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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暴雨将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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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卡尼斯一行人直奔西方。

她们除了休息,就是在马背上。一路上渐渐的,山岳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山丘。过了几日,山丘消失在远方。除了在地平线远处模糊逶迤的高山以外,大地不再起伏。她们来到了落日平原。

阿卡尼斯难得停下了钢铁魔马。她抬头仰望着远处,在一望无际的草海中,横贯着一条银色的河流。灿烂的阳光洒下平原,河流如发光的鱼鳞般,在绿色的海洋中蔓延到天边。

“休息。”阿卡尼斯吐出今日第十二个字,她跨身下马,猫迫不及待地从她兜帽中跳出,先于她落地。

下了马的阿卡尼斯伸手要把塔蕾莎抱下,“阿卡尼斯大姐姐,不继续走了吗?”塔蕾莎问。

灰烬执行官盯着她的双眸。前几日她告诉塔蕾莎,她们多半被发现了。所以,要用速度来甩开追兵。

“不了。”

她抱住了身体轻柔的塔蕾莎。

“我们安全了吗?”

“没,只是要下雨了。”

阿卡尼斯放下了塔蕾莎,后者背着阳光望向天空,天空只有几朵云。

“可书上说如果要下雨,天上会密布着黑云,还会有黑云间还会游走着蛇一般的湛蓝闪电。”

“我比书厉害。”阿卡尼斯说。

她望着天空,几只老鹰在天空盘旋着。她把手指伸入嘴中,吹起了响亮的哨声,不一会儿天空回以鹰唳。

“没有任何人?”阿卡尼斯低语。

一股不详的死亡气息盘桓在她心头。那种感觉,就好像自己身后的灌木丛里,埋伏着龇牙咧嘴的豺狼。

她们应该早就脱离了危险。她们的速度快极了,即使敌人在夏幕镇发现了她们的行踪,派遣附近的小队追击的话。也找不到她们,因为阿卡尼斯休息时没留下任何踪迹,她本身就是一名寻踪大师。即使找到了,阿卡尼斯一个人也能解决对方,就像杀死尼基塔一样。敌人不会那么蠢。

如果是一支军队。即使他们用预言术,便找边追速度远远追不上阿卡尼斯。而且在这茫茫草原上,一只军队明显得就好像挤进房间的大象。

阿卡尼斯边思考着,边收回钢铁魔马,高大的魔马化为一阵黑烟没入她手上的雕像。

除非邪恶阵营著名的强者恰好在这附近。而且不是一个,还是几个。并且通过某种方法找到她。这种可能性微乎其微,因为阿卡尼斯本身就是善良阵营的顶尖勇士之一。

此时,一只美丽的鸟儿落在她肩头。阿卡尼斯侧过脸,这只鸟儿没有飞走,反而盯着阿卡尼斯。它有着小巧的喙,七彩的羽毛,金色的脚,鸟儿活泼地晃着脑袋,发出清脆悦耳的鸣叫声,令阿卡尼斯发自内心地喜欢上了它。她眉头舒缓了起来,忍不住要伸出手指碰下这只美丽的鸟儿。

可忽然,她心中升起了一种恐慌。所有生命中的美丽相逢,总会残忍离她而去。阿卡尼斯恼怒了起来,她冲肩上的鸟儿喊道:“走开!你这只臭鸟!”受惊的小鸟拍着翅膀,飞走了。

她转过头看到正与猫玩耍的塔蕾莎。拉瑟娜的女儿正玩得开心,丝毫没有注意这小小插曲。阿卡尼斯再度看着她那双与拉瑟娜像极的眼睛。想起了那日在拉瑟娜婚礼上,拥有美丽眼眸的新娘身披着纯洁的白色婚纱,一只苍白可恶的手搭在她香肩上,新娘扬起漂亮的面孔,脸颊带着浅浅红晕,冲那个吸血鬼露出熟悉的微笑。而阿卡尼斯就在阴影中望着,不可置信。

阿卡尼斯的指甲再次深深地陷入掌心中。一丝血染红了她指甲。她转过身,面无表情地从空间袋中扯出帐篷。

因为暴雨将至。

下午,暴雨忽至。斗大的雨滴拍打着帐篷,狂风摇晃着帐篷。在昏暗的帐篷里,阿卡尼斯盘着腿,看着书,青铜封面上有着几个烫金的大字《轰杀吸血鬼指南》。猫趴在她头上,尾巴尖无聊地摆动着。塔蕾莎站着,帐篷摇晃的骨架拍打了下她的头。血族大小姐立刻换了一个比较安全的地方。

“阿卡尼斯大姐姐。”她说,“暴雨会把帐篷吹走吗。”

“我搭的不会。”

此时一滴水又砸在猫的头上,它叫了声,偏过头。

“可是漏水了。”

“我现在能去外面看看暴雨吗?”

