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夜眼中浮起一抹异样情绪, 但随即被压了下去，雪灰色的眼眸像是蕴着一团冷雾，平静问夜鹰：“你身上带着什么？”
闻言，夜鹰的身形不由一顿。
这肯定是晶石项链出的光, 但她不敢当着白夜的面取出来, 只能含糊词：“好像是手电筒, 可能刚刚不小心碰到开关了。”
为防突情况，远征兵身上皆会携带一紧急装备，譬如小刀或火机一类的东西, 因此夜鹰说带个袖珍手电筒也不会显得奇怪。
果然，她这么说之后，白夜就收回了目光, 朝夜鹰手中的压缩饼干微一颔首：“吃吧。”折过身子, 走向办公桌。
夜鹰这才松了口气, 趁白夜低的功夫, 飞速看了眼胸口。
不知为何, 蓝光又暗了下去，只能隐约看到星星点点的淡光, 夜鹰稍微拉开一点衣领，现晶石的周围笼着丝蓝光，像萤火虫的尾光，如果不仔细看根不会现。
夜鹰的眼中闪过一丝失望, 但随即收敛起情绪, 小心拢了拢衣领。
“夜鹰, ”白夜在那唤她，“你来一下。”
夜鹰应了一声，走过去, 现白夜将案桌上的东西都移开了，一张巨的图纸铺在上面，夜鹰迅速瞄了一眼，现那是一张城市平面图。
夜鹰皱了下眉，总觉得这张平面图莫名眼熟，就在她思索的时候，白夜：“这是石英城的俯瞰图。”
夜鹰一下睁了眼，瞳孔圆圆的，像猫咪的眼睛：“……石英城？！”
她连忙低下，目光迅速掠过处似曾相识的建筑，仔细分辨了下，现能记忆吻合，情绪一下子升高了：“……真的！这是石英城！”
她小心翼翼抬起，问白夜：“将军，能让我再看看吗？”
白夜并没有拒绝。
夜鹰脸上浮起激动的表情，但毕竟这是在白夜面，还是稍微收敛了点，她凑到桌，专注而仔细地看起了石英城的地图。
夜鹰没有注意到的是——当她在看地图的时候，白夜也同样在看她，眼眸如雾，蕴含着让人读不懂的情绪。
过了会，夜鹰似乎现了什么，小小叫了一声，伸出手指，指着右下角一处：“将军，我找到我的家了。”
白夜低声：“嗯？”
“地图上看不出，”夜鹰有点遗憾，但又雀跃起来，“不过这里，”她指着一块绿地，“这里有一颗很的树，夏的时候，下町区很多人会来这里乘凉。”
白夜跟着她的话，淡淡：“只可惜结出来的核桃不能吃，否则很多人就去捡了吧。”
夜鹰一愣：“……您说什么？”
白夜按在图纸上的手顿了下。
但随即，抬起，表情淡淡，丝毫看不出任何端倪：“怎么了？”
“您刚才……”夜鹰犹疑地看着他，“您怎么知是一棵核桃树？”她刚才分明没有提到。
白夜没有先回答她，而是走到办公桌后，坐了下来，将领口的扣子松开了两颗，才：“军队曾在石英城驻扎过，当时驻地向导也有带我们参观。”
“去下町区参观吗？”夜鹰很狐疑。
白夜平静：“我提的议——军队需要检测石英城的污染值。”
夜鹰盯着他，不说话。
过了秒，才慢慢：“也对，下町区是污染最严重的地方。”
白夜面无表情：“嗯。”
他抬起手，又将领口的扣子扣上了。
“坐下吧，”白夜点点面的座位，换了个话题，“有事要你说。”
他的语调低沉，夜鹰的表情也严肃下来，暂时抛开对于核桃树的疑问，走过去，在白夜的面坐下：“好的。”
“再过，远征兵团将会开展对于石英城的收复行动，”白夜手指轻点着地图，“身为我的副官，你需要了解次的作战计划。”
夜鹰点，双手置于膝，神情像是个认真听课的好生。
白夜指着地图：“石英城是边城中少有的型城市，地势平缓，占地约6000平方米，相当于50个红石镇。”
“因此，收复石英城的难度也远比红石镇艰巨。”
他突然停下来，看向夜鹰：“你明白这是为什么吗？”
这是在测试她？夜鹰犹豫了下，慢慢：“我认为……主要原因有三点。”
白夜放下手，静静听她说话。
夜鹰：“第一点，是晶兽数量。既然石英城占地面积广，说明侵入城内的晶兽数量也一定很多，我认为……”她踌躇了下，报出一个数字，“应该在三万上。”
“三万五，”白夜，“这是哨兵队估算出的数据。”
夜鹰露出一个吃惊的表情：“这么多吗？”
要知，远征兵团能派出的兵额也只有两万，加上磷叶城杜伊公爵允诺的两万兵力——夜鹰说：“那相当于一人要杀一晶兽？”
