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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七章 黄粱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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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岭以东越过关中的豫州地界上有一座山,山头不大,没有许多名门宗派该有的气势恢宏高耸入云,甚至可以用普通来形容,就是这么一座普通的山头却有一座全然算不上普通的黄粱寺,山头方圆百里内几无山贼盘旋。

黄粱寺自建寺以来少说也有几千年,不可谓底蕴不深厚,却出了数十位大乘境界大金刚,几乎每代出两至三人,几千年间不曾断。

当朝帝君曾有“三山独东海为尊,四寺敬黄粱一梦”之说,天下武人更是说佛门有十份禅骨,黄粱每代都独占两份。

黄粱寺从不接受香客进寺敬香,犹如世外之地一般,除了寺中弟子下山取经,整座江湖几乎见不到黄梁山山中僧人。

这般种种并不能断言山上僧人会在世人前展现高傲姿态,就说那位从关内归云寺中取经归来的小沙弥古灯,身背经箱已经来到黄粱山下的牵黄村,只要有人稍一停留,便是微笑着回复一句“哦米拖佛”,苦行僧的模样也是惹得村民怜爱不已,从不因自己从黄粱寺上来而自我感觉高人一等。

牵黄村位于黄粱寺山脚,借着黄粱寺的庇护也算是兴盛之地,至少没有匪辈歹徒之流的隐患。小沙弥风尘仆仆下山去关内取经,沾染一身世俗尘埃返回寺中正处于牵黄村内,瞅见天色尚早,肚皮已经咕咕作响,小沙弥尴尬的双手合十偷偷一笑,准备找处人家化点斋饭下肚。

山上有名刹,山下敬佛之风必定浓郁,更何况那座名刹还很不简单,村民们遇见僧人必然极为大度,更兼得一位才十岁左右的沙弥出来化缘任谁遇见都会怜悯施舍一番。有些眼睛闲不住的,多盯着小沙弥看几眼便能看见其佩戴的佛珠,还要多加几分高看,谁人不知黄粱寺中僧人所佩佛珠都是就地取材的?

牵黄村附近有座不知名小庙,庙中僧人不似黄粱寺僧人那般神龙不见尾,反而会时常会出来走动,但倘若碰见黄粱寺僧人必定十分敬重,此时的小沙弥正化好斋饭,蹲在屋檐背荫处用食,饭菜并不丰盛,只有些许青菜一碗白米饭,小沙弥吃的津津有味。

数位僧人从眼前经过,小沙弥停下饭筷,完全被吸引过去。

小沙弥在这几百上千里的取经路上遇见过许多人,僧人更是数不胜数,然而每次见到眼前这些穿着黑白双色禅衣的僧人还是十分好奇。

师父说过,黄梁山下僧人穿黑白禅衣的庙里有位女菩萨,求双修路,修欢喜禅,但始终没有找到合适的禅种,很可惜。

师父没有深说,小沙弥也不懂何意,只觉得那座庙里的女菩萨应该很了不起,这次又正好撞见师父所说的黑白禅衣,不禁多看了几眼,还是照旧没看到那位女菩萨,小沙弥神色有些失望,继续低头扒拉着饭菜填腹。

在取经路上晒就黝黑肤色的小沙弥断然不惧正午烈日正高,更是因为心中有一桩喜事藏了许久,恨不得早些回寺,当下便毅然背着经箱迎着烈日上山而去。

上山之路由青石板铺就而成,算不上宽广,山上那座寺庙倘若光看正门,十足的荒山野寺。

好在小路两旁尽是粗枝壮叶的黄粱树,树荫遮路,能享一路透风的清凉。黄梁山不高,已经登至半山腰的小沙弥正蹲坐在路旁抹去额头汗水稍作歇息,抬头一看,隐约能望见山顶悄悄露头的塔林尖顶,嘀咕道:“回家了。”

看着临近寺门,并未歇息多久的小沙弥又一股脑爬了起来,进寺心切。

黄粱寺修筑在山顶,寺庙虽大,寺门却小,在门口两侧各立有一尊金刚怒目石雕及菩萨低眉铜像,添些庄严。

手持一串光滑圆润佛珠的清瘦老僧人独自站在门前两尊雕像中间,因为身形如同枯木,在寺中得一枯木禅师的名号。虽然眉须尽白,但神采奕奕,低头俯视上山路,守望了许久。

一个瘦小的身形出现在视线中,老僧人面露微笑,露出一口布满黄斑的漏风残齿,很是高兴。

另一方面,正登山而行的小沙弥同样一眼瞧见山门的老僧人,顾不上有些疲倦的身子,脚步立即加快,对着这位今年在佛门论经大会上夺得头魁的老僧人喊了一声:“师父!”

