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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戮刑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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戮刑司是红色的。

帝一站在戮刑司门口眉头微皱,他第一次发现戮刑司也能如此好闻。他很少来戮刑司,因为他也受不了那腥臭。

帝一也很意外,他做好了一切准备前来,怀中揣着百花宫特制的香囊,鼻中早已塞上了万年檀木之精,没想到都是徒劳的。

一丝忧虑浮上了帝一心上,虽然受不了那腥臭,但他喜欢戮刑司是血腥的,这好闻的空气不是他想嗅到的。

清新的空气能使人神清气爽,但戮刑司那略带的清新却是死寂的,腥臭的戮刑司才是活着的,才是他需要的。

压住心中的不安,帝一缓缓的往里走去,走的很慢,因为他也要时间。

盘坐在高台主位上的蓐收是安静的,虽然他平常也是安静的,但如今周身内敛,不露一丝气息,像个死人。

蓐收的心也是安静的,没有了渗人的煞气,也没了欢欣,仇恨与恐惧,掀不起一丝波澜,这是无漏之身。

安静着盘坐着,是雕像,与周围环境似融非融,似玄非玄,似圣非圣,看似奥妙非凡,其实平平凡凡,不染半分尘埃。

这世界没有绝对的安静,就是清玄无比的大罗天,也避不开纷杂。出淤泥而不染的白莲,也会被尘灰死死的抓着不放。就算你想隐世不出,放空一切红尘,远遁海外三洲而去,也只能随波而流,稍不慎将被风波逼向无尽之虚空,永远沉沦,万劫而不复。

没有绝对的平静,没有不染红尘的所在,员峤岱舆至今还飘荡在虚空之中,找不到归家的路。心中存不下一丝情感的不是人,不是神,不是魔,是石头。连石头都不是,至少石头也有得道化人之机,拥有生命,虽然很难。没有情感什么都不是,不是生命,是虚无的。

虚无的无尽虚空之中也拥有着生命,至少员峤与岱舆带去了生命。蓐收还是天人,还是神,就算在空灵之中,他也还拥有着羁绊,有着追求,所以他睁开了眼,注视着殿门,一切的玄妙消失在瞬间,蓐收还是坐在高台主位之上,没有变。唯一的变化是他身上的杀机变淡了,并是少了,只是学会了收敛。

殿门中开,帝一与帝四携手踱步而入,没有敲门,没有提醒,就这样走了进来。

蓐收道:“两位殿下倒是有暇,非请自入,非礼也。”

帝一稍显差异,瞬间已一副慈悲道:“孤听闻噩耗,心中急切非凡,不想失了礼数,也是自身修养不够,真是惭愧。”

帝四也察出了异常,他兄弟平日就是这样进来的,没有半分差别。蓐收是骄傲的,守着被打破的骄傲,总会情不自禁的抓住身边的一切,就算一根稻草。蓐收需要他们兄弟,他们能给蓐收骄傲,能让他屠尽苍生保持骄傲着。短短数百年,帝四已不知为他背了多少的黑锅,太阳宫前帝四的跪影已是天界难得的风彩,他是有求于他们兄弟的。

蓐收道:“我违背天规,私下凡尘,害了三十五名兄弟,罪莫大焉,天帝出关之日,我当叩首请罪。”

帝一痛心道:“大神是受我之邀而下界的,是为了三界苍生而下界的,哪知那浪子羽却如此的穷凶极恶,如此的下作,害的戮刑司三十五位神将道陨身消。是孤的错,孤有大罪,孤料错了浪子羽,料错了他心中的恶,他辜负了我等的慈爱之心,不受感化,更如此的胆大妄为,冒天下之大不韪犯下这滔天之恶,悔之晚矣。孤要闯关,直面天帝,向天帝请罪,为因孤一片慈爱之心而陨落的三十五位神将述冤,要让那恶獠受尽天火焚心之痛,五雷轰顶之灾。”

蓐收道:“天帝闭关非大事不可扰,若有大事也应由承天司破关,他人若敢无故扰关,不管何人皆要受三百鞭,此鞭孕有太阳太阴之气,常人受此一鞭就将魂飞魄散,鞭刑之后押往无尽天受千年空寂之苦,以思己过。殿下可做好准备了,掌刑司首白泽可是出了名的铁面无私,天帝都帮不了你。”

帝一瞬间收敛住错愕,悲痛道:“鞭刑虽痛,空寂虽苦,但孤的心更痛,更苦,。孤烂施仁心,铸下如此大错,以致我天人族三十五位铁血男儿受此大难,万死都难赎己罪。孤要以这清白之躯,为天下苍生计,定要速擒浪子羽这恶獠。”