白夜抬起手，示意夜鹰先别说话：“次可调动的兵力是三万——我报给杜伊公爵的兵力只有一万，剩下的一万将不参与次的收服行动。”
他虚报了远征兵团的兵力？夜鹰讶然：“为什么？”
白夜却只是：“现在你还不需要知。”
夜鹰看了他一眼，白夜脸上表情淡淡，并没有解释的意图，她明白这不是自己能过问的领域，主动转移话题：“然后就是第二个问题——石英城有三个城门。”
实是四个，但第四连接红石镇的城门已经被远征兵团把控，不会对这次收复行动造成影响，夜鹰的目光移向另外三个城门——它们才是问题关键。
她继续：“远征兵团只能从外围突破，可是石英城之外就是污染区，如果拥有量人数的队在野外聚集太久，很容易引来污染区的晶兽。”
那到时候，他们要面对的就不单单是石英城内的三万五晶兽了。
“而且，”她将手点在中一个城门上，“三个城门就意味着兵力必须要分为三份，那样兵团的对晶兽能力也会为减弱。”
她抬看了白夜一眼，后者静静听着，冷峻的脸上面无表情，让她分辨不出任何态度。
夜鹰只好继续说：“还有最后一个问题。”
“在上述情况下，如果我们不能及时清理完所有晶兽，或者从外界的晶兽仍旧源源不断地侵入，那么到最后——队必将面临能源耗尽的困境。”
到时候，无论是撤退，抑或是被困在石英城里——对远征兵团而言都是难消化的损失。
夜鹰说完了，白夜却还是一副深思的表情，夜鹰小心翼翼抬——即使面上看不出，紧握的双手却还是泄露了她忐忑不安的情绪：“将军，是哪里有问题吗？”
白夜像是才恍过神来，看了她一眼：“不，你说的很好。”
他轻点了下下巴，示意夜鹰伸出手。
夜鹰：“？”但还是乖乖摊开手掌。
手心里落入一颗白色包装纸的圆粒物体，夜鹰一看，是一颗奶糖。
夜鹰：懵逼脸.jpg。
这又是什么意思？堂堂远征兵团的将军为何会随身携带o兔奶糖？
但白夜的表情却很自然：“吃吧。”
夜鹰：“……”莫名有种老师奖励小生吃糖的感觉。
她将手掩在嘴边，轻咳了一声：“谢谢将军。”
白夜点，收回手，视线重新落在地图上：“针对你刚才提出的个问题，指挥也模拟出了方案。”
他示意夜鹰往旁边坐了点，开投影仪，那张石英城的三维俯瞰图立刻倒映在墙壁上，白夜站起身，走到地图旁。
“城门分为北、西、东三面，”他说，“远征兵团驻地兵团也会相应分成三分。”
“西边东边的侧城门由远征兵团及驻地兵团组成的混合队负责，而第九机兵队将会负责北面的主城门。”
夜鹰举起手：“但是如果将两个兵团混合的话，在指挥方面不会产生矛盾吗？”毕竟士兵隶属两个不同的兵团，想必会出现不服从他团指挥的情况。
白夜：“会，但我们需要在每个城门都署驻地兵团。”
见夜鹰不解，他解释：“目三个城门都处于开放状态，但实如果修复城内的安保系统，让东面西面的侧门正常运作，构建起等离子屏障的话，就能减轻士兵的负担。”
夜鹰了然点。
如果能封上城门，实他们就不必将晶兽全清理干净，可采取红石镇一样的做法——将整个城封住，再一点点清理内晶兽。
但夜鹰注意到白夜并没有提到中心城门：“北城门呢？”
“晶兽入侵的时候，北城门作为主城门，直接承受了晶兽的攻击，”白夜，“根据石英城逃难出来的原住民所提供的情报，北城门的安保系统已被毁，无法再封住城门。”
夜鹰的眼闪了闪：“这样……所才由第九机兵队负责吗？”
她想起下町区——它坐落于北城门之口，也许现在早就被晶兽的铁蹄给踏平了。
白夜留意着夜鹰的神情，忽然：“听说你是石英城出身？”
夜鹰一愣，连忙回答：“是。”
“住在哪个区？”
夜鹰并不是很想回答有关石英城的问题，这会让她想起那段灰色的记忆，因此表情有抵触，但还是恭敬：“下町区。”
“下町区，”白夜重复了一遍，“距离北城门很近。”
夜鹰原低着，忽然意识到什么，一下扬起了脖颈。
白夜的下一句落在她的耳畔：“那么——夜鹰，你想上战场吗？”
夜鹰怔住了。
在她的对面，白夜微微抬起眼帘，眸色清幽，雪灰色的眼眸里像是蕴含着一团谁都无法读懂的雾。
***
接下来的，夜鹰一边熟悉第九机兵队的事务，一边跟着白夜行巡视工作。
果真如西戈所言，副官接触的事务有很多——到远征兵团的物资配给，小到白夜私人的日程安排，全需要夜鹰一一对应过去。
