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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原形毕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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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里不舒服吗?”

他抬起眼, 盈盈正担忧地望着他。

“晚上没吃什么东西, 现在胃开始兴风作浪了。”钟云从勉强笑笑,神色不太自然。

他的不自在显然被盈盈视为不舒服的症状之一,她很贴心地起身:“我去给你倒杯热水吧。”

钟云从的愧疚刹那间又涌了回来, 他把人按了回去,自己站了起来:“不用了我自己去吧, 你不是还有功课嘛。”

盈盈皱了皱鼻头,露出了些俏皮的模样:“好, 那你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吧。厨房里还有吃的, 你想吃什么就自己拿。”

钟云从微笑颌首:“好。”

他出了盈盈的小屋子,没敢往厨房跑,他没忘记先前苏闲他们从厨房里找出了一颗煮的半生不熟的人类舌头…不管怎样, 反正他是没胆子吃里头的食物了。

再说了, 就算他想吃,他的胃也不会答应。

所以他真是出来喝杯水的, 当然了, 更主要的原因是出来透透气,他此刻觉得自己害的人家小姑娘没了妈,是个彻头彻尾的混蛋。

他在客厅里的茶几上看到了个水壶,很老式的铝壶,想来是用了很多年, 壶身被烧的发黑,完全失去了金属原本鲜亮的光泽。

他拎了起来,里头倒是还有半壶水, 就是冷透了,他也不挑,接了杯水,一口气喝干了。

冰凉的液体一鼓作气涌进了他空空如也的胃,引起了胃的抗议,不过他这时候没心思去理会那点不舒服,他在沙发上坐了下来,长长地呼出一口气。

我是来这里找父亲的,结果自己的父亲还没找着,却害的别的孩子失去了母亲。我莫非是个搅屎棍转世吗?

钟云从十分的问心有愧,他垂头丧气地往后一靠,一点也不想回盈盈的房间,想就在这冻的跟冰窖没啥区别的客厅里对付一晚上得了。

可惜灌了一肚子凉水的钟云从没一会儿就开始打哆嗦了,他在打了个打喷嚏之后竟然发现有扇窗子没关,冷飕飕的气流就是从那个缺口钻进来的,他打着寒噤走过去,正要关上这小破窗的时候,意外地发现了窗台上风姿绰约的铃兰草。

美丽,却不合时宜。

电光火石之间,无数个念头在他脑海中浮起。

混乱,茫然,又下意识地感到恐惧。

花匠送出去的花,未必是个“女人”,也可能是一个“女孩”。

钟云从的四肢百骸蓦地僵硬起来,冷意彻骨的同时,却又业火攻心。

他终于想起在哪儿见过那个笔记本了。

被凶手带走的,属于花匠的日记。

“云哥哥,你在看什么?”

女孩幽灵一般出现在他身后,他的喉结动了一下,而后缓缓转过身。

盈盈一身粉色的睡衣,脚上穿的是同色的拖鞋,清丽可爱,就像那株铃兰草。

“不冷吗?”

钟云从关切地看着她,伸手握住了她的手。

她的手微凉,但比起他几乎要冻僵了的手,还是要好些。反而是小姑娘被这么冷冰冰的一握,似乎有些受不住:“我不冷。”她欲抽出自己的手,没想到却被握的更紧了。

她不解地抬头望了他一眼。

他的眼眸里仿佛掺进了最深沉的夜色,光线晦暗不明地流转着,他紧紧地注视着这个女孩,试图捕捉眼前人的一举一动。

她忽然放弃了挣扎,朝着他嫣然一笑:“怎么了,莫非你也对我有意思吗?”

这个笑容竟然透着与她年龄不符的妩媚与魅惑,钟云从无法再直视这张脸,他别过头,阖上了双目。

“‘放心吧妈妈,以后每年的今天,我都会记得祭奠你的。’”

他的声音很低沉,却让盈盈的笑容凝固了起来。

她警觉而戒备地审视了他半晌,终于还是忍不住问:“你怎么会知道?”

这是她附在母亲耳边说的“悄悄话”,而他竟然复述的一字不差。

钟云从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只是无力地摇头:“我想知道,你把折刀交给她的时候,心里在想什么?”

盈盈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才莞尔一笑:“我在想,太好了,我们终于都要解脱了。”

“我们?”

