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牧已经忘记恐惧是什么样子的了，也不知道是谁给了他这么大的勇气，好像一切都是自然而然发生的。当然他也怕死，但是他觉得如果还是带着剩下的士兵一起逃跑，最终还是会因为目标太大而被围剿全歼。而选择和孙坚从另外小路离开，且让自己当诱饵，说不定还能出其不意将华雄杀死。

不过赵牧他并不确定华雄到底会死在何人之手，只知道此时不这样做的话，他和孙坚都得死，反正横竖都是死，还不如真正的放手一搏。

要是真的追究赵牧何来这么大的勇气，或许说是因为《三国演义》的残缺记忆吧，他隐约记得孙坚在此战还没死的，或许会凭孙坚的角色光环躲过这一劫。但实际事实是华雄此刻已经赶到他的身后，扬起的大刀正向着伪装成孙坚的他劈了过去。

说时迟那时快，赵牧此时脑袋已经彻底放空了，压根就不知道反应，更何况他也没想出应对之策。他甚至感受到背后传来一阵劲风，让他早已湿透的后背寒意刺骨，而就在此时，孙坚直挥大刀从华雄的右侧窜了出来。

华雄显然是没有注意到埋伏在旁的孙坚，虽然想要收力躲避，但是他手中大刀已经快落到赵牧的身上了，根本就收不住。幸好孙坚的大刀直接刺入华雄的腰部，所以华雄的大刀因为吃痛而收回一点，直接砍在赵牧的马屁股上。赵牧身骑的马顿时就断开两截，赵牧也自然摔落在地上，不过这都不是重点，重点是华雄已经被孙坚给杀死了。

赵牧摔得屁股吃痛，全身都沾满了马血，但是也顾不了那么多，连忙从地上爬起来，这才发现华雄已经被孙坚的大刀挥成两段，孙坚现在正去将其的头割下。赵牧看得是心惊胆战，没想到这孙坚还真的是太强悍了，不仅将刺入华雄的刀再挥力横扫而出，还把人家的脑袋给割下来，真是血淋淋而不敢直视。

而此时华雄的追兵才冲了过来，但是一看到孙坚手上的人头，顿时就吓得落荒而逃。赵牧忽觉得胃里一阵翻腾，连忙掩住嘴强忍着，地上充斥着鲜血的味道，有华雄的，也有战马的。孙坚整个人也愣在原地，一手提着人头，一手握着大刀，惊魂未定，但这一仗总算是赢了。

“主公，你……你没事吧？”赵牧内心还算强大，不过也是这时代把他锻炼成这样的，声音颤抖地问道。

“……”孙坚并没有答话，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太过于疲累，还是因为赵牧的声音太小了。

而此时突然传来一阵慌乱的马蹄声，以及喧闹声，赵牧听到差点就整个人瘫倒在地。赵牧不禁心如死灰，不过这会儿是没有办法反抗了，才好不容易杀死华雄，却没料到追兵那么快又重新回来了。但事实上，来人正是黄盖等人，远远就下马冲上来将赵牧和孙坚围了起来。

“主公，先生，皆可安好？”黄盖声音急促地问道。

赵牧想要回答，却觉得自己喉咙似堵着什么一样，一句话都说不出来。静静地看着周围的人，眼皮上还溅满了鲜血，视线忽然有些迷离了。

这下孙坚才清醒过来，一手提起华雄的人头，大吼道：“华雄已死！华雄已死！”

因为孙坚的声音洪亮而悲怆，赵牧听到之后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他知道自己安全了，直接就倒在地上。

活着真好！

赵牧趁着夜色一边看着躺在他身旁的战马尸体，血肉模糊，刺鼻的血腥味让他一下子就迷失了自己。曾几何时，自己何须与鲜血作伴？何须目睹人头分离？可现如今，死神几乎就跟随在自己的身边，也不知道会在什么时候将自己的灵魂带走……或者说，他早就没有了灵魂。

原来韩当与孙坚赵牧分开之后就找到了程普和黄盖，将剩余的兵马整合一下就一路斩杀敌兵，才好不容易找到孙坚和赵牧。得知孙坚没事，黄盖等人都兴奋不已，现又见到华雄已死，更是觉得出乎意料。本来已经打算退兵的他们，没想到还把华雄给杀了，真可谓是意外收获。

韩当连忙将赵牧扶了起来，赵牧自己也不过是心惊罢了，任何的伤势都没有。

“主公，祖茂战死矣！”这时程普在孙坚的耳边也说道。

“难道说方才有人帮忙拦截，正是祖茂将军？”赵牧稳定一下情绪，突然想起刚才差点被追兵追上的时候，听到身后有打斗的声音。但是过程很短，当时也为了逃跑，几乎不敢逗留，想必祖茂就是那个时候被华雄杀死的了。

“苍天保佑，我等皆活了下来。德谋，厚葬祖茂！”孙坚有些神伤，但还是觉得很幸运。

“诺！”程普说道，眼里闪过一丝悲伤。

“主公，我们现在可以换上对方衣服，乘机夺取汜水关。”赵牧对于什么人战死并无太大的感觉，或许是觉得说任何人的出现和死亡，都是历史注定的，他根本就没办法左右，所以就没有过多的悲伤。

“好！”孙坚点头称是，既然华雄已经杀死，城中的余兵就不足为惧了。

随即孙坚整顿兵马，回到原先的营地，途中也有不少失散的士兵归来，经过清点只剩下大约七千的兵马了。赵牧吩咐前头部队换上敌军衣服，打着华雄的旗号，趁着天还没亮，正好可以瞒人耳目赚取汜水关。

在前往汜水关的路上，赵牧才想起要把赤帻还给孙坚，但孙坚却说道：“先生，辛苦了！此赤帻便赠予先生，以记此役。”

赵牧也没有推脱，只是说道：“谢主公！”

很快他们便来到汜水关城下，孙坚遣人大声喊道：“华雄将军大胜回城，速速开门！”

城上的士兵仔细观看城下的情况，但因为天色太暗，只能认出华雄的旗号，便不疑有他。随即大开城门，孙坚拍马直冲，率先把城门的守卫杀死，然后随手把别在马侧的华雄头颅丢在地上，大声说道：“华雄人头在此，降者不杀！”

城中士兵见此变故，纷纷不敢反抗，只得跪地投降，随即孙坚摔众进入汜水关。这样一来，军中缺粮的问题就迎刃而解，而且还有城池作为屏障，这一战真可谓是赢得痛快。

赵牧此时终于彻底放下心来了，没想到这一难关自己都能挺过来，他觉得自己还蛮适合打仗的，虽然帮不上什么忙，有时还会拖后腿。但是凭着自己对《三国演义》和以前看过的一些战争电视剧的理解，当然更多还是因为现代思想的影响，才能够多次化险为夷。

“文台幸得以先生相助，才得此大胜！敬先生一杯！”孙坚此时正在犒劳军队，举着酒杯对赵牧说道。

“主要还是主公英勇无比，才能够顺利杀死华雄，夺取汜水关！”赵牧自然不敢邀功，要不是孙坚勇猛，他可能早就被华雄劈成两半了。

“得先生之谋才以至此。”孙坚心情大好，说完就自己灌酒去了。

“多谢先生！”程普等人也不约而同地说道。

反正功劳不知道会为赵牧记下多少，只知道赵牧喝了不少酒，此时正醉得昏睡了。不知不觉他又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梦中有一个人正在一面“曹”字旗底下，正挥着大刀英勇杀敌……（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