但好在任副官亚瑟常常会来帮忙，手把手教她如何处理那细小的杂物，但当有一次夜鹰询问他关于石英城的兵力配置时，亚瑟却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这个不是你负责的分啊，”他讶然看向夜鹰，“副官不会涉及到这——兵力署是指挥的事情。”
而且……他瞥了眼夜鹰手中的光脑，上面密密麻麻的全是这次收复行动的有关情报，他忍不住：“这可是一级机密文件……你从哪里拿到的？”
像她这种空降入第九机兵队的新兵，就算身为白夜将军的副官，也不可能有权限查阅一级机密文件才对。
夜鹰：“将军给的。”
亚瑟：“？？？”
“将……将军？！”他不可置信地瞪眼，“你确定？将军怎么说的？！”
夜鹰的眼中透出迷茫：“他让我把这内容都背出来，到时候抽查，”顿了顿，“如果不出错的话，将军说会给我买糖吃。”
亚瑟：“……”你他妈搁这儿哄小孩呢？
变了，将军变了，他再也不是亚瑟认识的那个霸总裁了。
亚瑟有点搞不懂白夜的想法了——才从昏迷中醒来，立刻就从不知哪个犄角旮旯揪过来个小姑娘，还将人家提拔成副官，现在更是直接把机密文件都给她看了。
夜鹰问：“有什么问题吗？我是不是不能看这文件？”
亚瑟正专心思考，闻言随意地一挥手：“没事，既然将军都让你看，那就没有关系……”
他忽然顿住。
是啊……他怎么忘了？夜鹰的这特权都是白夜亲自给的。
一个想法忽然跃入亚瑟的脑海。
等等！难将军是要……他惊疑地看了眼夜鹰。
夜鹰面露不解，正要询问，光脑却插|入了通讯请求，她点开来一看，现是白夜。
夜鹰连忙接起：“将军？”
“你在哪里”白夜，“来一趟修理厂。”
修理厂是维修在晶兽战中受到损耗的机甲的地方，夜鹰先有把千蛇送过去过，因此也算熟门熟路，虽不明白为何白夜会叫她去修理厂，但还是收拾了下，迅速赶过去。
不知为何，今日的修理厂比往要热闹许多，夜鹰还没走到门口，就看到一堆士兵拥挤在一起，纷纷探往里面看。
“抱歉，请让一下。”
夜鹰一边说，一边艰难穿过人群，但众人根没注意她，关注点全在修理厂内。
“卧槽……我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的机甲！”
“老爷啊，这踩一脚晶兽直接就死了吧？”
“不是，你们没有想过这要精神力多强悍的人才能驾驭得了这种重量级的机甲？”
他们在说什么？
夜鹰根听不懂众人的话，但她惦记着白夜的话，因此也不好停留，只能拼命往里面挤，终于艰难地蹭到了门口。
平日随意可的修理厂被拉了一横线，所有士兵都被拦在外面，一名站岗的士兵看到夜鹰，走了过来：“闲杂人等不得入。”
夜鹰忙掏出id卡：“我是将军的副官。”
“哦？！”那士兵显然也听闻过夜鹰的名，闻言露出一个惊讶的表情，“就是你呀？”
“快快快，赶紧去，”他的态度忽然来了个180度转变，快速一扫夜鹰的id卡，“他们都在里面等着你呢！”
夜鹰：“？”
什么意思？“他们”？
没等她询问，士兵已经将手按在夜鹰的肩膀上，轻轻一用力，把她推了修理厂。
“等……”
夜鹰在惯性的作用下往走了两步，正想回对那士兵说话，刚抬起，却骤然顿住。
——一架足有十米高的银色机甲立在她的正对面，它鹤立鸡群地屹立在修理厂的中央，宛若一座散金属光芒的小山。
“夜鹰，”她正盯着那架机甲看，就听到白夜将军在远处喊她，“到这里来。”
夜鹰走过去，现一小群人站在那里，见到她，十双眼睛齐刷刷地扫了过来。
夜鹰停顿了下，走到白夜身边：“将军。”
白夜淡淡应了一声。
“白夜将军，”一个军服上绣有塔楼图案的男人忽然开口，“这个小孩是谁？”他的表情略带不善，“我们开这么重要的会，是否该让闲杂人等离开？”
夜鹰看向白夜，后者抬了下手，示意那人止声：“她是我的副官。”
“副官？！”这位驻地兵团的军官闻言，吃惊地瞪了下眼，用匪夷所思的表情看着夜鹰，“——她？！”
他记得白夜的副官原不是一个轻中士吗？什么时候换成这么个小屁孩了？！
白夜：“杰克上校，现在时间紧迫，你确定要将关注点放在我的副官身上吗？”
