧一声笑了。

王炳政瞪了阿南一眼,“你笑个屁,山口惠子就是个女魔头,不是个什么好东西,臭倭娘们。”

王炳政骂惠子骂的难听,阿南不高兴了,板起脸说:“王叔叔,过分了。”

王炳政一听叔叔两个字又来气了,“你还知道跟我叫叔,阿南,你是不是成心地叫我去给竹内真一站岗?你怎么想的?”王炳政还再为炼油厂事件纠结怨恨。

阿南翘起二郎腿,不紧不慢地说:“抱歉,我只是说关冬军仓库里有两个师团的被服装具和马具,我是说走嘴了。”

王炳政挠了一下头皮,想了一下,阿南当时确实是这样说的,没毛病,“你宪兵队没事了,我警察局可倒霉了,山田这个老兵痞差点要了我老命。”

阿南劝慰说:“你不想一想,陆军仓库着火,警察局一样得承担责任,你说是不是;炼油厂出事就是厂警卫处玩忽职守,怨不得警察局。”(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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