说道情深之处,热泪潸然而下,一时涕泪齐流,有痛不欲生之感,更有磅礴正气涌出,一副视死如生之相。

蓐收道:“殿下果然一片慈悲之心,仁义任侠之气浩然,让人敬仰。可惜我那三十五位兄弟却不是浪子羽所杀,倒是辜负了殿下一身赤血丹心。”

望着呆立殿中的帝一帝四兄弟,蓐收娓娓道:

“刑天的那一斧,打碎了我的一切,我却茫然而不知,浑浑噩噩数百年。浪子羽也对我挥出了一斧,那一斧不强,但打破了我的伪装,让我直达本心,原来我早已一身破绽,戮刑司也早漏洞百出。一个小小的浪子羽,让我偌大戮刑司成了一地的猩红,躺下了三十六个无力的杀神。可我那三十五个兄弟却不是浪子羽所杀,殿下可知是谁。”

帝四急道:“是谁?”

蓐收道:“是债主,一群啖肉饮血的债主。浑浑噩噩数百年,造下了诸般罪孽,也中下了恶果。这数百年我们为了验证己身的骄傲,无辜杀害了无数生命。犹记得两百年前我听说东南贯胸国人胸有一窍坚固无比,最是克制长枪。戮刑司化作了三十六条嗜血的修罗,将腥红染遍了贯胸国土,千里之地成了一片赤土,生灵绝迹。也要谢过四殿下为我们在太阳宫外跪了十年,否则怕是早已让天帝施已五雷之刑,在无尽天受空寂之苦。

如今那哀嚎,那婴儿的啼哭,那妇孺跪求,死寂的眼神,那奋勇扑来的勇猛,无畏,那自病榻之上向我们爬来的无惧的苍老之躯,在脑海中不断的浮现,让我难安啊。”

帝一道:“是贯胸族遗民,这怎么可能。以戮刑司的本事不可能有漏网之鱼,定有大能插手,孤看就是那浪子羽。贯胸国藐视天威,皆是罪恶之身,死有余辜,此早有定案,大神不可被人蒙蔽。那浪子羽恐怕早已入魔,有判天之念,竟敢在天罚之下救走藏匿天罪之人。”、

蓐收道:“早有谋算也好,意外之灾也好。这是罪孽,是业力,也是天数。戮刑司昔日种下的因,得了今日的果报。我想怨,想恨,想复仇。却不知道该怨谁,恨谁,向谁复仇。因为这是我们该得的报应,我们怨不了谁,恨不了谁,连复仇的资格都没有。”

帝四道:“是浪子羽,若没有他戮刑司还好好的,贯胸国遗民一定是受浪子羽指使,戮刑司三十五个神将也算死于他手上。只要大神肯指证于他,定让他翻不了身,迟早落于万劫不复之地,也算报此血仇。”

蓐收道:“是与不是已不重要,也没证据。我们杀了多少人,有多少人想报血仇。这是我们的劫数,是业力焚身,怨不了何人。三十五个兄弟的血,也算稍清了我们身上的罪孽,我若还因私胡乱栽赃于人,兄弟们地下有知,也难安眠,殿下可还要去闯关。”

心下也知自己不恨浪子羽,但总有一日会与浪子羽决一时生死,只为荣耀,与一切无关。

帝一哀色道:“大神既然如此说,那定是与浪子羽无关,孤也只好静观其变。不过孤看那浪子羽绝非良善之辈,不能放过,孤会请求斗府与勾陈上宫遍查诸天,早日寻出此人,带上天庭,到时一切皆明了。”

蓐收道:“殿下自便就好,兄弟新丧,我也是一片悲痛,也就不留殿下了。”

帝一安慰道:“大神之心,孤甚了解。望大神节哀顺变,若有何不便之处,定要说予孤知,孤定义不容辞,就不打扰了。”

说完已带帝四一拜,往殿外行去。

一出殿门帝一脸色已是阴沉满布,双手咯吱作响。

帝四道:“大哥,想不到蓐收就是这等懦弱之人,我却是白跪了那么多次。”

帝一道:“蓐收已破了心劫,我们再也控制不了他了,不过他也将更加强大,咱们以后更要多加亲近,不可再无礼。想不到又让浪子羽逃过一劫,不过蓐收也休想轻易脱身。”

说完阴沉的脸上也多了丝笑意,蓐收更强大,对他也更有用,是得是失也说不清。不过以自己的手段定能感化蓐收,让其偏助自己,却是不能用强了。那数百年积攒下的把柄,只能当做最后的手段,恐怕以如今蓐收的心境,这些把柄也是难有大用。

两个尊贵的身影漫步而去,前行的目标是勾陈上宫。

蓐收静静的看着远去的影子,直到再也感知不到,轻轻笑了笑,有轻松也有哀痛。

缓缓闭上了双眼,重新进入那玄妙之境,似我非我,无知无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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