“对,我和妈妈都是。”女孩自由的那只手撩了一下头发,简简单单的动作竟然带出了别样的风情,“我们都找到了最好的归宿。”

钟云从看着脱胎换骨一般的盈盈,觉得自己已经不认识她了,或者说,他从来没有认识过她。

他的后背冒出冷汗:“那是你妈妈啊,你怎么忍心……”

“你不懂。”她仍然是微笑,“对我来说,死掉的妈妈才是好妈妈。”

他是不懂,真的不懂,到底什么样的人才会想方设法地置自己的母亲于死地。

“你很害怕,对吗?”女孩声音清脆娇嫩,一如初见那般,她的翦水双瞳不知何时蒙上一层淡淡阴影,不复澄澈,她幽幽地凝视着他,一瞬间看穿了他的心。

“你知道吗?那个混混死的时候,也是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她浅淡的笑容似新月清晕,一字一句,娓娓道来,钟云从没来由地打了个冷颤。

“人……真的是你杀的?”

“是啊。”她轻轻巧巧地承认了,“说起来,那个人还是我第一个‘试验品’,我初次下手杀人,并不那么顺利,只是划伤了他的脖子,还差点被他夺了刀……不过后来,我想到了一个更有意思的办法。”

她说罢满眼期待地望着钟云从,可后者并没有如她所愿,积极提问,她失望地垂下眼帘,撇了撇嘴:“你可真不捧场。”但很快,她又兴致勃勃地继续往下说:“我把弄到了西城,让一群饥饿的异种把他一口口撕碎,吞到肚子里去……这样是不是很好玩儿?”

钟云从没有理会她状似天真懵懂实则恶意满满的问句,他原本就不怎么老实的胃,现在更不安生了。

他压下作呕的冲动,单刀直入地问道:“‘试验品’是什么意思?”

小姑娘耸了耸肩:“就是,那些人啊。”

“你杀人……”钟云从难以置信地开口,“是为了做实验?”

“那你以为呢?”盈盈笑吟吟地反问,“以为我对他们有深仇大恨?”

钟云从登时被问住了,因为他真的是这样想的。

“其实呢,那些家伙里,的确有冒犯过我的。比如那个混混,他曾经是我妈妈的情人,可他却打起了我的主意。”她声音淡淡的,“他试图侵/犯我,后来被我妈妈发现了,她跟他闹起来,后来被他打掉了一颗牙。”

“还有我们中学的校长,那个老胖子,他是个恶心的恋/童/癖,学校里无人不知,不过没人管得了他。他垂涎我也很久了,每次被他色眯眯的目光扫过去,我都想吐。”

“还有那个花店老板,他大概一辈子都没见过女人,我妈为了赚快钱,勾引过他,他完事之后就后悔了,觉得我妈妈肮脏。可我只是对他笑一笑,就把他的魂儿勾走了,因为她认为我纯洁。哈哈哈!你说这个人是不是很蠢,她是我亲生母亲,我是她血脉的延续,本质是一样的,他是怎么得出那种荒谬的结论的?”

她的笑声充斥着轻蔑与傲慢的意味,钟云从叹了口气:“你哪里是个孩子,你比一百个大人都要可怕。”

“我当然要变得可怕,不可怕的话,我早就被这些人生吞活剥了。”盈盈摇头失笑,“云哥哥,你从小就养尊处优,永远也不会知道,这个世界对弱者的恶意有多大。”

钟云从一时无言以对。

“对,你猜得没错,我是名异能者。”尽管早已猜到,但在盈盈亲口说出之后,钟云从还是深感震撼。

小姑娘瞧着他的模样忍俊不禁:“看看你,果然对‘孤岛’很不了解,哦我明白了,是闲哥哥还没告诉过你吧,异能者通常都是八到十岁的时候开始出现征兆,而我,直到去年年底才出现……已经算晚的了。”

“你知道吗?在我发现自己竟然身怀异能的时候,有多惊喜?这意味着,我跟着这些庸庸碌碌的人不一样……我有了力量。”

“可我的异能觉醒的太晚,能力也太低了,简直如鸡肋一样,食之无味,弃之可惜。”她苦恼地摇着头,但眉眼很快又舒展开了,“不过我很幸运,遇到了属于我的契机,在最短的时间内,将异能得到了最大的提升。”

钟云从后脊发凉,他有了个恐怖的猜测:“……难道你是通过杀人提升异能?”

“猜错啦。”她笑靥如花,“都说过了,杀人只是检验我的异能能够发挥到什么程度……结果我还是很满意的,治管局的人,包括无能不能的闲哥哥在内,都被我耍的团团转呢~”

“我不明白……”钟云从倒吸一口凉气,“你既然拥有异能,明明可以像苏闲一样进入治管局,成为治安官,那样的话就没人可以欺负你们了,为什么要……”

“成为治安官,保护那些庸人吗?”

