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啥？”
窦月思一根指头放在嘴，说道：“你再说，娘就不让我们出去了。”
明白了窦月思的意思，窦月琴点了点头，转移了话题：“饿死了，有什么吃的？”
“拉面，就等你们两个了，下午别出去了。”
窦月思和窦月琴都有自己的小心思，一听这话，就不肯了：“我们还没看完呢，下午再去逛逛，还有几天就走了，就让我们多看看呗！”
“赶紧回家吃饭”，白盈平扔下一句话，就走在了前头。
吃过午饭，趁着白盈平照顾时贤华，留了一张纸条，姐妹俩个就走了。
等白盈平知道的时候，已经是半下午了，沉着一张脸，等待姐妹两个回家。
窦月思到书店的时候，郑世宏正在门口的躺椅上打盹，旁边一个炉子发出火花的声音。
窦月思轻手轻脚的进屋，却不曾想还是吵醒了郑世宏：“对不起，吵醒你了。”
郑世宏重新闭上了眼睛：“嗯，你自己进去看吧，看完把书放在原位。”
窦月思这一次没在角落里蹲着了，找了一本书，就在郑世宏不远处坐着看了起来。
又睡了一会儿，郑世宏醒了过来，看到窦月思，问了一句：“等我呢！”
“看书呢！”
牛头不对马嘴的回答，让郑世宏笑了笑。
郑世宏起身，换了一把椅子，拿过了自己的工具箱，一字排开。看到郑世宏的动作，窦月思赶紧把书放了回去，搬了一个小板凳，在郑世宏的身边做了下来：“真要学啊！”
窦月思点了点头。
郑世宏笑了笑，递过了一根竹条：“摸一摸。”
窦月思照做，有些诧异。
“这玩意儿刺手，做久了手就不好看了。”
窦月思看了看自己的双手，这半年在城里读书，很少碰泥巴那些东西，手比以前好了很多，但也还谈不上细腻：“没事，本来也不好看。”
窦月思这性子，郑世宏喜欢：“行，那就开始学了，先教你个最简单的。”
郑世宏拿个四个竹圈，分给窦月思两个：“拿着，在上面画点，每个点的距离都一样。”
说完，自己便先动手画了起来。依葫芦画瓢，画完后，老郑就打起了洞：“做灯笼，我们要先做骨架，骨架做的好，灯笼看起来就漂亮。像这种圆灯笼，就是最简单。先拿两个竹圈，在竹圈上打洞，再用竹条穿过这些洞，用鱼胶粘合固定，将两个竹圈连起来，中间这些竹条要一样长短，看起来才好看，不然一边鼓，一边凹，不好看。”
郑世宏做这些事已经熟练了，很快就穿好了所有的洞。又数了六根竹条：“拿着，像我这样，穿进去，拿鱼胶固定好。”
郑世宏穿完的时候，窦月思才开始穿第三个。
“慢慢来，不要心急。”
第一次做，窦月思有些把握不好，塞进去的竹条有长有短，不太满意，就要抽出来，被郑世宏拦住了：“再拆就不好了，记住教训，下一个注意了？”
一个灯笼的骨架做好了，郑世宏把红色的纸湖了上去，一个漂亮的灯笼就做好了。
看着郑世宏做的简单，窦月思也动了起来，看着容易做着难，湖在灯笼上的纸稍微一用力就破了，有时候浆湖放多了，纸太软，一片一片湿的，丑死了。
“慢点儿，别心急。”
窦月思动手的功夫，郑世宏讲了起来：“做骨架时，我们要记得几个选择，一是做骨架的材料要选择轻一点的，太重了骨架不好成型，做起来就不好看，而且拿取也不方便。”
“第二个就是能疏勿密，骨架的部分本身是不透光的，太密了会影响灯笼的透光性，到时候整个灯笼看起来黑乎乎的。”
“这个叫花灯，以前是用来照明的，白天的时候，就当个摆设，好看。这是简单的，这要再难一点，要在上面画画的，还有一种针刺的，一针一针刺出来，更好看。”
说完，老板问起了窦月思：“你会画画吗。”
窦月思点了点头：“会，那老板能教我做兔子造型吗？”
“还没学会走就要跑，等你基础学会了，后面就教你。”
整一个下午，窦月思就学了一个圆灯笼，等窦月琴来接她的时候，才完整的做好了一只。
做完灯笼，窦月思就迫不及待的拿到郑世宏的面前显摆：“看，怎么样？这个可以吧，比你做的好多了。”
郑世宏不屑的冷哼了一声：“胜不骄，败不馁。”
一句话打消了窦月思的激动。
而窦月琴看到这个灯笼，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生意：“小妹，你做的这么好，等明年元宵节，我们也能摆个摊子，买灯笼了。”
窦月思耸了耸肩：“一天就学会了这么一个灯笼，想要开摊，明年恐怕难。”
老郑不满窦月思这么丧气，安慰道：“别小看这个圆灯笼，看完的是基本功，这个做好了，眼力没问题。做灯笼最重要的就是做骨架，骨架是什么，就是灯笼的形。想做好骨架，就得没一个部分大小适中，形状接近。你看你最后一个灯笼，这中间的竹条，没一个超出来的，这就是眼力，只看就知道哪里蹲多了，哪里少了。你看这些纸湖的也像模像样，没什么问题。”
郑世宏夸的窦月思都快飘了：“那我这个是不是明天就可以做兔子灯笼了？”
窦月思心心念念的都是兔子灯笼，郑世宏笑了笑：“行，明天开始学做造型了，第一个就教你做兔子，做造型这东西最考验人的天赋了。只要造型会做，做灯笼就难不倒你。师傅领进门，修行靠个人，我能教你的不多，主要在于你自己练习，很多时候还需要积累经验。”
说完，又看向了窦月琴：“你是她姐姐吧，这孩子悟性很高，我这也是一门老手艺了，没个徒弟，要不让她拜我做老师，以后跟着我学习。”
这事窦月琴还做不了主，窦月思的事情自己还管不着，这件事得自家爹娘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