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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少年与某人·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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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爷曾经说过,男人要有一战到底的决心——但是在决定参战之前,必须好好考察敌我双方的差距,然后再决定是战个痛快还是战个痛。

我想了想,目前友军中战斗力最强的成员似乎是我阿姨,但是我好像没有办法跟她解释那只几次三番想置我于死地的是个什么东西;而且我也不能再把阿姨牵扯进来。

那到底是个什么东西?虽然只是团黑影,但是比上次看到的时候又大了一些;脸上也是黑漆漆一片,只有一双眼睛像从雾蒙蒙的隧道那头照过来的车灯,看不分明,但又渗得人心慌。

如果……如果去问那个人的话,会不会得到更准确的答案?

才刚刚有这个念头,我就想抽自己一个耳光。出息点啊准18岁的少年,说好的骨气呢,人家都让你没事滚远点了。

我马上想到了另一个在这方面有丰富的多年实战经验,并且应该不会拒绝我的求助的人。如果是她的话,想必能够给我提供很多靠谱的建议。

可是魔法少女老师好像不在。今天校医院里值班的是之前那个四十多岁的大叔。我一进门,他从报纸上抬了抬眼睛,问我要配什么药。

我想配大红大蓝,还有无敌药水。

我的作战计划已经完全变保守为被动,敌在暗我在明;狐狸老师的投票还在进行,各种谣言愈演愈烈,我却不知道敌方到底是个什么东西——等等,我没记错的话,那个东西一开始好像是冲着吴老师去的啊?

“那个啊,我不知道现在被叫做什么了,但是在之前的某个时代,我们叫它‘耳旁风’,”几百岁的女高中生一边掏耳朵一边说道,“就是整天胡说八道的小东西,飞来飞去地听墙角嚼舌头,可烦了。我以前还一直以为‘捕风捉影’说的就是抓这种虫子呢。不过我没听说过这虫子会有杀心啊?”

“小虫子?可是我看到的好像是个人。”我说。

吴老师眨了眨眼睛:“是吗?那我就不清楚了,可能是很多只‘耳旁风’聚集在一起吧……哇不说了,我的密集恐惧症要犯了。”

我说你都活这么久了也没克服这种矫情的病吗。

“不过,你可要小心点啊,”吴老师突然认真起来说道,“如果真是冲我来的我倒是不怕,可是你的话……”

“……嗯,我知道。”我知道我只是个地球人,肉身凡胎,会痛会叫会流血还会死。

“那就让我来教你对付虫子的办法吧。”几百岁的女高中生露出了狐狸一样的笑容。

童其诚,感觉开始找回主角光环的17岁,被队友传授秘技之后正在摩拳擦掌中。

“你刚才干嘛去了,回来笑得跟抽风似的……”白波从试卷上抬起头来道。

“没事没事。哎,来来来,你随便对我说点什么,越胡说八道越好。”

“哦,我想想啊,”白波有些将信将疑地看看我,“你今天好像长高了。”

我刚提了一口气准备说出吴老师教给我的话,猛地刹住了咽下去:“不,这是事实,不是胡说。再来一个。”

白波张了张嘴刚要说话,突然好像想起了什么:“对了,刚才好像有人找你。”

“啊?谁找我?”

“不知道,没仔细看,”白波想了想,“好像是个穿黑衣服的人。说让你一放学就去天台。”

……哦,穿黑衣服的人啊。

光听到这句话,就好像有看不见的手摁着遥控器,把我的小心情一格一格地调低了。

奇怪,怎么会这样呢,我到底在不高兴什么?奇怪奇怪。

总之我去了六楼的天台。

虽然在很多J国动画里,天台都是主角过剧情的重要场所,然而事实上我国大部分学校的天台都是——锁死的,为了防止一些会给学校惹麻烦的安全事故,告白也好决斗也好穿越去异次元也好,都换个地方吧。

所以当我走到天台的门口,发现铁门上面的锁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卸掉的时候,隐隐有了一种感觉:接下来要发生的可能是重大剧情。

然而天台上并没有人。

这里看起来很久没有检修过了,地面脏得不行,浇的水泥也有不少开裂了;从这里好像可以望见对面三楼吴老师的办公室。我沿着护栏走了几步,脚下的碎水泥块被踩得嘎吱嘎吱响。护栏看上去才半米高,锈得不成样子,就算真出了什么事也起不了——

我突然意识到了什么,赶紧后退。然而在那瞬间,有人重重地推了一下我的肩膀。

脚下的碎块让我打滑了。我稳不住身子。

童其诚,看起来可能是永远17的17岁,万万没想到,自己会栽在这么低级的圈套里。

不行!——这是发现自己的重心已不在地面的刹那,脑中唯一的念头。

然后有人一把抓住了我的手。

我感到右臂被猛地一振,整条胳膊的骨头都被拉成一条直线,肩关节肘关节腕关节一级级往上痛得要断裂开来;全身的重量都挂在这条手臂上。我几乎是条件反射地抓紧了那只拉住我的手。

