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进去，把尾巴上的泥巴洗干净，”希妙把他推水里，水潭不大，但是很深，长尾巴在里面甩两下就能冲洗干净。
“我去找点草药，乖乖在这等着我。”
“不许走远。”姜虬说完就潜进水里，她只来得及看见一头银发，迅速被绿油油的水淹没。
“这个水应该很凉快……”就是太吓人了，要是和蛇王洞里的水一样清澈就好了。
蛇王洞里的水！
对呀，那个水可以治愈她的伤疤，是不是对姜虬也有作用？！
希妙一激动，一脚踩扁了好不容易找到的一棵草药。
这下好了，她又得再花一倍的时间去找，这一找就找到了天黑，回去的时候，姜虬正一个人孤零零的泡在水里。
“姜虬！你泡这么久干嘛？！”
她火急火燎跑过去，把姜虬拉了出来，果不其然，那些伤口已经被泡得发白，死肉腐烂了。
希妙气急捶了他一下，眼泪不争气地掉了下来，“你是傻子吗？泡这么久，伤口都发炎了。”
“我以为你走了。”姜虬像个木头一样，任由她发泄。
“我走哪里去？我带着小蛇能去哪里？”
她把大蛇推到莹姨家门口坐着，莹姨不知道去了哪里，屋里空荡荡，门口有木板，正好可以把受伤的尾巴摊平。
希妙没有第一时间给他处理伤口，而是把白天的火移过来一堆，加大火势，火光冲天，照亮了周围一切。
“拜你所赐，我现在要把腐肉剔除才能上药。”希妙噘嘴，不开心。
“那，我自己来？”
“好好躺着。”她在地上捡了一根大小合适的木头，示意他张嘴。
做错事的姜虬很听话，嘴巴张到一半就被塞了一根木头。
“咬紧了，我现在一时找不到麻药。”
“嗯……唔！”
姜虬话音未落，就见她从怀里掏出来一片黑鳞，当然，是他健康之前的鳞，很锋利。
轻轻在伤处一划，就把发白的腐肉削没了。
等整条尾巴的伤口都处理完，希妙脸上冒了一层密密的细汗。
而姜虬，他已经晕死过去了。
希妙不敢停留，迅速把采回来的草药砸碎，湖满了他的一整条尾巴，即便没有意识，他也能感觉到痛，眉头蹙起三座小山峰，其中汗水淋漓。
木头已经掉落，微张的双唇吐出粗粗的喘气声，他肯定痛极了。
希妙看了一会，轻轻帮他擦去额间的汗，低头亲在冰凉的双唇上。
虽然不如以前柔软，味道却还是一样的。
她一个人自娱自乐，变着花样地占人便宜，连袖子里的小蛇都看不过去了。
它们一个接一个地爬了出来，在姜虬身上嬉戏打闹。
这下好了，受伤的大蛇惨遭一人三蛇蹂/躏，养个伤都睡不安稳。
“喵喵……”
这么大的动静，他不想醒都难。
“你醒了？”偷亲被抓包，希妙脸色微红，擦了擦嘴巴后退，退了半步，腰上缠上一只大手。
“你亲够了？”乍一睁眼就看见自己的全世界，姜虬心情别提多美妙了，他脸上痛色不再，微微扬着嘴角，目光里都是揶揄。
“嗯，够了。”
再怎么说都是老夫老妻了，再薄的脸皮都炼厚了，希妙不扭捏，笑眯眯地掰他的手指。
神奇的是，明明重病在床，他的手劲还和以前一样大，她使了全力都不能撼动分毫。
“你够了，我还没够呢。”说着他的手也从腰移到她的后背，稍稍用力就把她按向自己。
“等……唔！”
希妙撑着他的胸膛才让自己脱离他一点点，噘了一下自己被咬红的嘴巴，气呼呼道：“你不要脸，孩子们还在这呢。”
“它们不在。”
“不可能，刚刚还在……”希妙一扭头，刚刚在姜虬肚子上玩得欢快的三条小蛇已经不见了，“去哪了？”
希妙心脏狠狠一揪，和每个丢了孩子的母亲一样，站起来要去找。
“别担心，”姜虬手一收把她拉了回来，“蛇人天生就会捕猎，它们饿了。”
“唔，会回来吗？”希妙还是放心不下，她身体里的基因决定了她的思想，无法和蛇人一样，所以愁起来东张西望，全身上下都透着一股不安。
“喵喵，不要担心，它们会回来的。”
“真的吗？”
“真的，说不定还能给你带点肉回来。”
希妙才不信，小蛇才出生几个小时，怎么可能有这么高的智慧。
但是很快她就被打脸了。
就是……
“这是给我的？”希妙满脸一言难尽，看着脚边的死老鼠。
“唔，”姜虬也有点尴尬，“应该是吧。”
两人面面相觑，又同时去看地上歪着脑袋，等表扬的小黑蛇。
看它的目光，好像非常期待希妙能尝一尝死老鼠的味道。
“呃……”就在她思考怎么和它解释的时候，旁边草丛开始晃动起来，希妙没太在意，以为是其余两条小蛇。
不料拨开草丛的，是一双白生生的小手，就和几个月宝宝的手一样。
希妙瞪大了眼睛，看着凭空出现的小婴儿，呆滞了。
姜虬要澹定一点，他摸了摸鼻子，小声说一句：“这么快？”
“什么……”这么快？
不等希妙说完，她就感觉有一个小东西朝自己撞来，下一秒怀里就塞满了一个软绵绵的小家伙。
“木……木……”
他噘着红艳艳的小嘴唇，一边都囔着一边拱她。
事情发生得太突然，希妙举着手不知所措。
“这，这是？”
没有办法，她只能求救般看向姜虬，他好整以暇，还有闲心笑，撑起上半身过来挠了挠小家伙的下巴。
“小东西，你母亲不认识你了。”
“你胡说什么呢？！”希妙瞬间福至心灵，想通了一切关联，听了这话，急得捶了他胸口一拳。
“你这样说，他会伤心的。”
希妙怕小家伙冷着，赶紧把他裹进自己的兽皮里，一个不小心就瞥见了小鹊。
“是男孩。”她乐了，“三条小蛇，哪个女孩子？”
她是不是应该给小家伙们缝几件衣服，如果是女孩，还要缝两条小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