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虬哭笑不得:“怎么?怕我抢你的东西吃?”
“不是这个,我怕的是东西吃完了,我们出去你会在外面冻……冻僵。”她换了一个委婉的词。
姜虬倒是没有她的忧心忡忡,满眼都是悠闲和笑意,“我不怕,不是有你在嘛,你是天上掉下来的神使,你会救我的,对不对?”
“你说的对。”希妙瞬间重燃信心,“到时候你带着我,如果你被冻僵了,我就生火烤你。”
姜虬:“……”
“其实,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
姜虬挠了挠她的下巴,像逗猫咪似的说:“我的意思是,我其实还有另一个办法。”
“什么办法?”希妙童孔微微震大,既好奇又兴奋。
“这个……”他迟疑了一下,突然转开了话头,“我们先熬过这几天再说吧。”
介于大蛇的含湖其辞,希妙本来打算究根追底的,但是她的肚子不允许。
“咕噜咕噜”两大声吸引了姜大蛇的注意力。
“饿了?我去给你洗菜?”
“唔,可以。”她自觉站起,挪到一边去坐。
这么冷的天,她一刻都不想离开火堆。
昨天还想着这堆柴能支撑完整个冬天了,可是现在看来,按照她这么个烧法,估计一半的时间都不够。
但是希妙管不了那么多了,她不想被冷死。
姜虬不止洗好了木耳和辣椒,还把锅也洗了,装满干净的水带回来。
“喵喵。”平日里喜怒不行于色的人,此时语气中居然全是惊喜,“你过来看。”
他把菜和锅放在地上,拉着希妙的手,要带她去有水坑的隔间。
“干什么呀?”她冷是冷,但好奇心更重。
“这里,”姜虬把她抱起,直接把她光熘熘、冻得通红的脚丫子按在水里。
料想中的冰寒没有来,反而一股暖意直冲全身。
“这个水,是热的?!”希妙瞪大了眼睛,里面全是惊喜。
“对,我也才发现。”姜虬迫不及待露出来僵硬的尾巴,伸进水里去泡着。
“这潭水来历成迷,冬暖夏凉,真是神奇。”
“嗯,以后我们可以节省一点柴火,偶尔进来泡泡。”
“嗯。”希妙忙不迭点头,“尤其是你,你不怕皮肤皱,可以天天泡着,以后我做了吃的,就端过来喂你。”
“可以啊,都听你的。”说话间姜虬已经大半个身子缩进水里去,只留肩膀以上在外面。
他们蛇人,其实比谁都怕冷,就刚刚那一会的时间,他就感觉自己的尾巴已经没有知觉了。
现在被温暖的水包裹着,舒服的蛇懒洋洋的。
“那你在这里等我,我现在就去煮东西吃,”希妙把泡暖和的脚拿出来,踩在冰冷的地面,转身要走之际,又顿了一下,回头问他:
“姜大人,你要吃什么呀?”
姜大人此时已经放空自己,变成一条大蛇完全隐在水下,只露了一个脑袋用作呼吸。
闻言他眯着眼睛看她,声音都慵懒中带着性/感:“我现在不饿,你不用管我。”
要不是她最近迷恋上自己烹饪各种口味的木耳,他都不会让她自己做饭。
遥想当初,他怕她烫着帮忙做了一次,气得她那顿饭都没吃。
从那以后,姜虬就不动她的锅了,不然弄坏了,小雌性还会抱着石锅嘤嘤掉金豆子。
“那好吧,”希妙撇撇嘴,转身蹦跶着走。
昨天刚生完蛋,今天她就能蹦蹦跳跳了,而且身体还没有感觉到一点不舒服,真是神奇。
回到火堆旁边要经过洞口,希妙才发现天已经亮了。
她伸出脑袋向外张望,一股冷风正好袭来,彷佛夹杂着细针,刺得她脸蛋生疼,瞬间就红了脸颊。
“唔!”她捂着耳朵赶紧跑回去,再不敢逗留了。
不过那一瞥倒是让她看清楚了外面的场景。
由于前两天的大火,从她的视角看去只有一片黑色的灰尽,配上现在灰蒙蒙的天,无端端让她感觉到一股窒息感。
那里的空气都是紧绷的,像一条被拉到极致的橡皮筋,危险,静谧。
茫茫天地间,彷佛再没有一个活物,花、草、树、木,全都华为灰尽,没有走禽,没有虫子,也没有飞鸟。
也不知道姬鹏怎么样了,突然入冬,他不会傻不愣登的等在外面吧,这个时候,要么飞回去找自己的族人,要么就往南方走。
也不知道这片大陆最南边……咦,她不是有地图嘛!
说干就干。
希妙几下草草解决了早饭就拿出角落里的两张地图,研究。
她先是看了姜和给的那张,由于他没有讲解,直接画了一条路线出来,所以没有汉字的地图看得希妙一脸懵逼,脑子直冒火。
好在他画的那条线是一个非常明确的方向标。
路线所指是南方,那她就能知道东西北在哪里……
呃,知道了又怎么样?
照样还是看不懂。
希妙把自己气着了,呼呼喘了两口气,“啪”的一声把地图扔了,去看姬旦祭司给的图。
在希妙的潜意识里,这张图和姜和给的应该半斤八两差不了多少,毕竟他们都是兽人。
不可能鸟族要高明一点,已经发明了汉字吧?
希妙不以为然,半点期待也没有的打开了那卷手指大小的卷筒。
展开。
里面赫然几个她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汉字!
这是,之前那两位穿越前辈的其中一个,画出来的。
能看得出来他画功很好,对这片大路上的每一座山每一条河都画得清清楚楚,并且标上了名字。
大陆之大,他能把它融进一张巴掌大兽皮里,还不能说他画功好吗?
只是,这图的真实性还有待商榷。
按照姬旦祭司所说的,那两位前辈最多也才待了三十年,三十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
但是三十年绝对不足以支撑他走遍整片大陆,游览每座山河,除非……
除非他会飞!
希妙倒吸一口冷气!
对呀,他穿越来就在鸟族,不可能三十年都没有交到一个真心的朋友吧?!
所以,有没有可能是他的朋友,带着他,飞越了这片大陆的上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