盈盈冷淡的反问让他怔住了:“这样……不好吗?”

“如果是以前的我,大概也是这么想的。”她又微笑起来,“我也曾经崇拜像闲哥哥这样实力强大的人,也憧憬着成为他们中的一员……直到我得到了真相。”

钟云从忍不住追问:“什么真相?”

盈盈不答反问:“你觉得治管局是个什么样的组织?”

钟云从眨了眨眼,他搞不懂她到底在打什么哑谜,只得硬着头皮开腔:“维护秩序,保一方平安。”

“听起来,既伟大,又正义,对不对?”她笑容里的讥诮实在太明显了,钟云从不知怎的,有些气不过:“他们是哪里招惹到你了吗?就算真有,我想,也比一个残忍的杀人犯强一些吧?”

他说完触到盈盈受伤的目光,明知道不应该,却还是心软了,不由自主地缓和了语气:“你究竟想说什么?”

“我不怪你,你毕竟是外乡人。”小姑娘宽容大度地笑了笑,她白玉般的指尖漫不经心地绞弄着垂下的鬓发,“其实不只是你,‘孤岛’里绝大多数人都一样……被冠冕堂皇的治管局玩弄于股掌之上。”

钟云从的冷汗涔涔而下:“你到底……”

“‘孤岛’是座监牢,我们是囚徒,而他们,”她一字一顿,字里行间满是敌意,“是叛徒。”

他们?是指治管局?

如她所说,钟云从是个初来乍到的外人,对于这些云里雾里的东西一无所知,可有件事他一目了然。

“盈盈,我不管你跟治管局之间有什么恩怨,但这些都不是你杀人的借口,更不是……”钟云从停顿了一下,才艰难出声,“让你母亲为你顶罪、甚至让她为你去死的理由。”

“我为什么不能杀他们?”小姑娘杏眼圆睁,一脸无辜地反问,“他们天生下贱,又自甘堕落,让他们活着,本身已经是一种恩赐了。我看不过眼,收回这种恩赐,有何不可?”

钟云从简直要被她高高在上的优越感气的昏过去:“他们下贱,难道你就高贵了?”

“当然啦!”盈盈一脸的理所当然,“我身怀异能,天赋异禀,是上天的宠儿,当然比这些蝼蚁高贵。”

他简直怀疑这姑娘是不是被什么邪教洗了脑,简直想扒开她的小脑瓜看看里头装了些什么玩意儿:“异能者是不用吃喝拉撒,还是不会生老病死?请问高贵在哪里?”

女孩乐不可支:“云哥哥,你应该听过一句话吧?上帝在关上一扇门的同时,一定会打开一扇窗——你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吗?这意味着,异能是一种神迹,它只降临在‘孤岛’,上天用这种方式把他的宠儿和庸人区分开来。”

“所以说,我是真的不恨那些人,”她笑的楚楚动人,“你会对蝼蚁产生情感吗?”

“就好像被蚂蚁叮了一口,踩死它就好了,难道你还会跟它生无谓的闲气吗?反正我不会~”

“你说的蝼蚁里,”钟云从既悲愤,又心寒,他的声音战栗起来,“包括你母亲吗?”

盈盈笑容不变:“妈妈同旁人还是不一样的……她生我养我,所以我给了她一个解脱的机会,让她有自尊地死去。”

疯子,一个彻头彻尾、无可救药的疯子。

钟云从闭了闭眼,只觉得这个明眸皓齿的少女比恶魔还要狰狞,根本无法交流。于是他干脆放弃与她对话,只是更加用力地扣住了她的手腕,沉声说道:“跟我去见苏闲吧。”

盈盈叹了口气:“云哥哥,你是个好人。其实,我还挺喜欢你来着。”

钟云从一怔,随即便听到花盆坠落的声音,他猛然回过头,窗户霎时间皲裂成片,有人破窗而入。

一个戴着白色面具、身着黑色长袍的人。

难怪一副有恃无恐的模样,原来她还有同伙!

钟云从万万不曾料到这番景象,但他反应并不慢,他的胳膊立即制住了盈盈脆弱的脖子,挟持着人质猛地往后退了一大步,竭尽全力地散发出威慑的信号:“别过来!不然我就……”

至于之后的威胁,他竟然想不到该怎么说。

盈盈居然还有心思嘲笑他:“你在发抖呢,云哥哥。”

钟云从色厉内荏地喝道:“你给我闭嘴!”

被钳制着的女孩,唇角微微翘起:“这恐怕不行。”

在钟云从的视角盲区,斑驳的墙面上悄无声息地浮现出一个人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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