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有点激动了。”
把拳头从莫瑞甘耳边移开，张牧云的面色重新恢复冷峻。
“今天中午刚刚碰到一个把孩子当做工具利用的母亲，所以有些触景生情。”
正想再说些什么，忽然从背后的方向传来一阵响动。记起此刻身陷敌阵，张牧云毫不犹豫选择了撤离。
“就先这样吧，如果你不放弃，想必以后还有再见的时候。”
嘴角扯出有些勉强的笑意，他的身影迅速没入地板之下。几乎是同一时间，数发子弹便在他消失之处溅.asxs.点星火。
“停下，给我都停下。这么小的室内射击，是想让跳弹把我弹死么？”
在莫瑞甘近乎歇斯底里的大吼声中，枪声戛然而止。冲进来的几个外国大汉面面相觑。
“都愣着干啥，还不赶紧去找切割机帮我解开？”
随着大汉们手忙脚乱的四散而开，莫瑞甘才颓然的把脑袋靠在床板上。
“张牧云，的确是个有趣的家伙。”
呢喃一句，她突然发出了咯咯的笑声。
“把女儿当做工具……天底下这样的母亲还真不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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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莫瑞甘的据点出来，站在这座看起来像是写字楼的大厦楼顶。张牧云看着下方城市的霓虹之光伸了个大大的懒腰。
“回家吧”
和莫瑞甘的这次相遇他并不打算告诉爱丽丝。他还没天真到以为发一通火就能改变一个人那么多年追寻的目标。
直接向前方的虚空踏出一步，他就这样遵循地心引力向地面笔直坠去。但在接近地面的一瞬间，又仿佛违反牛顿定律般轻飘飘落在地上继续前行。
找了个手机店随便买了一款性价比较高的机型，安装sim卡后张牧云便从记忆中调出苏欣悦的号码并给她打了电话。被不明真相的女神一通埋怨后，他苦笑着挂断电话。正准备前往车站，他却在旁边的咖啡店里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蒋建国？看他身边没人，不像是在外出陪客的样子。不过……自己怎么不知道他还有喝咖啡的爱好？
带着几分好奇，张牧云推开了玻璃门。走到友人身后停顿片刻，忽然用力一声咳嗽。
“依依！”
完全是条件反射，蒋建国从皮质长椅上弹了起来。转过身看清来人，脸上顿时露出了失望之色。
“啧，是你啊”
“怎么，是我就这么失望么？啧啧，也是，昨天刚把我卖了个好价钱。”
“哼，别得了便宜还卖乖。我只是给你多个堂堂正正和女孩子出去玩的理由。”
眼看蒋建国一副问心无愧的样子，张牧云眉梢一挑。说来也是。在不明真相的他看来或许只以为路西法对自己有好感。自然不会想到昨晚差点一别成永恒……
“所以呢，你这是在等谁？”
总不能把友人的好意当做报复的理由，张牧云就这样坐在了蒋建国对面。双手交叠在面前，递出了感兴趣的目光。
“刚刚我没听错，你是叫了依依吧？”
“没什么，一个客户叫依依。她约了我在这见面。”
“哦？是么？”
这么多年的相处，张牧云又怎会看不出他的目光游移是在说谎？往桌上一趴，他伸了个大大的懒腰。
“那我就再待会吧，你这位叫依依的客户我也很感兴趣。放心，保证只是在旁边看看不干扰你工作。”
眼看他如此耍无赖，蒋建国眉头顿时拧在了一起。拳头握紧又松开，最后只能认命的叹了口气。
“行行，真是服了你。我约的是夏依依。”
“咦，你这家伙……该不会是M吧？被人狠狠训了一通，反而产生好感了？”
“你才是M！”
先是恶狠狠地回了他一句，蒋建国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
“只是昨晚回去后想了想，的确我们做的有点过了。”
“是你，可不是什么我们。从头到尾我都只是按照你定的计划在行事。”
先把自己撇清关系，张牧云才重新坐好，双眼射出感兴趣的目光。
“所以呢，今晚就特意给人家道歉来的？嘿嘿，就没想再多发展……”
“咳咳，依依，你来了。”
见友人突然用力咳嗽一声并起身着看向自己身后，张牧云也跟着转动脑袋。随即便看见黄裙少女正俏生生的站在自己身旁。
“呃，你好。请坐。”
打趣归打趣，既然友人如此正式的决定道歉，张牧云当然要支持。讪笑着把位置让给对方，他很自然的在蒋建国身边坐下。顺便完全无视了身边一脸嫌碍事的埋怨表情。
见牛皮糖是粘着不打算走了，蒋建国只能调整好自己的心态，用力一低头。
“抱歉，昨天是我的错。为了反抗老头子，我有些入魔障了。”
“你道歉的目标不应该是我，而是你的父亲。”
嘶……这女孩子就不知道什么叫见好就收么？抽了口气，张牧云扶住了额头。蒋建国的性格他当然清楚。对女孩子风度翩翩是没错，但凡扯上他父亲，那随时都有可能进入六亲不认的疯狗模式。
果然，刚刚还虚心道歉的蒋建国脸上表情一僵。抬起头来已经眯起了眼睛。
“夏小姐，昨天的事情是我做的不对。但也请你别管的太宽，这是我的家事。”
“蒋少校这么多年对我照顾如亲生女儿，他的家事也就是我的家事。”
把后背挺得笔直，夏依依的目光毫不避让直视对面男子。两人之间的针锋相对仿佛要把周围气氛彻底冻结。
这两人倔强的地方还真挺像……为了缓和气氛，张牧云干笑着给他们面前的杯子里各倒了杯水。
“都消消火，消消火。有什么事不能好好说呢？”
“你闭嘴”
“请闭嘴”
虽然比起蒋建国，夏依依多了个礼貌的请字。但表达的意思完全相同。耸耸肩，张牧云无趣的坐回去当一个沉默的旁观者。
不过他的打岔还是有效果的。至少夏依依的神色有所缓缓。嘴唇微微颤动了几下，她轻轻叹息一声。
“建国，有些事情你应该学会换位思考。别等到……那时后悔也来不及了。”
听她似乎话里有话，蒋建国眉梢一挑。
“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