“你不是讨厌流水吗?”阿卡尼斯翻过一页泛黄的书页,“在外面感觉比泡河还糟糕。”

塔蕾莎犹豫了会儿,决定不出去。她无聊地拿起自己苍金色的发梢,绕在指头,在不大的帐篷走来走去。骨子里头的教养也盖不过小孩爱玩的天性。

“你想出去就出去,要不坐着,这样就不会打到头。”阿卡尼斯头也不抬,说道。

“可是。”塔蕾莎声音低低的,却仿佛在人心中响起使人不忍拒绝,“我好无聊。”

阿卡尼斯直接把头上的猫拎起,丢向她。梅莉惊吓地叫了声,随后阿卡尼斯听到“呀”一声,塔蕾莎高兴的声音。

梅莉在手暴雨肆虐的无聊时光快了不少。塔蕾莎玩累了,跪坐在地上,拢好裙子就休息。不知多久,她怀中温暖柔软的生灵惊叫了一声。塔蕾莎猛地睁开眼睛,看到猫蹿出了帐篷,暴雨已停,周围安静极了。外面天色已黑,帐篷里又湿又黑,空气充满了湿润泥土的味道。身在其中,她感觉自己好像是被抛弃了一般。

塔蕾莎感到害怕。她急忙看向阿卡尼斯,阿卡尼斯还在,悄无声息似乎是睡着了,她心安定了下来。虽然灰烬执行官令她感到恐惧,但是她不得不承认,呆在阿卡尼斯身旁她觉得很安全。

塔蕾莎拉开帐篷。踏了出去,靴子踩在充盈着雨水的草地上,发出小小的水声。浓厚的黑暗包围着她,血脉中属于人类那部分的怕黑天性令她感到害怕。落日平原安静得有些渗人,她走着,只听到自己的踏水声。

“梅莉!梅莉!你在哪?”

塔蕾莎叫着。就好像在古宅里寻找玩偶的女孩。

忽然,负能量爆发。一种冰冷、死亡的能量如梦魇般,从黑暗背后扑向帐篷。塔蕾莎只感到一阵冰冷拂过身躯。她继续走着,直到脚下踩到了一样东西。

塔蕾莎低下头,看到了一只死去的猫头鹰。塔蕾莎连忙抬起头,不知何时周围围了一圈武装到牙齿的人。他们人很多,喘着气,一步步向着帐篷走去。踏水声打破了寂静,

塔蕾莎慌忙地转过身,“阿卡尼斯大姐姐!他们来了——”她跑入帐篷,对着死一般的阿卡尼斯喊道。银发的半精灵没有丝毫回应,似乎是死一般,空气中充满了负能量的冰冷气息。

“尊敬的塔蕾莎小姐。”一只苍白的手搭在她肩膀上,塔蕾莎吓得立刻转过身。一位外表年轻,手中握着长剑的血族看着她,“我非常抱歉打扰到您,请允许我向你介绍下我的名字,我叫克罗。”说罢他向她微微鞠躬,“看来死亡已经带走了她,您——。”

“不!”塔蕾莎用力拍开了他的手,大声打断了他,“她是灰烬执行官!”

她看到克罗脸上充满了惊讶,他连忙把剑尖刺向帐篷里的阿卡尼斯。剑落了空,那只是幻影而已,“她没死!她骗了我们!”

“快用它!”

此时阿卡尼斯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塔蕾莎如梦初醒,要转动手指上的戒指,但克罗的速度更快,他一挥手把戒指抢了过来。立刻挥手,用力扔向远方。

“快打开通往暗影界的通道!”

他身旁的艾丽娅立刻拉开卷轴念诵着咒语。身披漆黑斗篷,额头长着长角的牧师围在一旁,高声祈祷,持盾的元素武士们将他们团团围住。一个个高大的骷髅勇士挥舞着破旧的巨剑,犹如一座座骨塔从平原拔地而起。

在一个稍高的土丘上。阿卡尼斯紧握利刃,盯着塔蕾莎肩上克罗苍白的手,双眼似乎要喷出了火来,她牙齿互相摩擦着发出可怕的声音。一支全副武装的军队挡在她面前,它们是如此的强大,仿佛一次次夺走她美好的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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