古灯十分敬重自己这位师父,且不说自己从小被师父独自带大,更是由于常听寺中师叔、师兄说起过师父的种种。

例如师父这一生就只修了一本《三珠经》,其他经书看都不看一眼,寺中方丈曾多次要师父多看看其他经书,多知晓些世间苦难,多参透些佛经文理,师父牛鼻子理都不理,奇怪的是方丈也不责怪,要是放在其他寺庙,这类弟子早就要被赶下山去,每次想到这里,自己都要说一句“师父有脾气”。

如果说天下僧人多数都是渡众生,那师父便是渡自己求大自在。

老僧人走上前去相迎,慈祥道:“古灯,回家了。”

小沙弥嘿嘿一笑,说道:“师父,徒儿这一路遇见了好多事,可高兴了。”

老僧人慈眉善目,只要一笑,眼睛就会眯成一条缝,当即心情甚佳,说道:“走,回去叨唠叨唠。”

小沙弥古灯点了点头,“嗯”了一声,跟在老僧身后,朝寺内走去。

寺外只有两座雕塑,冷冷清清,寺内僧人众多,来来回回,热闹不已,但在经过老僧人与小沙弥身旁时,都会止步让道双手合十低头毕恭毕敬示以佛礼,每每至此,小沙弥都异常心虚,急忙回应“师兄好”,“师叔好”,唯独没有“师弟好”,毕竟是黄粱寺中最小的沙弥。

师父倒是坦荡还很高傲,不论对面是谁,不论辈分高低都是不会愿意给人回礼的。师父虽不介意,自己这位做徒弟得当然在乎别人的感受。

回到熟悉的寺庙中,小沙弥一阵放松,山下万象生老病死恩怨纠葛实在太多,只道是人心难测,很苦、很累,看了很伤心。

小沙弥一琢磨,有恶必有善,但在山下遇见的善恶之间,善少恶多,还是山上好,不用想太多。

师父的道场在千古塔林的一侧,远离寺内喧嚣独得一份僻静,虽然只是一座拥有小庭院的茅屋,但师父在这住的高兴,自己也喜欢,少有人打扰,可以潜心修禅念佛,多自在。

老僧一进小茅屋就盘膝坐在蒲团上,左手开始转动佛珠,右手敲打着蒲团前的木鱼,面朝八珠佛祖画像闭目低声轻唱梵音。

小沙弥见惯不怪,知道师父要坐修念《三珠经》,当即卸下经箱放在一旁,不敢打扰,跟在师父身后打起坐,也念着自己最为熟悉的《众生佛》。

这间茅屋,除了梵音木鱼声,再无别的声音。

良久之后,有钟声传来,小沙弥有些高兴,知道这是师兄撞钟,宣告坐修时间到了,师父也会回归常态。

果不其然,屋内禅音中断,师父老迈的身躯缓缓起身,转头面向古灯,和蔼的问道:“经可取好了?”

小沙弥双手始终合十,应声点头。

“经书在哪?”

“在心中。”

老僧人神情满意,并不急着追问,闭目养神缓了一会儿才开口问道:“归云寺主持可说了什么?”

小沙弥回想了一番,脆声说道:“只说了十一个字,佛中万千无量法,隐于世间。”

老僧点了点头颇为赞赏,继续问道:“山上山下,哪个好?”

古灯直接答道:“山上!”

“山上只有一世枯禅,山下却有繁花似锦,如果喊你下山去,愿意吗?”

小沙弥思考了一番,回答道:“弟子不愿意。”

老僧人追问道:“为什么?”

小沙弥天真的说道:“因为山下没有师父。”

老僧人嘴唇微动硬是没有蹦出一个字,看神情似突然陷入感怀,小沙弥也不去打搅,自顾自的开始打理茅屋,心中嘀咕着“小僧不在的这段时间,师父又不干活了。”

只见老僧人突然说出一句有些莫名的话语,“嗯,很好,今年冬雪后,为师亲自去方丈那为你讨一件袈裟,明年开春时,徒儿,你就独自下山去吧。”

可以身披袈裟令小沙弥将惊喜深藏于心,对于师父的安排下山去也不去斟酌,师父从来都是为自己好。

小沙弥又想起师父多次不管不顾方丈师父的训诫,二人之间关系似乎不太好,怎么可以讨要到由方丈师父保存的袈裟?当即怯生生的说道:“师父,要不徒儿自己去问方丈师父讨要吧?”

“怎么,怕师父讨不到袈裟?”

小沙弥不回答,更为卖力的继续埋头打理这间茅屋。

老僧人微笑,眼睛眯成一条缝,不等待小沙弥的回答,而是问道:“这一路,可遇见了些什么?”

这一路,自己确实遇到了许多,大部分的事件作为僧人来说都是家常便饭或是寻常无比,唯独有一件令自己心喜了许久,见师父这般问来也不以为是在岔开话题,当即答道:“在布衣镇上,遇见一位秦公子,称徒儿为大师,徒儿害怕,不敢答应。”

看着徒儿欲言又止的模样,老僧心知肚明,笑道:“害怕?怕什么?还有啊,怎么不敢答应?”

小沙弥脸色一红,有偷笑,有自喜,低头回道:“师父,徒儿去采些青菜,准备做晚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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