他人纷纷将视线望过来，杰克表情悻悻，很不情愿：“……抱歉。”
“那么，”站在另一侧的一名白褂男人，“既然将军的副官已经来了，那我就继续说下去了。”
他扶了下眼镜，看向手中的光脑：“目人马星与牧夫星的驾驶员均已确定，原狼星的人选也确定下来了，但……”
他滑动了下屏幕：“在最近一次检测中，候选人温德华的污染值超过65%，接近驾驶安全阈值，因此我们认为他并不能再担任狼星的驾驶位……”
“那怎么办？！”不等他说完，杰克已经心急叫了起来，“后作战就正式开始了，现在你要我把温德华撤下去？那谁来顶替他的位置？！”
白褂男人：“上校，请先冷静点……”
“我他妈怎么冷静？！”杰克吼，转看向白夜将军，“将军，我们杜伊公爵可是投入了2万兵力，万一这次作战不成功……”
白夜侧过，扫了他一眼。
那双雪灰色的眼眸不带任何感情，如同一阵冷风吹过杰克的身体，他了个寒颤，声音突然变小了：“我……”
意识到自己的示弱，又一下放了声音：“不行！你们远征兵团必须给我们一个交代！”否则到时候杜伊公爵的怒火将全倾倒在他的身上了！
“夜鹰，”白夜，“你过来。”
夜鹰：“？”
她正努力理解众人话中的含义，冷不丁被白夜叫，一下子挺直脊背：“是！”
“见过这架机甲吗？”白夜举起手，往那架超机甲的方向轻轻点了点。
夜鹰摇：“没有，这是第一次看见。”也是她第一次看到二十米上的机甲。
“它叫狼星，”白夜，“是数名3s级机甲师造出的重量级3s级机甲。”
听他介绍，旁边有人面露不赞同，想要开口，却被白夜冰凉的眼神压了下去。
夜鹰似懂非懂地听着，想到什么，又问：“那人马星牧夫星……”
“同样都是重量级的3s级机甲。”
闻言，夜鹰露出一个微微有错愕的表情。
她听文刀袖说过，制造一台3s机甲往往会耗费机甲师量的时间与精力，同时，所需的材料也是普通人无法负担的。
——而像这种二十米级的3s机甲，更是令人无法想象。
军队为什么会在这种特殊时期制作3s级机甲？而且一下就是三架？
夜鹰想到什么，眼睛微微睁了一下。
白夜说，他们会安排驻地兵团启动石英城的安保系统，此封锁东西两边的城门。
但实——在修复安保系统的时候，城门还是处于未封闭状态。
夜鹰暗暗想，所这三架机甲的真实作用，就是为了要在安保系统尚未完成的空白时间内挡住晶兽吗？
果然，白夜：“这三架机甲会各个队一起守住城门，直到安保系统正常运作。”
夜鹰垂下眼帘。
那按照她刚才听到的内容，三架机甲中两名驾驶员已经确定下来，剩余那个叫温德华的士兵因污染值问题而被撤离了驾驶资格。
一名军官插嘴：“将军，那狼星的驾驶位该怎么办？目尚未找到能符合条件的3s级单兵。”
机甲是3s级的，自然需要精神力3s的单兵匹配，但同时，因为三架机甲在战场上滞留的时间最久，相当于要承受比他士兵更多的晶化病毒，因此对于他们的污染值安全线也拉得极高。
想要找到同时满足这两个条件的单兵，确实是件困难的事。
在场的军官纷纷面露难色——后就要正式入石英城，但温德华的污染值确实让人有担忧……
而且，就算找到了匹配的人选，也不知此人是否能熟练操控机甲，要知原定的三名单兵皆渡过了长达三个月的磨合期，才能自如操控这三架超机甲。
有人小心提议：“我们……是否要考虑将作战计划延期？”
如果给温德华注射抑制剂，再等待周，也许能暂时将他的污染值控制在一个安全范围。
立即有人反驳：“现在正是晶兽繁殖的低谷期，等迁徙季一过，晶兽数量再次呈爆炸性增长，那我们收复城池的难度不就更加了吗？”
他说得不无理，第一个提议的人呐呐收声。
正当众人面面相觑之际，白夜突然开口了。
“关于狼星的驾驶员，我有个推荐人选。”
“什么？”
“是真的吗将军？！”
“哪个？现在还有合适的3s单兵吗？”
闻言，众人议论纷纷，白夜微抬起手，做了个往下压的动作，窸窸窣窣的讨论声消失了。
白夜侧过，看向夜鹰。
后者仿佛意识到了什么，微抬起视线：“将军……？”
“夜鹰，”白夜平静，“你来驾驶狼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