大约一秒后,因为措不及防的惊吓而涣散的视线渐渐能集中起来了。我看到科洛皱着眉咬着唇,整个人都趴在护栏上,紧紧地抓住我,几乎用尽全身力气。

然后我看到她身后渐渐凝聚起来的黑影。我连嘴都没来得及张,黑影一脚踢断了本来就摇摇欲坠的护栏。科洛一下子倒栽下来,和我一起摔落。

完蛋,双杀。这是第二次失去重心的瞬间,脑中闪过的念头。

阿姨说的,个子不高的男孩子运气都不会太差,可能是真的吧。

我和占卜师抓紧了彼此的手从空中坠落。几乎是同时,一股巨大的气流反向升腾而起,一下子减缓了我们下落的速度。然后,我听到翅膀拍打的声音。

我们落在一个轻薄柔软的东西上。我定睛一看:我儿子——不,我叠的纸鹤?

一只巨大的千纸鹤慢慢地扇着翅膀,把我们送回到地面。它的花色我十分熟悉:大师手作,皇室专供的千代纸,市面上可不是那么容易买到的。

此刻我最该庆幸的,除了又捡回一条命之外,就是现在已经放学了。这么大的排场,希望没被人看见。

我抬头望向三楼办公室。窗口探出的那颗脑袋上长着一对毛茸茸的大耳朵。

“太不对劲了啊,‘耳旁风’有这么厉害吗?”吴老师摸着下巴道。他锁上了门关上了窗,那条大尾巴挺放肆地甩来甩去。

“那是被人喂大的。”科洛说。

“什么,那玩意儿还能喂吗?”吴老师问。

“等等,你为什么会在那里?”我问。

科洛看了我一眼,选择回答吴老师的问题。

“从流言中生出的虫子,自然以流言为食。你连这都不知道,几百年活狗身上去了。”

“……哦,对不起,我太无知了。”吴老师低了头,耳朵也垂下来了。

我说你这是对救命恩人的态度吗,还有那个女高中生不要这么快认怂啊。

科洛接着说:“有人有目的地饲养这些虫子,以谣养谣。选择学校大概是因为年轻人多,信息传递速度快。至于它们会有自我意识,以及居然有人能看到它们的实体,”她看了我一眼,“恐怕那些人也没料到。”

“那接下来我该怎么办,”我说,“它们是一定要弄死我才罢休吗?”

“有一个很简单的办法,”科洛伸出右手,“只要你不记得见过它们就行了。”

“……再见。”我转身就走。

我刚下到二楼,科洛从后面追了上来。我并不想停下,只是脚擅自作主地放慢了速度,让她走在我旁边。

“有些人因为情商太低,并不懂得在正确的场合说正确的话,所以只能一直以所谓的真实的自己面对世界。”她突然说道。

“干嘛啦,你在说你自己吗。”

“是啊,”科洛说,“我在说我自己。”

我停下来了。

黑衣黑发的占卜师也停下了。她转过身正视我——仅仅两秒——又移开视线。

“生日快乐。”科洛若无其事地看着空气说道。

这转变太快了。就像前一秒还在西游的路上你挑着担我牵着马,后一秒突然变成了金×武在吃快过期的凤梨罐头;我只想问问遥控器是谁拿着,别一声不响就换台啊。

何况今天也不是我生日啊。

“……你早说!”科洛一记手刀敲在我的后颈,还是熟悉的力道。

“你不说我怎么会知道你居然一直记着啊,”我揉着脖子说,“上次找你占卜什么来着,你说需要生日。结果我回去一问廉叔才知道我告诉你的是错的。”

“天啊你是桥洞里捡来的吗连自己生日都不知道。”

“我干嘛要记着,反正有人替我记……再说连身份证都没有的人有什么资格说我!”

意识到的时候好像已经在笑了。嗯?小心情什么时候又被一格格加回来了?

科洛也轻轻笑了,然后又一点点收起笑容。

“既然你不想被我修改记忆,在找到解决问题的办法之前,这几天就加倍小心吧,”她说,“下一次,我和狐狸可就不一定会在了。”

“所以你今天为什么会来这里啊?”

科洛看了我一眼:“你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情商太低的人也会说假话吗?”我不失时机地放出一记嘲讽。

“说的也是,”科洛难得地笑笑说,“因为朱利乌斯让我保护好你,虽然我能做的并不多——”

“哦。”我转身开始继续往前走。我就知道是这样,不然她怎么可能有工夫管我。

“——但就算他不说,我也不想你遇到危险,”科洛停了停,“毕竟我本来就没有多少朋友,不能再少一个。”

我回头。黑衣黑发的占卜师站在台阶上,绷着一张脸,还是像以往那样居高临下地俯视我。但我觉得好像没有过去那么冷了——我是指温度。

可能是因为傍晚的阳光透过窗户,正好把我们拢在那块金亮亮的光圈里的关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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