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有纸还是没纸，这是一个问题。
山娃子用他智商高达50的大脑思考了三秒钟，终于做出了决定。
爱谁谁，去他娘的。
山娃子冲进厕所，直接把整刀厕纸拍在宋海脸上，扬长而去。
宋海屁股大，一不小心卡在了金马桶上，勃然大怒：“来人啊，把这个瓜娃子给老子砍死！”
老太监尽忠职守：“皇上有旨~把这个瓜娃子给他砍死~！”
你别说，还有点押韵。
“先把我弄出去！！”
“皇上有旨~先把他弄出去！”
“我屁股疼！”
“皇上屁股疼！”
宋海简直要疯了。这死太监光动嘴皮子，绝对不动手。宋海的咆哮声半个行宫都能听见。
然而山娃子已经径直冲出了行宫，抢了一匹快马飞奔而去。
此时扬州城内一片混乱，社会秩序已经完全崩溃。山娃子一路冲出城外，居然都没有人阻拦。
他策马扬鞭，一路向南。
你说为什么要往南，而不是往北或者往西？
山娃子从来不会思考太久，讲的就是随缘。嗯，只要胯下那匹马喜欢就好。
爱谁谁，去他娘的。
……
扬州陷落的消息伴随着宋海的登基诏书传遍了神州大地。
开封皇城，紫宸殿中。
赵冲坐在龙椅上，疲倦地揉着自己的太阳穴。
登基不到一个月，他的头发已经白了一小半。
北方有女真人背信弃义，悍然入侵大夏疆域。霸州和太原先后陷落。女真的两路主力正在猛攻大名府。黄河以北的消息全部被女真人封锁，大名府是否陷落，依然不得而知。
南方，尤其是淮南一带，造反的农民军一茬接着一茬。居然还有人称帝。
“皇帝轮流做，今年到我家。兀那贼厮鸟赵冲，好叫你知道，老子宋海也是皇帝了。天下各位英雄好汉都来投奔老子吧，气死赵冲那贼厮鸟……”
这就是宋海的登基诏书，王柏成每念半句，就抬头看一眼赵冲。他的后背已经被冷汗湿透了。
满殿文武大臣憋笑憋到生不如死。
“别念了！”赵冲不耐烦地挥挥手，王柏成如释重负。
“众位爱卿，国事糜烂如此，可有良策？”
众人低头不言。
这时蔡晶站出来道：“陛下，所谓攘外必先安内，臣以为，应当遣使与女真议和，腾出手来，先评定南方各地的叛乱。”
议和？赵冲没有接话，议和两字臣子可以说，天子说不得。
“蔡相公此言差矣！”兵部尚书宗思书抗议道，“相公不要忘了，女真使者就死于大庆殿外，女真人狼子野心，不灭我大夏誓不罢休，怎会与大夏议和？”
“宗尚书所言有理。”赵冲点头道，“朕有意迁都，诸位爱卿以为如何？”
“不可啊陛下！”宗思书语气激动，“如今各地勤王军队陆续进入开封，京畿已经有禁军三十余万，两个月后能到达五十万。如今开封军民同仇敌忾，人心可用。凭借黄河天险，必定能够守住开封。天子守国门，就如定海神针。若此时迁都，犹如临阵脱逃，军民战心一失，大夏危矣！”
“放肆！”赵冲大怒，“要朕御驾亲征的也是你，要朕天子守国门的也是你。既然你这么想战，敢战，能战！朕就加封你为太尉，统帅三十万禁军，到黄河御敌去吧！”
“这……”宗思书脸色煞白，你让他说就天下无敌，让他带兵可真的难为他了。
“陛下息怒。臣有一计，女真自退。”
“哦？爱卿快讲。”
“还是议和。”
宗思书以为逮住了蔡晶把柄，立刻道：“议和无异于与虎谋皮，谁敢去？”
蔡晶冷笑道：“旁人去自然不行。非常之事，还得看非常之人。”
赵冲忙道：“蔡相何以教我？”
“壮士断腕！卧薪尝胆！”蔡晶正色道，“其一，割让黄河以北。”
“什么？”
大殿之上群情汹汹。如此丧权辱国的条件，蔡晶居然轻描淡写地主动提出来了。
“诸位扪心自问。如今河北可有寸土还在大夏手中？”
众人低头不语。
割地？反正不割也是别人的了。
赵冲沉思片刻，默认了：“其二呢？”
“岁币！”蔡晶大声道，“比照大夏与契丹故事，年给女真岁币。”
赔款？赵冲眉头又深了几分，大夏朝每年的税收高达上亿贯。岁币的数额必定不会太高，与税收比起来不过九牛一毛。
但是屈辱啊！这就是交保护费，这就是承认我打不过你。
“其三？”
“和亲！”蔡晶面不改色，“若依前两条，再以帝姬和亲，议和之事必成。”
“朕并无女儿啊。”
“陛下，先帝有三位帝姬，皆已成年。其中福隆帝姬尚未婚配，乃是上佳人选。”
“荒唐，福隆她…”
这事说起来是皇室的丑闻。半个多月前，福隆帝姬在众目睽睽之下，跟野男人私奔了。至今杳无音信。
“陛下。臣收到可靠情报，福隆帝姬就在苏州。”
“当真？”赵冲眼睛一亮。
“千真万确，臣岂敢犯欺君之罪。”蔡晶道，“若和亲议成，尚有数月时间准备婚期，不会误事。”
蔡家在苏州城经营多年，留下了许多暗桩。福隆帝姬和陆远的事，蔡晶早就清楚。但是他就是不说破。陆远会怎么应对，还真是令人期待。
“现在苏州是谁做主？”
“代太守陆远。”
赵冲想起来了，这个陆远好像是昊儿的跟班。”
“传旨，让他找到福隆，即刻送入开封。”
赵冲刚说完，又犹豫了，这特么可是和亲！
按照蔡晶所说的，割地赔款和亲，历代屈辱全都集于一身了！
“陛下。两汉多和亲，而终逐匈奴。前唐数称臣，而后灭突厥。”蔡晶观察到赵冲的表情，慷慨激昂道：“忍一时之辱，为万世之功啊！”
说罢他又脱下官帽：“蔡晶愿为陛下分忧。悠悠众口，青史骂名，蔡晶愿一力承当。”
罢了罢了，赵冲闭上眼睛长叹一口气：“准奏。朕封你为钦差大臣，假节钺，全领议和诸事。”
“陛下，陛下不可啊！”宗思书还在抗议。
赵冲挥挥手，让人直接把他拖了下去，官袍都扯破了。可怜宗思书三朝元老，颜面全无。
“我意已决，诸卿不必再说。另外，让淮南诸郡太守，召集兵马把那个挑梁小丑灭了。退朝！”
赵冲说完大步离开。
文武百官摇头叹息，却再无人出头。这次朝会，就在一片愁云惨淡中结束了。
当天下午，蔡晶带领使团出发北上，誓要将卖国进行到底。（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